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那爸爸呢?他答應(yīng)了今天來看我?!?/br> 陸雅寧的手指細微的蜷縮了一下,“你乖乖跟岳虹阿姨回去,mama答應(yīng)你一定會去接你的,好嗎?” “那好吧,”陸露雖然極其不情愿,可mama從來沒有欺騙過她,還是很配合的點了點頭,跟著岳虹走出了病房。 有陸露跟著,岳虹什么話也不好說,只在關(guān)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沈銘易出事的消息是費云禮告訴她的,并讓她帶著陸露過來,就是怕陸雅寧醒來之后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若是有女兒在,她可能會為了女兒考慮,做什么事都會三思,不會去沖動行事。 可是她明明很平靜,甚至平靜的有些可怕。 警方給出的理由是瓦斯泄漏,并引發(fā)酒窖爆炸,廚房里有一名女性尸體,可能是下樓煮夜宵,cao作不當(dāng),才釀成的這場大火。 張媽沒有起夜的習(xí)慣,就算有也是因為陸露,可是陸露并不在家,她為什么會去廚房? 而且別墅空間雖然大,可是爆炸聲起的話,別墅里的其他人應(yīng)該很快可以反應(yīng)過來,那會就算火勢起來,他們應(yīng)該也能逃出幾個人。 可是并沒有。 除了外圍的保鏢,別墅里的人一個都沒有逃出來。 這些陸雅寧都沒有說,她只是要求去了一趟停尸房。 并且是一個人。 她進去之后并沒有去看尸體,只是滑坐在地上捂著嘴失聲痛哭,就這樣在里面哭了很長時間。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二次進入停尸房。 第一次是為了逃離精神病院,她和岳虹躲進停尸房。 這一次是來認(rèn)尸,并做最后的遺體告別。 她輕輕轉(zhuǎn)動著手上的鉆戒,剛跟他復(fù)婚就陰陽兩隔。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跟他復(fù)婚了。 雨林里那么危險的時候,落下那么多傷,他都挺了過來,可是卻沒能挺過一場火災(zāi)。 于他而言,她想要的婚姻,就是他的墳?zāi)埂?/br> 陸雅寧紅著眼眶從停尸房里走出來,費云禮靜靜的守在陰森的長廊上,眼尖的他發(fā)現(xiàn),陸雅寧手上的鉆戒已經(jīng)不見了。 難道沈銘易真的死了? 陸雅寧可以想到的疑問,費云禮自然也想到了,別墅里面的人既然都沒有逃出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在這之前他們是沒有意識的或許早就已經(jīng)死了。 能做出這些事的就只有一個人。 費長河主動要求陸雅寧住到費宅去,其實本身就十分的可疑。 因為即使陸雅寧答應(yīng)做他的女朋友,也還沒有到堂而皇之就入住費宅的資格。 如此說來,這句話很有可能一語雙關(guān)。 與其說是照顧他,不如說是照顧陸雅寧,她既然這樣不甘心,讓一個人心死也有很多種方法。 費云禮輕聲問道,“還好嗎?” “恩,我沒事,麻煩你替我向媒體發(fā)訃告?!?/br> “你現(xiàn)在去哪?” “我上樓看一下沈萬德?!?/br> “你這個時候去……?”費云禮有些擔(dān)憂,可陸雅寧什么都沒說,只留給了他一個看似倔強的背影。 沈萬德得知消息趕來醫(yī)院之后,就昏了過去,被送到了住院部的病房。 媒體鬧了幾天她和費云禮的傳聞,然后沈銘易就出了事,沈萬德一定不會放過她,即使她受不到傷害,也肯定會惡語相加。 陸雅寧推門進去,沈萬德已經(jīng)醒來,眼神充滿憤恨的看向陸雅寧,“你還來干什么?是不是你跟費家聯(lián)手害死了銘易?銘易已經(jīng)將一瑞交到你的手里,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一句句犀利的指責(zé)朝向陸雅寧。 她好像都無所覺,甚至還覺得沈萬德說的對。 第269章 真正的死一次 “大嫂,你和費云禮的事是真的嗎?”沈銘洲打心底不相信陸雅寧是父親口中說的那種人,可是又不能不相信既定的事實。 他也很想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陸雅寧并沒有回答沈銘洲的話,而是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已經(jīng)讓媒體發(fā)了訃告,你們節(jié)哀。” “你這個女人真是心狠,”沈萬德發(fā)狂的大吼,拿起桌上的一個水杯就向陸雅寧擲過去。 水杯不偏不倚的砸在她的額頭上,陸雅寧被慣性沖撞的后退了一步,額角上有血流了下來。 “大嫂,”黎嘉媛看到有些流下來,驚呼出聲。 陸雅寧一動不動,一副任由打罵的姿態(tài)。 這些都是她應(yīng)該要承受的,沈父的打罵,沈銘洲的不解疑問,她一概不想解釋。 上次沈銘洲與黎嘉媛結(jié)婚,好好的一個婚禮,變成那個樣子。 雖然現(xiàn)在兩個人都無恙,可是她的心里一直就有個心結(jié),仿佛就是因為她,事情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所有的人都應(yīng)該恨她。 就在事發(fā)之前,她還在天真的以為,她做的這一切都是幫助沈銘易。 可是,自始至終,她都是屬于幫倒忙的那一種人吧。 “陸雅寧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不得好死,就算我們沈家曾有多么對不起你,可是銘易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你就這么聯(lián)手外人害死他?對了,陸露呢?你把陸露給我,陸露是我們沈家的骨血,她以后要留在我們沈家,不能讓她跟你這個害死她爸爸的兇手在一起。” “陸露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不會交給任何人,”沈萬德提到陸露,陸雅寧好歹有了一點反應(yīng)。 “可是她身上流著的是我們沈家的血,銘易被你害死了,難道你還想害死我的孫女?把她交給我們?!?/br> “你現(xiàn)在最好不要跟我討論陸露歸屬權(quán)的問題,即使打官司,你們也贏不了?!?/br> 沈銘洲不可置信的看著陸雅寧,實在不相信這些冷漠的話是從她的嘴里說出來的。 “大嫂,你……”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人強行打斷,打斷他講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沈萬德。 “你還有沒有腦子,她不是你大嫂,她都害死你大哥了,怎么還有資格當(dāng)你的大嫂?” “陸露,我是不會交到你們手里的,任何時候,孩子跟在母親身邊才是最重要,陸露是沈銘易唯一的骨血,你們?nèi)绻环饩蛠泶蚬偎景??!?/br> 她這句話在任何人聽來都十分的矛盾,她既不會把孩子讓出去,又鼓勵沈萬德打官司,還一再的強調(diào)陸露是沈銘易唯一的骨血。 在沈萬德沒有找到一件稱手的東西砸她之前,陸雅寧離開了病房。 “你陪著爸,我還有話問一下她,”黎嘉媛跟著跑出病房。 “跟她還有什么好說的?”沈萬德氣的嘴唇都在哆嗦,“銘洲你趕緊去找律師,花多少錢,我也要把陸露從這個女人的手里搶回來?!?/br> 走廊上。 黎嘉媛叫住陸雅寧。 “大嫂?!?/br> “你怎么還叫我大嫂?!?/br> “你不要怪爸爸,大哥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可是我相信,大嫂你不是這種人?!?/br> 陸雅寧冷笑一聲,“呵呵,你相信我,我是什么樣的為人你了解嗎?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教堂爆炸失火只是一場意外?我告訴你,不是,都是我惹的禍,他們來報復(fù)的,其實毀了你婚禮的那個人是我,你還會覺得我不是那種人嗎?” 黎嘉媛原本堅定的眼神中,也出現(xiàn)一絲浮動,“不可能,你……”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銘洲?!?/br> “這件事情銘洲早就知道?” 陸雅寧,沒有回答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給了沈萬德希望,讓他來奪陸露,雖然知道他根本奪不去,可是也給了他斗下去的意志,只要這樣支撐著,怕是就垮不了。 費長河不是要挑起幾家的混戰(zhàn)嗎? 當(dāng)時由他們壓著沒有挑成功,那她就再給他加一把柴火。 看看這場大火,最終能將誰燒的尸骨無存。 做完這些,陸雅寧走出醫(yī)院。 費云禮給她備的一輛車就停在門口。 司機下車來給陸雅寧打開后座的門。 “你不用跟著我,車鑰匙給我,我自己開。” “陸小姐,您不要為難我,小費總讓我跟您。” “你給他打電話吧,我跟他說?!?/br> 司機撥通了費云禮的電話。 “我自己開車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你不要讓人跟著我?!?/br> “雅寧,你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不適合開車。” “那我可以打車,那樣你就更加追蹤不到我的位置,陸露現(xiàn)在在你手上,難道你還會怕我尋死不成?” “你把手機給司機?!?/br> 最終還是費云禮妥協(xié)。 “把車鑰匙給她,遠遠的跟著?!?/br> “好的,小費總?!?/br> 陸雅寧開著車,一路上都是正常行駛,就在開到外環(huán)上的時候,車速才陡然加速。 車子一路開到了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