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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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間凱文其實是有能力掙開刀刃擋一下的,只是脖頸免不了會受傷,這地方血液噴起來可不是那么一時半會兒能止住的,想愈合也有些麻煩。 凱文最終沒有采取任何動作,承受了樹精那一下,順其自然跟著暈了過去。 因為他其實聽懂了樹精頭領(lǐng)之間的對話,他們并沒有打算立刻殺掉精銳小隊,而是打算把他們帶回聚居的地方。 而那里,幾乎就位于真正的法厄神墓“門口”。 對于凱文這種懶到極致的人來說,能搭順風(fēng)車,即便被打暈也不是問題。 神智的恢復(fù)速度在凱文的預(yù)估之內(nèi)。他徹底醒過來的時候,樹精們恰好剛把他們一行人搬到聚居地。 凱文控制著呼吸,讓自己看起來跟其他沒醒的人一樣。那些樹精絲毫沒發(fā)現(xiàn)“挺尸”的人當(dāng)中出了個叛徒,連拖帶拽地將整個精銳小隊塞進一處不甚寬敞的地方。 等它們“嘰哩哇啦”的交談聲遠(yuǎn)去之后,凱文才睜開眼。 這地方的頂部像個拱形的罩子,完全由交纏的粗藤、對向生長的枝葉、以及一些帶刺的荊棘枝組成,厚實嚴(yán)密。 姑且稱之為“洞xue”。 洞xue墻壁上掛著幾個巴掌大的囊袋,那囊袋近乎是透明的,薄得仿佛一戳就破,像是從動物腸道上揭下來的腸衣。 在那些個腸衣袋里,鼓鼓囊囊圈著一捧發(fā)著熒光的蟲子,被養(yǎng)成了天然的燈。 幾個腸衣袋一掛,還挺亮堂。 就著這光亮,凱文四下掃了一圈。 這洞xue角落里堆著小山似的漿果,兩壁上掛著成串帶蕊的鮮花,以及各類不明生物的尸體。 還不是全尸,骨rou皮全分了家。皮子堆在一處,rou撕成條塊狀,懸掛在空中晃晃悠悠。頭骨一盞一盞倒扣著,里頭無一不裝了東西,顯然被當(dāng)成了容器。 不出意外,這應(yīng)該是老樹精們的倉儲屋。 或者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廚房。 那幾個老樹精從廚房出去的時候,用帶刺的藤莖把他們他們手腳都捆得死緊,稍有動作,那些尖刺就會在皮rou當(dāng)中掃刮翻攪,火辣生疼。 凱文對這樣的疼痛倒并不在意,他略微動了動身體,讓自己倚得更舒服一些。 尼克他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周圍,麻袋似的交疊著,班的腳丫剛好橫在一名軍官的臉上。 就在他們身后的墻角里,莫名豎著七八尊一動不動的石像。那些石像面貼著墻壁背對著凱文,看身形裝扮像是人形,或許是那些樹精閑得蛋疼雕的,也可能是從法厄神墓搬過來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放在廚房這種地方。 凱文還想細(xì)看,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點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最后停在了廚房門外兩邊,像是來守大門的。 它們沒有注意到門里的情況,只在外頭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大概是覺得屋里的俘虜跟它們語言不通,所以那兩位聊起來毫不避諱。 只是不巧,剛好屋里有個能聽懂大半的。 “我們要在這里傻站多久?不換班嗎?”凱文聽見其中一個問道。 另一個慢吞吞地答道:“別抱怨了,其他人都在忙,我們不站崗誰站?難道你想被派去外面?” “不想!就算外面是雨季,天也亮得讓人討厭,我可不想換一層皮?!?/br> “那不就得了。最近闖進來的人太多,別指望閑著?!甭掏痰哪莻€說。 “抓回來的兩撥人長得一樣,是一伙兒么?” 慢吞吞:“味道不同。你沒聽說嗎?剛抓回來的那些人里,有一個味道非常特別的。” “多特別?” 慢吞吞壓低了嗓子,神秘道:“像‘那一位’?!?/br> 另一個樹精狠狠倒抽了一口氣:“那不就是咱們想找的?” “對啊,這次抓的加上昨天那一撥,剛好夠一次活祭的量,再有那個味道特別的,應(yīng)該夠擋很多年了。” “哦,怪不得讓咱倆在這看著?!?/br> “不看著過會兒揭皮放血之前跑了幾個你負(fù)擔(dān)得起?畢竟好不容易才找到個味道這么像的?!?/br> 凱文:“……” 揭皮放血?!坑爹的樹精領(lǐng)頭之前只說他們還派得上用場,先帶回來再議,提都沒提所謂的用場居然是這種事情…… 凱文嘴角一抽,直覺這次犯懶有些玩脫了。他自己倒無所謂,想走隨時能脫身,但是橫七豎八躺著的這些就夠嗆了。 他一聲不吭地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身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心里默默琢磨著離開這里的計劃。 外面的樹精們?yōu)榱怂麄兛谥械摹盎罴馈泵Φ貌灰鄻泛?,凱文聽見他們來來往往,一會兒去找枯枝,一會兒找石片,一會兒煮沸水…… 活像要圍爐涮rou吃。 凱文趁著外面動靜不小,找了地面一塊凸起的石塊尖角,一邊磨著手上的藤莖,一邊想辦法弄醒其他人。 “呼……什么味兒?”有個低啞的聲音哼哼道。 凱文警惕地朝外瞥了一眼,門外的樹精正跟往來忙活的那些說著話,沒聽見這句。 凱文松了口氣,用腳尖踢了一下那個剛睜眼的軍官。 軍官瞬間清醒,猛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處境,立刻閉了嘴。然后一臉糟心地盯著自己臉上橫著的腳丫子。 他皺著眉側(cè)了側(cè)頭,班的腳丫便順勢滾到了地上。這么一動,班也醒了。 獸類的感官比普通人要敏感許多,警惕性也高。班一睜眼便滿是防備,掃到凱文之后才略微放松了一點。 “這是怪物老窩?”軍官用夸張的口型無聲問道。 凱文點了點頭,同樣用口型道:“怪物廚房?!?/br> 軍官:“……” 他頓了頓,又用下巴指著外面,問道:“它們那么吵在做什么?” 凱文答:“準(zhǔn)備拿我們做活祭?!?/br> 軍官:“……” 這天簡直沒法好好聊。 他想想還是沒憋住,又問:“祭什么知道嗎?” 這也是凱文所疑惑的,這些樹精能祭什么呢? 軍官自己又道:“不會是光明神法厄吧?” 凱文毫不猶豫搖了搖頭:“不可能?!?/br> “怎么不可能?這里除了法厄還有別的能祭的嗎?沒了啊!”軍官想不通。 凱文張了張口,正想說什么,就聽門外突然一陣sao動,幾只樹精倉皇跑過來叫道:“有人!有人闖進來了!” 守門的樹精慢吞吞道:“叫什么?這兩天闖進來的人還少嗎?抓回來不就行了,活祭人多不更好么?” “不一樣不一樣!這次這個——”它話音未落就被一聲遠(yuǎn)遠(yuǎn)的鷹唳打斷了。 凱文“誒”地疑問一聲。 軍官神情緊繃:“怎么了?” 凱文:“這鷹叫有點兒耳熟啊——” 下一秒,一個更耳熟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老子被那瀑布轉(zhuǎn)得腦暈!根本把不住方向??!這他媽什么鬼地方?這些鬼鬼祟祟的樹叉子又是什么玩意兒?好煩啊它們!那小白臉指揮官給你畫的指示圖究竟靠不靠譜?你要不給我看一眼,我不放心!” 說話的間隙,那聲音已經(jīng)由遠(yuǎn)及近。于是另一個聲音也被凱文捕捉到了。 那人又冷又傲慢地回了一個字:“不?!?/br> 第26章 凱文被綁在身后的手還在一塊尖石棱角上來回磨著。那個“不”字一入耳,他的手便是一滑,繃到極限的藤莖“啪”地應(yīng)聲斷裂,手掌因為慣性作用,直接撐在那個尖角上,劃拉出了一條長口。 凱文“嘶——”地輕吸了一口氣。 那個軍官本來就有些緊張,聽到他這么一聲,干脆也顧不上搞唇語了,一臉警惕道:“怎么了?” 凱文干笑一聲,依舊保持著背手在后的姿勢:“沒事,手抖。” 窗外又是一聲鷹唳,好像有巨物掀起了一陣勁烈的風(fēng),呼嘯聲一掃而過,外面嘈雜跑動聲在風(fēng)中亂成了一團。 “拿下!拿下他們!”凱文聽見那些樹精用奇詭的語言瘋狂地嘶吼,“剩余的人去圍住那些俘虜!別讓他們進去——” 手掌上的傷口在眨眼間便迅速愈合,凱文手腕飛速拉拽兩下,便扯掉了纏繞的藤莖。手腕被勒得扭了筋,又僵又硬不好活動。 就聽“咔、咔”兩聲骨骼活動聲接連響起。 軍官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臥槽你干什么呢!” “松松筋骨?!眲P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自己別別扭扭的那只手腕骨卸了又重合上,而后一骨碌翻身坐起,一臉云淡風(fēng)輕道:“別急,等會兒就給你解綁?!?/br> 軍官:“……” 班盯著凱文的動作看了一會兒,扭著手腕也想有樣學(xué)樣,被離他最近的軍官低聲喝止住了:“小心卸不好把手廢了!”學(xué)什么不好學(xué)變態(tài)。 “少兒不宜,請勿模仿?!眲P文沒好氣地丟給班一句。 他根本不管藤莖上滿是毛刺,直接一把握住,將綁腿的那部分活活扯斷了,三下五除二摘了個干凈。 那些樹精也不全是癡傻的,把他們關(guān)在廚房的時候還知道要把他們身上的武器全摘了收走,一點兒趁手的東西都沒給他們留。 凱文再不管門外有沒有看守了,他站起身四下一掃,在那一堆貼墻的石像旁邊找到一排盛水的瓦罐。他二話不說拎起兩只瓦罐,抬手便潑了昏睡的那些軍官一臉。 “呼——誰?!”尼克他們被涼水驚得一個激靈,紛紛呸著嘴里的水醒了過來。 “我?!眲P文隨手丟開瓦罐,大馬金刀地走過去,有一個扯一個,單靠一雙看起來蒼白清瘦的手,將所有人身上的藤莖全都活撕了下來。 尼克他們還有些懵逼,一臉呆滯地問道:“這哪兒?那些樹皮怪物呢?把我們抓起來都沒個看守?” 凱文豎起一根食指壓住嘴唇,“噓”了一聲,指了指門外道:“自己聽誰來了。” 巨鷹丹咋咋呼呼的大嗓門已然到了近處,從頭頂上空傳來:“這幫樹杈子一臉猥瑣盡往這處涌是怎么回事?!這草棚里有什么東西吧?哎呦——他媽的居然敢用箭射老子!扇不死你們!” 他話音剛落,便又是一陣狂風(fēng)呼嘯而過。 外面的樹精們被掀得四處滾走,根本沒法直立站穩(wěn)。刀劍相磕的金屬脆響在風(fēng)聲中變得模糊不清,似乎絲毫沒起什么作用,氣勢弱得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