第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每次都和仇人一起穿越怎么破、美人不識君、買來的男保姆、打臉女神已上線[重生]、他只和超模約會、娛樂圈之懟翻全場、[綜]她和反派有一腿、[綜英美]資深反派、元帥請淡定[星際]、一勺醋的愛情
裴子戚連忙打開錦囊?guī)?,幾張薄紙上記錄得密密麻麻,時間、地點、事情經(jīng)過……面面俱到、條分縷晰,捉不出一點批錯。他道:“殿下,如此重要的證據(jù),您應(yīng)當(dāng)立即上呈陛下。陛下定當(dāng)歡喜不已,對殿下印象也會大為改觀?!?/br> 大皇子臉色一暗,“唉,實不相瞞。當(dāng)初本宮是想上呈給父皇,可哪想走漏了風(fēng)聲,元明找上了本宮。也怪本宮鬼迷心竅,被他道貌岸然所惑,許諾他把此事瞞下來。事擱至今,若本宮才把證據(jù)上呈,一則本宮成了失信于人的小人,二則父皇只要一調(diào)查,恐怕不是歡喜而是怪罪了。思索之下,本宮覺得此證據(jù)交于裴大人最為妥當(dāng)?!?/br> 裴子戚不徐不疾道:“殿下,此乃大禮。我恐怕無福消受……” “裴大人此言差矣?!贝蠡首舆B忙道:“本宮早有心與大人結(jié)好,何奈一直沒有機會。今日略獻薄禮只為表誠心,盼大人給予一個機會。至于錦囊,大人可自行處理。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放在本宮身上均是燙手山芋。” 裴子戚笑了,把錦囊揣進懷里,又持起酒杯:“既然殿下誠意十足,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有裴大人這一句話,本宮就放心了。”大皇子端起酒杯,“今日本宮做東,望裴大人能乘興而歸!”說完又道:“來人,把酒端上來?!?/br> 話語一落,幾名大漢抱著酒壇子陸陸續(xù)續(xù)走進來。裴子戚一愣,“殿下,這是何意?” “噢,裴大人有所不知。這些酒均是店家醞釀多年的陳年美酒。”大皇子頓了頓,“本宮早知裴大人為官周正,不愿與鶯鶯燕燕為伍。故而特意把宴會設(shè)于此地,這幾名大漢乃是店家推薦的,只為大人喝得盡興。” 裴子戚點點頭,笑道:“殿下想得真是周全,我想我今天不盡興也不可能了。”說完,他舉杯一口而盡:“滿上滿上,今晚大家不醉不歸?!?/br> 大皇子笑了,笑容說不出的古怪,又轉(zhuǎn)眼而逝…… 第十一章 “鐺——”鑼鼓聲重重響起,一名男子吆喝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燭?!?/br> 彼時,街道一片黑暗寂靜,偶爾傳出幾道狗吠聲。裴府前,兩個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灰暗燭光下兩旁石獅子分外雄姿颯爽。忽地,一輛奢華的馬車快速駛來,馬車上時不時傳出男子聲:“我要喝,繼續(xù)喝——” 馬車停在裴府前,二名小廝將醉醺醺的男子扶下來。男子?xùn)|倒西歪,在小廝攙扶下勉強站穩(wěn)。他臉頰泛著緋紅,眼眸迷離半瞇,微微張開鮮紅的嘴唇,媚得令人心顫。可手腳卻不安分的揮舞,嚷道:“放開我,我要喝酒,喝酒——” 小廝乖巧應(yīng)道:“裴大人,您慢點慢點!小的這就送您去喝酒?!?/br> 三人漸行漸近,頃刻到了裴府門前。一名小廝敲向大門,‘砰砰’作響。須臾,大門被打開,只瞅福子一臉怒容。 小廝急忙笑道:“福大爺,您消消氣。我們也不想半夜打擾您休息。這不,裴大人喝高了……” 福子臉色一變,“老爺,您回來了!”轉(zhuǎn)頭又道:“祥伯祥伯,老爺回來了,您快來扶他一把——” 祥伯趕忙跑出來,把裴子戚扶進府內(nèi)。大門一關(guān),裴子戚東倒西歪的身形忽地定在原地,臉頰緋紅散去,目光清澈透亮,哪有半點酒醉跡象。 他朝福子招招手,福子立刻嚷嚷道:“老爺,小心一點,不要摔了——” 祥伯立在一旁,小聲道:“老爺,孫大人在書房等你良久了?!?/br> 裴子戚點點頭,理了理衣袍向書房走去。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一道修長的身影坐在窗前,不緊不慢地翻閱書籍。房門被推開,身影連忙放下書籍,笑道:“回來了?你若是再不回來,我今晚就等在你府上過夜了?!?/br> 裴子戚斟了一杯茶,“你怎么來了?” 孫翰成聳聳肩:“傍晚來瞧你,結(jié)果祥伯說你去赴大皇子宴了。這不擔(dān)心你出事,就留下等你回來了?!?/br> 裴子戚搖搖頭:“若不是我知曉你只喜歡女子,真懷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你今晚就睡在我府上吧,省得被人瞧見了說閑話。” 孫翰成不樂意了,“裴子戚,你就放心好了。就算全晉國的男人愛上你了,我也不會愛上你的?!?/br> 裴子戚一頓,“為什么?” “因為你不是我該愛的人?!睂O翰成頓了頓,“大皇子沒有為難你吧?” 裴子戚拿出錦囊袋,端放在桌面上。孫翰成打開一看,樂呵道:“這可是一等一的大禮。大皇子為了拉攏你,看來是下了血本!” “拉攏?”裴子戚冷冷一笑,“不見得吧。若只是為了拉攏我,又何必灌醉我?他是想趁今晚把我灌醉了,弄得我昏頭轉(zhuǎn)向,明日早朝好向我發(fā)難?!?/br> “發(fā)難?”孫翰成一頓,“他前腳給你送了大禮,后腳就計劃毀了你?這不是多此一舉,白忙活了?” “越是卑鄙小人,翻臉越快?!迸嶙悠莘畔虏璞?,“你別忘了,我才給大皇子難堪,他會那么好心送我大禮?元明在他眼中左右是一樁廢棋。什么大禮?不過是為了讓我放松警惕的障眼法?!?/br> 孫翰成一愣,“你覺得大皇子會借誰的手向你發(fā)難?” “御史大夫杜淳。” “他?”孫翰成摸了摸下巴,“難道是因為你前兩日戲了杜小姐?” 裴子戚笑了,“你覺得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會在意一個女兒?是他的把柄落在我手里,若不早點向我發(fā)難,難道等著我找上門?”又道:“大禮送你了,明日早朝參元明一本?!?/br> 孫翰成一怔,把錦囊收入懷中,“那你呢?” “我?”裴子戚笑了笑,“自然是誰找我麻煩,我就找誰的麻煩。” …… 卯初時分,日頭躍出地平線,沉寂的皇城一掃灰暗。彼時,鐘鼓聲陣陣響起,百官排列整齊,有序地進入大殿。大殿內(nèi),金鑾寶座空懸,兩名小太監(jiān)威立兩側(cè)。 待百官肅列,太子、大皇子一前一后入內(nèi)。太子雙手抱于腹前,頭顱微垂,視線看向腳尖,說不出的拘束與緊張。他邁著小步子徐徐前進,身上的太子服空蕩得發(fā)飄。這是去年的衣袍,而今年太子又消瘦了一些。 許是幼時的營養(yǎng)不良,太子比其余三名皇子要矮小許多。身后的大皇子身形魁梧,昂首邁步,步伐健壯有力,頗有威嚴(yán)與氣勢。一些朝臣忍不住搖頭嘆氣,這一前一后哪是太子與皇子,分明是小太監(jiān)給皇子領(lǐng)路。 雖是嘆氣,可朝臣也明白太子比起以前已長進許多。以前的太子逢人雙腿打顫,彎腰低首,簡直把整個人縮成一團。也不知太子以前過著何樣生活,就連小太監(jiān)都比他有骨氣三分。 待太子、大皇子列位,大皇子朝斜上方望了望,禁不住揚起了笑意。那是裴子戚的位置,如今空無一人……忽地,一道欣長的身影進入殿內(nèi),笑容猛地地僵在嘴邊。除了大皇子,御史大夫杜淳也是驚恐萬狀,臉色泛著鐵青。 裴子戚一身竹青錦袍,修長挺立,步履不徐不疾。所經(jīng)之處一些官員低頭示敬,一些官員視而不見,還有一些官員滿目仇視。 待路經(jīng)杜淳時,裴子戚忽然停了停腳步,沖他頷首一笑。鐵青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埋頭不敢目視。他嗤笑一下,輕語‘孬種’二字,又繼續(xù)負手漫步。待裴子戚離去,杜淳猛地抬起頭,雙目已被赤紅占據(jù)。 裴子戚路徑大皇子,又一臉驚訝道:“殿下,您的臉怎么了?笑得如此古怪,莫不是中邪了吧。” 大皇子回過神,連忙苦笑道:“裴大人,你有所不知。昨日本宮宴請大人本是一番好意,可哪想盡興變成了酩酊大醉。過后本宮才想起了早朝一事,深感自責(zé)。若誤了大人今日早朝,本宮就是千古罪人。剛才瞧見裴大人,本宮一時歡喜一時自責(zé),故而……” “原來如此?!迸嶙悠莼腥淮笪虻?,“殿下不必自責(zé)……”忽地,一名小太監(jiān)尖著嗓門喊道:“皇上駕到——” 裴子戚連忙止了后話,威立于其位。 在孫祿的攙扶下,洛帝從殿后踱步走出。他微曲背脊,步履輕浮無力,臉上倦著nongnong的疲憊。待他端坐,群臣高呼萬歲,起禮平身。一旁的孫祿肅立高呼:“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彼時,大皇子心頭亂成了一鍋粥,緊張得無以復(fù)加。他與杜淳早協(xié)商妥當(dāng),趁今日裴子戚不能早朝,參他一個大不敬之罪。如今裴子戚來了早朝,這一本是萬萬不能參了。裴子戚睚眥必報,若讓他知曉了他們暗中合謀,那還了得!眼下,只能指望杜淳有幾分眼色…… 可惜,杜淳連忙出列,瑯聲道:“臣有本啟奏。微臣要彈劾殿閣大學(xué)士裴子戚裴大人!藐視朝綱,鐘鳴聲停落才入殿內(nèi),其罪一;蔑視皇恩,在大殿內(nèi)高談闊論,其罪二;目無王法,尚未定罪就帶人擅自抄家,其罪三……” 一樁樁、一條條,來來回回一共十條罪狀。字字珠璣、慷慨激揚,就是十惡不赦的大jian臣也不過如此。然而,裴子戚全程面無表情,期間還理了理整齊的衣袍,可謂是云淡風(fēng)輕,完全不當(dāng)一回事。 大皇子瞧得心驚膽戰(zhàn),差點沖出去堵住杜淳的嘴!裴子戚越淡定,說明他早有預(yù)料,乃至有后招等著他們! 待奏本念完,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洛帝端坐其位,面無波瀾,目光一如既往的靜默。他目視前方,似乎看向裴子戚,又似乎看向杜淳。片響,他徐徐開口:“無事退朝吧?!?/br> 群臣驚住了。連最基本的過問都省略了,直接選擇了無視,洛帝對裴子戚信任到了何等地步?杜淳連忙道:“陛下——” “臣有本啟奏。”孫翰成打斷杜淳后話,“微臣檢舉工部尚書元明元大人強搶民女,對其家屬威逼脅迫試圖掩蓋真相。生活作風(fēng)窮奢極欲,后宅多達三十四房小妾?!闭f著,他把罪證與奏折一同遞上去。 洛帝接過奏折與罪證,粗略翻看道:“好好!刑部做得不錯,此事就交給刑部處理了?!?/br> 元明急忙跪下,身軀瑟瑟發(fā)抖。他一個勁地磕頭,磕得‘咚咚’作響,墨金地板染上點點殷紅。洛帝看他一眼,又淡道:“子戚,此事由你協(xié)助刑部,務(wù)必調(diào)查清楚明白?!?/br> “臣領(lǐng)旨?!迸嶙悠莩隽?,又道:“臣也有本奏,參御史大夫杜淳杜大人!” 群臣均一怔,看來裴大人與杜大人是要杠上了! 第十二章 杜淳神情一僵,冷哼道:“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裴大人還是想清楚了再上奏?!?/br> 裴子戚笑笑,只顧把奏折與證據(jù)遞上去。洛帝打開奏折,漫不經(jīng)心掃閱。忽地,他瞳孔微縮,逐字逐句向下看。待看完后,雙目銳利如劍,牙齒繃得作響。 他猛地起身,將奏折狠甩在大皇子臉上,怒道:“看你干得好事!” 大皇子面上一片殷紅,左右兩邊落著兩條奏折印,滑稽至極。他連忙把撿起奏折,顧不得臉上的火辣辣,快速瀏覽。奏折上沒有一個字提及他,可他的神色越來越難看,殷紅中透著蒼白。 他慌忙跪下,哭喊道:“父皇,此事與兒臣無關(guān)!兒臣是冤枉的!您要相信兒臣!” 洛帝冷哼一下,唇角抿成直線,在殿內(nèi)來回踱步。群臣面面相覷,裴大人奏折寫了什么?為何陛下勃然大怒呵斥大皇子,而不是杜淳杜大人? 另一邊,杜淳昂首挺立,自傲輕笑。人固有一死,但高傲死去與低賤死去決然不同。他絕不能在這個裴子戚卑鄙小人面前丟了尊嚴(yán)。 須臾,洛帝止了腳步,厲聲道:“御史大夫杜淳污蔑朝廷命官,罪大惡極!將即刻他關(guān)入天牢,等候發(fā)落!”說罷,拂袖道:“退朝!” 一字一句,斬釘截鐵,不容丁點反駁。杜淳瞠目失色,所有偽裝當(dāng)即破碎。他軟癱在地,只剩惶恐與顫栗,褲襠下流淌出一灘腥臭。他張口求饒,卻被侍衛(wèi)堵住嘴巴即刻帶走。 群臣陸續(xù)離開大殿,只有大皇子跪地哭訴。幾名小太監(jiān)把殿門關(guān)上,裴子戚站在殿外理了理袖口。殿內(nèi)傳出嚴(yán)厲呵斥:“少在朕面前裝腔作勢!你那點齷齪心思,朕還會不明白?朕沒有當(dāng)眾呵斥你,是為了不傷老二的心,可不是為了給你顏面?!?/br> 大皇子哭訴:“此事真的與兒臣無關(guān)!若真是兒臣所為,兒臣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老大老大!朕早知道你愚不可及,可蠢也就罷了還狂妄自大,試圖把朕當(dāng)傻子來騙!這種毒誓也敢隨口發(fā),你就不怕遭天譴嗎?”殿內(nèi)響起了重重的踹腳聲,“朕秘而不宣老二老三回京一事是為何?就是擔(dān)心有人利用此事作怪。也怪朕疏忽大意,防住了朝臣,卻沒防住你這個不孝子。朕前幾日才與你提及老二老三回京一事。你倒好,轉(zhuǎn)眼就把此事告訴了他人。他杜淳算個什么東西?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朕的兒子身上來了!” 大皇子止了哭聲,聲音帶著顫栗:“父皇,兒臣想起了!前幾日杜淳宴請兒臣,當(dāng)時兒臣喝得酩酊大醉。定是那時,兒臣說了胡話把此事說了出去。兒臣真不知杜淳會做這種齷齪事!二弟高風(fēng)亮節(jié),哪是杜淳可以肖想的?!?/br> “這會你又想起來了?還記得先前的毒誓嗎?朕是不是該大義滅親,免得老天罰朕與你一起遭天譴!”殿內(nèi)又傳出一陣?yán)湫Γ骸百u身葬父,好一個賣身葬父!杜淳他還沒死,就為女兒執(zhí)筆鋪路。那朕就成全他,砍了他也不枉成全這四個字!” 大皇子的嗓音惶恐至極:“父皇父皇……” “至于你,連皇弟枕邊人都妄想插手安排,估計朕的后宮也很快會有你的人手?!钡顑?nèi)傳出嘆息聲:“杜淳教了一個好女兒,連這種下作手段都使得出來,與你堪稱良配!朕記得你尚未娶皇妃,如今朕給你一個選擇……” 裴子戚輕笑一下,踱步走下樓梯。待走至廣場處,一名玄色莽袍男子肅立。他微微一頓,連忙拱手道:“參加太子殿下?!?/br> 太子笑了笑:“裴大人,不必多禮,是本宮在等你?!?/br> 裴子戚一呆,“殿下,這是……” 太子俯首作輯道:“多謝大人施手援助。” 裴子戚急忙把太子扶住,“殿下,如此大禮萬萬使不得。若是被別人瞧見了,惹得一身閑言閑語就罷了。恐陛下又會不悅,訓(xùn)斥殿下?!?/br> “本宮雖愚鈍,卻不蠢笨。大人的所作所為,理應(yīng)受本宮一拜。本宮深知大人是父皇的人,故不敢與大人深交,只能行此大禮以表心跡?!碧宇D了頓,“本宮久居?xùn)|宮多有不便,今日于此等大人實屬無奈,還望大人見諒?!?/br> 裴子戚拱手道:“殿下明白就好。只不過,殿下不必銘記于心,我所做一切皆是我該做的。太子為君,大皇子為臣,臣子有了不該有的心思理應(yīng)敲打?!?/br> 太子一愣:“多謝大殿提點。”說罷,他拱手離去。裴子戚又道:“殿下,普天之下除陛下外,您最為尊貴?;蛟S年幼瑣事對您影響頗深,可您已經(jīng)貴為太子,何必執(zhí)著于陳年舊事,惹得陛下不悅?!?/br> 太子身軀一僵,抱腹的雙手撤于身側(cè)。他徐徐前走,寬大的衣袍微微鼓起,不再回頭…… 裴子戚回府換一身便服,便趕道去了刑部。待他一進刑部,刑部主事立刻迎過來,笑道:“裴大人,您來了。” 裴子戚點點頭,“你家大人呢?” “我家大人這會正在天牢審犯人呢。他知道您會來,這不特意派小人來迎您?!闭f著,主事領(lǐng)著裴子戚往天牢走,“大人還吩咐了,這個天牢陰氣重,讓小的提醒你多穿一件衣裳……。” “好,我知道了?!迸嶙悠蓊D了頓,“你下去吧,我自己去就行了?!?/br> 主事一頓,為難道:“裴大人,這個……” 裴子戚笑了,“怎么?還擔(dān)心我會迷路?我又不是第一次去天牢了。再說,我只是隨便看看,又不是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放跑犯人?!?/br> 主事急忙賠笑道:“瞧裴大人說的話。您可是晉國的忠良砥柱,怎么會干出放跑犯人這種傻事呢?我是擔(dān)心招待不周給您留了壞印象,大人也會怪罪于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