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理，就是我們也不愿意收法幣，國民政府打仗，哪里都需要錢，沒錢就開印鈔機，這不是害苦了百姓！我也不瞞著你們，如果糧種好，我會找地主大戶賣給他們，換成銀元?！闭乒竦恼f話聲越來越小，就怕被別人聽到。

    李有福也湊到近前低聲和掌柜的小聲商談，最后李有福帶著滿意笑容離開，當然掌柜的更是嘴角翹上了天。隨后李有福帶曉梅推車又去酒樓賣了兩桶魚，高掌柜見面直報怨送的大魚太少不夠賣，心里也知道天冷魚不好弄了，接過高掌柜給的兩塊大洋與高掌柜告辭。心情好李有福帶著曉梅慢慢逛起街市來，入冬時節(jié)，鎮(zhèn)子上較平時人少了不少，天寒地凍的沒事誰也不想出來，街道兩旁商鋪都開著張，也有小商販在街邊擺攤吆喝，沒有綠色的渲染街道房屋到處灰撲撲的，行人幾乎身穿暗色衣裳，身形消瘦，行色匆匆，灰黑主流又給鎮(zhèn)子增添不少蕭瑟感。

    李曉梅給姐妹幾人都買了頭繩，當然也不會忘記三妹四妹想要的糖葫蘆，糖葫蘆一賣不可能就買兩串，孩子們都在李有財家，拉下誰也不合適，沒辦法那就按人頭點，所有孩子每人一串，這樣下來曉梅小手可拿不下這么一大把糖葫蘆，賣糖葫蘆的找張油紙幫著幫起來放進爺兩背簍。

    天冷以后恐怕來的機會越來越少，于是就把各種點心小吃多買了不少，偷渡到空間，以后留著哄meimei。逛完小吃，又去rou鋪。李有福又用一袋子玉米面換了二十斤豬rou，在糧油店用大豆換了十幾斤菜籽油，雜貨鋪用高粱雞蛋鴨蛋換成火柴鍋碗等家用雜物。一路下來，曉梅空間倒成了雜貨鋪，吃的用的就連大缸小缸也收進幾口。曉梅看得直樂，爺爺一定是窮怕了，看什么家里都需要，存著有備無患的心思吧。

    李有福是這樣，沒想到等曉梅找到張氏她們時，很是吃一驚，女人購買力還是蠻強的，框里背的，肩上扛的，包里裝的，你能想到的有，你沒想到的更有！這是把錢全花光了？曉梅不禁好笑！“娘，你這都買了些什么？大包小包的” “曉梅你是不知道，娘她們差點把人家的倉庫翻爛了，把破爛都買回來了”曉蘭笑嘻嘻的何曉梅說道著。

    “什么破爛!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這可都是好東西，好好地粗布在倉庫放霉 ，這不敗家嗎！回去洗洗再染染色，做衣服可禁穿呢，怎么不比你身上帶補丁的好！” 張氏嗔怪道?！澳隳镎f的對，布雖有霉斑，等回家洗洗煮煮，上上色照樣做好衣服” 大伯娘應聲附和張氏。

    “大姐，伯娘說的對，日子要精打細算，你們還買啥了？棉花買了沒？” 曉梅知道大姐長大了，想穿件漂亮點的衣服，上世這個大姐一輩子最喜歡穿漂亮衣服，有時為了一件衣服寧可省吃儉用！

    “買了，夠給你們做棉衣的，小小的人兒，cao什么心！該買的都買了”張氏點著曉梅的頭道。

    “你還別說，就你這閨女怎么這么愛cao心呢，將來管家一定是好手！” 王氏也笑著道。

    35.過冬

    女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談論今天收獲，買的什東西物有所值，回家要給家里人緊著添置什么衣服，自從逃難過來，李家誰也沒做過新衣，穿的還都是老家?guī)н^來的舊衣服，每件衣服補丁摞著補丁，洗衣服都不敢下力氣，就怕衣服糟的成碎片縫都縫不上，補都無可補，這回也算他們走運，正好有家布店倉庫有陳貨，夏季屋漏雨，布被淋濕，當時沒及時處理發(fā)了霉點一直沒處理出去，買得起的不會買有瑕疵的，買不起的更不會買，李家媳婦們要的多掌柜的也不想留，兩相便宜經(jīng)過討價還價，這不李家媳婦有了今天最大的收獲。

    男人們出來一趟也不易，他們不像女人喜歡到處看，但喜歡與人聊天，了解一下外面的局勢，所以東西買的不多回來的卻是最晚。兜里錢沒了換來各自需要的物品，這一趟可以說是李家有史以來最滿意的一次出行。

    一場凍雨過后，氣溫驟降，外出的男人都帶上棉帽子，腰間扎上麻繩，省的往里串風。李曉梅家北門幾乎不開，后面掛著厚厚的草簾，張氏做晚飯把灶坑里燒一半的樹枝灰炭盛一個破盆里端進屋，這樣屋里也暖喝不少。唐山屬于煤礦產(chǎn)區(qū)，煤很多，但是百姓沒那么多錢買煤，而且大煤礦被日本人看守，開采出來的煤幾乎全運回日本，這是對中國資源的瘋狂掠奪。如果能把煤礦裝空間里多好！曉梅搓搓手，恨恨的想，沒暖氣沒爐子真冷！

    張氏自從上次買布料回來開始就教曉蘭做衣服，做鞋。北方冬天實在是很冷，從開始降雪一冬雪都不會化，下一次往上積一次，院子兩邊的雪越堆越高，天冷過冬的衣物就得趕緊，張氏先給家里做了兩床被子，從老家?guī)淼谋蝗煊钟灿种?，被面早就破爛不堪，家里缺的東西實在是多，余下布料還得給孩子們做衣服鞋，張氏只得做兩床被，新的舊的搭著用。張氏打算棉衣棉褲給李壽春李曉蘭李曉梅做的新的，自己和曉菊和鳳兒的用大人舊衣服改改，剩下布料還可以留著做夾襖。

    當曉蘭第一個穿上新棉衣時，把曉菊羨慕的要死纏著張氏問：“娘，我的新衣服啥時候做好？” 張氏有些不忍心的道：“先做你二姐的，做好了就做你和鳳兒的”想了想還是說道：“曉菊乖了，娘和你商量一下，這回新衣服先給你大姐二姐做，明年就給你做好不好？” 曉菊盡管小但還是知道什么是好壞，一聽新衣服沒她事，撇嘴在一邊哭起來，曉梅見此就問張氏：“娘，布料不夠嗎？還是棉花買少了？” 張氏嘆口氣道：“東西買的夠做棉衣，你也看到了家里都缺衣服，開春你們一長身體衣服就都不能穿了，我想留著給你們做件夾襖” 曉梅知道這事很正常，往往一件衣服穿幾個人，大的往小改，小的都是穿前面剩下的，想想空間里的棉花馬上就可以采摘了，冬天可以紡線織布，到開春一樣有布做衣裳。就道：“娘，給meimei們也做新衣服吧，開春這不還有幾個月，我們再撈魚賣幾次不怕沒錢買布，再說，你看看咱們穿剩下的的衣服還能用嗎？三妹四妹小，更不能凍著，真生病了我們不還得花錢治??！” 張氏看看幾人身上的衣服，就是給小的改恐怕也改不成，實在是補丁太多！咬咬牙道：“好吧，咱們也大方一回，每人都做新的”張氏話音一落，曉菊立馬止住哭聲，曉梅和張氏一見都笑起來，羞得曉菊背過臉不看他們。

    曉梅上一世也是苦出來的，這些針線活沒少干，于是就做打下手的活，偶爾也會像模像樣的走上幾針，張氏看著也像那么一回事兒，有些像縫扣子縫邊都讓她做了?？臻g里的棉花采過一次，要彈棉花得去鎮(zhèn)上或鄰村，所以空間里的棉花還不能用，李有福決定等這批棉花都采摘完一起去鄰村彈了。老家的紡車早就被李有福從空間變相拿出來，現(xiàn)在曉蘭能很熟練地紡線，曉梅在旁幫著搓防線用的棉條。曉菊沒耐性跟鳳兒玩翻繩。李壽春不出去砍柴拾草時也在屋地上打葦簾或是搓草繩，一家人窮富不提，只要能在一起就是幸福。

    李有福這陣子常去王守誠家嘮嗑，一是親近關系，二是打探情況。誰知道什么時候鬼子又來清鄉(xiāng)！村里輪換著執(zhí)勤，主要是注意鬼子的動靜，只要鬼子出來就會敲鑼報警！這樣安穩(wěn)的日子過到臘月時分，一連又下了幾場大雪，除了人走的路，到處都是積雪，不是有什么大事誰也不外出，整個貓冬。曉梅記得前世有地爐子，爐坑挖地下，煙道直接連炕，有煤燒煤，沒煤燒木柴。一般用小鍋炒菜煮粥就能在屋里解決，炕燒熱屋里也暖和。于是在曉梅連比劃再描述的李壽春最終盤好這個地爐，張氏更是歡喜，李有福李賀春看過后又做了些改動，最后李家個屋都盤上地爐，沒多久整個村子也流行開來。

    年根時，村里開始有了緊張氣氛，大伙都知道這倆年鬼子最喜歡過年來清鄉(xiāng)，這樣平靜日子不會長久，要做最壞打算。李有福也把值錢的家物事偷放進空間，外面只放半月糧食。抽空又帶曉梅去了一趟鎮(zhèn)上，把空間里收獲的棉花全彈出來，又送了四桶魚十幾只兔子給高掌柜，問問鎮(zhèn)上情況。

    臨到小年緊張氣氛更濃烈，李家眾人坐在一起商量后最終決定去先前堤壩那兒過年，既然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躲開。外面雪一直沒化過，河溝葦塘早就結冰，遠望一片蒼茫蕭瑟，前幾天李有福已經(jīng)吩咐男人們?nèi)ナ帐傲艘幌?、準備好了后才叫家里人去，這次王守成家也跟過去，當然事先也搭好了窩棚。

    除了他們?nèi)掖迳先艘捕几髯杂懈髯缘姆▋?，不走的也是時刻準備著，東西深埋藏好。

    36.過年

    一眾人走的很慢，推車挑擔的，背筐挎包的，前面有人開道，后面有人負責盡量清除痕跡，用積雪把腳印掩平，要是再來一場雪，痕跡幾乎消失。不是他們想得多，而是不得不防，如果有人真的按照他們走的路線找去，那他們和沒搬家能差哪里去？日本人主要居住在唐山附近，他們主要目標是煤礦，清鄉(xiāng)一是為了掠奪財物糧食二是絞殺他們認為該消滅的人。鎮(zhèn)上附近駐扎的卻是國民黨軍隊，他們不敢惹日本人，卻對中國人耀武揚威，鬼子下來時每次也會跟著下來，而且人數(shù)占多數(shù)，純粹是給鬼子助威幫兇，整個助紂為虐，對百姓財物一點都不含糊，該搶的搶該拿的拿，也沒少幫鬼子殘害百姓。如果讓他們知道躲的地兒說不定會干出什么事來！

    走了有大半天，眾人才來到堤壩附近，長長的堤壩兩邊積雪掩蓋了雜草灌木叢，只有一排排樹木在風中搖曳。堤壩斜坡積雪更深，如果不是前面有人開路，個小的根本過不去，曉梅有種鉆雪洞的感覺，兩邊的積雪早就高過她的頭，腳下踩著前面人踏實的雪地，一踩吱吱響。爬坡時如果不扶兩側的樹根本就上不去，腳下直打滑!大家也是連拖帶拽方爬上堤壩，等站上堤壩才知道什么叫高處不勝寒，一路走來身上冒的熱汗一下子被寒風吹得無影無蹤，眾人一陣打冷戰(zhàn)，“快下去吧，在這兒吹冷風干什么！”王守成見眾人還在堤壩上望風景連忙催促。

    “就在這兒嗎？”王守成媳婦李氏問道， "在下面呢，趕緊著去里面收拾一下燒上火，熬點姜湯給大伙喝喝” 王守成見自家媳婦還在墨跡又催促道。

    “這不第一次來覺得新鮮嘛，我們的窩棚在哪兒？”李氏問道，　“ 我們的在這邊，那邊是李大哥家的，你們女人一個我們男人住一個”王守成把自己家指給媳婦看，窩棚也是半挖半蓋，現(xiàn)在積雪早就把漏出部分覆蓋上，人要進去還得下坡，到底下才能進去，下坡路已經(jīng)清出來。王守成家有四個兒子，女兒們都出嫁，也是一大家子人。男人們早來過，把窩棚烘烤的差不多，也盤了簡易炕。女人們一陣好奇后也就投入到收拾忙碌中，拿來的東西要規(guī)置，炕先燒上，鍋灶刷新干凈，這不趕了大半天路人也要吃飯。

    窩棚門口積雪多且深，男人們挖出一人多寬的路，為了遮掩，他們把路一直挖到河面，人從窩棚一直走到河面才能出來，李家兩個窩棚之間也挖通，來往方便，路挖好后又在兩側雪墻架上草簾，草簾上再蓋上雪，這樣人就像在地道里行走，也給窩棚擋了很多風寒，這時候就顯出葦簾蒲草墊子的作用了，為了保暖防潮，李家窩棚里周圍都用蒲草編的墊子圍著，這樣人盡管挨著墻 也不會顯得涼，頂上當初蓋窩棚時就覆蓋了倆層后蒲草墊子，蒲草本就虛心的有很好隔熱保溫作用，等晚上睡覺時，門口里外也掛上厚厚的蒲草簾子，屋里幾乎不透風，很是暖和。一夜北風后，又是一場大雪，將他們來時的痕跡清楚的一干二凈，就連窩棚外面也被風雪磨平一切。如果不是暗藏這的煙筒冒出青煙，誰會知道這里還住著幾家人？

    人多就是熱鬧，現(xiàn)在誰也不出去，女人們做針線活，男人們啦啦嗑，孩子們嬉耍在一起，曉梅也會拘著他們讀書寫字，晚上無聊時還會給他們講幾個故事。精力旺盛的大男孩也會偷偷跑出去滑冰，鑿冰窟，再撈幾條魚，偶爾也會循著兔子腳印抓上一兩只兔子。大人孩子日子過得無比暢快！每家屋里都生上爐子，連炕帶屋都是暖和的。

    這次李有福帶來的糧食夠多，足夠大伙吃到年后。特別帶了一大袋面粉，北方過年講究包餃子，蒸饅頭圖個吉利紅火。李二奶奶是手巧人，把食物變著法的弄，從二十八開始蒸饅頭，粘豆包，炸炸糕，炸蘿卜丸子，（這可多虧曉梅空間給力，備的東西多）。曉梅又鼓動二奶奶用魚做了一大盆魚丸，做出來后深受李家眾人歡迎。一邊做著一邊吃，這也讓李家眾人身上都上了膘，鳳兒臉上也rou嘟嘟的很是可愛。當然有什么吃時也不會忘記給王守成家送去一份，他們?nèi)兆舆^得還是很清苦，但也有李家的幫襯日子也滋潤不少。

    二十九時 ，二奶奶帶著女人們開始收拾rou類，種類不少雞鴨魚rou樣樣全。豬rou還是上次鎮(zhèn)子上買的一直留在空間，兔子當然是淘氣的孩子抓來一直沒舍得吃，放在外面凍著，曉梅讓李有福從空間里抓出幾只公雞和鴨子從外面帶回來。上午宰殺下午燉，晚上時孩子們都圍在過邊聞香味了，二奶奶也沒省著，到吃飯的時候端上來一盆兔子rou燉土豆，二十九應該是包餃子的日子，二奶奶想讓年三十的餃子更出彩，沒舍得用面。又怕孩子們失望干脆把燉好的兔子rou端上來，再貼上一鍋餅子，這也大伙吃得嘴過癮肚子圓。

    三十一早孩子們都沒睡懶覺，起來就穿上頭晚自家娘備好的新衣服，盡管是用霉壞的布做成的，有新衣服穿就是開心，中午還要吃大餐，這可是一年才能有一次的過年大餐，能不盼嗎！孩子們心情激蕩，女人們從早上開始忙活，這一大家子的做兩大鍋黍米飯，魚和雞鴨是燉好的上鍋蒸一下就得。過年少不了北方特色菜豬rou燉粉條，粉條最好用寬的紅薯粉，夠筋道不易爛，粉條吸入燉rou的湯汁香滑不膩很解饞！怕大伙吃得太油，王氏又燉了一鍋愣蹦魚干熬白菜，清淡爽口。過年就是為了解饞，魚rou可勁的上，李有福拿出一瓶酒男人們每人一杯，有酒有rou才算席，李家這個年飯吃得各個暢快！這得有多少年沒這么吃過癮了！孩子高興大人開心。每個人都想把這一刻留住，如果一直能這樣生活下去該多好！

    37.喜事

    午飯過后，吃飽的人們有午休的，經(jīng)歷旺盛的有出去滾雪球滑冰的，大人也沒局著孩子，過年了嘛怎么痛快怎么來！喜喜歡鬧中傳來一聲不和諧的喊聲：“快看！草泊著火了！” 這一聲驚起所有人，男人們首先跑出來站上堤壩，望向著火方向，是村子那邊。“都回屋里去，沒有允許誰也別出來”李雙春對還留在外面的孩子們喊道，又轉身對慶喜說：“慶喜你靈力，爬樹上看看，能看到什么情況不？”

    李慶喜三倆下上一棵樹，往村子方向一看急忙道：“應該是鬼子來清鄉(xiāng)了，這回可能沒撈到好處，到處放火呢，就連草泊也點著了，火勢正漫延，冬天空氣干燥，草點火就著這可怎么辦！”

    “要快點，現(xiàn)在是西北風，風雖不大火勢也在蔓延，如果真讓這火勢一直著下去可不是好事，沒草泊的掩護，這里就會使一馬平川連個躲人的地兒都沒有！到草木生長起來之前，百姓就不好藏身，我馬上和你王叔商量一下，盡快拿個主意。”李有福說完快步出屋。迎面遇到來找他的王守成?！袄罡缒阋部吹搅瞬莶粗穑趺崔k好，不能讓火燒起來” 王守成急火火的道。

    "我們要想辦法阻止，火這樣一直向我們這邊，真著過來可就麻煩了，這樣吧我們先把男人都叫上，在離火最近的地方打出隔離帶，阻止火勢蔓延，老弟先派一個人去村里或附近找村民，大伙齊動手，草泊太大不是一倆人能辦到的”

    “我看就這樣，我去讓我拿大兒子找人去，我們帶上鐮刀先去打隔離帶"王守成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有財，你帶著男勞力拿上鐮刀先去跟有成匯合，去打隔離帶，隨后我就到”李有福吩咐眾人，他突然想到大部分鐮刀還在曉梅空間，暗自慶幸，幸虧買的多，每人能分到一把。不然干著急沒趁手工具能干什么！

    “哎呦！者殺千刀的小鬼子還讓不讓人活，過個年都要跑荒郊野外，吃頓飯都不讓人消停！”李二奶奶拍著自己的大腿，咒聲罵道。

    “這怎么是好，窮人真沒活路了，這剛建好的家又沒了，可怎么辦？”張氏哀聲低語。

    “娘，別擔心，等我們回去時再蓋新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大過年的鬼子還給咱悶燒把火，是讓我們?nèi)兆釉竭^越紅火”李曉梅安慰張氏。

    “還是你閨女說的對，辭舊迎新，大吉大利”王氏拍拍曉梅頭，笑著對張氏說。

    ”蓋的還沒燒得快，可恨的小鬼子！“張氏一氣，頭直發(fā)暈，身體一晃差點摔倒，一旁王氏趕忙扶住她問：“這是怎么了？快屋里坐著去”

    張氏站好緩緩神，擺擺手：“沒事，剛才出來極了，有些暈” 李曉梅可不這么認為，她想想，好像差不多這個時候娘懷了最小的弟弟，看張氏這情況應該是了。“娘，你還是先去屋里躺會兒，有什么事我們再告訴你”曉梅拉著張氏進屋休息，沒去打草的心里也不踏實，站堤壩上一直望著著火地方，擔心火勢，更擔心自己男人！

    直到晚上才有人陸續(xù)回來吃飯，李二奶奶也沒心思包餃子，大伙熱熱中午剩的草草吃了了事?；貋沓燥埖哪腥藥硐?，火勢控制住了，但要有人看著，邊上是沒火了，可里面卻有著著的地兒，怕死灰復燃。要留人巡邏查看。到半夜時分，李家人回來大半。這也讓等著的人踏實不少。

    大年初一一大早，李家留下巡邏的人也會來了，二奶奶帶著女人們熬了一大鍋稀粥，端上滿滿一笸籮玉米餅子，白菜熬干愣蹦魚一大盆，忙碌一宿的人們又冷又餓，一大桌子飯菜全部報銷！然后就分頭躺下睡覺，女人們又是一陣心疼。

    張氏起來又是一陣頭暈惡心，做過幾次娘的人知道自己是懷孕了，真是讓人高興又是擔心，她給李壽春生了四個女兒，怎么會不盼著生個兒子呢！可也怕這胎要再生個女兒會讓所有人的希望變失望！干活一走神，差點把碗扔地上！王氏過來問：”弟妹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嫂子，我恐怕又懷上了” 張氏小聲說道。

    “這是好事啊，怎么不開心呢”王氏一聽張氏有孕，也替這個弟妹高興，這都生四個女兒了，莊戶人家沒個兒子頂門立戶怎么得了。

    “我不是怕再生個女兒嘛”張氏心里更沒底氣，聲音越發(fā)輕柔。

    “生什么都好，我看這胎應該是男娃，前倆天看你直往湯里倒醋，我聞著都酸，看你還能喝下去，酸兒辣女錯不了的，好好養(yǎng)著”王氏安慰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