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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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他表妹的話說,路炎晨這個人驕傲的很,太聰明,看的太明白,誰心里擺著什么小九九都一清二楚。越是親近的人,他越不讓你裝。 那時兩人認識一年多了,歸曉喜歡他喜歡到往胳膊上刻他名字,可還是裝矜持死秉著,每星期三、五合唱隊排練,或者音樂課才會繞到高三教室,裝著去排練、去上課。 順便能瞄他兩眼。 他是復讀生,就在教室最后一排,下課時喜歡翹著椅子背抵墻,和幾個男生閑聊。 她經(jīng)過,時常會有小半截粉筆頭丟出來,她還裝傻裝被嚇到,矜持地去看他,發(fā)現(xiàn)他和沒事人似的繼續(xù)玩著手里剩下的粉筆頭……后來在一起了,歸曉裝著天真無邪地問他:“你那時候怎么總喜歡丟我粉筆頭啊?是不是暗戀我?” 他會微瞇起眼睛,瞅她,不回答。 再被逼問急了,就會沖她笑:“你總在我眼前晃,不就等著我搭理你嗎?” 她被戳破心思,扭頭就走,被他抓著上臂拉回去。雖還掙扎著,可心里美滋滋的想著能等來一句好聽的話了,沒想到他又是低低地笑:“這不就在等我拉你回來?” …… 身后男人繼續(xù)補充:“其實路隊是還沒想好要不要回北京,猶豫呢,也不算無業(yè)游民,最多算短期失業(yè)?!?/br> “不一定回去?!甭费壮繉燁^在窗臺的雪上暗滅,那漆黑眼睛像泡在觀景池里的黑色卵石,帶著水光,卻冷冰冰的沒情感。 歸曉看雪地上的一點光消失,讓自己努力,做一個淡然大度的前女友。 “帶老婆孩子回去總會很麻煩,弄戶口也麻煩,你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 安靜。 路炎晨和身后的那個男人都有點表情詭異。 路炎晨默了好半晌,對身旁男人一笑:“你兒子又使壞了?!?/br> 歸曉怔了一怔。 “不至于吧?那小子怕你,不太敢給你使壞,”秦明宇訕笑,“也有可能最近膽兒肥了?!?/br> 挺硬朗的一個漢子,提起自己兒子愣是臉紅了:“我那兒子吧,知道我們中隊都是光棍兒,沒事兒就愛在人家相親時使壞,管我們中隊那些兄弟叫爹,都整跑不少女的了,不好意思啊,歸曉小姐?!?/br> 原來…… “原來不是你的孩子,”歸曉裝著看雪景,“好可惜,他好可愛?!?/br> 路炎晨手抄在褲兜里,保持沉默。 “他?可愛?”男孩親爹倒是笑了,“那臭小子鬼見愁啊。” 男人說完,后知后覺向歸曉介紹了自己叫秦明宇,是路炎晨中隊里的。 而他那個鬼見愁的兒子叫秦小楠。 單親家庭,孩子歸爸爸,為了方便照看,秦小楠獨自住在二連浩特自己租房子,自己上學??傊?,全都自己包辦。 難怪人小鬼大。 三人回到包房,小男孩大咧咧撲到他親爹懷中:“爸!”喊完,去偷看歸曉和路炎晨。這么一來,房中的人也都和歸曉似的,回過了味:得,全搞錯了。 小孩子的玩笑一筆帶過。 這頓飯吃得還算是過得去,除了身為這頓飯牽線人的歸曉和路炎晨從不交流之外,都很完美。整頓飯,路炎晨看都沒看過她,就連小蔡明著問:“路隊,你和我們歸曉過去是鄰居?校友,還是?” “校友,”路炎晨答,“不熟?!?/br> 小蔡被噎住,打了個哈哈,生硬地望向窗外大雪:“這內(nèi)蒙的雪可真大,哈哈……” 從烤全羊,到羊雜,燜面,馬奶酒……一道道下來,小蔡算是把能點的都輪了一遍,眾人下午在加油站丟車的那股子晦氣也都散了,喝得胃和身子都暖和起來。 幾杯酒水下肚,秦明宇真是顯出了話嘮本質(zhì),說起路炎晨都不帶停的,甚至還鄭重起身敬酒,拜托歸曉他們幾個,如果能幫到的還請多幫幫路炎晨,讓他回京更順暢些。 “那當然,那當然,”小蔡立刻打包票,“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就別說路隊幫了這么大忙,我們以后能幫的,一定幫!” 眾人附和。 飯罷。 眾人在電梯里,秦明宇忽而問:“你們五個人一輛車來的?” 小蔡說:“啊,對?!?/br> “路隊,送送吧,五個人一輛車不太安全?!鼻孛饔詈侠硖嶙h。 路炎晨兩根手指勾出車鑰匙,沒回答。 “啊,不會太麻煩吧?”小蔡客氣推辭。 “不麻煩阿姨,” 秦小楠跑進電梯,樂呵呵地仰頭答話:“我們在西面,你們在東面,雖然不太順路,這才顯出送客人的誠意嘛。” 小蔡笑:“那我先和路隊去停車場取車,你們門口等著吧?!?/br> 老舊的電梯帶著不知哪里來的金屬摩擦聲,緩緩下行。 小蔡雖這么說,還是覺得自己和路炎晨去停車場,必然會被這位路隊“凍死”,于是拽了歸曉的胳膊去當“潤滑劑”。 可惜她并不明白,有歸曉在,路炎晨才真會冷到凍死人。 小蔡的車在停車場東面,路炎晨車也在不遠處。 歸曉等在車道外側(cè),小蔡從兩輛車的內(nèi)側(cè)穿過去,向著自己的車而去。歸曉剛分神,想在黑暗中找找路炎晨在哪兒,“??!——!”地一聲尖叫沖出來。 歸曉傻了,還沒反應,幾個黑影已經(jīng)沖出來。 手臂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拽向后邊,黑色棉服夾克幾乎是同時罩上她的頭臉。歸曉來不及站穩(wěn),在突如其來的黑暗里,被人推出去,撞到一輛車上。 “不要出來!”路炎晨的聲音低斥。 歸曉嚇得扯下衣服,口鼻被雪嗆進去,拼命咳嗽著,慌亂看四周。 推拽自己的就是路炎晨,十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早就圍了上去。 “路晨!”歸曉脫口大喊,渾身血脈都凝住了。 蒼白月色下,他偏了下頭,跟沒聽到似的,扭住一個人影丟去雪地上。下一個上去還是利索被丟出去,他沒下狠手,但那些也進不了身。幸好,秦明宇聽到尖叫聲早就飛跑而來,劈手就砸趴下一個…… 歸曉看得背脊一陣陣發(fā)麻,腿都軟了。 “歸曉……”小蔡嚇得發(fā)抖,從自己車旁跑回來,除了身上有泥和雪,倒沒受傷。 歸曉忙扶住她:“你沒事吧?” “被推了幾把,他們是要搶車……” 兩個女人說完,都重重喘著氣,再說不出別的話,只顧著心驚rou跳地盯著十幾個突然起來的流氓和路炎晨、秦明宇。畢竟是對著反恐中隊的人,那十幾個人完全不是什么對手,沒多久就都被揍趴下了,爬在地上,掙扎著呻吟出聲。 歸曉他們同行的幾個男人這才敢走近。 秦小楠也沖進來:“爸,我拿那個叔叔的電話報警了!” 秦明宇笑:“干得不錯!” 因為脫下外套丟給了歸曉,只穿著襯衫的路炎晨在冰天雪地里,挑了幾個還想爬起來的,重踹上一腳,把所有人都收拾老實了,拍拍身上被腳踹得臟雪和泥。 走回來。 歸曉真是被嚇懵了。 路炎晨走到她面前,站定。 歸曉眼前閃過他手的影子,下意識躲,路炎晨手頓了頓,然后才曲指彈掉她劉海上的臟雪:“不怕?” 他剛剛用外套蒙她臉,是怕嚇到她。 沒想到歸曉完全沒領會精神,反倒自己拽下來旁觀了全程。 “沒,”歸曉察覺自己聲音太顫,背過臉去,“……怕什么?” 第三章 邊關的雪夜(3) 一地哀嚎。 這是警車來之前她的最大印象。 后來,負責清理現(xiàn)場的警察本來挺嚴肅,看到又是他們?nèi)滩蛔⌒α寺暎骸坝忠娒姘?,我也就今晚值班一夜,碰到路隊兩次?!?/br> 路炎晨將肩膀聳了一聳,也挺無奈:“退伍了,太閑?!?/br> 眾人大笑,利索帶人走。 后來他們又去例行公事,做了第二次……筆錄。 先前偷走小蔡車時,那幫人不知道這車值一百來萬,丟在草地上就走了。晚飯拿著車的照片給銷贓的人看,對方識貨,大腿一拍好東西啊哥們,快,去提車。眾人以為發(fā)了大財,回去一看車被拿走了,還報了案。 折騰了半天,鏡花水月。 那幫子人憋了一肚子氣,到處找吃飯的地方準備喝一頓消消火,意外又撞見了這輛車……一伙流氓喜不自禁,想嚇唬嚇唬車主出口氣,順便把車弄走。 可這回他們沒想到跟著車主的并非凡人,是剛退伍的反恐中隊長和他手下最得力的一員干將。 沒撈著任何好處,反倒被一鍋端了,還是自己送上門的。 “蘇尼特那邊就想抓他們,不錯,算是省了我們的事,”警察送他們出大門,拍了拍小蔡的肩,“你那輛車真該收一面錦旗,哈,幫我們省警力,為國家省資源啊?!?/br> 這么折騰下來,已經(jīng)接近午夜十二點。 路炎晨讓秦明宇開小蔡的車載三個男人,自己開車載著小蔡和歸曉,送他們回酒店。雪大路滑,雖是深夜,路炎晨也開得不快。 暖融融的空調(diào)熱風打出來,歸曉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他這次主動關了窗。深冬雪夜,反倒觸動了她對年少時夏日的回憶,那時最喜歡蹭他的車坐,三十幾度的烈日下,耗他的汽油,車門緊閉,吹空調(diào)。 路炎晨從褲袋里摸出煙盒,咬了根煙,又去摸中控臺下的儲物盒,手指滑來滑去地找著什么。歸曉探手拿起打火機,遞過去。 這一找一遞的配合,太熟悉了。 路炎晨咬著煙,沒接,過了幾秒后將煙從齒間拿下來,扔進儲物盒。 到了地方,秦小楠趴在后座上已經(jīng)睡得香甜。小蔡對路炎晨雙手合十,用氣音說:“路隊,千恩萬謝,改日再聚?!毙〔陶f完,先下了車。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歸曉解開安全帶,望了路炎晨一眼。 路炎晨搭在方向盤上的中指,微抬了下,意思是:不用謝,她可以走了。 整晚的跌宕起伏,讓大家都有些脫力。 幸好,這一天算是結(jié)束了。 回到酒店房間,歸曉沖了個熱水澡,出來時,小蔡正在和老公打電話,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這傳奇的一天。小蔡是個心大的東北妹子,事兒剛過去也不后怕,還笑呵呵地一個勁兒夸“歸曉那朋友”有多男人:“老公你不知道,長得可白面小生了,偏就帶著一股子正氣,果然這男人一定要當過兵才好。哪怕在部隊里就兩年,也脫胎換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