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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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小白手上拋玩著的木頭不是什么無用的木頭,而是這茶樓閂門用的閂子。 “小傾傾,我可跟你說,方才你沒在那兒看戲可真是錯過好戲了,嘖嘖,那骨碌碌滾在血水里的腦袋,那幾雙瞪得圓滾滾的眼睛,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還不知道?!?/br> “不對,錯了錯了,就算你方才沒有離開你也看不到那些怎么被刀分離的身體和腦袋,因為你是個瞎子?!?/br> “不過不要緊,我這不是來給你說了么,看我對你多好,你說是不是啊小傾傾?”小白笑吟吟的叨叨個不停,雖是在與君傾說話,卻又不曾停頓下給君傾接話的機會。 而君傾似乎沒有要與他說話的意思,他只是沉默著,一雙如墨般黑的眼眸看向茶樓大門的方向。 “說來這可還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她殺人,嘖嘖,那真是一個快準狠,切人的腦袋利落得就像切菜一樣,我說小傾傾,我說得對不對?”小白笑意更深了,君傾卻是理也未理他,小白便從桌下踢了踢他,追問道,“我的小傾傾你這會兒可不能玩沉默,我現(xiàn)下可是對會殺人的侯府小姐感興趣得很,而且哪,曾經(jīng)見過‘誅殺’殺人之后還能活下來的人可是只有你而已,快快快,趕緊跟我說說,是不是像我看到的那樣?” 君傾依舊沉默,只當自己什么都未有聽到。 小白早已習慣君傾對他這副愛理不理的態(tài)度,他雖說是對朱砂殺人感興趣的很,可他的神色模樣卻是絲毫都不介意君傾是否給他答案,他依舊只是笑吟吟自說自話道:“真沒想到在殺手誅殺銷聲匿跡的四年后,我這從沒能與其會上一會的人居然還能有幸見到誅殺殺人,并且在見了其殺人后還能留下命回來見我的小傾傾的?!?/br> “小傾傾,看我多愛你,就是死都要先來見見你?!毙“椎脑捵尵裳劢侵碧?,君傾卻是無動于衷,便是連一個“滾”字似都不愿說,小白用手捏著自己的下巴,邊點頭邊夸贊道,“原來這就是雙刀誅殺,真是要感謝那些想殺你的人讓我見到了?!?/br> “小傾傾,你說,若是我和她打上一架,會是她打死我?還是我打死她?”小白又問。 本是一直沉默著的君傾這次不再沉默,而是冷冷淡淡地回了小白的話,“她不是你的對手?!?/br> “哦?你怎么知道?”小白挑挑眉,笑道,“你又不是她什么人,你為何這么確定?” 君傾將手扶在桌沿上,站起了身,回道:“這天下間本就無人是你的對手。” “哦——”小白拖了個恍然大悟般的長長尾音,“我說呢,你個瞎子又不是她什么人,居然還能這么了解。” “她的刀法真真是快準狠哪,就像她離開你和兒子一樣,快準狠?!毙“滓舱酒鹕?,湊到了君傾身邊,并用手肘撞撞他,“我說得對是不對?” 小白這樣的問題,君傾一向不予理會,然他這回卻是出乎小白意料地應了話。 “我只見過一次?!本齼A抬腳往茶樓大門方向走時道。 “嗯?”小白眨了眨眼,略顯吃驚的模樣,顯然沒想到君傾會回應他方才的問題。 “她殺人,我只見過一次。”君傾的這一句話,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如夏日晨間微微的風。 說這句話時,君傾墨黑的眼眸微微動了動。 或許就如小白所說,他曾是唯一一個在見過她殺人之后還能活著的人。 不過…… 這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 “呿,我還以為你說什么,原來是回答我前邊問的問題,反應要不要這么慢哪小傾傾?”小白走在君傾身邊,將雙手背在腦袋后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哦,還有,我看著咱們兒子面色很難看啊,小臉蛋兒紅滾滾的,一副就要喘不上氣來的可憐模樣?!?/br> “看他娘親的模樣,好像是……帶他出來看大夫?哎喲喲,小阿離那冷血的娘嫌棄他還來不及,竟然帶他去看大夫?嘖嘖,似乎挺有趣的,走走走,咱們也跟上去瞧瞧去?!毙“走呎f話邊歪著腦袋朝君傾跟前湊,“哎喲,沒想到我昨夜心血來潮把咱兒子順出來的這么一件小事的收成居然這么好,不錯不錯,值得下回再繼續(xù)?!?/br> 君傾面色冷淡地抬手將他從自己跟前推開。 “推什么推,真是找到了曾經(jīng)的女人就嫌棄我這個老相好不好了,真是太讓我心寒了?!毙“坠首鱾牡刂刂貒@了口氣。 “小白。” “哼!” “她……帶阿離去看大夫了?” 然,君傾的話音還未落,忽然有數(shù)十支利箭穿破門窗朝君傾的方向疾射而來! 在這利箭之后,有十數(shù)把長劍緊跟著朝他刺來。 箭迅劍疾,呈扇形朝君傾掃來,忽然而來,讓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更來不及躲閃! 君傾似乎必死無疑! “君傾!你還我兒命來!”忽然有人怒吼一聲。 利箭只差一分就要刺穿君傾的眉心。 他不躲不閃。 亦不見有反擊之意。 ------題外話------ 我們小朱砂是用雙刀的!雙刀! ☆、054、爹爹,阿離好難過 朱砂背著小臉紅滾滾的小阿離在街上跑著,竟是怎么跑都沒找到路人給她指的醫(yī)館,跑著跑著,她非但沒找著醫(yī)館,反是愈跑愈離了人多的地方。 朱砂忽地停下腳步,眉心緊擰得好似一根麻繩。 朱砂掃了周遭一眼,除了一些黑漆小門的小戶人家,哪里有醫(yī)館的影子? 她明明是照著路人給她指的方向?qū)淼?,為何沒尋著醫(yī)館? 是她走錯了路?還是那人給她指錯了路? 就在此時,旁側(cè)的一戶人家開了門,從門內(nèi)走出來一名臂彎里挎著一只竹籃子的老嫗,朱砂默了默,隨后走了上去,客氣地喚那名老嫗一聲道:“老婆婆。” 老嫗動作遲緩地轉(zhuǎn)過神來,瞧見是一個姑娘,不由笑呵呵道:“大姑娘你叫我?。靠墒怯惺掳??” “打擾了老婆婆實為抱歉,是想與老婆婆問個路,敢問這附近哪兒有一家名叫吉祥的醫(yī)館?”朱砂客氣地問道。 “大姑娘說吉祥醫(yī)館哪?” “正是?!?/br> “那大姑娘可走錯路咯!”老嫗又慢慢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身,而后抬起挎著竹籃子的手臂顫巍巍地指向東南邊方向,道,“喏,大姑娘你瞧啊,要去吉祥醫(yī)館啊,要走這條路,走到盡頭往右轉(zhuǎn),轉(zhuǎn)出去之后啊,哎呀,轉(zhuǎn)出去之后該怎么走來著了?我一時想不起來了,總之哪,大姑娘你這是跑反了路啦,吉祥醫(yī)館可不在這個方向喲!” “……”朱砂顳颥跳了跳,朝老嫗道謝道,“多謝老婆婆了?!?/br> “哎哎,好好好,不客氣的。”老嫗笑呵呵的,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兒,待她笑呵呵地說完話張開眼時她四處望了又望,一邊道,“現(xiàn)在的大姑娘哪,跑得可真是快哪,這才一眨眼呢,就跑得不見影兒了?!?/br> 朱砂背著阿離照著老嫗給她指的方向跑去。 然她又跑了將近一刻鐘,依舊沒有找到吉祥醫(yī)館。 莫說吉祥醫(yī)館,便是其他醫(yī)館,朱砂都沒有找著。 朱砂又一次停了下來。 這一次,她不僅眉心緊擰,便是面色都變得冷冷的。 看著街上愈漸多起來的行人,她忽然生出一種她與別人不一樣的感覺。 她已經(jīng)問了好幾回的路了,跑了不下兩刻鐘的路了,竟然還未能尋到一家醫(yī)館。 她……不認路??? 她的腦子在認路一事上……有障礙? 朱砂很是不能理解自己。 她去縷齋去了數(shù)回,都不見尋不著路,現(xiàn)在怎會一直尋不著路? 不,不對,她到縷齋去的前幾回,去時手上都有拿著書寫著縷齋地址的紙,回時都是青煙送的她,且由安北侯府去往縷齋的路無需轉(zhuǎn)幾個彎,倒是好尋,并不像這城南的街道,彎彎折折,極為難記。 本還想著速來速回,現(xiàn)下倒是被她自己給耽擱了。 就在朱砂正要第數(shù)次向路人詢問時,本是一直安安靜靜趴在她背上的小阿離動了動身子,一邊小小聲地喃喃道:“爹爹……爹爹……” 小家伙這一動一喃喃,朱砂以為小家伙醒了,忽想到這個小家伙本就身有不適,再加上在她背上趴了這般久,想來是難過得緊了,不由連忙將他從背上挪到了懷里來,發(fā)現(xiàn)小家伙還是緊閉著雙眼,未曾醒來。 只是,小家伙的小臉更紅了,小身子還在瑟瑟發(fā)著顫,只聽小家伙又喃喃道:“爹爹……阿離好難過……阿離會聽話的……不惹爹爹心煩……” 小阿離一邊小小聲地說著夢話,一邊顫抖著小身子努力地朝朱砂的懷里縮。 只見小家伙通紅的臉上小小的唇發(fā)著白,干裂得厲害,那使勁往朱砂懷里縮著取暖的模樣可憐到了極點,令朱砂那向來冷硬的心溫軟了些微。 “爹爹……”小家伙還是在喃喃喚著他的爹爹,反反復復都是爹爹,并未聽到他喚上一聲娘親。 小家伙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候,由心喊出來的是爹爹,而非娘親。 可見他對自己的爹爹有多喜愛。 也并非他不喜愛娘親,只是他不曾有過娘親,不曾得過娘親給的溫暖,是以他心里還沒有描繪出娘親的好,而爹爹的好,則是已深深地印在他心里。 朱砂將手環(huán)到阿離背上,輕輕拍著,邊拍邊輕聲道:“爹爹不在,娘親帶阿離去看大夫,看了大夫阿離便不會難過了。” “爹爹……娘親……”小家伙被高熱燒得只是在說胡話。 朱砂不再將他背到背上,而是將他抱在懷里,連忙又找了人來問路。 這一次,她不再只是問而已,她竟是朝對方深深躬下身,拜托對方為她帶路。 被詢問的人是一位看起來比朱砂年長不了幾歲的婦人,見著朱砂懷里抱著一個高熱不醒的小娃娃,二話不說便急忙忙地給她帶路。 那婦人似乎都在提朱砂著急,她的步子已不是走,而是跑,跑著將朱砂帶到了一家醫(yī)館前,催促著她快些進去,別讓孩子燒壞了。 不是吉祥醫(yī)館,而是一家尋常百姓人家才會來的小小醫(yī)館。 而不管是大醫(yī)館還是小醫(yī)館,朱砂此刻也顧不了了,只要是大夫,只要能將小阿離身上的高熱給退了,便行。 是以她抱著阿離進了這小醫(yī)館。 看診的是一名須發(fā)花白的老頭兒,旁邊有一名二八芳華的小姑娘在幫忙。 朱砂才在凳子上坐下,還未說上一句話,便遭來老頭兒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這當娘的居然讓一個小娃娃燒成了這樣!這還是不是你兒子了!?” “怎么不早些帶娃娃過來?。磕憔退愦蟀胍箒砬冕t(yī)館的門,我老頭子也會給你開的!夜里怎的不見過來!偏偏要等到天亮了才來?。烤筒慌掳淹尥藿o燒壞了?。俊?/br> “這要是不燒壞還好,要是燒壞了,讓你哭到?jīng)]有眼淚!” “瞧瞧,瞧瞧!這可憐的孩子燒成什么樣了?。俊?/br> “娃娃有你這樣的娘,真是可憐哪!” “爺爺,爺爺……”在旁幫忙的小姑娘扯了扯老頭兒的衣袖,小聲地喚著他,誰知老頭兒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哪里聽到小姑娘在喚他,小姑娘不由用力地扯了一把他的衣袖,聲音也大了些,“爺爺!” “叫啥!沒看見我正在氣頭上嗎!”老頭兒瞪了小姑娘一眼。 只聽小姑娘扯著他小聲道:“爺爺你看清楚了,人家這還是個姑娘呢!不是這小娃娃的娘親!” 老頭兒愣了一愣,這才認真地看了朱砂的頭發(fā),而后咳了兩聲,卻還是兇道:“不管你是不是娃娃的娘,總之你讓娃娃燒成了這樣就是你的不對!還不趕緊地把娃娃的手放過來讓我診脈?。俊?/br> 老頭兒說完話,將脈枕往桌沿邊一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