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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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看著那如虹光般耀眼的人影驚喊。 可此時,不管她喊什么都來不及了,無數(shù)箭矢朝著那耀眼明亮的人影重重襲來,上官無策縱然武功卓絕,在經(jīng)歷受傷流血、長時間奔波和被沈正河的再三刺激和挑釁后,動作終于變的遲緩下來。 手邊寬大的休擺卷起一陣烈風(fēng),將飛射而來的箭矢盡數(shù)卷落,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有數(shù)至長箭帶著凌冽之勢狠狠地刺進(jìn)他的身體。 噗!的一口鮮血!硬是從他嘴里吐出來! 可他還是沒有停下,伸出手臂就抓向那被小太監(jiān)端在手中的木盒子。 而端著木盒子的小太監(jiān)極為詭異,一張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人氣,空洞的眼睛黑黢黢的看著飛撲上來的上官無策,居然連躲避都沒有,似乎就等著他來抓。 “不要——!”徐昭哭喊著大叫,雙手支撐著冰涼的地面想要往前爬,可此時,她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像風(fēng)一樣瀟灑自如的男子拼了命的去碰觸他這輩子發(fā)誓要守護(hù)一生的人。 小太監(jiān)看著上官無策越來越靠近,紅到艷麗的嘴唇忽然向上一勾,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剎那間,一條 那間,一條黑色的小蛇閃爍著斑斕的眼睛一下就從小太監(jiān)的袖口中躍出來,瞅準(zhǔn)那飛撲上來的人影,張開血盆大口就咬向那細(xì)白如玉的脖頸。 看見躍出來的黑色小蛇,徐昭渾身顫抖,如癲狂瘋魔一般,抱著頭便‘啊’的尖叫出聲,奪眶而出的眼淚布滿了整張臉,痛苦的表情占滿了她的眼底。 守在她身邊的元宵在看見黑色小蛇后,渾身上下的白色長毛都豎了起來,小家伙第一次充滿敵意的沖著那黑色小蛇,吱吱吱的發(fā)出警告。 可小蛇依然對著飛來的人露出自己的毒牙,徐昭似乎都聽見那毒牙扎進(jìn)**時發(fā)出的聲音,渾身的冰冷讓她宛若置身雪窟,連喊叫都忘記。 而此刻的上官無策,卻像是感受不到來自于脖頸上的疼痛一般,伸出一只手就抓住盤在他脖子上的黑蛇,用力的一扯又在空氣中狠狠地一甩,兇狠的動作行云流水,幾乎是在眨眼間就完成了這兩個動作,然后將那甩暈的黑蛇對著不遠(yuǎn)處翹起來的石頭上重重一拋。 小太監(jiān)一看心愛的寶貝蛇將要被摔在石頭上活活摔死,當(dāng)下也顧不上手中的木盒子,扔了盒子拔腿就朝著石頭方向飛奔。 與此同時,上官無策伸手一撈,一下就將木盒撈入懷中,跟著轉(zhuǎn)頭看向幾步之外因為他的連翻動作而露出驚詫之色的沈正河,眼底的厭棄之色更濃,只見華麗的衣袂翻卷帶起一片綺麗的色澤,修長如玉的手指毫不猶豫的伸到胸口之處,將扎入胸口的長箭連血帶rou的拔出來,對著沈正河的眉心處狠丟過去。 沈正河被夾裹著凌厲氣勢的飛箭嚇得連連后退,后退的同時還不忘拉身側(cè)的手下?lián)踉谏砬爱?dāng)替死羔羊,可被上官無策用盡全身的力量丟出去的長箭豈是一兩個人就能阻止,就看箭矢像串羊rou串一般連串兩人后還是兇狠的削掉了沈正河的一只耳朵。 在耳朵被長箭削掉的同時,沈正河捂著血流不止的腦袋凄慘喊叫,上官無策眼見自己只傷了他一只耳朵很是不滿,正準(zhǔn)備再補(bǔ)上一刀的時候,他的臉色立刻變的難看異常,甚至差點連手中的木盒子頭拿不穩(wěn);半邊身體的麻木讓他不得不在這時候緊急后退,而在后退的同時,他還不是麻利的將身上的箭矢一支支的拔掉,因為他知道在身后,有一個傻丫頭因為他的受傷哭叫不止,如果被她看著自己帶著這些傷人的武器回來指不定還要哭慟難受成什么樣。 徐昭眼看著上官無策回來,忙扶著膝蓋站起身去接他,只是速度飛快歸來的上官無策豈是她能輕易接住的,眼看著二人將要撞到一起,已經(jīng)半邊身子全麻的上官無策硬是咬著牙在空中將自己的身體扭轉(zhuǎn),巧妙地避開與徐昭相撞,自己卻又重重的摔倒在地。 ‘噗’!的一聲! 又是一口鮮血從他嘴里噴出來,胸前的衣襟已被打濕,不知是從他嘴里吐出來的血還是剛才被箭矢射傷的傷口;只是這次如果仔細(xì)去看,便能發(fā)現(xiàn)從他口中吐出來的鮮血有些微微發(fā)黑,明顯是中毒的征兆。 徐昭跌跌撞撞的跑上來將摔倒在地的上官無策一把扶起,眼眶中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滾落,不停地抽噎讓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手邊的袖子一遍又一遍的去擦他溢出血的嘴角。 上官無策靠在徐昭的肩膀上,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量將懷里的木盒子遞上來,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看看……你先看看……” 對上他擔(dān)憂不安的眼神,徐昭狠狠地點頭,然后打開木盒,看著那血粼粼的頭顱,這幾乎是一張和上官無痕一模一樣的臉,可認(rèn)真去辨認(rèn)就能發(fā)現(xiàn)這具頭顱是經(jīng)過削骨改動過的;換句話來說,一定是沈正河找了一個和上官無痕有幾分相似的人將之殺了,取了他的首級再進(jìn)行改動,夜色中,血跡下,只要有五分相似就能混淆視聽,事實證明沈正河果然是有幾分小手段,要不然也不會用這樣的辦法成功的欺騙了他們。 徐昭將抱在上官無策懷里的木盒子拿開,一手捂著他還在冒血的傷口,一邊小聲在他耳邊說:“不是他!不是他……你放心,大哥他還活著?!?/br> 聽到這個答案,上官無策像是聽見了這世間最美妙的回答,長長的松了口氣的同時雪白的臉上竟然在此時綻放出一個如冰蓮盛開的清麗笑容,見多了他的雍容華貴,還是初次看他露出這樣清新脫俗的容色,只覺得凄涼心疼。 “不是他就好。”他靠在徐昭的肩膀上呢喃出聲:“其實,我心里也知道不是他,但是,我還是害怕,所以就想去確認(rèn)一下?!?/br> 看著肩頭那張雪白的臉,徐昭嗚咽著點頭:“嗯!你的決定很對,無策,我們不要說話了好不好,你一直在流血,告訴我,你究竟傷了多少地方。” 瀲滟的雙瞳空茫茫的看著頭頂?shù)囊股?,他像是沒有聽到徐昭的問題一般,繼續(xù)喃喃自語:“我很擔(dān)心他,我想一直陪在他身邊。” “好!我允許你一直陪著他,從今往后我再不說你是個變態(tài)了,你愿意留在他身邊多久就多久,沒有任何人能阻止。” “徐昭……” 徐昭抱緊了懷中不停呢喃的人兒:“我在!我在!” “我好想再見見他?!闭f到這里,上官無策又是輕聲一笑:“我想告訴他,我保護(hù)好他最珍惜的meimei了,我真的用心的保護(hù)了。” 徐昭咬緊紅唇,不停地點頭:“對!你保護(hù)的 !你保護(hù)的很好,等見到了大哥,我一定在他面前使勁兒夸你?!闭f到這里,徐昭抬起滿是淚的臉,沖著濃的化不開的夜色痛徹心扉的大喊:“哥——哥你快來!哥哥——” 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搭在她的手背上,“不要喊,不要喊徐昭。” “可是……” 雪白的人兒似滿足般輕輕地?fù)u了搖頭:“我這么狼狽如果被他看見,他一定會笑話我一輩子,我不要?!?/br> 聽到這聲意外的回答,徐昭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被泡在醋桶中一樣,渾身上下都酸的想大哭;他哪里是不愿意被看見,分明就是害怕被在乎的人看見會惹得那人傷心。 經(jīng)歷了削耳之痛的沈正河一眼惡毒的看著此刻靠在徐昭肩膀上身中蛇毒、重傷不支的上官無策,這可是大宛最心狠手辣的戰(zhàn)神啊,十萬龍騰軍的都統(tǒng),就連太后都要忌憚幾分的人物,如今,卻這樣奄奄一息的躺在枯黃臟亂的草地上,血流不止、精神萎靡。 想到這里,沈正河就仰頭大笑,“太后當(dāng)年為了保住先帝的遺體,不惜紆尊降貴的將北戎那等邪族歪道之人引進(jìn)宮,沒想到最終卻是便宜了本王;上官無策,被白骨族的鎮(zhèn)族之寶黑蛇咬傷的滋味很不好受吧,放心,接下來有你更難忍受的?!?/br> 聽到沈正河道明真相,徐昭咬牙切齒:“解藥!” “呵呵!皇后娘娘可真夠天真的,現(xiàn)在你們二人一個離死不遠(yuǎn),一個手無傅雞,難道本王還會忌憚你們?”說到這里,沈正河就不甘的摸了摸自己沒了耳朵的傷處,眼神怨毒:“你們讓本王落得如此田地,本王一定會加倍奉還?!?/br> “你敢!” 沈正河獰笑:“你看本王敢不敢,今夜,本王就拿你這個大梁皇后第一個開刀。” 徐昭瞅著目露猙獰的沈正河,就算是知道此刻不該面露膽怯,可還是忍不住嬌軀一顫;而靠在她身上的上官無策察覺到她的緊張,本是無力的手臂再次伸起,輕輕地扶住她的肩頭,似乎在無聲的告訴她不要害怕。 而就在這時,一聲霸道磁性的聲音卻在此時從不遠(yuǎn)處傳來:“哦?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徐昭顯得比剛才更加緊張,整個人都有些怔住,連眼神都虛晃了一下。 一隊人馬,如夜色中的黑龍席卷而來;熊熊燃燒的火把幾乎照亮在每個人的臉上,將那一張張年輕英氣的臉襯得更加英姿勃勃、威武不凡。 而在這對人馬前端,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巋然不動的高山般穩(wěn)穩(wěn)站定,黑色的長麾在夜風(fēng)中烈烈作響,吹的麾面翻卷,露出里面用金銀線鉤織的栩栩如生的雙龍。 黑色的帷帽將他的臉遮住大半,露在外面的肌膚瑩白如雪,挺直的鼻梁如皚皚雪峰的脊梁,透著一股高傲和尊貴,他似乎因為連日趕路而略顯疲憊,紅潤的嘴唇不似以往那般瑩潤,可依然色澤鮮透,要人忍不住采食。 看見這宛若從天而降的人,徐昭滿眼是淚的低下頭,一顆顆如珍珠般大顆大顆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泣不成聲的語調(diào)似帶著委屈的撒嬌一聲一聲的響。 沈正河看著這忽然冒出來的一群人,來者的人數(shù)并不多,可根據(jù)多年經(jīng)驗判斷,這些人雖然少,但絕對不好惹。 “你們是誰?”沈正河喝聲問向這幫突然跳出來的家伙,語氣頗帶不悅。 黑色長麾男子卻是紋絲不動,一雙眼睛從出現(xiàn)在此處的那一刻就一直落在不遠(yuǎn)處跌坐在地上的徐昭身上,不!確切的說是落在上官無策靠在徐昭的肩膀上。 “我們是誰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動了我的人就行!” ------題外話------ 終于要放楚大boss遛彎咯! ☆、051:朕想你了 霸道的語氣,熟悉的聲音,在這一刻徐昭卻只想哭。 懷里,臉色蒼白的上官無策看清來人是誰后,嘴角露出一個漫不經(jīng)心的笑痕,跟著便緩緩閉上眼睛,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在告訴他人他此刻還帶有生機(jī)。 楚燁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徐昭懷里的上官無策,他得到的消息看來一點都沒錯,上官無策從頭到尾都是上官無痕的人,這些年來為林瀞瑤所利用,不過是想從林瀞瑤的手中保護(hù)上官無痕,甚至在為上官無痕尋找反撲的機(jī)會罷了。 只是,這個男人演戲演的實在是太逼真,不僅欺騙了整個大宛,恐怕四國之人都被他瞞的死死地;雖說這么做不會讓林瀞瑤察覺到他真正的企圖心,可也算是斷了自己的后路;想到接下來將會在大宛發(fā)生的一切,楚燁忽然有些替這個他第一眼看見就視為大敵的男子搖頭嘆息;真不知他是樂于奉獻(xiàn)還是敢于犧牲,做到如此地步,究竟值不值得。 楚燁的眼神一直落在那兩人身上,沈正河的眼神卻是如臨大敵般的緊盯著這幫忽然出現(xiàn)的一撥人;來者絕對不善,而且看樣子是要插手管閑事,還有那人剛開口時說的‘我的人’,他的人是誰?徐昭還是上官無策? 如果是徐昭,那么不用多猜就能大致猜出來者是誰,可如果是上官無策,那這些人究竟是何來頭? 如今大敵當(dāng)前,沈正河自然知道不宜在樹敵,想要成功躲過這一場變故,唯一的辦法就是能活著過了今夜,而他想要活著,就必須要這兩個人去死。 想到這里,沈正河的眼神中便多了幾分狠厲,雙手抱拳,再不似先前的張揚(yáng)跋扈,頗為客氣的對著對面身份成謎的來者說道:“各位英雄,本王乃大宛清河王爺,在此處理我朝叛臣逆賊,如果你們只是想要借路,我們自然不會阻擾英雄們的去路,可如果你們是想插手此事,本王在此不妨叨擾一句,有些事你們是管不了的?!?/br> “管不了嗎?”楚燁輕輕地?fù)崦谏砩系拈L麾邊沿,那里用金線勾邊繡制著一朵朵神秘妖嬈的紫藤花,花枝葳蕤蔓延,宛若活物一般:“我怎么不知道大梁的皇后什么時候才成了你們打完的逆賊叛臣了?” 說到這里,楚燁眼神鋒利:“你就是沈正河?正好,既然主動送上門,就免得要朕費心思去找了?!?/br> 如果說先前的幾句話已經(jīng)讓沈正河大致猜出這群人的來意,而在楚燁自稱‘朕’和道出‘大梁皇后’這幾個字后,沈正河終于知道來者是誰了。 剎那間,沈正河臉色大變,一張臉漲成了青紫色,怒指楚燁一行人,大喊:“快放箭!” 也難怪沈正河有這般不要命般破釜沉中的舉動,要知道如果來者是大梁皇帝楚燁的話,那就證明了這件事他們一定是非管不可的,既然確定來者是敵,就必須想辦法搶占先機(jī);他手中有上百弓箭手,如果齊發(fā)利箭或許會拼得一線生機(jī)。 但,守護(hù)在楚燁身邊的翎羽衛(wèi)豈是吃素的,這些身份神秘只聽從帝王命令的忠心護(hù)衛(wèi),當(dāng)年曾一手擁立一位皇子站上了人間至尊的位置;今夜對付這群小嘍啰,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就在沈正河下令的同時,數(shù)道人影便齊齊從楚燁身后躥出來,各個分工明細(xì),分別朝著周圍的弓箭手強(qiáng)攻而去;閃爍著冷冽光芒的利器,飛濺溫?zé)岬娜搜?,耳邊傳來的一聲又一聲哀嚎死絕的聲響;不知有多少弓箭手在還未來得及拉開長弓的時候就被抹了脖子割了頭顱。 沈正河扶著樹桿顫顫巍巍,震驚的睜大眸子看著自己精心培養(yǎng)的弓箭手們在真正強(qiáng)悍的力量面前宛若摧枯拉朽般兵敗如山倒,下意識的便步步往后退,看那樣子像是要開溜;而不遠(yuǎn)處,捧著寶貝黑蛇穿著一身宮侍服裝的小太監(jiān)也雙眸陰鷙的盯著周圍的情況,看盤在手上的黑蛇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便伸出微微有些發(fā)青的手指撫摸著黑蛇的脊背:“這些將死之人的血rou有什么好吃的,要吃就吃真正的尊貴之人?!?/br> 說到這里,小太監(jiān)的目光就落到了被數(shù)名翎羽衛(wèi)護(hù)在最中間大梁皇帝,眼底瞬間閃爍著興奮猙獰的光芒,人間帝王的鮮血,可是喂養(yǎng)寶蛇的最佳養(yǎng)料,如果飲他一口血,可比吃一百個一千個人的血rou還要管用。 小太監(jiān)伸出猩紅的舌頭不斷地舔舐著棱角薄冷的嘴角,只看他長臂一伸,本就對周圍的血氣刺激的饑腸轆轆的黑蛇再次飛射而出,而這一次它的目標(biāo)卻是瞄準(zhǔn)了楚燁的脖子。 徐昭雖說一直垂頭緊抱著懷中虛弱的的上官無策抿唇不語,可突然間她只覺得心口發(fā)悶,猛然一抬頭就看向楚燁的方向,只是,在她還未將他的容色瞧清楚時,就看見一條黑影張著血盆大口,露著尖利的獠牙朝著他的脖子咬去;這個影子還有這個動作都讓徐昭想到了先才上官無策被黑蛇咬傷的情景。 徐昭的心立刻高懸,驚忙大喊:“小心后面,有毒蛇!” 話音剛落,一個更快的影子便出現(xiàn)在楚燁的身后,那人手中舉起一把寬刀,只見寬刀在空氣中一閃,站在不遠(yuǎn)處的小太監(jiān)宛若看見人間慘境一般,瞪著發(fā)直的眼睛,張著紅艷的嘴唇,抱著頭跪在地上瘋叫出聲。 誰也不知道這好好地小太監(jiān)怎么會變成這樣,他的周圍并無翎羽衛(wèi)靠近,甚至連一支亂飛的箭矢都沒有,可此時,他卻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臉的眼淚奔流 打擊,一臉的眼淚奔流不止,眼神中的驚恐痛色難以遮掩。 徐昭被小太監(jiān)尖利的哭喊叫的耳鳴陣陣,甚至連閉眼不動的上官無策都無法忍受的擰了下眉心。 而守在楚燁身后的一員翎羽衛(wèi)在看見那近乎發(fā)瘋的小太監(jiān)時,卻是冷嘲出聲:“北戎的白骨族雖說擅長邪術(shù)煉毒,端不上大雅之堂,但好歹也算是北戎五族之一,不會被人隨意輕視;但沒想到族內(nèi)子孫竟然如此不爭氣,為虎作倀也就罷了,居然敢用活人血rou來飼養(yǎng)毒寵,還敢對我朝天子出手,看來北戎子民的太平日子是快要過膩了,想要嘗一嘗我大梁的鐵騎是何滋味嗎?” “你殺了黑蛇!你殺了我族的鎮(zhèn)族之寶——”小太監(jiān)猙獰的伸出手指指向那名翎羽衛(wèi),眼神惡毒:“你就等著被詛咒吧,等著被萬蛇噬咬、蠱毒穿心?!?/br> 都說白骨族最擅長下咒下毒,此刻小太監(jiān)的聲音冷意森森,連看人的眼神都夾裹著化不開的怨氣,再加上周圍血氣環(huán)繞、殺氣濃郁,此時聽到這樣的一席話,就算是硬如鋼鐵般的男子都忍不住心神一顫。 寬刀閃爍著凌冽的寒光,正好照在草地上那被削斷成兩截的黑蛇;黑蛇似乎至死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死在一件最普通的兵器之下,一雙五彩流光的蛇眼依然大睜,隱隱帶著和小太監(jiān)一樣的陰鷙之氣。 楚燁聽著那小太監(jiān)的詛咒之音,冷笑著轉(zhuǎn)過身,“白骨族的鎮(zhèn)族之寶乃是一條上百年的雙頭黑蟒,你這條小黑蛇算是哪家的寶物?你騙得了林瀞瑤沈正河之輩,難道還想拿這樣的冒牌貨起欺騙朕?” 聽楚燁一口道破白骨族的鎮(zhèn)族之寶的真相,小太監(jiān)卻并不驚慌,而是捂著心口桀桀的嗤笑,目光卻是若有若無的落在不遠(yuǎn)處的徐昭身上:“今日你不信我之言,待他日,你必定會親自品嘗這份輕狂所釀的苦果?!?/br> 在小太監(jiān)說這番話的時候,徐昭一直在注意楚燁的安危自然沒留意到那雙陰鷙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時的陰謀得逞之色,更沒注意到那條小黑蛇在被一刀砍成兩段的之后,一雙五彩流光的蛇眼在最后關(guān)頭看向了她。 對于垂死掙扎之人的妄語,楚燁向來是不會聽進(jìn)心里,只是一個輕微的手勢,就有翎羽衛(wèi)沖上去,將這個半瘋半癲只會在背后暗害人的卑鄙之人徹底解決。 * 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鬼哭坡上的亂局就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被沈正河傾盡全力用來扳回一城的護(hù)衛(wèi)們幾乎全軍覆沒,上百號人,死的死傷的傷,就算是有幾個茍延殘喘的活下來,也是被綁縛起來隨時都可能成為刀下亡魂;至于沈正河,當(dāng)初在正陽宮中他被王岳折磨的快丟了半條命,好不容易恢復(fù)點精力,又匆忙從皇宮中逃出來夜奔十?dāng)?shù)里來到鬼哭坡妄圖將徐昭和上官無策置于死地,卻沒想到費盡心機(jī)到最后還是落得一場空;眼見著慘敗已定,這個曾經(jīng)借助一個女人的勢力而一步步走上急寵人臣的一朝王爺也終于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看著被翎羽衛(wèi)夾著刀癱倒在地上的沈正河,站在遠(yuǎn)處的楚燁終于邁開步子緩緩朝著徐昭走過來。 越走越近,沉穩(wěn)的腳步踩在干枯的草木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最后,停在那個眼角含著眼淚卻是倔強(qiáng)的抿著嘴不肯喊他一聲的女人面前。 徐昭眨著沾淚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這個居高臨下的男人,數(shù)日的分別似乎只是眨眼一瞬間的功夫,如今能看見他站在她面前,她幾乎有千言萬語想對他說,可是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從哪句話說起。 楚燁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好耐心,垂著細(xì)密的長睫眼帶溫柔的望著她,瞧她不似往日豐盈光潔額面容,就知道這些時日她定是受苦不少;如今大宛之亂在四國已經(jīng)隱隱傳開,她身在亂流之中,又怎會不累不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