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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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很疼。 好在的是路上并未遇到任何人,只聞更夫的梆聲在某條街道深處響出而已。 當她跟在小白身后入了丞相府后,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變?yōu)榱嘶煦绲囊黄?/br> 她再也撐持不住,朝前栽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明明這不是她心里安全的地方,可她—— 還是撐持不住了。 小白走在前邊,聽到身后忽然傳來砰一聲重物摔倒在地的沉悶聲響也不驚詫,只是停下腳步稍稍往后別身,看了栽倒在地的朱砂一眼,而后繼續(xù)朝前走,邊走邊道:“行了別藏了,這人都倒下了,看不見你了,出來趕緊地把她拖走,躺在這兒難看?!?/br> 小白的話音才落,便見著有一黑影從旁不遠處的暗處慢慢走了出來。 黑影的肩上有一只眼睛正在夜里泛出黃綠光的小黑貓。 是君傾。 他的長發(fā)上有薄薄的夜露。 他似乎在這兒等了很久了。 小黑貓從他肩上跳下來,走在了他前邊,為他帶著路,帶他走到朱砂身邊。 只見他在朱砂身邊慢慢蹲下身,卻遲遲不見他伸出手,直到他身旁的小黑貓拿爪子撓了撓他的鞋面,才見得他將放在膝上的手緩緩朝倒在地上的朱砂伸去。 明明朱砂就在他跟前,明明不過一個伸手的簡單動作,從他的動作及速度看來,就像朱砂離他很遠,且這個動作很艱難似的。 小白不耐煩了,催他道:“我說瞎子,你這到底在做什么,要抱要扛還是要背就趕緊的,人都給你帶回來了,你還這么墨跡。” 君傾的手終是碰到了朱砂,卻又在指尖碰到她的一瞬間稍稍往回收了手,隨之才又繼續(xù)碰向她。 他先碰到的是朱砂的頭發(fā),再慢慢地摸索向她的肩與腿,而后動作僵硬緩慢地將她抱了起來。 “喵——”小黑貓叫了一聲,跑到了前邊,轉頭來看君傾,等著為他帶路。 小白也站在前邊等他。 君傾的腰繃得很直,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是緩慢,即便小黑貓在前邊為他帶路。 他的手碰到了朱砂肩上黏稠的血,這使得他的手顫了顫。 “她受傷了?”君傾問小白,聲音極沉。 “你應該問我她還活著吧才對。”小白將雙手背在腦袋后,懶洋洋道,“你也該慶幸我去得及時,不然她這會兒大概就已經被人捅成蜂窩,死了?!?/br> “不過也算你猜對了,今夜的梨苑不會平靜。”小白笑瞇瞇的,就像在說一件好玩兒的事情一樣,“一對十,我只給了她兩把銹得不行的破刀,她還是能將那些個人的腦袋像切菜一樣給切了下來,嘖嘖,這本事,可真是練得爐火純青哪,你是沒見著那血噗噗地飛濺,別說,還挺好看。” “是些什么人?”君傾將摟著朱砂肩膀的手緊了緊,聲音沉到了極點。 “你問我?”小白挑挑眉,將從梨苑帶回來的面具在手中拋了一拋,道,“你自己心里都有答案,還用多此一舉問我哪?除了赤焰,你覺得還會有什么人非要她的命不可?” “別忘了,她可是叛徒?!毙“纵p笑一聲。 君傾面無表情。 小白笑著將手中的面具一撕,撕成了兩半,扔了,擺擺手道,“行了,我去睡了,成日里就被你們父子倆折騰,我怎么就這么苦命哪?!?/br> “今夜麻煩你了?!本齼A很客氣。 小白卻是不買賬,“呿,你什么時候不麻煩我了?從小到大你一直都在麻煩我好吧?哼!我睡醒之后要看到二十盒甜糕,不然——哼!” “可以?!?/br> “這還差不多。”小白走了,可他大跨了兩步后又退了回來,退回到君傾身邊,用手肘撞撞他,笑道,“喂,瞎子,要不要我去幫你把小緋城找來替她把把脈看看傷什么的?嘖嘖,多好,屆時絕對有好戲看,你不用太感謝我,我現(xiàn)在就去找小緋城去!” “你若是敢去,日后不會再有甜糕吃?!本齼A冷冷道。 “我說小傾傾,我這可是好心幫你,你居然這么狼心狗肺的!”小白怒了。 “不用你的好心,你自己留著吧?!?/br> “哼!那就你個瞎子自己忙活去吧!”小白瞪了君傾一眼,下一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喵?”小黑貓在前邊歪著腦袋看著君傾。 只聽君傾對它沉聲道:“小黑,今夜怕是要辛勞你了。” “喵!” * 君傾沒有仆人,他也不要仆人。 他的棠園,除了隨時等候他傳命的君松外,只有他自己。 除了小黑貓每日都會陪伴在他身邊外,還有一些大小東西時不時地竄進他屋里來找他玩兒。 往日里這個時辰,便是小黑都蜷在君傾的床榻邊睡去了,更莫說其他大小東西了。 而今夜,莫說小黑沒有睡,便是那些已經睡去了的大小家伙們,也全都醒了過來,一齊擁到了君傾的屋子里來。 因為今夜的君傾不僅沒有睡下,且還很忙碌,忙碌得不是摔了盆便是打了罐,叮叮當當?shù)?,根本不能讓那些已經睡去了的家伙們好好的睡?/br> 此時的他坐在床沿上,小黑也蹲在床沿上。 他的腳邊,蹲著三只小狗還有三只毛茸茸的兔子,一旁的椅子上凳子上則是蹲著一溜兒的小鳥,還有三只大狗蹲在不遠處,其余貓兒則是蹲在房梁上。 它們皆在看著君傾,以及躺在他床榻上的女人。 一個它們在白日里已經見過了的女人。 床頭旁放著兩張小幾,小幾上堆滿了大小不一的藥瓶藥罐,剪子紗布,還有酒壇。 小幾的腳邊有一只打碎了的酒壇,還滾落著幾只小藥瓶,很顯然是被不小心弄掉在地上的。 更甚者,床前還有兩盆被踢翻了的水,弄得一地的濕漉漉。 君松此時端了第三盆溫水來,這一次,他將水盆放到了桌上而不是再放到君傾身邊,隨之恭敬退了下去,不忘替君傾將門闔上。 君傾的手抓著朱砂的衣襟,卻遲遲沒有將她的衣襟別開,就這么愈抓愈緊。 “喵?”小黑伸出爪子,輕輕撓了撓他的腿。 君傾回過神,而后將手收了回來,拉了一旁的薄被,蓋到了朱砂身上。 “阿褐?!敝宦牼齼A輕喚一聲,本是乖乖蹲坐在一旁的黃褐色的大狗連忙沖到了他跟前來,蹲在床沿上的小黑則是連忙跳到了君傾肩上,遠離大狗。 阿褐在君傾跟前使勁搖著尾巴。 君傾將手放在它腦袋上,揉了揉,道:“替我在這兒守著她,我去去就回?!?/br> “汪汪!”阿褐很聽話。 君傾站起身,走了兩步都對他肩上的小黑貓道:“小黑,隨我去一趟風荷苑?!?/br> 君傾離開后,除了房梁上的貓兒們仍舊不敢下來之外,其余的大小家伙全都圍到了床榻邊來,便是鳥兒,都飛到了床上來,或停在床沿上,或停在朱砂身上,那三只肥肥胖胖的小狗則是兩腿站立起來,將前爪巴在床沿上,無數(shù)雙眼睛,都在盯著床榻上的朱砂看。 這些大小家伙們似乎都有一個疑問。 這個姑娘,就是小阿離的娘親? 夜早已深,風荷苑里的燈還未熄。 君傾在月門外頓了頓腳步,抬腳跨了進去。 ------題外話------ 新的一個月又開始了啊~碼字路漫漫啊~心那個滄桑啊~ ☆、082、若我說我是殺手,你信嗎?【活動】 天將明。 君傾站在棠園的海棠樹下,抬手輕撫過頭頂?shù)那嗑G海棠。 有鳥兒停在枝頭上,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君松?!本齼A將手垂下來時,喚了一直跟在他左右的君松一聲。 “屬下在?!?/br> “天可是亮了?” “回主上,還未,卻也快亮了?!本煽戳艘谎凵n穹,恭敬道。 君傾沒有再說什么,而是轉身面對著他的臥房方向。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淡藍色裙裳的年輕女子從臥房里走了出來。 是蘇緋城。 “主上,蘇姑娘出來了?!本梢娭K緋城,恭敬地朝君傾道了一聲,隨即往旁退開,將君傾周身的空間給留了出來。 君傾即刻抬起腳,往臥房方向走了去。 他的肩上及身邊沒有小黑,他的腳步很是匆匆。 蘇緋城見著他這般匆匆的腳步,本就冷冰冰的臉似乎更冷了,似乎不想聽君傾率先說話似的,只聽她冷冷道:“不用這般著急,死不了,我也不會弄死她?!?/br> 君傾停下腳步,而后竟是朝蘇緋城微微垂了垂首,道:“多謝蘇姑娘。” 蘇緋城盯著君傾,盯得緊緊,眸中有震驚閃過,而后聽得她似嘲諷般道:“我救你時都不曾聽到你對我說一個謝字,更不見你對我低過頭,現(xiàn)下你這般對我道謝卻是為了一個女人,你可是該與我說說她是何人?” 君傾默了默后才淡淡道:“一個故人?!?/br> “什么故人能讓你這么緊張?”蘇緋城微微咬唇,依舊盯著君傾,問。 “這是君某的私事。”君傾態(tài)度冷淡,“不必要告訴蘇姑娘,蘇姑娘若是覺得君某出的診金還不夠,君某再加便是?!?/br> “阿傾,你知道我要的根本就不是診金!”蘇緋城聲音微揚,眉心微擰,眸中有慍惱,卻也有哀傷。 “君某忘了,卞國的安柔帝姬根本就不缺銀兩?!本齼A道得不疾不徐。 “你——”蘇緋城將眉心擰得更緊,眸中的哀傷更濃了。 君傾沉默。 蘇緋城卻沒有把話說完,只是定定看著君傾,扯著嘴角無聲自嘲地笑笑,而后又恢復了平日那副冷冷淡淡的口吻,道:“她沒事,不用緊張?!?/br> 蘇緋城收回了落在君傾臉上的視線,她本想徑自走了,卻還是在再次跨出腳步前道:“全身十處新傷,九處為皮rou傷,無大礙,右肩上的傷穿了肩胛,傷了肩骨,需靜養(yǎng),我都替她處理好了,雙手掌心無完膚,我也已替她上藥包扎好,兩日內不可沾水,稍后讓君松跟我到風荷苑拿藥方,煎了按時讓她服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