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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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好孩子?!崩m(xù)斷公子笑得更溫柔了,“可還有哪兒不舒服的?” “沒有了沒有了,阿離好好的了!” “要是有哪兒不舒服的話,可要記著叔叔,叔叔是大夫,可以讓你不疼的?!?/br> “嗯嗯!阿離知道!謝謝小風叔叔!” 小家伙笑得有些靦腆,看著續(xù)斷公子獨自坐在這兒,好奇地問:“小風叔叔為什么自己坐在這兒呀?小風叔叔吃早飯了嗎?小風叔叔身邊的那個兇兇的大哥哥和不說話的姨姨呢?他們不陪著小風叔叔嗎?” “兇兇的大哥哥?”續(xù)斷公子笑得露出了些微整齊的牙,顯然小家伙的話讓他覺得開心,“兇兇的大哥哥同你爹爹還有你的小白一同下山去了,去替叔叔將叔叔的椅子搬上來,我們還要在這兒住上幾日呢,叔叔沒有椅子可不行?!?/br> “那,那小風叔叔見到阿離的爹爹和小白下山去了是嗎?”一說到爹爹,小家伙就覺得難過。 “嗯,見到了,你爹爹說你和你的娘親還在睡,就不叫醒你們了,你爹爹有拜托叔叔照顧好你,你的小白也是。” “真的嗎真的嗎?” “當然?!?/br> 小家伙這才又笑了起來,又繼續(xù)問續(xù)斷公子道:“那不說話的姨姨呢?也不陪著小風叔叔嗎?” “不說話的姨姨啊,和你的小華到外邊找野果子去了,很快就回來?!?/br> “哦,這樣呀,那小風叔叔吃過早飯了嗎?”小家伙才問完這一句,忽然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發(fā)燙,他立刻不敢在續(xù)斷公子身邊多留,轉(zhuǎn)身就飛快地往三開間屋子方向跑回來,跑進了屋子里才停下來。 朱砂看著小家伙這般突然著急地跑回來,還以為小家伙生了什么事,連忙在小家伙面前蹲下身,問道:“怎么了?可是突然有哪兒不舒服?” “不是的娘親,是太陽出來了?!毙〖一锩嫔蠜]有難過與失落,就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一樣,“阿離不能曬到太陽的哦,不然阿離會全身都痛痛,爹爹說的是阿離曬到多多太陽的話,就會有危險,所以阿離不能在院子里站太久哦。” 朱砂震驚地看著小家伙。 她覺得,這個可憐的小家伙與他的爹爹,總會給她帶來詫異與震驚。 不能曬到太陽,否則便會有危險……? 這是這個孩子的??? 朱砂看向院子里坐在海棠樹下的續(xù)斷公子,續(xù)斷公子也正在看她。 “娘親去看看廚房里可有吃的,為你拿些來,你在這兒等等娘親?!?/br> “謝謝娘親?!毙〖一镫m然想與朱砂一塊兒去,但他不敢任性。 廚房的鍋里有蒸熱了的饅頭和一些咸菜,朱砂拿了兩只只饅頭和咸菜以及一碗溫水過來給小家伙,道是吃了再洗臉,小家伙許是餓壞了,沒有異議,便與那四只兔子以及圍在他周身的小鳥兒一齊吃起了饅頭來。 朱砂則是走到院子里,走到海棠樹下,坐在了續(xù)斷公子身旁。 朱砂堪堪坐下,還未張嘴,便先聽得續(xù)斷公子溫和道:“姑娘可是要問那小娃兒的???那是頑疾,難以根治,只能緩解,小生能做到的,也僅是替他緩解而已,稍后待柯甲回來了,小生還要為那小娃兒施一回針,讓他這幾日不會受什么太大的苦楚。” “姑娘若是要問其余的事情,小生怕是也不能為姑娘解惑。”續(xù)斷公子的語氣不管何時聽起來是溫暖如春風,“若姑娘要問關于丞相大人的事情的話,丞相大人在下山前托小生將一句話轉(zhuǎn)告給姑娘?!?/br> “什么話?”朱砂問。 “丞相大人的話是‘小孩子不懂事,實在是姑娘與內(nèi)子長得太過太過相像,故而小孩子才會認錯,若有得罪之處,君某改日再來賠不是,還請姑娘見諒’。”續(xù)斷公子不緊不慢地轉(zhuǎn)述著君傾的話。 這的確是君傾的話,也的確是君傾離開之前托續(xù)斷公子轉(zhuǎn)告給朱砂的話。 這一句話,讓朱砂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再一次撫向自己的額頭。 她不是阿離的娘親,只是她與小家伙的娘親長得太過太過相像,所以小家伙認錯了,是這樣嗎? 昨夜丞相大人的親吻,也不過是因為黑暗里將她當成了他的妻子,不由自主而已嗎? 便是“朱砂”,都不是她的名字,是嗎? “朱砂”與她無關,那不管是那盞淺朱砂色的海棠花燈還是丞相大人衣襟上的那朵朱砂色海棠花,其實都與她無關。 一切,不過是她自己想多了而已。 朱砂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恥,也很可笑。 只聽續(xù)斷公子又道:“丞相大人道是阿離身子不好,需留在這小院里靜養(yǎng)幾日,姑娘若是愿意留下便留下幾日,若是不愿意,便留下個信兒,道是他的事情處理完了接了阿離后便去找姑娘賠不是并道謝。” 朱砂沒有說什么,亦沒有再問什么,只是朝續(xù)斷公子微微笑了笑,而后便站起身,離開了海棠樹下,朝屋子里的小家伙慢慢走去。 續(xù)斷公子看著朱砂的背影,眸中除了溫柔,便是心疼。 他終是不再看朱砂,而是轉(zhuǎn)頭看向院子外的方向,看向深秋蒼涼山色。 朱砂坐在小家伙身旁,與乖巧懂事的小家伙一齊用撕碎的饅頭的喂那些大小鳥兒,為小家伙打來溫水,替他洗臉擦手,而后便聽著小家伙給她背書聽。 小家伙沒有再與她提一句關于他爹爹的話,朱砂也沒有再問。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柯甲背著續(xù)斷公子那張沉重的椅子回來了,手上還掂著幾個包袱,卻未見他怎么喘氣,可見他內(nèi)力頗為深厚,背著這么一張沉重的凳子走這樣的山路并未讓他覺得太過吃力。 柯甲將椅子在續(xù)斷公子身旁放下后便將他抱著放到了椅子上,而后推著他到了小家伙所在的堂屋里來,與小家伙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小家伙便隨著他往東邊那間屋子走了去。 小家伙離開這堂屋前拉著朱砂的手道:“娘親娘親,小風叔叔要給阿離治病,要到隔壁屋子去,小風叔叔說會有一點點久哦,娘親等著阿離哦,小風叔叔幫阿離治好了病,阿離就又來陪娘親哦!” “嗯。”朱砂輕輕點點頭,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小家伙這才跟著續(xù)斷公子走了。 這個院子,現(xiàn)下只剩下朱砂一人。 朱砂站在堂屋前的屋檐下,看了看東邊屋子已經(jīng)掩起的門扉,而后轉(zhuǎn)頭看向西邊的屋子,默了默后便朝西邊屋子走去。 走到西邊屋子的門前,朱砂發(fā)現(xiàn),昨夜還輕輕一推便能推開的屋門,此時門環(huán)上竟扣著一把銅鎖,將這屋子鎖住了。 朱砂走到窗前,拉了拉窗戶,發(fā)現(xiàn)窗戶也從里邊閂上了。 這間屋子,被鎖住了,除了鎖門的人,誰人都再進去不得。 是誰人鎖的門? 應當是丞相大人吧。 昨夜丞相大人的突然出現(xiàn),當是為了將她從這屋里攆出來而已吧,待她出來之后,他便將這屋門鎖上了。 為何要將她攆出來?為何要將這屋子鎖上? 若她沒有想錯的話,這屋子,應是他與他妻子的臥房,而這臥房里有著他重要的東西與回憶,除了他與他的妻子,誰人都不可以踏進。 他之所以會將她攆出來,只是因為她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 那她,究竟是誰? 朱砂站在小院的竹籬笆墻外,定定看了小阿離所在的東邊小屋好一會兒,而后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小院。 那些本是圍在小家伙身邊的鳥兒圍在她轉(zhuǎn)了許久,也啾啾叫了許久,好似在叫她不要走一樣。 但她終是走了。 她不屬于這里,這里也沒有什么記憶更沒有人屬于她,她要離去,去找尋屬于她的記憶,去找回“她自己”。 心是這般想,可雙腳卻是漫無目的地走,走在秋風蕭瑟的山間。 朱砂不知自己如今當去往何處,不知何處才有等著她的人。 走著走著,朱砂愈想愈覺不對,她之所以會想要找丞相大人,不是因為阿離,而是因為“丞相大人”這四個字在她夢中出現(xiàn)過,她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過。 這便證明,她曾經(jīng)必是識得丞相大人的,不僅識得,且他還深刻在她心里,若非如此,她又怎會在夢里脫口而出這四個字。 這也便證明……丞相大人與續(xù)斷公子在騙她! 朱砂猛然抬頭。 而就在她抬起頭時,她看到了—— ------題外話------ 本人其實是個勤勞的作者!為了更新,本人拼了! 就本人這么個龜速碼字機來說,本人的血槽已經(jīng)空了!需要補血補血補血啊~月票就是大補血藥啊~哦呵呵呵呵~ 嚶嚶嚶,為了讓姑娘們快點看到小朱砂恢復記憶,本人不容易啊~! ☆、032、小山坳里的海棠樹 一株海棠樹。 長在一彎小山坳里。 朱砂不知不覺間,她的腳步就來到了這個地方,來到了這個小山坳。 小山坳里除了荒草,就只有一株海棠樹,一株落了葉但枝干卻非常粗壯的海棠樹,不知在這兒生長了多少年。 又是海棠樹。 朱砂看著眼前的這株海棠樹,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她沒有見過這株海棠樹,可為何只是看著它,她的心,就莫名地一陣陣疼,仿佛有人拿著數(shù)十根銀針,正一下又一下地往她心口上扎。 朱砂不知自己為何會覺得心疼,就像她不知自己的腳步為何會不知不覺地就走到這兒來一樣。 海棠樹上掛滿了紅綾,卻不知掛了多少個春秋,受了多少風雨,紅綾早已在風雨中殘破褪色,早已沒有了最初見證這樹下情愛的鮮紅顏色。 朱砂站在海棠樹下,抬手慢慢撫過掛在樹枝上的紅綾,她的手每移動一分,她的心就愈疼一分,疼到極致時她再也無力站著,她只能蹲下身,用雙臂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似乎如此便能減少她心口的疼痛一般。 就在這時,朱砂覺得有什么毛茸茸的東西扶到她手上來,并且還朝她的手背上蹭蹭。 朱砂抬眸,瞧見了一只兔子。 一只灰毛兔子,前爪扶著她的手,正站立著,鼻頭一聳一聳的,正定定看著她。 朱砂認得這只兔子,是總跟在阿離小家伙身旁不離開的那只灰毛兔子,因為這只灰毛兔子兩眼之間有一塊指甲大小的黑斑,乍看之下像是它生了三只眼睛一樣,很好辨認。 只是,這只兔子不是留在那小院子里,留在阿離的身旁,到這兒來做什么? 是跟著她來的? 為何要跟著她? 只見這只兔子又聳聳鼻頭,而后將下巴搭到朱砂的手背上,搓了搓,才又重新站好。 朱砂不由伸出手,摸摸這兔子的腦袋,低聲道:“你叫什么名字?看你全身灰溜溜的,是不是叫阿灰?” 朱砂才說完“阿灰”兩字,這兔子本是朝后耷拉下的長耳朵竟忽地豎了起來,就像在回答朱砂說她說對了一樣。 朱砂怔怔。 阿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