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芙蕖忍不住拉著晉陽長公主的手,弱弱的叫了一聲。便是要教訓(xùn)人,也別在外人面前教訓(xùn)吧! 可是芙蕖并不知道,晉陽長公主雖然瞧著像是要教訓(xùn)她,其實是借著教訓(xùn)她的由頭,在故意寒磣其他的人呢! “一個姑娘家家,就敢和兩個大男人混在一起,和一個大男人坐在一輛馬車上,娘便是不愛用規(guī)矩束縛你,可你自己也該收斂些吧!” 這一回,變成了芙蕖的頭低的好似鵪鶉,她語氣低弱的開口認錯:“娘,我知道錯了……” 芙蕖被晉陽長公主這般教訓(xùn),作為與此事有些關(guān)系的男人,但凡是有點大男子主義的,定然也不會就這么眼睜睜看著芙蕖一人攬下罪責(zé)受著教訓(xùn)。 衛(wèi)麟見趙晉延當(dāng)了靶子,攝于晉陽長公主之威,沒有開口,但是趙晉延卻是忍不住開口替芙蕖求情:“姑母,此事都是晉延不對,您莫怪表妹。” “皇上,本宮在這里教女,用不著您插嘴!” 晉陽長公主一聽著趙晉延開了口,立刻便像是找到了發(fā)泄的口,直接一句話冷淡的堵著趙晉延的嘴。 趙晉延被晉陽長公主這般說,自然也不會輕易閉嘴,他深吸了一口氣,只好又是溫聲道:“表妹今日這般行事,不過是兄妹情深,擔(dān)憂自己的兄長罷了,還請姑母莫再怪責(zé)表妹了!” 趙晉延一邊說著,一邊還朝著晉陽長公主的方向走了幾步,走到了晉陽長公主面前后,他伸手交握,行了一個禮。 晉陽長公主卻是嗤笑了一聲,面帶冷笑:“本宮可不敢受皇上這個禮,如今我這公主哪里敢讓皇上行這么大的禮,我的兒子如今重罪在身,女兒又被迫做出這般毀了名聲之事,還有什么臉面在京里呆著?!?/br> “表弟的事情,都是朕的錯,表妹的事情,朕也責(zé)無旁貸,姑母放心,朕定然會給姑母一個交代?!?/br> 趙晉延并不因著晉陽長公主冷漠的語氣而有所不滿,反而因著晉陽長公主的嘲諷,態(tài)度越發(fā)謙和。 ☆、第52章 五十二釋放 雖然趙晉延態(tài)度依然謙和,可是晉陽長公主的樣子,卻看得出并不想要善罷甘休。 芙蕖在邊上瞧著,心中焦急,忍不住開口輕聲道:“娘,今日之事,都是芙蕖的錯,是芙蕖偷偷出府去尋皇上求救。皇上送我回來,是擔(dān)憂我回來的路上不安全……” 今日的事情,雖說夏越朗被抓,趙晉延與衛(wèi)麟在其中的作用也很大,可這件事情真要和對方扯上關(guān)系,也的確是半點都扯不上,相反,趙晉延主動愿意幫助營救夏越朗,并且還將她送回家里,可說是仁至義盡了。 可是,趙晉延這般好心卻反被晉陽長公主怪責(zé),并且冷言冷語嘲諷奚弄,芙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里更是愧疚極了。 當(dāng)然,芙蕖也承認,她之所以會突然出聲替趙晉延說話,并不僅僅是因為心里的愧疚,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趙晉延如今的身份已經(jīng)不同了。 倘若趙晉延如今還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三皇子,芙蕖便是在心中再不認同晉陽長公主的話,也決計不會在外人面前出聲反駁晉陽長公主的話,替外人說話。 可如今,到底是情形不同了,芙蕖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 晉陽長公主向來要強,囂張的時候,甚至連當(dāng)初皇帝舅舅和文太后的面子都不會給,若是讓她低頭,對她來說太過于難堪,簡直是比殺了她還難受。 驕傲了一輩子的人,芙蕖也不愿意看著晉陽長公主這般,這頭晉陽長公主不想低,也不會低,那便讓她來做。 芙蕖想的很簡單,也寧愿自己待會兒會被晉陽長公主怨懟。只是她這話才說了一半,晉陽長公主卻立刻打斷了芙蕖的話,只用她冷硬的聲音沖著芙蕖命令道:“閉嘴,你瞧瞧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還不快進家里去。” “娘……” 芙蕖還想要再說什么,而這個時候,晉陽長公主顯然沒有什么耐心,瞧見芙蕖一副還想再勸說的樣子,她直接看向了身后的婆子,婆子會意,連忙帶著兩個丫鬟上來扶住了芙蕖,嘴里只笑道:“外邊冷,郡主穿的少,您莫受涼了,還是跟奴婢回屋去添衣吧!” 芙蕖只是將自己的手從那兩個丫鬟手中抽了出來,并沒有去理會那個婆子,她慢慢走到了晉陽長公主面前看著她,眼里流露著幾絲焦急與倔強之色。 雖然芙蕖沒有說話,但是這副神態(tài),則是顯而易見的在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晉陽長公主性子一貫便不太好,便是對著芙蕖這個最疼愛的女兒,也算是表現(xiàn)出了難得的耐心,可是瞧見了芙蕖一反常態(tài)的這番表現(xiàn),這份耐心也已經(jīng)消耗殆盡。她也并沒有去罵芙蕖,而是直接看向了趙晉延,冷笑開口:“皇上真是好本事,芙蕖向來乖巧孝順,今日竟然會為了你來和本宮做對!” “娘,這和皇上無關(guān)……”芙蕖聞言,頓時慌急的眼眶開始泛了紅。 而在這個時候,衛(wèi)麟在一旁仿若是無意一般的笑瞇瞇說了一句:“姑母想開些,女兒家家嗎,日后總歸是要嫁出去的,這提早胳膊肘外拐也并不奇怪……” “閉嘴!” 衛(wèi)麟這話還未說完,趙晉延卻是厲聲出口打斷,他眉頭深鎖,顯然對于目前的情形略有幾分無奈與苦悶。而衛(wèi)麟的話,又是火上澆油了,一下子將趙晉延的怒氣激了出來。 衛(wèi)麟雖然膽子大的很,但是被趙晉延這么一瞪,當(dāng)然也是不敢說話了。 而趙晉延只是看著衛(wèi)麟給了他一個時候算賬的眼神后,又將目光看向了一臉冷漠的晉陽長公主,最后落在了站在晉陽長公主身側(cè)急的眼眶都要泛紅的芙蕖身上,溫聲開口道:“表妹,姑母說的對,你現(xiàn)在身上穿著不便,夜風(fēng)寒冷著涼就不好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皇上……” 芙蕖動了動嘴唇,看著趙晉延這般,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而趙晉延只是又笑了一下,又溫聲道:“越朗的事情,朕已經(jīng)記在心上,你盡可放心。姑母是朕的長輩,數(shù)落朕幾句,也是應(yīng)當(dāng)……” 趙晉延這番話,盡可打消了芙蕖心中所有的顧慮。 這也讓芙蕖的心中越發(fā)酸澀與愧疚,泛紅的眼眶子,還透露出十分的感激之情。 最終,芙蕖乖乖的隨著晉陽長公主身邊的宮人走進了公主府里。 幾乎是芙蕖一離開,晉陽長公主便立刻冷笑出聲看著趙晉延出聲道:“皇上還真是好本事,也不知道給芙蕖灌了什么**湯,我這個親娘說的話,她現(xiàn)下是一句都聽不進耳朵里,反倒是皇上您說的話,她句句皆是聽從?!?/br> 晉陽長公主語氣很是怪異,當(dāng)然這話顯然是有興師問罪之意,趙晉延卻只是恭敬的沖著晉陽長公主再次行了一禮,然后輕聲開口道:“姑母,芙蕖表妹方才,只是因為太過于擔(dān)憂姑母罷了,您莫記掛在心上?!?/br> “呵……” 晉陽長公主只是冷笑,她也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冷笑的看了趙晉延,看著他一直恭敬的站在他面前,過了許久之后,方才出聲說了一句話:“芙蕖是本宮的女兒,本宮自是希望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是她的。從前本宮一直想讓她當(dāng)太子妃,想讓她未來坐上那個最尊貴的位置??墒悄隳J為什么人,本宮都愿意將女兒嫁給他,即使那個人當(dāng)上了皇帝?!?/br> “姑母一向都是最疼愛表妹?!?/br> 趙晉延再次被晉陽長公主嘲諷了一番,可是趙晉延也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慢慢的回著話。 晉陽長公主聞言,嗤笑了一下,又繼續(xù)道:“先時本宮寧愿冒著天下之不違,想讓晉元娶芙蕖,是因為本宮看中晉元對芙蕖的一顆真心。而旁人,若是想利用芙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本宮決計不輕饒?!?/br> “表妹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朕的表妹,兄長在世時對表妹一片真心,臨終之時,也曾多次遺憾提及不能夠好好照顧表妹了,晉延雖不濟,可也想為兄長做一些事情!”趙晉延并沒有替自己辯解,只是冷靜的說了這么一番話。 而晉陽長公主在聽完這些話后,面上倒是沒了嘲諷的冷笑,但說話的語氣依然冷硬,她只是打量的看著趙晉延,看了好一會兒,方才冷硬說了一句:“最好便是這般。芙蕖是我的女兒,我會替她尋到世間最好的夫君,給她找一份最圓滿的姻緣,但……那個人不會是你。” 趙晉延默然無語,也是因為晉陽長公主這話,他頗有幾分左右為難。他應(yīng)承不對,畢竟他自認對于夏芙蕖沒有不軌之心,可不應(yīng)承當(dāng)然也不對…… 而在這個時候,衛(wèi)麟?yún)s突然冒著被趙晉延責(zé)罰的危險,突然開口沖著晉陽長公主輕聲道:“姑母,其實您方才那話太武斷了,您怎么就知道皇上對表妹不是真心的。其實皇上對表妹的感情十分純粹,而芙蕖表妹對皇上,也有好感,您這么做不是棒打鴛鴦嗎……”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dāng)成是啞巴!” 趙晉延眼見好不容易轉(zhuǎn)圜的氣氛再次變得僵硬,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里都要開始翻騰了起來。最終他只好沖著一臉冷漠的晉陽長公主微微行了一禮,輕聲開口道:“姑母,您今日的話,晉延記在心中,時日已是不早,晉延先告退了,表弟的事情由晉延而起,晉延自會與姑母一個滿意的交代?!?/br> 晉陽長公主的面色并沒有為趙晉延的話語所打動,她看著趙晉延微微翹了一下嘴角,帶著一絲冷笑聲音冷淡:“最好便是這般!” 說罷此言,她完全不給這位九五之尊一絲一毫的面子,直接甩袖進了門。 而她一走進門內(nèi),“哐當(dāng)”一聲,大門合上。 趙晉延和衛(wèi)麟抬起頭,也只能夠看到被關(guān)閉的緊緊的大門。 衛(wèi)麟看著趙晉延一臉淡然的神色,微微翹了一下眉頭,這回倒是沒有再多嘴說話。 但是趙晉延在這個時候,卻是轉(zhuǎn)頭看向了衛(wèi)麟,冷聲開口道:“衛(wèi)統(tǒng)領(lǐng),朕在你心中,可有威信?” “……” 衛(wèi)麟眨了兩下眼睛,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姿態(tài),他也有幾分摸不準(zhǔn)趙晉延突然說這話的用意。不過看著趙晉延并沒有任何情緒流露出來,卻讓人瞧著望而生畏的那雙眼睛,他小心的斟酌著自己的用詞,慢慢開口:“皇上您是天子,在臣的心目中,是臣的天,自是有威信極了?!?/br> “是嗎?” 趙晉延抽動了一下嘴角,仿佛是帶出了一絲冷笑,他的目光看向了晉陽長公主府里此時正關(guān)的緊緊的大門,似是自言自語開口道:“朕這個皇帝,得的莫名其妙。只怕朝臣們沒幾個真正在心里敬朕。朕出身不夠正統(tǒng),先皇在世時,朕也從未得到過重用……如今不過是運氣好了,先皇實在是沒有皇子可以選擇,所以才讓朕坐上了這個位置,如此這般,又如何能夠在朝臣心目中有威信,能夠建立幾分威信。” “皇上說笑了吧……在臣的心中您自是威嚴(yán)極了……” 衛(wèi)麟的話還未說完,趙晉延卻站了頭,看著他開口說了一句:“你的心里真的是這般想的……朕倒是不怎么認為!” “皇上……” 衛(wèi)麟彭的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他面上帶著幾分惶恐,只連聲開口道:“臣句句肺腑之言。” 這會兒衛(wèi)麟臉上的惶恐,并非作假,應(yīng)該是說,他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定。 趙晉延瞧著他這般,卻是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跟前,伸出自己的左手扶了一把衛(wèi)麟,將衛(wèi)麟扶了起來,輕笑開口:“瞧你,怎么突然跪下了,這又是做什么?” “……” 衛(wèi)麟沒有說話,只沖著趙晉延恭敬的做出了俯首的姿態(tài)。 而趙晉延見了這才慢慢開口道:“朕還是一個隱形皇子之時,只有你愿意跟著朕,待朕親如兄弟。如今朕坐上了這個位置,想要真正坐穩(wěn)這個位置,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而這一段路,朕也同樣希望你能夠陪著朕,幫助朕……” “這是微臣的榮幸?!毙l(wèi)麟語氣誠懇表態(tài)。 趙晉延拍了拍衛(wèi)麟的肩膀,笑道:“是,朕自是知道你重情義,你也是朕如今最信任之人,朕希望與你能夠一直保持著之前純粹的感情……但事實上,很多的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在人后,朕依然想與你做好兄弟,但在人前……” 趙晉延的這一番話,其實說的并不算婉轉(zhuǎn),衛(wèi)麟便是一開始時,還有幾分沒有明白過來,但這會兒倒也徹底了悟了。 而想到了今日他的所作所為,他再次跪倒在了地上,俯首認罪:“皇上,微臣知罪。” “朕知曉,你是真正為了朕好,將朕當(dāng)做兄弟,才會這般,朕自是不會怪罪于你?!壁w晉延這會兒,卻并沒有乘勝追擊,讓衛(wèi)麟徹底記住今日的教訓(xùn),事實上,衛(wèi)麟本就是一個通透之人,雖然平日里有些不著調(diào),但是到了關(guān)鍵時候,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有些話,點到即止最為妥當(dāng)。 趙晉延笑著伸手扶起了衛(wèi)麟,在衛(wèi)麟還未站穩(wěn)之際,笑著往他的胸口輕輕打了一拳,語氣里難得帶著幾分玩笑的意思慢慢道:“行了,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人,你也不用做這副姿態(tài)來讓朕心軟。夏越朗的這件事情上,你別以為朝著朕服個軟認個錯便可以逃過了。晉陽姑母將這件事情全部怪到了朕的身上,今日朕替你將這個罪責(zé)攬了下來??扇绾稳浹a,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皇上你也太狡猾了吧!”衛(wèi)麟見趙晉延這副樣子,倒是立刻笑了起來,沒有一絲的陰霾,仿佛方才那一幕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一般,但他這會兒也只是故意捂著胸口笑道,“皇上在南頤郡主面前可是滿滿打著包票,如今人南頤郡主才進去多久,就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臣來辦,回頭臣辛辛苦苦辦好了,這份功勞,只怕也全是皇上您的吧!簡直便是太狡猾了!” 衛(wèi)麟說這話的時候,明顯還是帶著玩笑的意思,可是這一次的玩笑,又仿佛帶了一絲保守的味道。 芙蕖心不在焉的在丫鬟們的伺候下簡單梳洗了一番,換上了自己的衣裳,又簡單綰了頭發(fā)后,她面上有些忐忑不定的看著窗外庭院影影綽綽的樣子,輕輕嘆了一口氣,沖著絳雪開口吩咐道:“你去外邊盯著,娘親一回來,你便過來通稟我,不得耽誤。” “是。” 降雪輕聲應(yīng)了。 綺菱見芙蕖坐在梳妝臺前,絲毫沒有睡意的樣子,連忙小聲的吩咐著丫鬟們拿了熱茶與點心上來,輕聲開口道:“郡主您既然不打算馬上歇下,不若用些點心墊墊肚子吧,天已經(jīng)很晚了。” 說著,她卻是將熱茶杯盞遞到了芙蕖的跟前。 芙蕖本想要推開,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手鬼使神差竟是接過了,她雙手握著杯身,感受到了杯子傳遞出的熱量時,她忍不住想到了今夜在趙晉延寢宮之時對方對他的照顧。 也不知道如今外邊怎么樣了? 芙蕖心里憂慮著,自己母親那張嘴巴有多么不饒人,芙蕖還是知道的,說的好聽些時是不留情面,說的不好聽些,的確是刻薄。 趙晉延從前還是三皇子的時候,就被晉陽長公主多次奚落過,但那個時候,晉陽長公主是受寵的皇帝meimei,而趙晉延只是皇上諸位兒子里最不受重視的一位,晉陽長公主這般做了,雖是不妥,可到底也沒有人能夠指出來,趙晉延也不敢去真的招惹晉陽長公主。可如今的形式,確實是大大的不同了…… 更何況,今夜對于趙晉延來說,更是一場無妄之災(zāi),好好的,分明便是被她拉扯進來受了牽連。 她也只盼望趙晉延的度量能夠比宰相的大些,比能撐船的肚量再大那么一些。 芙蕖忐忑不定的想著之時,絳雪從屋外跑了進來,沖著芙蕖輕聲稟告道:“郡主,長公主回來了,現(xiàn)下已經(jīng)回了自己的院子。這么晚了,您還要過去嗎?” 最后一句話,并非絳雪自作主張?zhí)砩先?,而是瞧見芙蕖在她說完前一句話的時候,便將手中的杯子往旁邊一方,便要站起身一副打算出門的姿態(tài)。 芙蕖對此回答,也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芙蕖的院子離晉陽長公主的院子不遠,不過走過去到底還是要些時間,芙蕖唯恐晉陽長公主會梳洗著睡下了,卻沒有料到,等到她到達院子里的時候,晉陽長公主并沒有由底下人伺候著梳洗,而是坐在了榻上,顯然是在等著誰,也可能是早就猜到了芙蕖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