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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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是一根釘子!一根釘入了岑將軍的頭骨內(nèi)還留著半寸在頭皮外的釘子! 釘子——?。?/br> 崔易嚇得連忙站起身,可卻因太過驚駭,他才堪堪撐起身便跌坐在地! 站在旁的護衛(wèi)連忙伸手將他扶起來。 姬灝川面有不悅,語氣忽地就變得冷沉,“崔易,瞧清了?” “回,回帝君,奴才瞧清了,那是,那是……”崔易似驚魂未定,連話都說不好。 “是什么?”姬灝川又問。 “回帝君,是一根釘子,半指大小粗細,長度不知,釘入頭骨,只露了半寸在頭皮外?!贝抟渍f這話時面色發(fā)白,眼睛大睜,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是,是一根桃木釘!” 桃木……釘!? 崔易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愣。 所有人再次看向岑將軍的頭頂,看著那露在頭皮外的半截桃木釘,面露驚駭。 桃木是除妖邪之人最常用的除妖除邪器物,桃木為釘,嵌入頭顱,若為妖邪,則此妖邪灰飛煙滅,若為人,則此人永生不得入輪回井,永生不得投胎轉(zhuǎn)世! 這當是有多大的仇多深的怨才會以桃木釘入人頭顱讓其永生永世不得輪回轉(zhuǎn)世! 這如何能不讓人驚駭? 驚駭是固然,只是,身為帝君身邊的大公公,即便驚駭,也不當會是這般驚駭?shù)眠B站都站不住。 崔公公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朱砂緊盯著岑將軍頭頂那露在外的小半截桃木釘上。 “桃木釘?”姬灝川蹙眉,“究竟是誰人竟如此狠毒?” “嗒……”就當姬灝川的話音落時,岑將軍那本是緊捏著的右手微微松了開來,有東西從他掌心里掉了出來,骨碌碌地滾在橋面上,撞到了沈天的鞋尖才停下。 是一粒血紅色玉珠,成人拇指指甲般大小。 就像是含冤而死的人在求得上天開眼幫忙找到兇手一般,在這時讓這么一粒玉珠從岑將軍手里滾落出來。 再瞧他那本是緊握著的右手,正慢慢攤開。 所有人都盯著那停在沈天鞋尖前的血色玉珠。 沈天彎腰將其拈起。 陽光之下,那粒玉珠通透極了。 沈天亦覺得眼熟極了。 朱砂亦如是。 就在這時,忽聽一名侍衛(wèi)驚詫道:“帝君,侯爺,岑將軍的右手手心,有東西!” 這一次,沈天沒有再站著不動,而是撩起衣擺就蹲到了岑將軍的右手邊,甚至將姬灝川方才說的話拋到了腦后,伸手將岑將軍那并未完全張開還微曲著的手指按了下來,以便能瞧見他掌心里的東西。 岑將軍的掌心里確實有東西,卻又不算是東西。 因為—— 那是印在他掌心上的——一幅畫。 是的,是一幅畫。 是一只正欲振翅而飛的鳥,一只深青色的鳥。 畫很簡單很簡單,只用寥寥幾筆勾成,卻又一眼能看出是一只正欲飛翔的鳥,那繪畫手法,看得出,很古樸。 除古樸之外,這畫再無特別之處。 可卻是這一幅簡單古樸的鳥畫,讓沈天睜大了雙眼,竟是同方才的崔公公一般,面上盡是驚駭,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鬼怪一般,驚駭?shù)眠B話都忘了說。 姬灝川見著沈天死按下岑將軍的右手五指遲遲不放,不由冷聲道:“沈侯這是做什么?” 姬灝川的話說完,沈天非但沒有收回手,反是伸手用力撓上了岑將軍右手手心的那幅鳥畫! ------題外話------ 今天更得實在晚,十分抱歉啊,白天都沒有時間碼字。 明天的更新早上要是沒有的話,還是在晚上更新,晚上9點10點這樣來看比較妥當啊,但是更新了的話會第一時間在群里通知。 ☆、102、青羽一族的詛咒! “沈侯這是做什么?”姬灝川見著沈天竟忽然這般像是看到了什么讓他難以忍受的東西一般的用力撓上了岑將軍右手手心上畫著的那只展翅欲飛的鳥,沉聲呵斥了沈天一聲。 其余人,皆震驚地看著這忽然之間就像是失控了一般的沈天。 本就像是受到了驚嚇般的崔公公見著岑將軍手心的鳥畫,此一刻滿面煞白,瞪大了眼死死地盯著岑將軍的右手。 沈天用力撓著那只深青色的鳥,岑將軍那早已冷硬且又被湖水泡脹了的皮膚哪里經(jīng)得了沈天這般撓,只少頃,岑將軍的右手手心便被沈天撓破了皮,撓得皮rou一片模糊。 可,就算沈天將那手心撓得多爛,那手心上畫著的深青色的鳥竟還在那兒! 那只鳥,根本就不是畫在手心里!而像是畫在骨rou上一樣!就算把rou剮到骨頭,那只鳥兒都還在! 這根本……就不是畫! 而因著沈天這突然的失控,他本是拈在指尖上的血色玉珠便又啪嗒一聲掉到了橋面上,骨碌碌地滾動著,滾到了朱砂面前。 朱砂見眾人都在震驚地盯著沈天,她便彎腰撿起了那滾到她面前來的玉珠。 看著在日光下紅得異常通透的玉珠,朱砂依舊覺得很是眼熟。 而在姬灝川呵斥沈天時,朱砂又重新抬頭看向沈天,只見沈奕已伸出手將他拉起來,誰知沈天卻是抓著岑將軍的手腕不放手,沈奕無法,只好喚在旁的護衛(wèi)過來幫忙,這才將沈天的手從岑將軍手上掰開,拽著他的雙臂將他扯了起來。 “父親?!鄙蜣茸ブ蛱斓氖直?,大聲喚著他,“父親!” 沈天的眼有些腥紅,只見他似是愣了一愣,然后看看沈奕,再轉(zhuǎn)頭看向一臉冷沉的姬灝川,隨后竟是又要撲到岑將軍的手邊伸手欲撓向他的掌心。 姬灝川的眼神冷到了極點,喝令了崔公公一聲,“崔易!” 誰知那一向?qū)ㄎ菑牡拇薰藭r竟是沒有理會姬灝川,非但沒有理會,反是往后倒退了一步。 只見崔公公面色煞白,圓睜著眼死死盯著沈天,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讓他驚駭?shù)镁箾]有聽到姬灝川的話。 “崔易???”聽不到崔公公應話,姬灝川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當他看到崔公公時,他的眉心緊擰成了一個川字。 “還不快將沈侯扶?。。俊奔ㄓ质且宦曔澈?,“還等他毀了岑將軍的尸身不成???” 沈奕與護衛(wèi)再一次將沈天拉了起來,同時用力提著他的手臂,讓他再下蹲不得。 姬灝川走到沈天面前,冷眼盯著他,厲聲喚他道:“沈侯?!?/br> 沈天定定看著姬灝川,而后竟忽然笑了起來,一臉按捺不住的興奮對姬灝川道:“帝君放心,世上再無青羽一族,臣等已經(jīng)幫帝君處理妥當了!” 姬灝川如看陌生人一般看著沈天,冷聲斥道:“沈侯可知自己在說什么?。可虼蠊?,請速將你父親弄清醒,堂堂安北侯,胡言亂語,成何體統(tǒng)!” “是!帝君!”沈奕的心中何嘗不震驚于沈天這極為反常的反應,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沈天,如何能不令他震驚。 沈奕與護衛(wèi)將好似失控了的沈天拖到了一旁,用力捏著他的手臂喚著他以試圖讓他清醒。 姬灝川擰眉冷眼看著沈天,再看一眼被沈天撓得皮rou模糊的岑將軍的右手手心,朱砂忽在這時候?qū)齼A道:“相公,我撿到一顆珠子,和我的拇指指甲一般大小,血紅血紅的,好漂亮,在陽光下通體透亮,里邊的血紅色紋路好像一只正要飛起的鳥兒,可真好看。” 朱砂說這話時,她只看著君傾,從她進入姬灝川與沈天一眾人的視線里開始,她要么躲在君傾懷里,要么就只抬頭看他,就像個嬌滴滴弱不禁風的小娘子,也似乎她的眼里只有她的相公,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事也不看其他人。 她拿著這顆血色玉珠與君傾說話時,用的是一種歡喜的口吻,一種撿到了好寶貝的歡喜口吻,“相公,給你看看!” 朱砂說著,將玉珠塞向君傾的手。 朱砂在碰到君傾的手時,君傾先是忽地用力一握她的手,像是有什么要與她說死的。 朱砂抬頭盯著他看,他卻只是接過玉珠,繼而將手抬起,讓玉珠對著陽光,微抬起頭,就像真的在看著那玉珠一樣。 這時只聽沈奕不悅道:“丞相大人,那是方才被岑將軍握在右手心里的東西,或許會是重要物證,還請丞相大人將其歸還給我父親?!?/br> “本相自不會要這死人手里的東西,還怕本相貪了這東西不成?”君傾不屑道,而后轉(zhuǎn)頭面對著姬灝川與沈天,道,“不過,這玉珠本相覺得甚是眼熟,帝君不覺著么?沈侯不覺著么?” 姬灝川盯著君傾手里的玉珠,眼神愈來愈沉。 沈天被沈奕緊抓著手臂,只有些訥訥地看著君傾,沉著臉,不說話。 只聽君傾又道:“先帝早年曾得到過六顆渾身通透的血玉珠,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寶貝,先帝將這六顆玉珠分別賜予了先帝后,前丞相林海,大將軍沈云,安北侯沈天,如今的帝師言危,以及帝君您?!?/br> “林丞相那一顆血玉珠,早些年已轉(zhuǎn)贈與我,帝君的——” “恕下臣冒昧,帝君的血玉珠,當也還在帝君手上才是。”君傾語氣淡淡,卻未待姬灝川說話,便又接著問沈天道,“不知沈侯的那一顆,可還在身上?” “丞相大人這是何意?。俊鄙蜣鹊芍齼A,“丞相大人的意思是家父殺了岑將軍!?” “本相可還未說什么,沈大公子著急什么,這么著急地替沈侯承認此地無銀三百兩,?”君傾語氣里有明顯的不相信,“岑將軍死在安北侯府,不論如何,這事與侯府上下上百口人脫不了干系,沈侯也是侯府中人,若沈侯與岑將軍之死毫無干系,沈侯為何會是方才那般失控的模樣?又為何要拼命抓撓岑將軍的掌心?還請沈大公子解釋?!?/br> “我——”沈奕張口,卻又不知當從何解釋才是好,因為沈天方才的一舉一動,都極有可能是在毀掉殺人證據(jù)! “崔易,上前看看岑將軍右手掌心里的東西可還留下些什么?!奔ㄋ茮]有耐心聽沈奕解釋什么,只聽他命令崔公公道。 崔公公先是一愣,而后才應了聲,朝岑將軍的尸體走去。 只是,他走得很慢,慢得就好像他不是去看什么,而是去什么可怕的地方一樣。 崔公公在岑將軍身邊蹲下了身,定睛看著他已經(jīng)被沈天抓得皮rou模糊的右手手心。 當這般近距離地看著岑將軍的右手掌心時,崔公公方才已經(jīng)煞白的臉色更白了,白到?jīng)]有血色。 沈天忽然在這時喊道:“不用看了!不用看了!那是詛咒!青羽一族的詛咒!岑逵是死于詛咒!和林海一樣!死于青羽一族的詛咒!” 只見沈天一副驚恐萬狀的模樣,忽地就掙開了沈奕和護衛(wèi)的鉗制,沖到了姬灝川面前來,睜大了眼盯著姬灝川,惶恐道:“帝君,這是詛咒!是詛咒!是青羽一族的人復仇來了!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帝君您看到?jīng)]有???” 沈天非但緊張惶恐地盯著姬灝川,甚至抬手抓住了姬灝川的手臂,用力地掐著! 而那本該在這等時候上前來拂開沈天或是呵斥他不能對帝君無禮的崔公公,他此時竟是跌坐在地,同沈天一般的驚恐模樣,只不過不是像沈天一般失控得就像個瘋子一樣。 似乎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驚得忘了反應,便是姬灝川自己,也如此。 “小白?!蔽ㄓ芯齼A淡淡喚了小白一聲,隨即便見著小白走到姬灝川身邊,抬手竟是捏住了沈天的脖子! 捏得他呼吸困難自己松開了緊抓著姬灝川雙臂的手,小白這才松開手,退回到君傾身后。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