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第130章 一百三十、傷心 原本朝臣們之所以會偃旗息鼓,衛(wèi)家肯出口定然也是占了一些原因的,而且當日衛(wèi)家也不是沒有姑娘被太皇太后招進宮里相看過,虧得他們還以為衛(wèi)家是清高,連與皇家結(jié)親都看不上,誰能夠想到,他們竟然早就另找好了出路。 也是,如今皇帝寵愛皇后,與其將一個族里的嫡出大姑娘送進宮里去失寵,倒不如與皇后結(jié)親要好許多。 要知道皇后也就這么一個兄弟,熊是熊了點,但架不住人家同父同母,自小一起扶持長大,只要夏越朗別做出危害皇家的事情,只要皇后的寵愛有一日在,這晉陽大長公主府就不會倒下,而與皇后娘家結(jié)了親的衛(wèi)家,自然連帶著受了益。 當然,其實朝臣們覺得自己被耍了,說兩家聯(lián)手蒙騙他們,卻也是他們多想了。 晉陽大長公主想與衛(wèi)家結(jié)親,之前又不是沒有過風聲,連自己價值連城,常帶在手上的羊脂玉鐲都送出去了,怎么能夠說一點風聲都沒有。 但怪只怪之前那些朝臣家中的女眷洞察力太差。 當日晉陽大長公主雖然霸道的直接拿了玉鐲定人,偏偏那一日衛(wèi)夫人面色極差,半絲看不出樂意,雖然東西是收了,可之后又是沒有半點要定親的風聲傳出來,誰都以為這事情,衛(wèi)家定然不樂意,就這么給胡了。 可哪里知道人家早已經(jīng)暗通曲款,連信物都給交換了,這邊宮中皇后的事情一定,外邊晉陽大長公主府與衛(wèi)國公府干脆直接過了明禮。訂了親,甚至連婚期都選好了,而且選的還很急,就在三個月之后,趕在過年前讓衛(wèi)良辰過門。 偏生衛(wèi)家人竟然還給答應了! 一些人心中不忿,也有些酸溜溜,難免忍不住惡意攢側(cè),該不會是這兩個孩子早有了首尾,為了遮丑事,才這么著急把親事給辦了吧!當然這只是大家的揣測,還沒什么真憑實據(jù)。 而那一日在宮門口愈矩之事,倒的確有人看到了,但一方面,宮里的人,如今幾乎是在芙蕖的眼皮子底下,哪能往外去傳這種事情,另一方面,宮中守衛(wèi)的禁軍,可莫忘了他們的頭兒,正是衛(wèi)良辰的兄長衛(wèi)麟。 更何況,就算是這宮門口的事情真給傳出去又當如何,當時兩家長輩都在場,更何況,兩個孩子已經(jīng)結(jié)親,就是丑事,也變成了喜事,外人又能夠說什么。 真說起來,倒是一番浪漫的故事,英雄救美之后,以身相許。 不管外界如何看待這樁婚事,反正不管是晉陽大長公主,還是芙蕖,最近心情都不錯。 晉陽大長公主甚至還與睢陽大長公主一道兒帶著衛(wèi)良辰進宮來看過芙蕖,芙蕖也不是什么苛刻的小姑子,雖然與自家哥哥感情十分不錯,但是可能是在未出嫁之前,反倒是由她照顧夏越朗比較多的緣故,到?jīng)]有自己哥哥被搶走的感覺,反倒是高興多了一個好嫂子。 以前芙蕖與衛(wèi)良辰并沒有怎么接觸過,如今接觸了,方才發(fā)現(xiàn)衛(wèi)良辰的脾性與她十分相投,做起事情來,不但有理有據(jù),而且性格也是大方得體的緊,反正芙蕖與她相處的時候,只覺得十分舒服。 芙蕖也覺得衛(wèi)良辰這樣的性子與她的兄長十分相合,夏越朗到底是個算是個武夫,性格又一向是粗枝大葉,一般的大家小姐還真是吃不消,畢竟閨中女子,一向都是養(yǎng)的精細,性子也纖弱了些,但衛(wèi)良辰雖然也是嬌生慣養(yǎng)長大,性格里卻有著與尋常大家閨秀所沒有的豪氣。 晉陽大長公主顯然也是十分喜歡這個兒媳婦,這人還沒嫁進來,就已經(jīng)先護上了,芙蕖瞧著坐在晉陽大長公主底下的衛(wèi)良辰,忍不住開玩笑說了一句:“若不是知道我沒有其他姐妹,還真以為娘多了個姐妹呢!都忍不住要吃醋了呢!” 晉陽大長公主聞言,也是輕笑著沖芙蕖開口道:“你現(xiàn)在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這個做娘的自然是要跟日后入咱們家門的兒媳婦親近親近了!” 可能是因著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晉陽大長公主的心情顯然十分不錯,這會兒都有性子在這邊開玩笑了! 芙蕖也立刻配合的做出了一副吃醋的樣子。 不過這邊鳳棲宮中氣氛其樂融融之時,門口卻突然出現(xiàn)了太皇太后身邊的馮女官。 畢竟是太皇太后身邊的人,雖然明知對方來者不善,但到底也是不好攔得,所以還是將人帶了進來。 馮女官走進大殿的時候,屋內(nèi)的歡聲笑語早已平靜了下來,芙蕖面上也收斂了笑容,只是打量著一臉規(guī)規(guī)矩矩從門外邊走進來的馮女官,心中也是琢磨著對方打的主意,如果她沒有猜錯,這一回,太皇太后應該是沖著進宮來的衛(wèi)良辰來的。 芙蕖可記得,太皇太后知曉晉陽大長公主沒有問過她的意見與衛(wèi)家訂了親后,氣的不行,連帶著隨趙晉延一道兒去給太皇太后請安的芙蕖都被太皇太后冷臉相待了許久。 芙蕖自然是無所謂,反正自先時納妃一事上……或者說是她提出削減宮人這事兒鬧起,她基本上就是與太皇太后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私底下早已經(jīng)鬧翻了。 如今給冷臉,她也根本不會在意。 不過如果太皇太后想要找這樁親事的茬,芙蕖是說什么都不會應得,先時還未定親的時候,芙蕖或許還沒有太大的感覺,可如今訂了親,芙蕖心中可覺得在沒有其他的女人會比衛(wèi)良辰更適合自己的哥哥了。 芙蕖面色不怎么好看,晉陽大長公主更是毫不收斂的直接露出了嘲諷的冷笑,至于睢陽大長公主和衛(wèi)良辰二人倒不像芙蕖母女那般表情外露,但面上嚴肅、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顯然也是對來人一副防備的心里。 馮女官畢竟跟在太皇太后身邊多年,雖然瞧出了這一屋子的主子面上的不滿,但她臉上仍然帶著笑容,仿若根本沒看出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沖著屋子里面的人都行了禮,然后在芙蕖沖著她免了禮后,她又是恭敬道:“太皇太后聽聞兩位長公主與衛(wèi)小姐進宮來了,說許久不見,有些想念,所以讓奴婢過來請?!?/br> “母后倒是忒心急了些,人都進了宮,還怕不給她去請安嗎?” 晉陽大長公主冷笑開口諷刺了一句,而后又道:“正好,我也帶著孩子去認認親,免得她以后的外祖母沒事兒瞎琢磨?!?/br> 面對晉陽大長公主毫不留情面的話,馮女官也只是干笑,并不接話。 當然她在太皇太后面前再得臉面,在宮中就是當著再大的掌事女官,可在主子跟前,歸根到底還是個奴才。所以她也只能夠做出這般反應來。 她也不說話,只是站在原地,一副恭恭敬敬等著幾人先行的樣子,仿佛是不等著晉陽大長公主他們?nèi)ヌ侍髮m里,她也不會離開這鳳棲宮的。 芙蕖看了一眼晉陽大長公主的面色,顯然是有幾分怒了,不過是覺得與一個奴才發(fā)火,沒得自降身份,所以方才沒有再說什么。 芙蕖想了想,倒是自己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著晉陽大長公主開口道:“正好,我在宮中無事,也隨娘親一道兒去看看皇祖母吧!” 說罷,她卻并沒有去扶晉陽大長公主,而是走到了睢陽大長公主面前,伸手扶住了睢陽大長公主,睢陽大長公主心中微微一驚,芙蕖雖是晚輩,但到底如今是皇后之尊,如何能夠來扶她。 可她看了一眼晉陽大長公主的面色,似乎并沒有反對的意思,所以她也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接受了芙蕖的攙扶,芙蕖感覺到睢陽大長公主的手臂有些緊繃,輕笑開口道:“姑祖母,說來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與您親香親香,如今我娘既然只疼良辰了,那你得多疼我些才是?!?/br> “這么大個人了,還正逢吃醋爭寵呢!” 晉陽大長公主聞言,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沖著衛(wèi)良辰招了招,溫聲道:“良辰過來扶著本宮,咱們莫理這丫頭。” 雖是打趣的氣氛,但畢竟芙蕖與晉陽大長公主身份特殊,倘若衛(wèi)良辰稍稍放不開些,顯然就會局促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是。但衛(wèi)良辰性格也是十分大方爽朗,對此,倒是立刻順桿而上,含笑到了晉陽大長公主身邊扶住了她的手。 晉陽大長公主與芙蕖瞧見衛(wèi)良辰的動作,面上笑容忍不住加深了一些,心中更添了一層滿意。 前邊一老一少兩對,相互攙扶而行,徑直朝著太皇太后宮里走去,馮女官隨著隨從宮人,尾隨而后,看著前面那福其樂融融的樣子,心中又酸又澀,心中既有些埋怨芙蕖與晉陽大長公主實在是太不給太皇太后面子,可是又有些著急太皇太后的態(tài)度。 太皇太后順風順水了一輩子,可早已經(jīng)忘記如今她已經(jīng)年老了,而坐在那個位置上的,并不是她的親兒子,只是一個并不怎么親近的孫子,唯一的女兒,如今又和她并不親近。 倘若太皇太后能夠服軟一些,不那么硬氣固執(zhí)己見,底下小輩便是之前有再多的恩恩怨怨,自然也不會與太皇太后再計較,也會恭恭敬敬的服侍著太皇太后,讓她頤養(yǎng)天年。 可偏偏,太皇太后的性子,又是那般不服輸,馮女官能夠想得到,若是見到這一副情景,太皇太后心中該會有多么的氣憤。 可是,她一個做下人的,難不成還能跑上去把人分開嗎? 馮女官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果不其然,太皇太后在看到芙蕖與晉陽大長公主走進她宮中的時候,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讓她心中血氣翻涌,憤怒幾乎是充斥了她的胸膛,可除了憤怒,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其實還有一股悲哀與傷心。 ☆、第131章 一百三十一、侍疾 芙蕖走入時,看到太皇太后面上恍惚的神色,面上忍不住愣了一下,不過待她再去看時,太皇太后的面上也只剩下了面無表情,根本看不出方才有過任何的神色。 芙蕖倒也根本沒有多想,只是攙扶著睢陽大長公主走了進去。 一行人朝著太皇太后行了禮,太皇太后看著跪在底下朝著她行禮的一行人,心中更是帶了一股說不上來的意味,她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看著底下人,也沒有叫起,而是沖著她們說了一句:“你們倒是湊到一塊兒去了?!?/br> 這一句話,說的一語雙關,芙蕖愣了一下,還未想出該如何回話的時候,晉陽大長公主在這個時候,卻是站了起來,直接沖著太皇太后說了一句:“可不就是湊到一塊兒去了嗎,本就是一道兒進的宮?!?/br> 說完這話,她也沒有再多說,只是自己徑直坐到了太黃太后的下首。 她這番動作,十分的自作主張,甚至是帶了一些囂張。 可也就是她的這番動作,眾人倒是依次坐了下來,不管太皇太后方才是否真的想要為難眾人,想讓眾人就這么多行一會兒禮,但是既然晉陽大長公主已經(jīng)做了這一番動作,顯然這番為難,也并沒有什么用了。 太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氣,憋住了心中的憤怒,似乎是不想看著晉陽大長公主徒生怒氣,所以目光看向了坐在晉陽大長公主下邊的衛(wèi)良辰,只開口說了一句:“你這孩子倒是與咱們家有緣,哀家先時并不常見,卻不想,你這會兒竟與越朗訂了親?!?/br> 太皇太后這話說的有些不咸不淡,反正聽著,語氣卻是并不怎么好聽的。 衛(wèi)良辰卻并沒有因此而面色有所轉(zhuǎn)變,只是低著頭輕聲開口說了一句:“是小女的福分。” 晉陽大長公主看著衛(wèi)良辰這邊,嘴角輕輕上揚了一下,面上倒是半分不擔心衛(wèi)良辰這邊會應對不了太皇太后。 而太皇太后的確也是給對方這話說的噎了一下,尤其是衛(wèi)良辰這么一副羞羞澀澀女兒家的樣子,更是給太皇太后心中添了賭,太皇太后自然瞧得出,這衛(wèi)良辰?jīng)Q計是裝出來的,本性只怕和她這個女兒有的一拼,決計不是什么好應付的貨色。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是有些不陰不陽開口道:“哀家瞧著,倒并非是你的福分,倒像是咱們家越朗的福分,越朗之前行事向來沒什么章程,也常惹禍,更沒有什么主見,不過如今娶了你這么好的媳婦,哀家也算是將一顆心放到了實地了,有你勸著,日后他總歸是能多改改了!” 太皇太后的話音一出口,晉陽大長公主與芙蕖二人眉頭便忍不住皺了一下,無他,只因為太皇太后這話,聽著仿佛是在責怪自家小兒不懂事,又仿佛是在維護夏越朗,可實際上呢,但凡衛(wèi)良辰是個小心眼的,或者性格再軟弱一下,只怕早就被太皇太后這話給嚇哭了吧! 一個不著調(diào)的丈夫,更何況還常惹事,聽著便不是什么好親事。 也不得不說,太皇太后這一手的算盤其實也撥的不錯,只不過弄錯了對象而已。 面對太皇太后這番話,衛(wèi)良辰面上輕輕一笑,半分沒有不甘愿的笑答道:“太皇太后過譽了?!?/br> 這話,還真有把太皇太后說的這番話,當成是在夸獎了,而后她又沖著太皇太后溫溫柔柔道:“不過,既然是嫁到了夏家,那么太皇太后所言之事,自是小女的日后該盡的本份,談不上什么福分?!?/br> 說罷,又是端端正正坐在了晉陽大長公主的身側(cè)。 這話一句,芙蕖若非忍功了得,只怕都要憋不住笑了出來,而晉陽大長公主卻是毫不收斂拍了拍衛(wèi)良辰的手,笑語嫣嫣:“好孩子,可不就是咱們家的福分能娶到你這么好的孩子嗎?” 說罷,看向衛(wèi)良辰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喜悅與喜愛。 芙蕖瞧著,倒真心替家中這位未來的嫂子感到高興,沒有半分的嫉妒,她原本以為自己嫁人了,自己哥哥又向來粗枝大葉,也每個人體恤晉陽大長公主,但是卻沒想到,自家竟然能夠娶到衛(wèi)良辰這么好的兒媳婦,至少芙蕖瞧著,是十分舒心,而晉陽大長公主瞧著,也是十分喜愛,這便是夠了。 這邊底下幾人心中是滿足喜悅,但是坐在上首的太皇太后面上卻憋了一肚子的氣。 她甚至在想著,自己將人找來,簡直便是在給她自己添堵。 太皇太后深呼了一口氣,到底沒忍住又吐出了一句話:“聽說你們親事日子定的倒是挺緊的,怎么不好好cao辦一下?!?/br> 睢陽大長公主與晉陽大長公主二人聞言,倒是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并沒有馬上回答,顯然十分沉得住氣。 當然一般越是底子厚的人家,從定親到成親,時間便會拖得越久,不僅僅是因為舉辦一場盛大的婚事前期所要籌備的時間久,更是因為越是精貴的女兒家,越得把架子端起來,輕易許嫁,顯得太過輕浮。 衛(wèi)家本來也是打算多拖些時間,畢竟衛(wèi)良辰年歲也并不算大,不是急嫁的姑娘,只是這一回,晉陽大長公主與夏越朗二人誠意十足,再三上門求娶,要知道,晉陽大長公主這一輩子,可從來都沒有這么上趕著殷勤過,衛(wèi)家雖然端得住,卻也難免有幾分洋洋自得,最終還不知不覺就給這么答應了。 等到反應過來,可不懊悔不已,但許下的話,又怎么能夠輕易推翻呢! 晉陽大長公主也自知在這件事情上自己私心重了些,所以也最聽不得旁人拿這件事情做文章,即使這個人是她的母親太皇太后,所以聞言,直接出面維護衛(wèi)良辰,臉上依然帶著滿意的笑容:“ 這事兒論起來,也得怪我,可不就是因為太滿意這個兒媳婦,恨不得立刻便娶進家里來嗎,所以再三上門求了,這親家素來又是好說話的,耐不得我的求,所以便應了!” 晉陽大長公主說罷,又是滿意的看了一眼衛(wèi)良辰,眼里所透露出的喜愛,幾乎是要慢慢的溢出來了,不管是誰瞧見了,也都不會再說衛(wèi)家的不好。 而睢陽打長公主也是沖太皇太后說了一句:“良辰這孩子,自小在家中便受寵,嫁妝也是她父母自出生后便開始積攢起來的,這些年來,雖不好說是十里紅妝,但咱們這樣的人家出嫁,也足夠看了?!?/br> 太皇太后再次被噎了一句,她還真想把這門未經(jīng)她允許的親事就這么給攪合了,可是,便是她是身份尊貴的太皇太后,也沒有這個權(quán)利把親事攪合了,更重要的是,晉陽大長公主和衛(wèi)家,也決計不是好惹的。 太皇太后便是再氣憤,至少理智尚存,不會真的直接扯破臉皮。 但是讓她咽下這口氣,可實在是憋屈。 最終太皇太后也不知道是憤怒過度出了昏招,還是什么緣故,直接吩咐馮女官拿了幾件“寒酸”的賞賜過來。 當然說寒酸,也決計不算寒酸,一套寶石頭面、幾匹貢綢并數(shù)件擺品,若是日常拿來賞人,自然是當?shù)闷鹭S厚,可偏偏太皇太后又加了一句:“哀家身體近來一直不適,你們婚期又是這般緊,屆時恐怕無法湊熱鬧了,這幾件東西,哀家先賞了,也當是給你添妝了!” 外孫子的婚事,就給外孫媳婦這么點子東西,說實話,晉陽大長公主便是覺得太皇太后做有些事情的時候的確是過分了些,卻也沒想到今日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怒極反笑,只讓身后宮人接過了馮女官帶來的東西,沖著太皇太后冷笑道:“母后既然身體不適,合該好好養(yǎng)著,也莫為這些事情cao勞了。何況,這越朗的婚事,也的確是輪不到他的外祖母替他cao心!” 太皇太后聽完這話,面色完全僵硬住了。 最終太皇太后所認為的添堵,倒是給自己添了不少的堵,對其他的人,卻是沒有半分的影響。 而等到夏越朗的親事來臨的時候,晉陽大長公主還真是連與太皇太后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cao辦了起來。而且,在這期間幾個月的時間里,晉陽大長公主進宮之后,更是一次都沒有踏足過太皇太后的宮里。 太皇太后偶有幾次遣人來請,晉陽大長公主也只是不冷不熱回了一句:“母后身子不是不適嗎,我這個做女兒的,又怎么能夠去打攪,更何況,我今日還要cao辦自己兒子的婚事,可不能夠過了病氣?!?/br> 這話說的,可真是毫不客氣,當然晉陽大長公主囂張慣了,也真沒有會去計較她這話的失言之處,所以太皇太后除了自己生悶氣,也就只能夠生悶氣了。 這氣憋得,還真是給病了,加上如今天氣又開始寒冷起來,雖然宮中早早的燒上了地龍,但太皇太后到底年歲大了,身子骨實在吃不消,初始小小的一個病,到了后來,必須得臥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