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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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男子湊上來就狠狠地噙住女子那讓他喜歡無比的嬌唇,對上女子勾魂攝魄的眼睛,他更覺得自己像是墜入了夢中一般;就連他這輩子最應(yīng)該尊重敬愛的父親出現(xiàn)在他身后,都渾然不知。 “孽障!你找死!” 滔天的怒吼如一劑悶雷立刻在竹林中炸響。 正靠在一棵竹子上愛的渾然忘我的兩個人忽然聽到這聲怒吼,都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待周放回過神放開手中的穆流溪轉(zhuǎn)過頭看見自己的父親就站在身后數(shù)步之外;嚇得雙腿一軟,眼睛發(fā)直,噗通一聲便跪跌在地上,哭嚎著:“父親,父親贖罪啊父親,孩兒知錯了、……知錯了。” 周齊氣的渾身發(fā)抖的看著此刻跪在地上不停求饒的兒子,眼睛在他衣衫不整的身上不斷掃視,跟著抬起頭看向像是驚嚇過度,此時沒有反應(yīng)的穆流溪;疾步上前,揚起巴掌就重重的扇在穆流溪的臉上:“賤人!本侯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br> 穆流溪身體較弱,被周齊的一巴掌打下去幾乎整個人都飛出去了;只是,待她飛出去狠狠跌在地上的同時,立刻從雙腿間流出數(shù)道血紅;在月色的照射下,那血紅之色格外刺眼,穆流溪捂著肚子痛苦哀嚎,對著不停向周齊求饒的周放伸出求救的手:“二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們的孩子,——救救我們的孩子?!?/br> 周放正向念經(jīng)一樣不停地像周齊求饒,忽然聽到穆流溪的求救聲,整個人都懵了! 木訥的轉(zhuǎn)過頭,看向不遠(yuǎn)處滿臉痛苦的穆流溪,目光先是落在她慘白的臉上,跟著,又落到了她不斷從雙腿間下滑的鮮紅血液上。 如果說,前一刻的周齊因為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調(diào)戲自己的小妾而大動肝火,那么,此刻在看見小妾腿上的斑斑血痕時,內(nèi)心深處最后保持的一份清明,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別人不清楚,他最是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從自己的身子出了事后,別說是讓女子懷孕了,就連行房都困難;可眼下、眼下這對下作之人卻背著他珠胎暗結(jié),活生生的給自己戴了頂綠帽子;再又想到這給他戴綠帽子之人中還有一個是他的親生兒子—— 噗!—— 一口發(fā)黑的鮮血幾乎如噴射的水柱般從周齊的口中噴射出來。 噗通! 周齊單膝跪地,一手痛苦的按著自己的心口,一手顫抖的指著面前的這對jian夫yin婦,齜著被血染紅的牙齒,恨不能吃其rou、喝起血的咒罵道:“你們該死!該死——” 周放終于從發(fā)懵中反應(yīng)過來,看著倒在地上下體流血的穆流溪,再望了望被氣的滿口噴血,幾乎將半條命都交代的親生父親,恍然之間頓時覺悟,跪行到周齊身邊就抱著父親,嘶聲力竭的大喊:“父親冤枉啊,兒子是冤枉的!是這個賤人,是這個賤人她勾引我;兒子連睡都沒真正的睡過她,談何跟她會有孩子?這個孩子一定不是兒子的,一定是這個賤人水性楊花到處勾引男子懷的野種?!?/br> “二公子——”穆流溪控訴般的眼神隨著這一聲心碎般的呼喊傳到了周齊父子的耳朵之中。 周齊抬著發(fā)紅的眼睛看著并沒有多言語、多辯駁,卻無聲之中更像是說了所有真相的模樣,腦海中再次閃現(xiàn)出剛才他看見的那一幕;剎那間伸出手一把甩開身邊抱著他的周放,指著這個逆子,痛罵:“你這個孽子,本侯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生下了你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闭f著,周齊展開雙臂頭仰望向天:“蒼天吶!我周齊一生算得上忠君保國,為何到了晚年卻要遭受這種境遇;為什么死的那個人會是忠厚老實的虎兒,而不是你這個孽障!” 周放近乎崩潰般的看著滿眼盡是不信和失望的父親,再回頭看了看算是徹底將一盆臟水潑到他身上的惡毒賤人;想到自己未來的宏圖大業(yè),想要他將要的榮華富貴就這樣眨眼間煙消云散;情緒失控之下精神大變,突然拔地而起直繃繃的站在周齊面前,仰頭對著蒼天哈哈大笑幾聲,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指著周齊就是連聲的怒喊:“你就是這樣偏心,就算是大哥死了,你也是這樣偏心!蒼天就是有眼才會奪走大哥的性命,老天就是有報應(yīng),才會讓我當(dāng)了你的孩子;周齊,你想不明白是不是?好,我給你去地府的機會,抓住閻王爺?shù)囊骂I(lǐng)子好好問問他老人家,為什么要這樣懲治你?!?/br> 周放形容瘋魔般的顛三倒地的說完這番話,跟著舉起手勾出鷹爪狀就要朝著周齊的天靈蓋上襲擊而去。 周齊心痛的看著自己這輩子僅剩的這個兒子,在重?fù)魧⒁冉阶约旱奶祆`蓋之時,閉上眼睛,對著空洞洞的空氣喊了一聲:“來人!拿下他!” 瞬間! 周圍傳來數(shù)聲衣袂擦響空氣的聲音。 跟著,幾道飛速的影子迅速來到周齊周放父子面前,一人將周齊護(hù)在身后,另外兩人將發(fā)起攻擊的周放一把按倒在地上,將他的頭狠狠地扎進(jìn)泥土中;不管他如何掙扎,就是不松開半刻。 周齊在手下的攙扶下慢慢的站起來,本就上了年紀(jì)的身體幾乎在遭逢大變后整個都佝僂下來,看著被按壓在泥土中苦苦掙扎的兒子,一滴眼淚,終于就不舍得從眼眶中落下,然后,望向不遠(yuǎn)處似乎已陷入昏迷之中的穆流溪,深吸幾口氣,半晌過后,對身側(cè)之人說:“將這兩人押入地牢?!?/br> 身側(cè)之人領(lǐng)命,吹了聲口哨就要附近的手下齊齊敢來,將穆流溪和因為長久憋氣差點窒息的周放拖了下去。 只是,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就在穆流溪被拖下去的時候,那雙本是閉著的眼睛不知何時悄悄地睜開了一個縫隙,看了看昏厥中的周放,又瞅了瞅被激怒攻心,不死以后也會落下病根的周齊,心滿意足的勾起了嘴角。 朱公子,你在天有靈可曾看見,我終于替你報仇了,你可以含笑九泉了;至于那個真正殺害你的罪魁禍?zhǔn)?,她沒有了周家的庇護(hù),沒有了襄陽候府的依靠,在京城之中,縱然她有通天的本事,也只會寸步難行。 多年來的隱忍、多年來的忍辱負(fù)重,我終于可以瀟灑的去地下見你了。 就在穆流溪被拖下去,周齊被人攙扶著走出竹林的那一刻,他忽然停下腳步,朝著霜華院的方向看過去:“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小霜,我終究又要做一件辜負(fù)你的事?!?/br> 心腹手下看出周齊的意思,猶豫之下,湊到周齊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周齊一怔,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變得慘白:“這些可是當(dāng)真?” “屬下親自查過,的確是事實;候爺若是不信,屬下可以將瑯?gòu)珠w的主事押來,請您親自審問。” “不用了,本侯早該知道,這對姐妹狼子野心,留在身邊就是禍患!”周齊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派人將穆流萍一同押進(jìn)地牢,本侯斷然不會輕饒了她們。” * 這時,徐昭和楚燁居住的小院中。 徐昭穿著一身頗為清涼的內(nèi)襯軟裙正懶懶洋洋的趴在窗扇上,抬起頭看著月朗星稀的夜空,得意的笑了笑:“敢背叛我?不知道我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嗎?讓你丫的好好嘗一嘗叛徒該有什么下場?!?/br> 正坐在燈下將奏折拿進(jìn)徐昭廂房批奏的楚燁聽到她小聲的嘀咕,寵溺的笑了笑,突然間來了句:“朕真后悔啊?!?/br> 徐昭回頭,懵懂的問:“什么?” 楚燁放下狼毫筆,看著她清亮的眼睛,笑:“朕說,朕真后悔?!?/br> “你后悔什么?” “朕發(fā)現(xiàn)自己娶了個母老虎,難道不該后悔嗎?” 聽著楚燁打趣兒的聲音,徐昭嬌嗔的噘著嘴踢了踢腳下的凳子,跟著,突然舉起兩只爪子,對著楚燁就發(fā)出一聲模仿的虎嘯,做出餓虎撲食狀沖著他飛撲而去:“是啊是啊!本宮就是母老虎,現(xiàn)在后悔?晚了!” 待嬌人撲在懷里,楚燁頓時抱了個滿懷;然后兩人滾作一團(tuán),嘻嘻哈哈的鬧騰起來。 這歡笑的一幕,跟襄陽候府中正在經(jīng)歷的電閃雷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096:天不收拾她,我來! 森林幽暗的地牢中,細(xì)小的太陽碎光從頭頂上的小窗扇中可憐的泄漏進(jìn)來。 因為常年不受日光照射,這里四處都散發(fā)著刺鼻難聞的霉菌味,再加上此處經(jīng)常關(guān)押一些受到責(zé)打刑法的惡徒,所以在稀薄凝滯的空氣里總是有一股難以飄散的血腥味四處游蕩;這里,正常人待上半天都會要人難以忍受,更何況是一些身嬌體貴、從未受過苦的貴人;所以,當(dāng)周放被周齊的手下拖進(jìn)地牢悠然轉(zhuǎn)醒的那一刻,就如一頭發(fā)瘋的野獸不斷地嘶吼咆哮;由開始的咒罵埋怨,變成了滿口滿眼的冷嘲熱諷,直到最后,終于嘶啞著干裂的嗓子,跪在臟亂黏濘的地上,無法忍受般的可憐求饒。 襄陽候府的地牢中,幾乎都關(guān)押著近幾日被周齊和穆流萍冤枉進(jìn)來的可憐之人,甚至中間有大多數(shù)人還是被穆流萍鏟除的異己;這些人,先前也如周放一般,曾掙扎求繞過,可在經(jīng)過烈獄般的折磨后,都心如死灰,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等待著失望的到來;所以,在聽到周放的求饒聲后,有氣力的還能發(fā)出幾聲哧諷的冷笑,而沒有氣力掙扎的,則是繼續(xù)睜著一雙毫無希望的眼睛,聽著周放一聲比一聲凄厲的嚎叫,慢慢的閉上眼睛。 穆流溪從疼痛的昏迷中清醒過來時,正是周放大聲喊著求饒最激動的時候。 隔著一臂之粗的牢門看著對面跪在地上哭的眼淚鼻涕齊流的周放,她咬著牙慢慢撐起身子,下體的疼痛依然無法消散,可她似根本不在乎不放在心上一樣,而是慢慢的蹭到牢門前,隔著數(shù)米之遠(yuǎn)的距離,看向?qū)γ娴闹芊牛骸岸?,別喊了,帶了這地牢中,你認(rèn)為自己還能活著出去嗎?就算你身份特殊,可是,在你向周齊升起殺心讓他親眼目睹你對他出手的那一刻,你就已經(jīng)自斷后路,再也無法回頭了。” 本來就安靜的地牢,隨著穆流溪的出聲而變得更靜寂幾分;在這陰沉昏暗的環(huán)境里,這份安靜猶如死神慢慢舉起來的鐮刀,讓人宛若凌遲般難受。 周放聽到穆流溪的聲音,本是已顯得無力的眼睛瞬間睜大,猛的轉(zhuǎn)頭,雙手重重的摳著牢門的木樁,近乎咬牙切齒的對著那個害到他如今地步的女人嘶吼咆哮:“賤人,你陷害我!是你陷害我!” 面對如此疾言厲色的嘶吼,穆流溪卻是心情極好的翻了個身,將自己疲軟的身子靠在靠門上,抬起頭,看著頭頂極為奢侈的幾縷日光,聲音前所未有的平靜、祥和:“是我陷害你又怎樣?這只能說明你太笨了,我是要稍加手段你就會乖乖入局;只是沒想到我們的二公子果然沒有辜負(fù)我對你的期望,我本還擔(dān)心讓周齊看見你對我所做下的事情之后,他或許會看在你是他兒子的份上只是對你施加懲戒,跟著便會饒了你一命,只是沒想到你的表現(xiàn)實在是讓我太滿意了,你居然狗急跳墻之下對他升起了斬殺之心。”說到這里,穆流溪及高興地輕笑了幾聲:“真是個傻子,你怎么就不記得自己的父親曾是當(dāng)年馳騁疆場的大將軍,他的身邊怎么可能會沒有人隨時保護(hù)?還是說你被逼急了,急到連思考都來不及,連理智都拋棄了?!?/br> “啊——賤人!我究竟做錯了什么,讓你如此處心積慮!”周齊奮力的搖晃著手中的牢門,可除了叮鈴桄榔的鎖鏈響聲,他卻是連牢門的半分也無法晃動;那副猶如困獸掙扎的模樣,帶著幾分可笑,幾分可憐。 “是??!你究竟做錯了什么?其實很多時候,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問自己,我究竟做錯了什么,命運、生活,為什么要這樣殘忍的對待我。”兩行清淚,無助的從她的眼眶中滑落,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頰,因為缺水而干裂的嘴唇,讓這個昔日如嬌花般美艷年輕的女子變的命如薄紙,可她,卻還是頑強的強撐著最后一口氣,用這最后一口氣,來回憶自己這二十幾年的一生:“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被家人當(dāng)成貨物一樣送給一個我根本就不愛,甚至連認(rèn)識都不認(rèn)識的的老男人?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在那看似榮華實則骯臟腐臭的襄陽候府后院中過的卑微弱小,成為穆家用來維系榮華富貴的工具?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成為穆家的女兒,穆流萍的meimei?——他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br> 周放猙獰的看著喃喃自語的穆流溪,他只能看到她滿是血跡的背影和揉亂的長發(fā),只能看到他因為脫力疼痛而輕輕顫抖的四肢和略顯佝僂的脊背;可是他知道,此時的她是在哭,是在淚流滿面、肆無忌憚的哭;就算他沒有聽到她的哭聲,可他就是知道,這時候她,無比悲傷。 可是,她越是這樣,他越是無法壓抑自己心口的憤怒;這兒瘋女人,她環(huán)環(huán)設(shè)計讓他失去了一切,難道這時候露出悲苦的神色,就以為能讓他原諒嗎? 周放嘰嘰咕咕的發(fā)出幾聲冷笑:“好一個賤人,原來你連進(jìn)襄陽候府都是這樣心不甘情不愿的。” “你以為住進(jìn)這襄陽候府就是恩賜嗎?”穆流溪突然發(fā)出一聲怒喊:“對我來說,這輩子最痛苦的就是走進(jìn)這里,錦衣玉食的生活算什么?亭臺樓閣的景致又算什么?周放,不要將所有人都想象成跟你一樣貪圖權(quán)利和忠誠于自己永遠(yuǎn)都無法填滿的**;如果人生能夠再次選擇,我一定會離穆家、離襄陽候府遠(yuǎn)遠(yuǎn)地,哪怕是一生漂流,哪怕是一輩子無依無靠,我也不會要將我不當(dāng)成女兒的家人,不會要把我當(dāng)成meimei的jiejie,更不會要每天穿金戴銀實則形同枯木的富貴生活?!?/br> 說到這里,穆流溪陡然轉(zhuǎn)過頭,看向關(guān)押周放旁邊的另一個監(jiān)牢,“jiejie,你聽到了嗎?這就是我的心聲,是我真正的心里話。” 周放聽到穆流溪的稱呼先是一愣,跟著忙跟著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監(jiān)牢;只可惜他并不能看到里面關(guān)押的人,但根據(jù)動靜,他知道有人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牢門前。 穆流萍目眥欲裂的瞪著一雙發(fā)紅的眼睛怒視著此刻半背對著她的親生meimei,在接觸到她那雙憤怒的眼睛時,終于無法扼住自己失控的心緒,尖聲的喊叫起來:“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我就知道突然之間候爺要人將我關(guān)押到此處是你害的;我早就應(yīng)該在知道你與人私通的時候殺了你!——殺了你——!” 瞥了一眼滿眼后悔,一臉猙獰的親jiejie,穆流溪只是輕輕地笑了一下:“jiejie,你不要露出一臉被我連累的樣子,你落得今日這樣的下場不過是早晚而已,我只是讓他提前一天到來罷了;說起來,我也有些納悶,周齊居然如此雷厲風(fēng)行的將你送到這里讓我們姐妹團(tuán)聚,要說我與他兒子暗通款曲他就算是動怒,也不會這么快便懲戒你;但在這里看到你,可見在他心中,你也不過如此罷了?!?/br> “穆、流、溪!”穆流萍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的喊著這個讓她恨不能一口一口咬碎了的名字;滿眼的后悔,滿心的悔恨,在此時此刻猶如江河浪潮快要將她吞沒。 她的榮華富貴,她的一生追求,眼見著就快要實現(xiàn)了,可沒想到,在關(guān)鍵時刻卻是葬送在了自己最親最信任的親人手里;這要她如何甘心,如何甘心—— 穆流溪不用回頭就像是能看到此時那兩個人是用何等的表情怒視著自己,她覺得自己甚至都像是聽到了他們咬牙切齒的聲音。 可是,就算此刻自己被他們撕扯咬碎,她都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這些事。 “jiejie,你知道我每天面對你時的心情嗎?心里恨著、愛著,前一秒想拉著你一起下地獄,后一秒看著你艱難的在周齊面前唯唯諾諾的求同生存又會忍不住心疼;很多時候我都再憎恨著自己的命運,為什么我們要是姐妹?為什么我要成為你的meimei?如果我們不是親姐妹,我就可以痛痛快快的報復(fù)你,如果我不是你的親meimei,我就不會每天生活在掙扎和矛盾之中?!?/br> 穆流萍尖利的指甲毫不留情的刺進(jìn)自己掌心的嫩rou之中,滿眼的不甘和憤怒:“我究竟做錯了什么,會讓你這般不擇手段?” “我不擇手段?難道,你就沒有對我不擇手段嗎?難道,你敢摸著你的心,毫無良心苛責(zé)的對我說,朱公子不是你害死的嗎?” 穆流萍一怔:“你在胡說什么?” “我多希望自己是胡說的,可是,你能否定這個事實嗎?”眼淚,痛苦的溢滿在眼眶之中:“我什么都知道了,是你為了給周家賣好,聯(lián)合了周蘭害死了朱公子,是你將朱公子的消息告訴給周蘭,是你,讓我連他的尸首都找不到,把他從我的生命中硬生生的剝離出去;你知不知道,我愛他!我愛他啊——你再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不擇手段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這么做會傷害自己的親人,自己這么做是在草菅人命?!?/br> 周放一團(tuán)迷霧的看著穆流溪:“你究竟在說什么?” 穆流溪含淚看著周放,先是將這個連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她扯進(jìn)這場亂局之中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跟著,輕輕擦掉臉上的淚,輕然一笑:“你不是在追問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會讓我如此算計嗎?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做錯了什么;你錯在是周蘭的二哥,錯在是周齊的兒子,更錯在姓周;在我無意之間知道一切真相的那一刻我就告訴自己,就算是將來下地獄,我都要拉著整個周家,拉著周蘭所依仗的一切下地獄;我要讓她知道,壞事做盡是真的有報應(yīng)的,天不收拾她,我來!” t ☆、097:流溪,我來接你了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小院的寧靜。 “朱澤,朱澤快開門——朱澤——” 吱呀一聲,房門終于被人從里面打開,跟著,就看見一個頂著一頭亂發(fā),蒼白著一張臉的家伙有精無力的抬起頭:“皇后娘娘,你這大白天的沒事兒喊魂呢是吧?不知道打擾正在休息的人是很過分的舉動嗎?” “喊個屁的魂,笨蛋!襄陽候府出事了。” 朱澤單手支在門框上:“哦?這不正是你想看見的嗎?” “不是,穆流溪她被打入地牢了,命懸一線,怕是活不過這幾日?!?/br> 本是無精打采的人在聽到這句話頓時睜大眼,跟著一把抓住徐昭的肩膀,聲音急促:“怎么會這樣?出了什么事?” 徐昭臉色同樣難看:“據(jù)傳報消息的人說,他們也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在一夜之間,穆家姐妹都被送進(jìn)了地牢,還有周放,也就是襄陽候周齊的二公子他也同時被送了進(jìn)去?!?/br> 徐昭話音剛落,朱澤甩了門就匆匆往外走;徐昭生怕他一個激動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忙快不追在他身后:“你要干什么?你不會是就想這么單槍匹馬的去救穆流溪吧?!?/br> 朱澤急色難掩的眼睛立即回頭瞪視著徐昭:“那你要讓我就這樣什么也不做,眼睜睜的看著她去送死?” “你冷靜一點?!毙煺延昧≈鞚傻囊滦洌瑢挻蟮陌咨滦浔凰麄儍扇顺兜目囍?,“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要你去送死的朱澤,現(xiàn)在襄陽候府里情況不明,我們連他們是怎么被送進(jìn)地牢的都不知道就這樣貿(mào)貿(mào)然的趕去,你認(rèn)為我們能拿什么去救人?再說,這里是周齊的地盤,正所謂強龍都不壓地頭蛇,在他的勢力范圍內(nèi),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想要動用武力跟他硬碰硬吧?” “那你說,要我怎么辦?”朱澤對著徐昭大吼之后,便抱著頭蹲在地上;那雙微微有些被逼紅的眼睛里注滿了慌亂和焦色;很顯然在他心目中,那個穆流溪要比任何人想象的還要重要。 徐昭站到朱澤面前,將手放在他微微顫抖的肩上,似是要給他力量和支撐:“我已經(jīng)要翎羽衛(wèi)不惜一切代價務(wù)必查出昨夜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你只要耐心等待,我一定會想辦法將讓你見到穆流溪?!?/br> * 地牢之中,依然是一片森寒。 在穆流溪沖著身后兩人憤怒的喊出多年來一直壓抑在心口的痛苦和真相后,她的臉色更加蒼白透明,整具無力的身體幾乎都依仗身后宛若石柱般粗壯的木欄支撐著才不會滑倒在地;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了,小腹的疼痛,似乎早已遠(yuǎn)去,只能感覺到雙腿間有股潺潺的血水在慢慢的從身體里往外流,就像是她的生命,正在慢慢的經(jīng)受著消耗;等血流光了,她,也就不在了。 可是,面對死亡她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她知道,只要等她永遠(yuǎn)的閉上眼睛,她就能看到那個讓她日思夜想的人了,所以死亡對她來講不是宣判生命的終結(jié),而是她殘破茍活的人生中最大的恩賜。 穆流萍的精神顯然從一時無法接受為什么會被關(guān)押到地牢的崩潰漸漸變成了主動去接受,聽著剛才穆流溪的話,她認(rèn)真思考了一番后,突然嘰嘰咕咕的笑了出來:“原來,你做了這么多,從頭到尾只是為了給一個男人報仇?” “難道我不應(yīng)該報仇嗎?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朱公子身邊沒有親人,這個仇自然是要我替他報的。”說著,穆流溪便努力的睜開已經(jīng)下垂無力的眼皮用力的看著從頭頂?shù)男〈吧闲瓜聛砣展?,在那束光束中,她似乎看見了那個身著白衣一塵不染的男子向她溫柔的伸出了手,那雙手跟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的干凈溫柔、干燥溫暖;他觸碰著自己的頭頂,幫她抹去了來自于身體上的疲憊,讓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