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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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臻一時無言以對。 秦佑嘲諷地開口,“趙離夏和楚繹認識不是一年兩年,自家孩子一直以來玩得多葷腥不忌你心里一清二楚。楚繹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白背他一個有意思?” 心里邊多少護著自己侄子,這話聽得趙臻也是臉色一沉。 片刻后,他不無心虛地強行辯解,“離夏他不是年輕嗎?男人這個歲數(shù)愛玩也不是大錯,現(xiàn)在玩夠收心就成了……” “玩夠了找個老實人過日子?”秦佑立刻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 秦佑的眼神此時冷戾犀利得有如一把刀,刮在他身上,就像是能把他貼著骨頭的rou都片片剔下來。 饒是見慣秦佑這樣,趙臻還是脊背陣陣發(fā)涼,半晌,打了個哈哈,“既然是他們的事,咱們要不……” 但秦佑沒等他接著說下去,“今天這事,以后你可以提,但記得好好捂著,別讓我知道。”說完,就拎著頭盔一陣風似的大步往外去了。 留下趙臻訥訥站在原地,一直到聽見門嘭地一聲,才猛地回過神來。 楚繹和趙離夏還沒走遠,剛吃過午飯沒多久,兩個人也沒急著活動,從會所出來一會兒,趙離夏找了塊樹蔭坐下了。 這片草地柔軟干凈,楚繹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本來他倆之間隔了一米多的距離,楚繹屁股一挨著地,趙離夏就蹭過來貼著他,伸手攬住他的肩,接著,頭就往他肩窩靠了過來。 感覺趙離夏鼻子都蹭到自己脖子上了,楚繹轉頭伸手按住趙離夏的肩把他推開些許,“干嘛呢這是?” 趙離夏不依不饒地湊過來,嘴里撒嬌似的說:“就是想跟你親熱親熱?!?/br> 楚繹一聽連忙推開他自己讓到一邊,俊朗的面容上笑意仍存,但話卻說得堅決,“我跟你說過的吧?開玩笑得有個度?!?/br> 他估摸著趙離夏是風流慣了,兩人見面時這黏糊糊的勁三不五時地就往他身上撒,還故意說些曖昧的話。 楚繹本人對這點是發(fā)自內心的不喜歡,偶爾認真發(fā)作一次才能讓趙離夏收斂一陣。 趙離夏撲了個空,也沒再跟著黏上來,自己手撐著草坪躺在地上,手枕著頭雙目望天,呵地笑了聲。 楚繹在離他一米遠的位置盤腿坐著,過了許久,他轉頭看向楚繹,嘴里小聲嘀咕,“你說你怎么是這樣的性子,對誰都狠,從不放過誰,不管是自己還是別人?!?/br> 楚繹呼吸一滯,眼神立刻朝他望過去,“你說什么?” 趙離夏又笑了聲,抬手遮住眼睛,卻沒回答。 楚繹胳膊撐著草地站了起來,正在此時,背后突然一陣風聲呼嘯而來,胳膊被人用力攥住,同時聽見秦佑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走!” 簡單的兩個字,但不容分說,秦佑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沉。 楚繹被他拖拽得踉蹌兩下才調穩(wěn)步子,一面愕然地跟著秦佑的速度大步往前走,回頭看一眼仍躺在草地上的趙離夏,眼神又轉回秦佑身上:“秦叔?” 只是一個側臉,但他看清,秦佑漆黑深邃的雙眼中濃重的陰霾凝積于內。 楚繹一時沒敢多問,只好大步流星地跟著秦佑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兩個人坐進車里的時候,楚繹呼呼喘著粗氣,抬手擦了把汗。 秦佑也沒解釋,還是那樣繃著臉,不發(fā)一言就把車開出去了,楚繹艱難地喘息著,回神趕快給自己系好安全帶,隨后,眼光再次回到了秦佑臉上。 秦佑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沒用最大的馬力把車狂飆出去,剛才的事像是一把重錘似的直直擊打在他頭頂,他到現(xiàn)在還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清醒。 胸口像是有一團火熊熊燃燒,從第一次楚繹和趙離夏在他視線中同時出現(xiàn),他的看法就是這兩個人站在一起不和諧。 他越來越討厭看到這種畫面,特別是在趙離夏每次跟楚繹勾肩搭背,有身體接觸的時候。 出于長輩的風度,他才忍著沒多說什么,而今天趙臻居然親口告訴他,趙離夏對楚繹的確是那樣的想法。 的確是那樣的想法,他怎么敢! 楚繹就坐在他身側,車開了很遠,秦佑才強壓著心里的火氣,盡量把聲音放得柔和:“你喜歡趙離夏?” 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有此一問,但楚繹意識到這個問題很顯然跟秦佑突如其來的怒火有關。 片刻怔愣,很快,堅定地搖頭,“如果你說的是那種喜歡,我沒有?!?/br> 所以,秦佑失常,是因為剛才在草場上,碰巧看見趙離夏對他行為親密? 楚繹不知道他的猜測對不對,但此刻,心里頭百味雜陳,欣喜與苦澀交織成一團。 細致入微的照顧和呵護,同時也有濃烈的獨占欲,秦佑也是愛著他的嗎? 已經(jīng)被拒絕過一次,他還能再期待一次秦佑接受他嗎? 他回答得毅然決然,秦佑心里痛快了些,目光專注地望著前方的路邊,“很好,他不適合你,以后離他遠點。” 其實秦佑心里邊多少也明白楚繹對趙離夏有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只是想到,另一個人對楚繹有遐想,之前這么多次看似無意的身體接觸可能是有意地占楚繹的便宜,而且還得逞了,他就覺得地球擁擠,很多人都沒活著的必要。 趙離夏看向楚繹的目光有多少意yin的成分,他甚至,還可能幻想過楚繹跟他魚水交融的樣子。 那種類似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的感覺讓秦佑很不高興。 秦佑覺得心里頭那團火燃燒得越來越熾烈,怎么辦?他想。 余光瞟向側座上的青年,英俊無儔的面容,健康性感的身體,對任何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和女人都有致命的誘惑力,趙離夏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可是他真的厭惡別人垂涎楚繹的眼光,要不,他就把楚繹關在家里,除了自己,誰也看不見他好了。 楚繹那么聽他的話,即使心里不愿意,也不會多說什么。 秦佑越想身體越熱,意識也越來越癲狂,這個畫面美好的不可思議,他光是想想就硬了。 秦佑覺得周身鮮血都在洶涌,那么,他帶楚繹去哪里好? 對,就青藤山下的那座房子,那里最清凈,很多年沒住人了,他自己也是小時候住過。 突然一個畫面直直闖入腦中,猶在混沌中的秦佑身子猛的一震,回過神時背上冷汗涔涔。 他想起了,那雙把他母親栓在床頭的手銬。 車一個急剎,突然停在紅燈路口,車里的兩個人因為慣性身子往前猛地一晃。 秦佑瞬間完全清醒,被自己腦子里剛才閃過的若干個瘋狂的細節(jié)嚇得不輕。 楚繹坐穩(wěn)身子,一臉驚愕地望過來,“秦叔?” 秦佑仰靠在椅背上漆黑的眼眸一片頹敗的黯然,而此刻的楚繹就算心思再伶俐再善體察,也完全不能猜測到在秦佑身上和腦子里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一場怎么樣的狂風駭浪。 足以讓他對自己幾十年的人生產(chǎn)生懷疑的狂風駭浪。 楚繹自己心里頭也是一片沸騰,他愛著的男人似乎也愛著他,而自己似乎也已經(jīng)忍耐太久了。 他憑著幾分單薄的理智苦苦壓抑,但是發(fā)生在秦佑和他身上的每一件事,都讓他心里本就不算堅固的那道堤防不斷地崩潰坍塌。 無論是秦佑對他沒有底線的縱容,還是今天與能直視他跟另一個人形容親密的滔天醋意。 紅燈過了,車再次行駛在車流如織的馬路上,楚繹想到之前那句話,佯裝尋常地笑笑:“那你覺得,誰跟我適合?” 秦佑有些神思不屬,聽見楚繹的話,沙啞地開口:“什么?” 秦佑的語氣還透著幾分茫然,楚繹緩慢地點點頭,又笑了下,但這次笑得有些發(fā)苦。 但他還是仗著此刻猶存的最后一絲勇氣,片刻后,目光直直地朝秦佑望過去。 “你說過裴成淵跟我不合適,趙離夏跟我也不合適,那么誰才適合我,我們認識的人,你覺得合適的,可以拿出來打個比方?!?/br> 這又是在秦佑頭上的一記重擊。 剛才腦子里那段連他自己都驚駭?shù)陌d狂依然讓他回不過神,秦佑現(xiàn)在被震驚得整個后背都濕透了。 他已經(jīng)快要,認不出自己了。 秦佑緩慢地轉頭看一眼楚繹,很快把目光轉向前方的路邊。 只是一瞥,他清楚地看見楚繹望向他的眼眸清透,眼神澀然中還帶著一絲期待。 秦佑神色淡然,但心里頭在已經(jīng)被苦澀和無奈淹沒透頂,腦子里亂得像一團麻,他突然明白楚繹想聽的是什么? 原來,楚繹對他,真是這樣的心思。 秦佑不能說自己心里一點高興都沒有,可是理智迅速回流,他清楚地知道,他自己也不是那個人。 他沒想過嗎?他想過,在數(shù)不清個被欲望和渴求折磨得將要失控的夜晚。 可是,感情是個什么東西,他和楚繹一旦開始另一種關系,或許楚繹會發(fā)現(xiàn),他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順口答應很容易,可是之后的事情怎么辦? 他覺得他永遠都不會厭棄楚繹,可是,如果有一天,他因為自厭而想要結束,楚繹怎么辦? 他幾十年的人生目標讓他從來沒有想過跟男人長久在一起,這也是身邊所有人對他的期望。 現(xiàn)在他一時沖動,今后那么長的路,他頂不住了,楚繹又要怎么辦? 秦佑覺得他幾十年的人生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迷茫過,也從來沒有像此刻惶然過。 他長久不語,楚繹沒再問,而是從鼻子嘆出一聲很輕的嘆息聲,似是釋然地笑著說:“你也想不出,那可能,是還沒出現(xiàn)吧?!?/br> 但沒有緣故的,秦佑從那笑聲出聽出幾分凄切,他眼光掃過去,楚繹已經(jīng)把臉轉向了另一邊。 而后,他看見楚繹本來前傾的身子,緩慢地靠上椅背,抬起胳膊反手搭住了額頭,說:“秦叔,我睡會兒?!?/br> 秦佑最不愿意看見的就是楚繹難受,但這一次,他狠著心咬緊牙關,裝作什么也沒看見似的,把車穩(wěn)穩(wěn)朝前開著。 車廂里一時安靜得令人窒息,耳邊只聽到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聲剎車聲,也沒管這是在哪究竟能不能停,秦佑把車在路邊停下了。 幾乎不受意識控制的,利落地解開安全帶,傾身朝楚繹的方向湊過去,“楚繹?!?/br> 他用力扳開楚繹的胳膊,映入眼簾的是楚繹那黑白分明的雙眼中滿滿暈著的水光。 楚繹的眼神是那樣的晦澀,在跟他四目相對的瞬間,眼角一滴淚悄然而下。 秦佑心緊緊糾成一團,兩手捧住楚繹的臉頰,嘴唇無法自抑地落下去,慌亂地落在他眼角的水痕上,唇間低聲喃喃念著:“別哭……是我不好……” 楚繹眼淚卻流得更加放肆,嘴唇微微翕動,聲音嘶啞而艱澀,“我是不是,一直讓你為難?” 秦佑吻沒停,雨點似的落下去,“沒有,你沒有?!?/br> 可楚繹的眼淚絲毫沒有停下,秦佑心揪得更緊了,放下一只胳膊穿到楚繹身后摟住他的腰,一手掌在他頰側,嘴唇猛地吻住他的唇,“寶貝兒,你沒有……” 這是一個從一開始就激烈到張狂地吻,秦佑力道大得是親還是啃,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短暫的怔愣后,楚繹抽泣著伸手攀住他的脖子,也狠狠地回吻他。 唇舌恣意糾纏,有咸澀的味道溢入唇間,疼痛中似乎還有血的腥甜,但此刻也顧不上了。 楚繹壓抑的嗚咽聲被秦佑死死封在密不可分的唇間。 不能輕易開口的承諾依然沒有承諾,阻隔依然在,可是,秦佑緊緊摟住楚繹堅實年輕的身體,至少此刻,他不能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