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一見鐘情是真的、被學(xué)生爸爸干了(高h(yuǎn))、玻璃渣、《共染》、空間之重活一回、炮灰女配不想死(穿書)、良臣系統(tǒng)[重生]、每次都和仇人一起穿越怎么破、美人不識君、買來的男保姆
段逸依舊是那副好脾氣的樣子,雙手撐在身后,雙腿伸直在面前晃呀晃:“老夫帶你走的目的很簡單,因為你是我兒媳婦,我兒子至今光棍等著你回家?!?/br> “呸!都這時候了你這老不死的還在這兒給我打太極;你兒子是誰呀?老娘認(rèn)識他是哪根蔥!” 段逸似笑非笑的看著像是個小火球似的徐昭:“據(jù)我了解到的消息,你和我家臭小子應(yīng)該早就見過面了,小丫頭記性不好,怎么能忘記自己的夫君呢?看來還是沒調(diào)教好?!?/br> 徐昭眉心越蹙越緊,隱約間似乎察覺到一個真相,然后在段逸一張一合的嘴型中,慢慢睜大眼。 “段清!” 段逸喜色道:“嘿,瞧這不是記起來了嗎?怎么樣,我兒子俊俏吧!” 看著段逸一咕嚕翻身湊上來的動作,徐昭倒還真受到了驚嚇,只不過不是被這瘋瘋癲癲的老家伙嚇的,而是被段清這個真相給嚇著了。 誰會想到當(dāng)日在燈會上擄走她的面癱哥會跟她有這樣的孽緣,兒子是個面癱,老子是個神經(jīng)病,這都是一家什么人吶。 徐昭嘔血的緊抱著頭,她早該想到的,老家伙笑起來的樣子和段清明朗含笑時的模樣幾乎是一模一樣,段清的氣質(zhì)偏向于硬冷剛毅,老家伙不茍言笑時也隱約帶著這股氣質(zhì);再加上這對父子都好擄人這勾當(dāng),要說這倆不是親爺倆誰他媽相信。 只是,她一個好好地徐家嫡女,怎么就跟大宛段氏牽扯上關(guān)系了?難道是她不靠譜的爹搞的鬼?難道她爹已經(jīng)喪心病狂到不僅要弄死楚燁,他妹的他還想叛國?! 嗷!爹啊!你就跟閨女我說句實話吧,你這輩子不是生我養(yǎng)我的恩人吶,你他媽的是猴子派來折磨你親閨女我的吧! 徐昭糟心的嘴都要裂了,睜著一雙充血的紅眼珠子瞪這神經(jīng)?。骸袄蠔|西,你不會忘記我是誰吧;我是皇后,大梁的皇后,楚燁的女人;你連楚燁的妞兒都敢搶,你就不怕他沖冠一怒為紅顏,舉兵端了大宛?!?/br> 段逸不屑的嗤笑一聲:“不等他舉兵,老夫先舉兵。” “哈?” 段逸不爽的盯著徐昭:“你是我段家的媳婦,我兒子還沒睡著你呢就先讓那臭小子給先睡了,我段家成什么了?撿了個二茬,所以不等他動手,等老夫回去點齊人手就先會會他;當(dāng)然,前提是他還活著?!?/br> 徐昭憋紅了臉怒氣騰騰的瞪著眼前的老不休,緊抿的嘴唇幾乎都快抿成一條線了,可見是氣的不輕。 可口無遮攔的段逸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唐突,看徐昭恨不能燒死他似的怒視著他,還以為她是在氣他要揍楚燁:“丫頭,就別再想梁帝了,我兒子跟他比起來真的一點也不差,關(guān)鍵是我段家的男人都是情種,這輩子只要認(rèn)定人家姑娘就是一生一世的事兒;你也不必懊惱羞愧,你年紀(jì)小識人不清不小心嫁給了梁帝當(dāng)了他幾天媳婦的事我段家上下也不會跟你計較;誰年輕時沒個遇人不淑的時候?qū)Σ粚Γ俊?/br> 可段逸這幾句話剛出口,徐昭就再也忍不住了;霍然站起身的同時一腳將插在樹枝上的野山雞踢到火堆里,然后叉著腰、瞪著眼,咧著嘴瘋狂的怒吼:“死瘋子,你跟老娘說明白,誰是二茬?!誰他媽遇人不淑?!” 聽見這聲怒吼,其他圍著篝火取暖的老家伙們皆是老腰一震;不約而同的在彼此對視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幸災(zāi)樂禍的笑色,無聲中都在用眼神對話。 “將軍要跟他兒媳婦吵架了,咱們要不要勸一勸?” “勸?怎么勸?老六,你只是說話娘,怎么現(xiàn)在連性格都娘起來了;人家一家人吵架礙著你什么事,跟個娘們似的亂管,小心殃及池魚。” “嚶嚶嚶——你居然人身攻擊,咱們還是不是兄弟?!?/br> “當(dāng)然是兄弟,只是你再不好好收斂自己娘們的言談舉止,恐怕早晚會做姐妹?!?/br> “天殺的,你現(xiàn)在不僅對我人身攻擊,還污蔑我,誰要跟你做姐妹,你才是姐妹?!?/br> “好了,這時候了就別再吵吵了?!苯K于看不下去的五老頭站出來:“老六只是動作偶爾女性化一點,距離姐妹還有一大截差距呢?!?/br> “嗯,還是老五說話中聽,人家喜歡?!?/br> “他撐死了就是一人妖!” “……” * 一幫老神經(jīng)病們已經(jīng)在一邊演了一出年代大戲,那頭徐昭還在與段逸怒目相視,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堂堂大宛邊陲領(lǐng)兵四十萬的段老王爺不好好的住在高枕軟臥的王爺府里逍遙快活,卻偏偏待在大梁的天牢里吃虱子睡草芥;你妹的,老子該感慨老瘋子你活的太超脫瀟灑還是該笑話你縱然手握至尊權(quán)柄依然也要嘗嘗吃牢飯的滋味?” 段逸的好脾氣終于在徐昭的冷嘲熱諷中不淡定了,嘶的一聲吸了口涼氣,“丫頭,全天下的人都能笑話老夫吃了這么多年的牢飯,就你不能,知道嗎?!” 徐昭一怔,難得被這瘋老頭難得低沉嚴(yán)肅的聲音震??;可她素來心思活泛,哪里會往深處想,還以為是老瘋子覺得在她面前丟了面子,不肯讓她把話給說明白了。 好,既然不讓提,那她就看在段清的面子上尊敬一下這老東西;仔細(xì)想當(dāng)日她也光彩不到哪兒去,堂堂皇后也被下了大獄,跟一個身份神秘的他國老王爺在監(jiān)牢里四眼相對的相遇,這該死的命運(yùn),簡直比話本子里的劇情還要精彩。 “好,你說你是段清他親爹,我信!你說你真敢搶楚燁的媳婦,眼前這狀況,我也不得不信?!毙煺呀跻а狼旋X:“可是,你好歹給我說清楚,我跟段清之間什么時候牽扯出這么鬼見愁的姻緣了?難道真是我爹搞的鬼?還是你這老不死的心存不軌,當(dāng)日在天牢中一眼見到我就驚為天人,嘴上說替兒子討媳婦,其實你丫的是想給自己找小妾。” ‘噗’!——偷聽的眾多老神經(jīng)病們終于忍不住了,各個團(tuán)著四肢倒地抽搐;天啊,老段家究竟要在上輩子默默踩多少狗屎,才能在今生攤上一個如此不著調(diào)到要人命的兒媳婦啊。 段逸臉色終于在這時候黑了,縱然多年已不上戰(zhàn)場不沾血腥,但骨子里的血性和煞氣絕對不會隨著歲月的流逝漸漸消失;戰(zhàn)士永遠(yuǎn)不會忘記舉刀時的痛快和狠厲,就像雄鷹永遠(yuǎn)不會忘記展翅飛翔時俯瞰大地的桀驁和張狂;此時的段逸,就像一頭被撩撥起斗志和血性的雄獅,縱然垂垂老矣,可從身體里迸射出的驚人氣勢要徐昭忍不住猛吞口水的同時雙手撐著地不斷地往后蹭。 而剛才還在抱著肚子恨不能笑死過去的老家伙們一瞬間就像變了個人,各個眼神警惕的張望著四處,如出巡捕獵的獵狗,一雙雙昏黃敏銳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漸漸降下來的暮色。 徐昭雖然膽大氣勢也夠足,可跟段逸比起來她還是顯得太稚嫩;所以眼見著老家伙突然繃著臉對她慢慢靠近,她立刻就慫了,雙手抱著頭就哀嚎:“老瘋子你不能欺人太甚,我被你無緣無故的擄走,還要被你逼著改嫁給你兒子;雖說段清是個很不錯的家伙,可老娘也是從小三從四德看烈女傳長大的;你要我從了你兒子,好歹也要跟我說清楚理由,要我甘心明白才是;你這樣強(qiáng)迫人,跟逼良為娼又有什么區(qū)別,唔唔唔!……唔唔!……唔——” 接下來的話,徐昭還來不及說出來就被老家伙突然撲上來的大手緊緊捂住嘴,嬌柔的身軀被他順勢一壓,竟是連半分也動不得。 靠!老家伙不會是要揍她吧。 徐昭大感不妙,剛準(zhǔn)備奮力掙扎尖叫救命,突然,頭頂傳來老東西的聲音:“不想死的太快就別喊?!?/br> 阿萊?這是什么情況?難不成老家伙真的被她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 她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精彩,段逸簡直都不敢看清楚:“臭丫頭,老夫會看上你這青菜豆芽的小身板?老夫的夫人可是當(dāng)年平州城的第一美人,和你比起來更美、更嬌、更俏;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我給你個理由嗎?現(xiàn)在,理由來了!” 說著,段逸就指了指前方,那里早已在夜色降臨之際被蒙上一層神秘的灰色,徐昭不是習(xí)武之人,眼力和目力自然不及他;可縱然如此,她還是能聞見空氣中正淡淡的飄浮著一股晦澀的血腥氣,危險氣息靠近,要她立即扯直神經(jīng),睜大了眼睛看向數(shù)十米之外的雪地矮叢。 ------題外話------ 猜猜看,來的是誰?! 寶貝們,編輯通知16號文上架,知道要做什么嗎? 對!首訂啊首訂! 親愛的們,拜托了,到時候小漫會萬更,寶貝們也請多多支持。 ☆、004:美人駕到,上官無策 此刻的段逸,線條硬冷的側(cè)臉幾乎快要凝結(jié)成冰,清亮的眼睛如夜色中的狼王,閃爍著幽綠的光澤,兇狠的看向遠(yuǎn)處雪堆樹叢中模糊漆黑的一團(tuán)。 夜色漸漸濃郁,雪霧緩緩升起,天地間的一切都在這詭異的靜止中被霧氣籠罩;徐昭只覺得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見,可身邊的段逸和守護(hù)在他們身邊的其他老東西們卻像是能刺破這濃霧一般,各個睜大了眼睛緊盯著前方。 “將軍,這么快就追上來,你猜是哪股人?”三老頭張著沒有門牙的嘴壓低聲音在段逸身邊問著。 段逸壓低身形,將徐昭緊緊地護(hù)在自己身下,犀利的眸色如戰(zhàn)刀般劃過濃霧中的每一寸大地;大宛的不敗戰(zhàn)神,數(shù)十年來守護(hù)大宛國境護(hù)得國土太平的驍勇戰(zhàn)將可不是白得來的那些戰(zhàn)績和戰(zhàn)功。 “不管是誰,來者都不擅?!闭f著,段逸低低的吹了聲口哨,幾個灰色的人影如輕飄飄的樹葉,幾乎在瞬間飄到了段逸身側(cè),竟是連一點動靜都沒發(fā)出:“你們幾個從側(cè)面離開,然后繞到他們后方,沒有命令不準(zhǔn)動?!?/br> “是?!睅兹松矸ㄆ娈惖乃纳⑸溟_。 “將軍,我們本來就不足上百號人,在人少的時候還將翅羽隊派離,會不會不太妥當(dāng)。”五老頭嚴(yán)肅的問著。 可段逸早就在心里做好迎敵方案,眼見著翅羽隊離開,卻是一改先才的緊繃,拉起徐昭就站起來,然后從火堆上舉起一支火把,大步闊闊的就往山谷方向走去:“來者只圍不攻,可見是對我們心存敬畏,他們不知道咱們的真實情況,所以在沒弄清楚之前不敢貿(mào)然行動;這就是咱們的機(jī)會,想給老夫包餃子,也要看看他這個面餅夠不夠老夫折騰的。” 說完,段逸就回頭看向忠心的下屬:“把烤熟的野味都拿走,咱們進(jìn)山谷?!?/br> “靠!這個時候進(jìn)山谷,你不怕他們把谷口封了,然后一個一個的把咱們宰了?!毙煺岩话阉﹂_段逸的手:“我不去?!?/br> 一行人在段逸下達(dá)命令后就開始收拾東西,有人扛野味,有人收拾帳篷,甚至還有人踢散了火堆,將周圍照的敞亮如晝;這哪里像是被突然圍攻的架勢,分明就是在害怕敵人不知他們的情況,故意暴露目標(biāo)嘛。 徐昭抱著頭,哀嚎了一嗓子就差跪在地上哭了;元宵小爺睜圓了一對金色的瞳目緊盯著一個方向,像是那里藏了兇狠猛獸,跟著小家伙臉不紅氣不喘從褲襠里掏出剛才被段逸嫌棄的龍葵草,將草汁擠出來涂抹在自己的毛爪上和毛腳上,最后居然神色平靜的在自己的板牙上也涂了涂,晶亮的金眸分明在醞釀著什么鬼主意——嘿嘿!如果有人敢靠近,爺要他們嘗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滋味。 我去!這種情況下,連只兔子都變的又冷靜又怪異。 段逸眼神帶笑的從元宵身上掃過,看向一籌莫展的徐昭:“來者至今按兵不動,一來是忌憚我們,二來就是主將多疑。”他上前摸了摸丫頭軟乎乎的頭頂,語氣和藹的解釋著:“對付多疑之人,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故布疑陣;山谷外面固然視野開闊,跑起來四處都是路;可正是這一馬平川,也讓我們無艱可守;萬一來者人手多,這不是變相讓他們可以四處追殺咱們嗎,所以此處不是上好的躲避地點?!?/br> “是啊少夫人,你就聽我們將軍的話吧,他這個人最壞,鬼主意最多,他要我們進(jìn)山谷,那就證明了山谷比外面這四通八達(dá)的平地好?!币粋€老頭扛起一頂少說也有百斤的帳篷,走的健步如飛:“山谷里面有巖石遮擋,比這外面吃風(fēng)的地方好太多,屬下會把你的帳篷扎到一個最避風(fēng)的地方,保證睡得暖和。” 大爺?shù)?!這時候他們還能有心情想到給她扎帳篷,讓她睡好覺?這幫老家伙,難道不知道危險逼近?難道就不擔(dān)心緊張? 娘娘腔六老頭手里拿著從冰河里打撈出來的冬魚,此刻冬魚已被烤好,焦黃油嫩的油皮發(fā)出滋滋的聲響,一股股蠱惑味蕾的香味不斷地往徐昭鼻子里躥,可六老頭比香味躥的更快,一下就跳到徐昭面前,睜著一雙又柔又媚的眼珠子在她眼前眨呀眨:“少夫人,你光想著我們會被來人宰,你怎么就沒想過他們會被我們宰呢?” 此話一出,其他收拾東西的老家伙們都發(fā)出一聲聲迎合叫好的暗喝,一張張在火光的照映下風(fēng)霜歲月的臉龐上帶著的自信冷睿的神色讓徐昭為之一振;此時,看見這一幕,誰敢再說這是一幫走路打顫、牙齒打晃的老不死? 他們就像被封存了無數(shù)歲月的美酒,看上去樸實無華,但當(dāng)酒封打開,隨歲月沉淀的幽香如開閘的洪水飄香悠遠(yuǎn),要人莫名沉醉安心。 六老頭接著說笑:“少夫人沒聽說過老姜才是最辣的嗎?如果外面的那幫兔崽子敢闖進(jìn)谷,老夫就站在谷門口,來一個宰一個?!闭f到這里,六老頭大聲招呼身后的其他弟兄:“到時候你們可別跟我搶,我這刀都磨了多少年,也該讓我沾沾血;太久不殺人,我他娘的手都白長了。” 好么,感情這才是一幫殺貨! 徐昭認(rèn)命的低下頭,老家伙們?nèi)松鷼v練閱歷之豐富絕非她能想想,既然他們都這么說了,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還要被人要挾嫁人的無辜女子也只能乖乖配合。 從休息地到山谷的路途并不遠(yuǎn),一炷香的時間足夠徐昭將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梳理好;當(dāng)她站在山谷中看著重新燃起來的幾簇篝火和扎好的帳篷,瞪大眼睛驚愕的同時不得不震驚這幫老東西真乃神人也,眨眼間就又將一切張羅好,簡直比楚燁的御林軍還要高效率。 “你的晚飯已經(jīng)被你親自踢到火堆里燒成灰,所以今晚你會餓著?!闭f著,段逸就雙手背在身后四處悠閑的打量著周圍:“前半夜應(yīng)該會很安全,你且放心的好好休息;接下來的日子會不太平,能多休息一會兒就多歇歇吧?!?/br> 說完,段逸轉(zhuǎn)身便要走,卻被徐昭一口叫住:“那些人是誰?是沖著你還是沖著我來的?你說會給我理由,難道那些家伙就是?” 段逸緊抿著淡紅色的薄唇,似乎不愿意在這時候跟她提起這些;可看徐昭那雙不到黃河不死心的的眼神就知道這丫頭真的不好再糊弄,如果他不跟她說明白,依這丫頭的性格,非給他惹出其他麻煩不可。 只是,萬萬沒想到,偏偏在這時谷口傳來動靜。 數(shù)十道雪白的人影如地獄爬來的弒者整齊劃一的將谷口堵死,虎賁有力的身軀挺直毅立,白色長麾隨風(fēng)飛舞,雪白的絨帽遮住臉上大半的容顏;在雪地里居然還穿著一身白,這要人想到隱藏在雪窩中狡猾的白狐;可這批‘白狐’顯然沒興趣掩飾自己的存在,他們驕傲、年輕、嗜血殺戮,代表著最高集權(quán)的存在;所以從骨子里帶著藐視一切的傲氣,哪怕都統(tǒng)再三告訴他們,那人不容小覷,他們依舊從心底深處輕視。 一個身著黑色長麾的身影從最后面走出來,天地白茫,他一點漆黑格外扎眼;長麾隨著走動揚(yáng)起波紋,寬大的衣袖邊緣刺著滾著金邊的繁復(fù)花紋,花紋栩栩如生,宛若帶有生命,隨著男子的氣息詭異滾動;跟身著白色長麾的手下不同,他幾乎整張臉都被遮掩在黑色的帷帽下,只露出比白雪還要蒼白的下巴和殷紅如火的紅唇。 男子直直的朝著谷口方向走去,所到之處屬下朝兩邊退開,為他讓出一條筆直的兩人寬小道。 腳下咯吱咯吱的踩雪聲在夜色中回響,直到蕩漾到山谷中,再傳回清楚的回聲。 當(dāng)男子走到最前頭,一直微微低垂的頭這才緩緩抬起,如花瓣般妖異的紅唇,似冰山一樣晶瑩挺直的鼻峰,如寒星似的深邃迷人的雙眸;這是一張什么樣的臉,如妖花、似妖孽,如濃墨重彩勾畫出來的最艷麗的國畫,要人驚嘆于世間居然會有男子生有這樣一張奢靡華貴的臉,更要人驚嘆當(dāng)那張臉露出來,就連身上最單調(diào)的黑色錦衣也被罩上一層致命的誘惑。 妖異的紅唇扯出殘忍的弧度,如玉雪般晶瑩的喉結(jié)微微滾動,低沉曼妙的嗓音帶著慵慵懶懶的華貴之聲,緩緩響起:“師兄,師弟我不顧嚴(yán)寒、千里奔襲來到這不毛之地只為見你一面,你怎好拒我于門外?” 山谷中的徐昭本來還在等著段逸告知一切真相,突然聽見這華貴散漫之聲,剎那間神色一凜;暗驚:居然會有人的聲音如此好聽,光是聽著就覺得那聲音主人必定是華貴無比、尊貴風(fēng)流。 相較于徐昭的驚艷,段逸的臉色卻沉下來,一把抓住徐昭的手腕,一股股熱力順著她的脈腕流竄進(jìn)她的身體:“別聽他說話,此人最擅cao縱之術(shù),有時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令人喪失心智,千萬不要被他蠱惑?!?/br> 徐昭面露驚駭,難以置信這世上居然有人會這樣的本事。 等了片刻,那人似乎早就料到段逸不會回應(yīng)他,輕慢的笑聲華麗的再響:“你我?guī)熜值軘?shù)年不見,難道師兄就不想我嗎?就算不想,也該想一想你的兒子。”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從麾下伸出修長瑩白的手指,纖細(xì)的指節(jié)晶瑩剔透,粉嫩的指蓋形如圓貝,這雙手簡直要女人都嫉妒;手指輕輕翻動,靈活如花枝,這個動作被他做的既隨意又慵懶,當(dāng)真是像在專心欣賞自己的美麗一般,絲毫不將這一觸即發(fā)的對峙看在眼里。 山谷中,徐昭緊張的看向段逸,只聽腳下發(fā)出‘喀嚓’一聲,一截掉落在地的斷枝被他踩斷。 “上官無策!你要是敢動我兒一下,老夫要你以血來償?!?/br> 沖紅血腥的眸子,斬釘截鐵的聲音,還有那宛若利劍出鞘的氣勢,徐昭知道,老瘋子終于被撩怒了、亂了。 ☆、005:真相告破 山谷外,一席黑色錦服華貴無雙,金邊鉤織、銀線繡制,烈烈寒風(fēng)吹的黑色的長麾鼓鼓作響;在這白茫茫的天地間,極黑的一點宛若一簇不容忽視的黑芒,驕傲的、高貴的、俯瞰著這個讓他極為不屑的世界。 聽到想聽之人的回應(yīng),上官無策紅唇勾笑,那一笑**至極,如山澗最明麗鮮艷的花朵綻放,又似雪山之巔最純凈圣潔的冰蓮盛開;妖異中帶著純潔,干凈中裹著濃稠的血腥,要看見之人皆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