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我……看到表妹,心中便是歡喜。” 趙晉延從未說過情話,原本他也覺得,自己會吝嗇說這番情話,可是在此情此景之下,他卻是非常自然的說了出來。 等到說出之后,他的臉色才有幾分發(fā)紅,心中也有幾分不自然。 可趙晉延抬頭看到芙蕖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時,自己反倒是自在了。 他又是輕聲開口道:“芙蕖,我知道今日自己所言,確實有些唐突……其實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從小到大,我一直以為,你會是大哥的。我自小尊敬大哥嗎,也從不敢褻瀆?!?/br> 趙晉延這一番話,顯然是有緩解尷尬的用意,只是,這番話說出來后,不僅僅是趙晉延自己,便是芙蕖自己,面色都有幾分不太自然,趙晉延及時止住了這個話題,未免多說多錯,趙晉延倒是十分直接的看著芙蕖開口輕聲說著:“我并不知道芙蕖你的想法,可能是我一廂情愿,可是這些時日想來,我覺得芙蕖你對我,也并非全然無情。倘若我的感覺不曾出錯,那我想給自己一個機(jī)會,也給你我未來,一個可能?!?/br> 趙晉延說完這話后,便沉默了,他看著芙蕖,顯然是在等著芙蕖的答復(fù)。 可是他的這一番話,出現(xiàn)的太過于突然,又是在這么一副情景之下,芙蕖心中本來就亂的很,要讓她立刻給予答復(fù),這叫她如何輕易的定下自己的終身。 芙蕖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一絲一毫,在她的心中,趙晉延一直都是她的兄長,與趙晉元一般??晌ㄒ徊煌氖?,當(dāng)初她敢拒絕趙晉元,理由充足,趙晉元早有妻女,且她仗的也是趙晉元對她自小到大的縱容與寵愛,她有恃無恐趙晉元不會來傷害她,傷害她的家人。 可趙晉延不一樣,芙蕖與他相處的時日太短,即使她明白趙晉延不是這樣的人,不會因為她的拒絕而做什么事情,可她心底里卻有些不敢了。尤其想到這些時日以來,趙晉延對他們家的好,很有可能大半原因是因為趙晉延喜歡她。 但貿(mào)然出口答應(yīng),芙蕖自問也無法突破自己心中的這層防線。 如此一來,她不敢應(yīng)承,也不敢拒絕,只能夠沉默。 趙晉延雖然在情感方面有些遲鈍,但這會兒他卻不傻,芙蕖的反應(yīng),其實也讓他心里漸漸有些明白了過來,原本有些火熱的心雖然漸漸冷卻了,但趙晉延還是好風(fēng)度的想要出口緩解一些尷尬。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坑上傳來了一陣聲響。 由遠(yuǎn)及近,馬蹄聲、人聲漸漸靠近,趙晉延與芙蕖面色一變,一下子將方才的兒女情長放到了腦后,都打起了精神,往坑上看去。 來人可能會是援兵,但也有可能會是方才那批黑衣人…… 直到聽到了衛(wèi)麟的聲音后,二人方才松下一口氣,趙晉延出聲喚來了那群人。 以衛(wèi)麟為首的侍衛(wèi)看到坑下趙晉延與芙蕖的狼狽模樣,皆是變了臉色。便是衛(wèi)麟這般向來不正經(jīng)之人,這會兒都面色沉重,紛紛跪下請罪。 趙晉延倒是沒有說什么,只是配合著侍衛(wèi)脫離了此處。 而等到走出了坑外,芙蕖和趙晉延方才發(fā)現(xiàn),這會兒只怕整個圍場的侍衛(wèi)都出動了,當(dāng)然除了衛(wèi)麟之外,還有晉陽大長公主的人馬,甚至?xí)x陽大長公主與夏越朗二人,也都站在外邊,一看到芙蕖,二人便心疼的上來親自攙扶。 趙晉延被衛(wèi)麟扶著,雖然因為扯動傷口,疼的厲害,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他對面的芙蕖。 他沒有想到,他這一眼看去,芙蕖仿若有所察覺,也回過了目光,望向了他,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聲音輕輕開口說了一句:“皇上,謝謝。” ☆、第75章 七十五、想念 其實,在最后與趙晉延分手時所說的話,連芙蕖自己都有些吃驚自己這句話的心思。 趙晉延先時的那番話,實在是太過于突然,一時之間芙蕖難以接受,而且便是早有準(zhǔn)備,她恐怕也無法接受。可芙蕖的確是不敢拒絕,方才的沉默,雖然她未曾說什么,但尷尬的氣氛恐怕趙晉延也能夠猜得到。 芙蕖并不想讓這件事情鬧的這般僵硬。 不由自主的,在最后告別之時,她說出了這句話。 簡簡單單,卻又模棱兩可,既可理解為在感謝趙晉延方才的救命之恩,當(dāng)然也可以理解為是她并不排斥趙晉延的那番話。 芙蕖為自己的心思感到心驚,可是她卻并不后悔這般說,雖說的確不是她以往的行事風(fēng)格,甚至還有幾分欲擒故縱,可芙蕖并非是光棍一條,她所要考慮的不僅僅是自己,更要考慮自己的家人,晉陽大長公主府在先皇離世后剛剛走上正軌,她不允許,也絕對不想看著晉陽大長公主府因為她而亂了規(guī)矩。 這件事情上,她不能夠立刻做出答復(fù),所以她只能夠拖,拖到自己有了答案,也拖到自己為自己做足了思想準(zhǔn)備,甚至是勸服了自己。 雖然芙蕖并不知道自己摔的有多嚴(yán)重,可是腿上幾乎疼的麻木的那股子疼痛,也告訴她此次傷勢非同小可。 回到營帳,倒是并未等著晉陽大長公主去請?zhí)t(yī)過來看傷,便見趙晉延身邊的一名侍從已經(jīng)帶了兩名御醫(yī)過來了。 御醫(yī)仔細(xì)檢查過芙蕖的傷腿后,得出的結(jié)論,倒并不比芙蕖所想的樂觀,的確是傷到了筋骨,外傷看著猙獰,倒也罷了,腿骨才是真正的要害,卻是有些裂了。 傷筋動骨就得躺上一百天,更何況芙蕖這傷可不輕,御醫(yī)仔細(xì)做了包扎處理后,只對著眾人開口叮囑:“郡主這傷雖然不礙事,但須得靜養(yǎng)些時日,尤其是這段時日,若是一時不慎,很有可能會落下后遺癥。” 這腿傷留下后遺癥,還能夠有什么,自然是殘疾了。芙蕖一個未嫁的小姑娘若是真的給落下了殘疾,那簡直比死還有慘的事情,便是從方才找到芙蕖后,一直都是故作云清風(fēng)淡的晉陽大長公主這會兒都有些變了臉色,送走御醫(yī)后,她便是沖著芙蕖陰著臉開口道:“聽到?jīng)]有,好好養(yǎng)著,你這孩子也真是,亂跑可不就出了事情嗎?” 說罷,晉陽大長公主又是深深嘆了一口氣,看著芙蕖滿臉的心疼:“以前倒也沒見什么,怎么如今瞧著,你仿佛與這圍場八字不合呢,上回來也是出了事情?!?/br> 芙蕖乖巧的聽著,未敢反駁,倒也慶幸晉陽大長公主未將此事牽扯到趙晉延身上,畢竟她這接二連三的出事,可恰好趙晉延都在邊上,真論起來,仿佛是二人相克似得。 晉陽大長公主心里倒也不是不怨趙晉延,這芙蕖回回出事,的確都是與趙晉延扯上了關(guān)系,尤其是這一回,顯而易見,這刺客明顯便是沖著趙晉延而去的,芙蕖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zāi)。 但晉陽大長公主倒也不會真的不知道分寸,芙蕖雖然被趙晉延連累,可是趙晉延的傷勢瞧著仿佛比芙蕖還要嚴(yán)重一些,更何況,若是趙晉延再狠心一些,完全可以不去管芙蕖,如今反倒是為了救芙蕖受了重傷,饒是晉陽大長公主這一回,都挑不出錯來,只能夠在心中抱怨了幾句。 芙蕖這傷本來就是需要靜養(yǎng),而且不是一日兩日便能夠養(yǎng)的好,偏生這圍場里又出了這般事情,身為此次事件的主角之一,芙蕖若是在圍場之中,自然是不好養(yǎng)傷的,她考慮再三,最終決定隔日便收拾東西啟程回了京城。 芙蕖和夏越朗自然是不敢反駁,芙蕖甚至甚為贊同,她也是極怕趙晉延會過來探她,畢竟昨日底下人已經(jīng)傳來了消息,趙晉延雖然瞧著受了重傷,但運氣不錯,都避過了要害,只是皮rou傷看著嚴(yán)重些罷了。而如今她看到趙晉延,便忍不住不自在。 芙蕖回到京城大三日,此次去圍場的其他人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畢竟今次春獵圍場里出的事情,并不比秋獵時候的小,出事的人可是這個國家的主人。 而在趙晉延回宮后的第一日,宮中再次送來了賞賜,上一回卻是太皇太后送來的,太皇太后的賞賜自是豐厚,也十分的富麗堂皇。趙晉延送的禮物倒是十分簡單,卻十分珍貴,也十分的實際,三瓶玉肌散。 玉肌散是宮廷祛疤圣藥,宮中的存貨本來就不多,這三瓶,只怕也是將宮中如今的存貨全部掏了個空吧!芙蕖這一回臉上手上以及腿上都有傷,雖然她并不是愛落疤的體質(zhì),可此次的傷口實在有些深了,晉陽大長公主手中本來也有一些療傷圣藥,可是手中存貨并不多,這幾日也正想法設(shè)法幫著芙蕖在外邊打聽著,可說趙晉延這東西,送的十分及時。 晉陽大長公主也并沒有攔截,直接讓清語送到了芙蕖的房中,并且囑咐芙蕖身邊的幾名丫鬟天天給芙蕖抹著。 芙蕖在接到這三瓶藥后,倒是一反常態(tài),有些沉默的摩挲著瓶身。 趙晉延雖然人未出現(xiàn),可已經(jīng)用這種方式,在與她打了招呼。 而這一回,除了趙晉延給芙蕖送了療傷圣藥,還有一人也送了藥,藥雖然并不如趙晉延所賞賜下的這般名貴,但卻是千金難求的好藥。 而贈藥的人,卻是文靜姝。 芙蕖聽到彩霞說文靜姝來了府上的時候,還真是吃了一大驚。一時之間,心中也有幾分惘然。 她都已經(jīng)多久沒有見到文靜姝了…… 文靜姝是芙蕖的閨中好友,這自然是不容置疑的。以前芙蕖也一直與文靜姝在一起玩,不過二人倒不是那種時時刻刻都要膩在一起的那種,相反她們有的時候也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面,可見面時,一樣十分好。 而且,芙蕖其實是一個非常被動的人,她和文靜姝之間,也向來都是文靜姝主動來找她,至少芙蕖甚少主動去找過文靜姝。但文靜姝一個閨秀女子,也不可能日日跑到晉陽大長公主府上來找芙蕖,以至于芙蕖和文靜姝的相處,其實多是家中或是親近的友人舉辦了什么宴會才會湊到一塊兒。 可自從秋獵之后,本就是多事之秋,宴會也極少舉辦,甚至?xí)x陽大長公主,之前的生辰宴會,都舉辦的十分低調(diào),京中也沒有什么大宴會,唯一還算大的一次,便是過年之時的宮宴,可那一回,文靜姝卻并未隨著父母一道兒出席。 若不是今日文靜姝突然來訪,芙蕖都幾乎有些記不清楚她已經(jīng)多久沒有見到文靜姝了,幾個月……恐怕不止,已經(jīng)整整快要半年了,芙蕖都沒有和文靜姝來往見面。而文靜姝在這整整大半年里,仿佛是從京中的交際圈里消失了一般,這半年從來沒有從家里出來露過面,也沒有半點的風(fēng)聲。 芙蕖雖然有幾分茫然,卻也立刻回過了神,沖著彩霞連聲道:“快些請文jiejie進(jìn)來吧!” 她的心中真的甚是想念…… 文靜姝很快便被請進(jìn)了芙蕖的屋里,而芙蕖乍然見到文靜姝的時候,心中卻是不覺吃了一驚。 眼前的人,真的是文靜姝嗎?芙蕖有種說不上來的意味,說是文靜姝,自然肯定是文靜姝了,除了瘦一點,打扮素凈了一些,看起來與以往的她仿佛并沒有什么區(qū)別??绍睫∨c文靜姝幾乎是從小便是認(rèn)識了,瞧著眼前的文靜姝,她只覺得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不僅僅是外貌上來看,更重要的是氣質(zhì)。 文靜姝自小打扮上也的確是喜歡簡簡單單,并不喜歡奢侈,可是世家小姐,便是不能夠打扮的太過于花枝招展以免落入艷俗,也決計不能夠太過于素凈,反倒是移了年輕女子的性子,所以文靜姝在首飾上更愛偏向于低調(diào)的奢華,也會在打扮中隱隱露出幾分隨意之中的刻意,可是今日的文靜姝,的確是素凈,發(fā)髻紋絲不亂簡單綰起,一只銀釵,便是全身上下所有的首飾,衣物,也只是一件青色未曾有任何花紋的衣裙…… 看著,簡直比芙蕖先時在國喪時候的打扮還要素凈……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文靜姝實在是太安靜,安靜的都有些死氣沉沉了。她以前氣質(zhì)也沉穩(wěn),但決計不會像如今這般沉靜的仿若一攤死水。 芙蕖真有些愣住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文靜姝反倒是笑著走到了芙蕖跟前,仔細(xì)看了看芙蕖的臉色,看著她面上雖有幾分蒼白,可神采還是不錯的樣子,也放了心淡笑了一下,輕聲開口:“瞧見你這副樣子,我卻是放心了,原本在家中聽說你受了重傷,不放心,所以親自過來看看你……” “文jiejie,我們都多久沒見面了,你可是好久沒來了!” 芙蕖聽著文靜姝的關(guān)切之聲,心中的熟悉感,倒是回來了一些。她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語氣里難免也帶了一絲撒嬌的意思。 而文靜姝聞言,只是笑了笑,倒是并沒有解釋或者說些什么,她另外轉(zhuǎn)了話題,又是對芙蕖說起了她的事情:“我瞧著你這傷怕是上了筋骨了,這段時日可得在屋里好好養(yǎng)著,萬一沒養(yǎng)好,哭的還是你自己?!?/br> “我明白,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芙蕖笑了笑,可是心中的怪異感,越發(fā)強(qiáng)烈了。 文靜姝仿佛是在避開著什么……芙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她抿了抿嘴巴,心里其實還是有些猶豫的,雖然她的確是關(guān)心文靜姝,可是又怕自己貿(mào)然問出來,會冒犯到文靜姝什么。 想了想,芙蕖倒是只裝作無意開口說了一句:“文jiejie,你今日怎么穿的這般素凈便來看我了?” 文靜姝聞言,卻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芙蕖,眼里似乎帶了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過了許久之后,她輕輕開口問了一句:“芙蕖,此次我聽說你是與皇上一道兒受的傷……我聽說,你與皇上感情不錯……” 芙蕖原本是想問文靜姝,而文靜姝這話,反倒是讓芙蕖有些不自然了。其實這段時間,京中的確是有些流言蜚語。當(dāng)然說是流言蜚語,是世人攢側(cè)出來的,可與實情也有幾分類似。芙蕖心態(tài)先時放的十分平,畢竟當(dāng)時在圍場里發(fā)生的事情,傳出去的確是容奕讓人誤會,可是文靜姝這當(dāng)面問了她,芙蕖倒是沒有這么好的心理素質(zhì)能夠坦然的說沒有。 而文靜姝看著芙蕖這般神色,臉上也是不自然的笑了笑。 她看著芙蕖輕聲開口:“看來是真的了,芙蕖,我祝福你?!?/br> “文jiejie,你說什么……” 芙蕖聽著文靜姝的語氣,眼里的詫異越發(fā)深了。 文靜姝今日的表現(xiàn),實在是太過于反常了,不僅僅是讓芙蕖有些琢磨不透,也讓芙蕖有些不知所措。 當(dāng)然文靜姝今日,仿佛并不需要芙蕖說什么做什么,她看著芙蕖這般,依然淡笑著說了一句:“這段時日,我往屋里請了一尊菩薩,天天誦經(jīng)念佛,為晉元哥哥祈?!瓡x元哥哥臨走時放心不下你,可是如今看著你找到自己的歸宿,也該安息了?!?/br> 文靜姝眼里的情緒十分復(fù)雜,有懷念,也有難過,更強(qiáng)烈的是一股仿佛被強(qiáng)行壓抑下,卻又根本壓抑不住的深深愛戀之情。 而芙蕖抬頭目光對視,鬼使神差,芙蕖的腦子里卻是閃過了一絲念頭,文靜姝與趙晉元…… 芙蕖一將二人扯到一處,卻是連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文靜姝仿佛是壓抑夠了,如今也不再顧忌什么,再也沒有在芙蕖面前掩藏隱瞞的意思,倒是一點都不收斂的表現(xiàn)了出來。 芙蕖整個人都處于震驚之中,文靜姝怎么可能會喜歡晉元哥哥? 她想要將這個荒謬的想法拋擲出自己的腦子,但是,文靜姝真的喜歡趙晉元,而是這已經(jīng)不是普普通通的喜歡,已經(jīng)變成了極為深沉的愛戀了。 芙蕖忍不住回想往事,而那些往事里,仿佛文靜姝與趙晉元,從未有過什么親密的交集,有的只是文靜姝跟著她才避無可避的與趙晉元有了一些交集。 可是細(xì)細(xì)想來,其實趙晉元與文靜姝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比她與趙晉元之間的關(guān)系要來的生疏,從親緣上來講,文靜姝同樣是趙晉元的表妹,而且若非文靜姝與趙晉元年紀(jì)相差有些大,文靜姝當(dāng)年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奶渝?/br> 更何況,自小的時候起,其實文靜姝也是一樣自小和趙晉元相識,再小的記憶芙蕖并不多了,但是印象之中,小的時候大家仿佛也是常常在一道兒玩,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文靜姝卻沒有像她一般,再出現(xiàn)在他們的隊伍之中,只有偶爾幾次,還是因著她的緣故,才會與趙晉元有所接觸。 “晉元哥哥自小便喜歡你,那個時候,我有些難過,可是也不想因為我,給你們造成太多的困擾,所以我便不再去見晉元哥哥了??墒窍矚g一個人,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夠見到那個人,我便忍不住又想著見他,又想不要被發(fā)覺自己的心思,所以便與你做最好的朋友,哪怕是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晉元哥哥,我心里也是十分歡喜的。” “晉元哥哥喜歡你,可是他卻不能夠娶你,我心里比他還要難受,還要著急,陳氏根本配不上晉元哥哥那么好的人,我做夢也想讓晉元哥哥能夠和你在一起,可惜,晉元哥哥終究沒有等到那一日便走了……他走了,我又有些后悔,我在想,他在的時候,我為什么那么膽小,便是不能夠讓他喜歡我,讓他知曉我的心意,那也是極好的,至少如今也不會這般遺憾了……” “文jiejie……” 芙蕖看著文靜姝一邊微笑說著,一邊落淚的樣子,整個人都有些驚呆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而文靜姝這會兒卻仿佛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聽到芙蕖的話,她看著芙蕖,又是輕笑著說道:“其實你娘知道我的心思,她怕我有別的企圖,一直防著我,才不待見我,可惜你這個傻瓜,卻是從來都不知道我的心思,說來我也是對不起你,和你做朋友的動機(jī)的確是不單純。只是,我從沒有過任何的壞心思,晉元哥哥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你和他在一起了,你也會幸福,畢竟他那么愛你……” “文jiejie,我知道,晉元哥哥他很好?!?/br> 說怪文靜姝,至少在這會兒,芙蕖心中沒有一絲怪責(zé),相反,她看著這樣的文靜姝,心里也忍不住感同身受的有些難受,為文靜姝的壓抑而難受。 文靜姝輕輕點了點頭,一邊哭著,卻又一邊笑著對芙蕖輕聲道:“是啊,他那么好的人,若他泉下有知,知道我說這番話讓你難受,估計也會不高興了。芙蕖,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忍不住,我既想讓晉元哥哥安寧,像他所希望的,讓你高興,讓你幸福,可是又不甘心讓你忘記他,所以忍不住想讓你記著他的好?!?/br> “晉元哥哥對我的好,我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