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吳放一聲令下,三人一起沖到后門處,吳放一腳踹開后門,腿部使勁抽了一下,他根本無暇顧及,進去就舉著槍挨個房間搜查過來,這會兒陳兵已經(jīng)醒了,他從臥室里出來,羅零一也聽見動靜跟著跑了出來,陳兵立刻把她推進去。 “你出來干什么,去里面兒呆著,聽見什么都不要出聲!” 陳兵門關上,不允許她出去,這是擔心她的表現(xiàn),可她完全不害怕,因為她心里很清楚,來救她的人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陳兵你放我出去!”羅零一使勁推門,陳兵壓了一會門就去前面了,亂戰(zhàn)一觸即發(fā),到處都是槍聲和人的慘叫聲,他們的人損失慘重。 他走了之后,羅零一就把門推開了,陳兵根本顧不上別人,直接朝周森所在的房間跑去,踹開門舉起槍,也不看里面是誰,直接就朝人影開槍,開完了槍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周森,那人慢慢歪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倒下之后,周森就站在他后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手里拿著槍,他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的子彈已經(jīng)擊中了他的胳膊,他慘叫一聲,槍掉在地上,捂住了手。 “誰給你的槍?……”陳兵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仍然做著安慰自己的假設,“你搶了我兄弟的槍……”他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方才被他親手打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這一次從江城一起逃出來的出生入死的兄弟。 陳兵心頭一痛,一口血就吐了出來,周森快步上前,想要制住他,但后面忽然涌出一群人,直接拉走陳兵便朝他開槍,周森急忙躲到角落,避開他們的襲擊,對方也不戀戰(zhàn),帶著陳兵就要從后門跑,恰好遇見從后面包抄的吳放三人。 “放下武器!”吳放大喊一聲,拿槍指著他們,出于警察的本能,他沒有第一時間開槍,可對方的亡命之徒根本不給他下決心的機會,下一秒就開始朝他射擊。 如果吳放的身體沒問題,是完全可以躲開這一槍的,可他的腿本來就在抽筋,如今行動更加遲緩,就沒能躲開那一槍,子彈直接穿胸而過,他痛呼一聲,瞇起眼射出一槍,打在護著陳兵那人額頭上,那人登時倒地不起。 “吳隊!” 立刻有人上來扶住吳放,吳放捂住胸口,滿手是血,拿著槍的手還在指著陳兵一行人,陳兵直接用沒中槍的手朝他們再次射擊,身邊的人帶著吳放躲開了這一槍,周森從房間里出來,將陳兵身后的人踹到一邊,將槍抵在陳兵后腦。 “別動,小心我的槍走火?!敝苌馕渡铋L地說著陳兵曾經(jīng)說過的話,隨后冷聲呵斥道,“讓你的人都放下武器?!?/br> 事到如今,會有什么結果,陳兵已經(jīng)非常清楚了。 其實,他一點都不怕死了,因為他知道被抓之后的結果也只有死路一條。 他眼里迸發(fā)出懾人的光芒,假裝著要放下手里的槍,眾人屏息看著他,羅零一此時恰好從房間里跑到這里,見到陳兵有歪動手腕的痕跡,立刻大聲說:“小心!他耍詐!” 陳兵震驚地看向她,她僵硬地別開頭,陳兵的槍本來是要朝后面射的,忽然他調(diào)轉(zhuǎn)方向,像是狠下了心一樣,直接朝羅零一的方向開槍。 這樣的變故太快,周森根本來不及阻攔,羅零一別開頭也沒注意到他接下來的動作,倒是吳放全程都注視著這一幕,他飛身而起擋在羅零一面前,在陳兵扣下扳機的下一秒他也扣下了扳機,子彈交叉而過,羅零一沒有被擊中,陳兵被擊中胸口,直接倒在地上,徹底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只是,同時被擊中的,還有吳放。 “吳隊!” 羅零一驚呼一聲,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吳放,直接摸了一手鮮血,她的眼淚唰一下子下來了,外面的增援警力也到了,警車的鳴笛聲是罪惡的喪鐘,吳放安心地閉起眼,努力地呼吸著,他被擊中了要害,血不斷流出來,人已經(jīng)幾乎沒有了意識。 “吳隊你怎么樣!”羅零一慌張極了,她方寸大亂,她萬萬沒想到,吳放會為了她擋槍,如果她不出現(xiàn),也許就沒有這種事了,他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可是如果他不出現(xiàn),剛才那把槍,也許就朝周森開過去了。 “老吳!” 周森此刻也趕到了這里,陳兵的所有人都被抓了,包括中了兩槍的他,他還有意識在,他被帶走的時候,眼睛一直定在羅零一身上,可對方卻沒有賞給他哪怕一個余光,這個女人,就是他冒險從江城帶過來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是他這輩子唯一動過真心的女人! 她終究還是騙了她,這個騙子,騙走了他這輩子唯一的一次真心,他這一生,真是失敗到家! “羅零一,你不得好死?!标惐剜植赖脑{咒,羅零一聞言朝他望去,他沒有在她眼中看見任何傷感和害怕,有的只是堅持與憎恨。 “你這個混蛋,是你害了吳隊!”她居然沖上前來要殺了他,她滿身都是吳放的鮮血,整個人像從地獄來的一樣,如果不是身邊的警察攔著,也許她真的可能會殺了他。 “你們攔著她做什么,就讓她殺了我好了,反正我總是要死的?!标惐帨y測地笑著說,“羅零一,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化作厲鬼也要上來找你報仇,你這個騙子,你騙了我,我恨你,我要殺了你!——” 他話音剛落,手就被手銬銬住,武警上前將他帶走,他本來就中了兩槍,這會已經(jīng)迷迷糊糊,但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還是用全部的力量大吼道:“羅零一,你這輩子都欠我的!” 欠他的?她欠他的嗎?仔細回想,好像他也沒對她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從他的出發(fā)點來看,他甚至一直對她手下留情,還將她從警方的控制中救了出來,來到了這個“世外桃源”,可有一天,他卻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對為他編織的一個美麗的陷阱,試問誰能受得了? 信任是一把刀,當他將這把刀交給了羅零一時,她可以選擇用刀來保護他,又或者是用刀把他捅死,他原以為對方會選擇前者,但太可惜了,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 陳兵被帶走了,這棟竹樓被陸陸續(xù)續(xù)清場,救護車上跑下醫(yī)務人員,他們來到吳放身邊,羅零一遠遠聽見他們似乎在說“兇多吉少”四個字。 怎么會這樣?吳隊兇多吉少?羅零一忽然想起了黎寧,還有她和吳隊還在念小學的孩子。 那個堅強的女人在聽她提起吳放的時候,總會靦腆地笑笑,與平日里柔道教練的形象差之千里,就像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會為了自己仰慕和喜愛的男人莞爾一笑。 如果她知道吳放現(xiàn)在的處境,她會怎么辦? 她一定會很痛苦吧,這種痛苦沒有人比羅零一更清楚了,因為她也曾經(jīng)承受過。 她來到周森身邊蹲下,看見吳放正拉著他的手顫抖地說話,他語氣很不穩(wěn)定,上氣不接下氣,強忍著要命地疼痛說著讓人無法承受的話語。 “老周,這次……換我替你了,以后,你再也不用擔心什么了,我吳放,不是讓兄弟自己冒險的人……”他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介懷,緊緊握著周森的手,在對方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下吐出一口血,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這次怕是完了……回去,你別跟你嫂子講,別講我怎么死的,她會做噩夢。我的孩子,還有你嫂子……”他吸了口氣,閉起眼,眼淚落下來,“就全靠你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呢喃,“我欠你的……也算還清了,當年萌萌被人抓走,如果我及時趕到,就不會出現(xiàn)那種事……你總覺得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因你而死,而我卻覺得,全都怪我……如今,我也算是還清了,我救下了你現(xiàn)在的妻子和孩子……老周……我求你一定好好幫我照顧好、照顧好我的老婆……我的孩子……”說到這里,他徹底沒了力氣,眼淚混著血流下來,一直緊握著周森的手慢慢垂下去,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他嘴角的血慢慢滑落,落在肩上,染紅了他的肩章。 醫(yī)務人員立刻上前急救,可十幾分鐘過去,他們得到的結果卻是…… “吳隊已經(jīng)去了?!?/br> 第五十六章 陳珊抱著電腦走進來的時候,就聽見那句“吳隊已經(jīng)去了”。 她難以置信地沖進來,將電腦放到一邊,擠進人群,看著那個曾經(jīng)教導過她許多的隊長面無生氣地倒在血泊里,身上的警服被血染紅,所有人都呆滯著一張臉,在場的其他警察全都不約而同地敬起了禮,吳放閉著眼,那樣得沉靜,卻毫不安詳。 其實,他身體一直都不好,進警隊這一年多,陳珊了解到了他不少的事,知道他其實很想上前線,不愿意總是讓其他兄弟冒險,但上面照顧到他的身體,再加上他指揮方面也比較有優(yōu)秀,所以一直都讓他在后面進行布控。 這是他出任刑警隊長以來,第一次沒有按照上面的要求躲在后面,卻也是最后一次了。 陳珊茫然地看著他的遺體,忽然崩潰大哭,她的哭聲極具感染力,那些鋼鐵般的漢子方才一直強忍著眼淚,這會兒也不由跟著哭了起來。 “吳隊,你起來,你怎么能死,你快起來,我上次說的話都是無心的,你的命也很貴重,為什么你要這樣?。∧闫饋?!”陳珊使勁搖晃著吳放的身體,可對方已經(jīng)不會給出任何反應,“你還有很多事沒有教給我……我還沒有機會回報你對我的教導,你怎么能就這么離開呢……” 羅零一一直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聽到這里,她哽咽地說:“都怪我,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吳隊也不會死,他是為了救我……” 陳珊抬眼看向她,即便她十分不舍,可還是不愿怪別人。 “如果今天換做其他人站在那里,吳隊依然會選擇做同樣的事?!标惿何宋亲?,“所以,羅小姐,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那些壞人……是他們害死了吳隊,他們才最該死!” 羅零一靠著墻慢慢蹲下,雙手抱膝,根本不敢去看吳放的遺體,在場的所有人都非常傷心,他們已經(jīng)無心再去進行下一步的工作,全都愣在那里,大受打擊。 在事件之中心的周森,反倒是最冷靜的人。 五年前在公海,已經(jīng)有一位兄弟因他而死,那時候?qū)Ψ缴踔敛恢浪鋵嵤蔷臁?/br> 他扶著吳放的身體慢慢站起來,冷靜地說:“都別哭了,傷心等回去再繼續(xù)傷,麻煩你們將老吳的遺體帶回去。”周森將吳放的身體緩緩交給醫(yī)生,醫(yī)生也紅著眼眶,他應下來,和其他醫(yī)護人員一起將吳放的遺體放到擔架上,抬上了救護車。 其實,這會兒周森身上也受了很重的傷,只是都是皮外傷,他可以挺得住。 可能稍微有點發(fā)燒,他覺得有些頭疼,但還是強忍著頭疼指揮說:“好好搜搜這棟竹樓,把有用的東西都帶走,封鎖現(xiàn)場,回警局,這地方不能久待,隨時可能會有不要命的人來偷襲我們,到時候,老吳就白死了?!?/br> 眾人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做,將每個房子都翻了個底朝天,把所有有價值的線索全部搜了出來,整合之后,封鎖現(xiàn)場,準備撤退。 羅零一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周森走到她面前,赤紅著眼,呼吸短促,聲音壓抑而低沉。 “走吧。” 他朝她伸出手,羅零一下意識便握住了,他毫不猶豫地帶著她轉(zhuǎn)身就走,她看看自己一身的血,以及剛才吳放倒下的地方,那里仍留著駭人的血跡,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人的身體里有那么多血可以流,四年前發(fā)生的種種歷歷在目,與這時比,那時真的不算什么。 吳放犧牲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回了總局,幾百名參與此次抓捕行動的警察們懷著悲痛的心情將吳放送上了靈車,送回江城安葬。 羅零一注視著靈車一點點消失在路的盡頭,她甚至都不敢回江城了,她無法面對黎寧,一想起她提起吳放時黎寧那欣慰甜蜜的笑容,她就覺得自己是個罪人。即便陳珊一再強調(diào),吳隊的犧牲不怪她,可她還是沒辦法原諒自己。 “如果我沒出來就好了……”羅零一喃喃地說,“可是如果我沒出來,出事的可能就是你,所以……周森,我真自私,我是個壞人,如果必須要選擇一個,我肯定會選擇讓你平安?!?/br> 周森沒有回答,他只是緊緊地攬著她的肩膀,從今往后,他的確可以徹底地毫無顧慮地繼續(xù)他熱愛的人民公安事業(yè)了,可如果這要用他兄弟的生命來換取,他寧可不要。 然而,事已至此,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只能好好活下去,否則逝者的犧牲也沒了意義。 周森親自押解陳兵回江城,羅零一則和陳珊一起乘飛機回去。 陳珊變得很沉默,其實她很年輕,經(jīng)歷得也比羅零一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場面,大概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緩和情緒,而成長其實不是一個慢過程,它其實是在某一瞬間,某一件事上,就可以讓一個人長大。 經(jīng)歷了這次的事,陳珊今后,應該會比以前更加小心和成熟。 既然要回到江城,面對黎寧便是不可避免的事。雖然心里畏懼這一面,但羅零一還是第一時間去見了黎寧。 靈車比他們晚到一天,一路上做了許多工作,遺體回到江城時,還算保持完好。 入殮師已經(jīng)為吳放整理過遺容,此刻他面容安詳,雙手平放在腹部,身著干凈的警察制服,胸口懸掛著好幾枚勛章,羅零一記得黎寧和她說過,吳隊特別寶貝那些勛章,整天念叨著這是怎么得來的,連她都可以將每一枚勛章的來歷倒背如流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再一次看見自己的愛人和那些代表著功勛的勛章,居然是在他離世的時候。 羅零一吸了口氣,低聲說:“對不起,嫂子,這都怪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黎寧就揮了揮手,沉聲道:“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這不怪你,要怪,也該怪陳兵,是他開的槍。”她慢慢走到吳放的遺體前,看著那張自己看了近二十年的臉,蒼白地笑著說,“其實,從嫁給他的那天開始,我就想過這是個危險的職業(yè),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要和孩子一起送他走,可是,我沒想到會來得那么快……”黎寧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她撲到吳放的身體上,悲痛地哭泣著,“老吳,你怎么就這么走了啊,你怎么放得下我和孩子!老吳……老吳!我還沒和你過夠呢,你怎么能先走呢?……” 羅零一不忍看這一幕,轉(zhuǎn)開頭望向了周森,周森面無表情地看著黎寧和吳放的遺體,雙拳緊握,忽然,他抬腳朝外走,她頓時有不好的預感,立馬追出去,可她出來得還是晚了,周森已經(jīng)開車離開,羅零一猶豫了一下,直接在路邊打了車,讓出租車跟上了他的車。 車子一路開到了一間醫(yī)院門口,羅零一對此再熟悉不過,這是陳兵監(jiān)外治療的地方,雖然大家都斷定他會判死刑,但在法院的判決沒有下來之前,他依然有享受治療的權利。 周森下了車便進了住院部大樓,羅零一給了錢快步追上去,他走得太快,她得快跑才能追上,真正追上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到了陳兵的病房外,幾個警察守在那里,他們對周森已經(jīng)特別熟悉,自然不會阻攔。 “周警官。”他們敬了禮。 “他在里面?”周森語調(diào)奇異地問。 他的語氣讓同事也有了點警覺,對方互看了一眼,才回答說:“在里面,醫(yī)生剛做完檢查?!?/br> “哦?!敝苌恍?,顯得十分和藹,“結果怎么樣?” “挺好的,再住院治療一段時間就可以康復。”對方如實回答。 周森冷笑一聲,真是諷刺啊,刑警隊長因公犧牲,而害死他的嫌疑人卻健健康康的,過陣子就可以出院了,這很有趣不是嗎? 這世界上就是有這么多沒道理的事,每一個成年人都會遇見這樣的事,并且無能為力。 “我進去看看。”周森抬腳想進去,那兩人下意識阻攔,他挑眉,“怎么,我沒這個權利嗎?” 那兩人愣了愣,又讓開了,他的確有權利。 周森走進去,兩人繼續(xù)看著門,羅零一這時剛好到了,也想跟著進去,那兩人卻不能放她進去。 “對不起,我們也是秉公辦事,不能讓您進去?!?/br> 他們不認識羅零一,就算認識,以她的身份,也沒有權利進去。 羅零一焦急萬分地站在門外,十分擔心周森會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而在里面的周森,其實也很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保持理智。 當他看見陳兵好端端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漫不經(jīng)心地將視線從窗外移到他身上時,他就覺得這個世界有時候真是太可笑了。 陳兵好像也深以為然,露出了恥笑的表情,嘖了一聲說:“吳放火化了嗎?真有意思不是嗎?你現(xiàn)在一定恨自己是警察不是真的罪人吧,如果你是,你就可以直接殺了我替你兄弟報仇?!?/br> 有那么一瞬間,周森覺得他說對了,但下一刻,他卻輕輕笑了出來,坐到病床對面,平靜地說:“法律會給我兄弟報仇,全天下的人都會歌頌他的離去,我沒必要恨?!?/br> 陳兵瞇起眼瞧他,周森面色冷凝下來,一字一頓道:“他用自己的生命維護了他熱愛的公安事業(yè),即便他可以復活重選一次,他也不會有一分一毫的猶豫,這就是你們這些匪徒和我們的不同?!?/br> 土匪的思路永遠都充滿了匪氣,想問題永遠走極端,一刻也不愿等待,總是憤世嫉俗。 而吳放,他用忠誠回報了百姓,用他的鮮血詮釋了警魂,他雖然去世了,但永遠不會有人忘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