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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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你自己說的話可信?”蘇緋城冷聲道。 “當說的我都說咯,信不信就在小緋城你自己咯?!毙“仔Φ煤苁菬o所謂。 蘇緋城默了默,而后還是冷聲道:“一百盒我親手做的甜糕,如何?” 只見小白眼里有光閃過,即刻轉(zhuǎn)過頭來盯著蘇緋城,已然一副迫不及待的口吻問道:“當真?” “自然是真?!碧K緋城不僅聲音冰冷,便是語氣都陰陰沉沉的,似乎很不喜小白的模樣。 也的確,她一直不喜小白,不喜他的多話,更不喜他那張不管何時都笑瞇瞇的臉,盡管他是君傾最親近的人,她還是不喜他,不喜到若非必要,她從不會與他多說一句話。 不過小白與她不一樣,對于蘇緋城,小白就像沒有感覺她的不喜乃至厭惡似的,每次見她還是該說的說該笑的笑,熟絡得就好像關(guān)系很是要好的有人一樣。 是以極為愛吃甜糕尤其愛吃蘇緋城做的甜糕的小白,這會兒聽到蘇緋城以一百盒甜糕來聽他說的實話,他自是再高興不過,高興得笑得那雙桃花眼瞇得都快成了兩條縫兒,道:“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可就當蘇緋城以為她能聽到她想要知道的答案時,只聽小白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啊,我不吃?!?/br> 蘇緋城怔住,倏地停下腳步,不可思議地看著小白。 既是因為他的語氣,更是因為他的話。 蘇緋城停下,小白便也停下,卻是在朝前多走了兩步后才停下,背對著她笑吟吟道:“我這個人呢,雖然愛吃甜糕,但也不是時時刻刻愛吃甜糕,而且還要看是誰做的甜糕?!?/br> “原來呢,我是很喜歡吃小緋城做的甜糕的,雖然說小緋城你這人吧,總是看我不上眼,可我覺著小緋城你還是挺招人喜歡的,不像那頭小豬一樣,同樣也是冷冰冰的一個人,但就怎么都讓人喜歡不起來,和小緋城你簡直就是沒法兒比,不過——” “這一個多月以來,我發(fā)現(xiàn)那小豬也不是完全不招惹人喜歡,尤其是在昨夜皇宴之后?!毙“自谶@時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邊轉(zhuǎn)邊道,“我本以為令兄是不會知曉小傾傾眼睛看不見的,嗯……至少不是在這時候知道。” 小白說到這兒,蘇緋城的面色在這剎那間變得青白,張張嘴,卻欲言又止,“我……” “不過令兄不僅知道了,而且還欲將這個事廣而告之,哎,小緋城你說這是為何呢?”小白說到這兒,已然面對著蘇緋城,面上還是掛著尋日里那慵慵懶懶的笑意,道,“果然哪,人心都是不可信的,也不能信?!?/br> “不,這好像不對,我說的好像有些不對?!毙“鬃哉f自話,說完又將自己說的話給推翻,抬起了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擰起眉,一副正在細思的模樣,隨即又道,“好像還有那么幾個人是可信的,我們小傾傾小松松小華華還有小阿離還是可信的,哦,還有,那頭小豬也是可信的?!?/br> 說到朱砂,小白這才抬眸看向蘇緋城。 而蘇緋城在聽到小白這最后提及的朱砂時,她不由自主地將自己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握緊。 “那小豬雖然很是一無是處還極不討人喜歡,但有一件事,她會用她的命做?!?/br> 小白頓了頓,見著蘇緋城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他才接著道:“她會用她的命來保護小傾傾。” 只見蘇緋城的面色更白了一分。 “小緋城呀,原本我是挺稀罕你這個小姑娘的,和我們小傾傾站一塊兒啊,我看著就滿意,般配極了。”小白先是笑,而后擰眉,接著竟是嘆氣道,“可事實證明,我也還是有看走眼的時候,哎……” “我不會害阿傾!”蘇緋城終是忍不住只是一味地聽小白說,“我怎會害阿傾……我只是,我只是……” “你不過只是還沒有將小傾傾放在你心中的第一位或者唯一的一位而已?!毙“诇\笑著,語氣明明是柔和的,卻是讓蘇緋城的面色一白再白,“可那小豬就不一樣了?!?/br> “雖然我不知她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但我能肯定的是,小傾傾在她心里,必是第一位。” “小緋城你可別問我為何這么肯定,我這人的直覺一向是很準確的,我的直覺還從未出過錯喲,怎么樣,厲害吧?” 小白笑瞇瞇的,蘇緋城則是將雙拳愈攏愈緊。 “所以呢,小緋城你想知道的事情,你相信我前邊說的也好,不相信也罷,反正我呀,都無可奉告?!毙“渍f完,隨即轉(zhuǎn)回身,邊朝府門的方向走便朝蘇緋城擺擺手,懶洋洋道,“好了,我還要到城西的小攤子去吃甜糕,就不跟小緋城你慢悠悠地走了,反正這相府的路呢,你都認識,你就當我方才說送送你和你大哥的話是玩笑話得了啊,喏,你大哥就在前邊,我先走咯?!?/br> “小緋城下次過來別忘了帶甜糕啊——” 小白說出這最后一句話時,人已不在蘇緋城眼前,亦不在她的視線范圍內(nèi),唯余他這拉得老長的尾音在庭院里回蕩。 還有定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的蘇緋城。 直到蘇穹久等不見她而轉(zhuǎn)身回來找她。 果然自作多情的只是她一人么…… * 當小白的手扶上相府大門門背后的門閂時,他遲疑了一會兒,而后還是將門閂打開了。 昨夜回來時并未在府門外看到那個腦子不大對的小道姑,肯定是有了自知之明,夾尾巴走了。 這般想著,且還想著城西的甜糕,小白的心情很是大好,將緊閉的厚重府門打開后便微昂著下巴笑瞇瞇地跨出了門檻。 可就在他的一只腳堪堪跨出門檻還未及落地時,便聽得女子脆生生地叱聲道:“嘿!妖人納命來!” 小白立刻抬手扶額,一邊避開寧瑤的攻擊,避開了寧瑤的三次攻擊后,小白已然身處于府門外的石階下,面色不善地盯著手中握著桃木劍,還是身穿那一身破爛卻洗得干凈道袍的寧瑤,看她一副又沒能在三次出手內(nèi)把他收了而失落的模樣,小白不耐煩道:“你怎么還在這兒?” “我當然在這兒啦,誰讓你家在這兒呢,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我要在這兒守到能收了你為止嗎?你忘啦?”寧瑤將手中的桃木劍插會背上的牛皮劍鞘里,有些不可思議 地看著小白,隨即竟是用一種很是可惜的口吻道,“你這妖人長得這么漂亮的,真是可惜了,記性這么不好?!?/br> “……”小白真不知怎么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這小道姑,腦子可真不是尋常的有問題,正常人聽了他的話都不會覺得他記性不好好吧! 更何況他君白是什么人,這些人的記性怎可能和他相比。 “你昨夜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這才是重點。 昨夜她要是在這兒,他回來時后又與小傾傾往返一趟怎會沒發(fā)現(xiàn)她,難不成這小道姑夜里是去尋客棧睡了然后白日再到這兒來守著? 真不正常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昨夜我沒走啊,我只是去找澡堂子想個澡而已,我跟你說啊,我都三天沒洗澡了,感覺渾身都在發(fā)酸!”寧瑤說著,一臉的擰巴還有心疼的表情,“可那澡堂子的老板居然要收我十個銅板!洗個澡居然要我十個銅板,我都能買二十個饅頭了!哼,我才不洗!” 寧瑤說完,小白的眉心也擰了起來,同時往后退開兩步,一臉嫌棄鄙夷的模樣,轉(zhuǎn)身就走。 他根本就沒想理她,管她洗還是不洗,只要別靠近他就行。 寧瑤立刻道:“喂!你別走??!你是不是嫌我沒洗澡???我洗了的啊,我只不過是沒到澡堂子里洗而已,我到河邊洗的,大下雨天的,可凍死我了?!?/br> “哎,哎!喂!你別走啊喂!”寧瑤跑到方才小白站過的地方,可眼前哪里還有小白的身影。 小白早就離她遠遠的了。 “啊嘁——!”寧瑤在這時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而后抬手抱著自己的雙臂,上下搓動著,邊搓邊道,“怎么感覺這么冷呀,明明都不下雨了呀?!?/br> 與此同時她還打了個哆嗦,然后才轉(zhuǎn)身走回相府門邊。 只見方才那被小白打開的府門此時已經(jīng)掩上了,不知何時掩上的,更不知是何人掩上的,無聲無息的。 寧瑤看那又已經(jīng)緊閉的大門一眼,而后走到旁邊,走到她放在地上的包袱旁邊,將那包袱拎起背到了背上,離開了相府門前。 只聽她邊走邊自言自語道:“沒有銅板了,去碼頭看看有沒有什么活可以干的,干了活買兩個包子吃,或者買個烙餅子吃?” “啊……好餓啊,好想吃肥得流油的rou,大塊大塊的,再來點酒就更好了,嘿嘿嘿?!睂幀庍呄脒吜鞴印?/br> “還有那天和妖人一塊兒吃的甜糕,真想再吃一次?!?/br> “不不不,不能再想了,越想越餓,還是快點找著活干,有包子吃就算不錯了?!?/br> 寧瑤走出老遠,又轉(zhuǎn)頭看一眼屋檐極深的丞相府,將背上的包袱顛了顛,兀自笑道:“好在還有這地方可以睡,雖然不能擋風,但好賴能遮雨,最主要還挺干凈,走走走,去找活干,賺了銅板買包子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捉拿妖人?!?/br> “嘶……真的感覺好冷,這才剛?cè)肭锬?,居然這么冷了?” 寧瑤一路自言自語個不停。 她看不到她的雙頰此時有些緋紅,她也沒有感覺她的額頭有些發(fā)燙。 她身上的衣裳,還有些濕潤。 外邊那間破破爛爛的外袍已給秋風吹干,里邊的衣裳還是濕濕潤潤的,因為昨夜被雨水淋了的緣故。 不過是她不在意罷了。 * 棠園里,朱砂摘了滿手的緋紅海棠果子正不知往哪兒放時,大狗阿褐正從院門外跑了進來,先是跑到靜坐在堂屋廊下橫欄上的君傾身旁,蹲在他身旁搖了搖尾巴叫了幾聲,待君傾伸出手在它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之后,它便從他身邊跑開,跑到朱砂身旁,圍著她打轉(zhuǎn),然后站起身來伸出爪子要刨她手上的海棠果子。 朱砂立刻將雙手舉高,誰知阿褐竟將兩只前爪扒到了她的身上,繼續(xù)朝她舉高的海棠果子伸去,一邊還沖她哈著舌頭。 阿褐這親昵又頑皮的動作讓朱砂既無奈又好笑,是以她盯著阿褐,用一種嚴肅的口吻道:“阿褐別動,這是要給丞相大人的?!?/br> “汪嗚?”阿褐歪歪腦袋,兩眼滴溜溜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從她身上下來,然后又朝君傾跑去,跑到他面前后又是汪汪叫,不知在與君傾說些什么。 就在這時,朱砂發(fā)現(xiàn)君傾聽了阿褐的叫喊后正抬了眼來“看”她,緊接著便見他從廊下橫欄上站起身,慢慢朝她走來。 朱砂下意識地看看自己的左右,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身子,看一眼她身前衣裳上兩個明顯的狗爪子印,一邊想著她沒做了什么吧,沒做錯什么吧,丞相大人這……不是朝她走來吧? 朱砂看罷自己衣裳上的兩個爪子印后抬起頭來看君傾,發(fā)現(xiàn)君傾的確是朝她走來,并且此刻只差三步就走到了她的跟前。 丞相大人這是……作甚? 可是想吃海棠果子了? 這般想著,朱砂忙將手里摘了滿手的海棠果子朝君傾面前一遞,急忙道:“丞相大人可是來拿這些果子?民女正要給大人呈上的,只是這……民女抓在手里的,丞相大人屋里可有碗或者碟子,民女將這些果子盛在碗里洗凈再給大人呈上,大人覺得如何?” 君傾不說話,只是在朱砂面前半步距離站定而已。 這使得朱砂不由緊張,又喚他道:“丞相大人?” 君傾未應,只是張口便道:“聽阿褐說,朱砂姑娘今日的穿著打扮與尋日里不一樣,像位公子,很是英氣。” “……???”朱砂眼瞼跳了跳,轉(zhuǎn)眼便看向那蹲在君傾身旁正朝她搖尾巴的阿褐,心里一陣無言。 這阿褐,怎的感覺和小白一樣,見著什么都要說上一遭。 “民女現(xiàn)下身上穿的衣裳是白公子今晨帶到清心苑給民女的。”朱砂實話道,以免君傾以為她這么一身裝扮是要干什么去。 “朱砂姑娘可介意讓我看一看?”君傾淡漠著問。 朱砂盯著君傾的眼睛,這……如何看? 只聽君傾又問一遍道:“姑娘可介意?” 他看不見,他要看她,朱砂自然知道他是如何“看”。 他的“看”,只能是觸碰她來感受。 這…… 朱砂看一眼君傾那滿是細小傷痕的手,微微點頭,“民女……不介意。” ------題外話------ 小傾傾要摸摸小朱砂了!不是在小朱砂睡著的時候!哦呵呵~ ☆、035、我不需要你保護 朱砂看一眼君傾那滿是細小傷痕的手,她非但不覺厭惡抗拒,反是微微點頭,道:“民女……不介意?!?/br> 因為……她也想讓他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