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給秦叔的情書、殿下是喵控、尋仙閣主、急婚、十里春風、重生寫文之路見不平、山民錦繡、[穿書]這個反派有毒、刑警手記之虛擬謀殺、系統(tǒng)崩潰中
他本是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門邊的角落里,一聽到開門的動靜,他立刻嚇得連忙站了起來,一雙小手緊張得無處安放,故而將自己身前的衣裳揪得緊緊的,兩只眼眶紅的厲害,還有眼淚從眼眶里不斷滾落下來,有如斷了線的珠子般。 見著朱砂重新將門打開,阿離以為她是要來轟他走,他邊抬手慌忙地抹眼淚邊著急道:“娘親不要生阿離的氣,阿離……阿離不是還要在這里惹娘親心煩的,阿離在等小白來接阿離,小白說了他會來接阿離的,可是,可是阿離都等不到小白,是不是小白也不要阿離了……” 小家伙雖說是在抹眼淚,可卻無甚作用,他的眼淚非但抹不干凈,反是愈抹愈多,只聽他還傷心著急得一邊磕磕巴巴道:“阿離自己不認識路,阿離不知道怎么回家……阿離回不到家的話,爹爹,爹爹又會出來找阿離的,爹爹的眼睛……看不見,雖然小黑會給爹爹指路,可是,可是爹爹找阿離還是很難很難的……阿離不能給爹爹添麻煩,不然,不然爹爹也不要阿離了……” 阿離愈說愈傷心,淚愈流愈多,就差沒傷心得哭出聲來。 可是小家伙卻很乖巧,就算是哭,也是哭得安安靜靜的。 卻也是這樣乖巧的小家伙讓朱砂對他無情不起來。 是以她問小家伙道:“小白帶你來的?” “是的娘親?!卑㈦x抹著眼淚,點點頭,“可是小白沒有來接阿離……小白不要阿離了……” “他不會不要你,你爹也不會找不到你?!敝焐安粫搴⒆樱膊幌牒搴⒆?,只是把她所認為的話告訴了阿離。 那個總是笑瞇瞇的君白想來不會不要阿離,而是—— 故意將他扔在這兒不管的吧。 一想到非要與丞相府扯上不該扯上的關系,朱砂便覺得頭疼,卻也不能將這可憐巴巴地蹲坐在院門外角落里的小家伙就這么扔在院子外邊。 君白……抑或說君傾,究竟是想做什么? 不會是真的想讓她給阿離當娘吧? 這般想著,朱砂便想到了今晨馬車里君傾對她說的那句話,連忙抬手用力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顳颥。 阿離本是在抹眼淚,見著朱砂抬手按顳颥,不由關心道:“娘親不舒服嗎?是腦袋覺得難過嗎?是阿離惹了娘親頭疼嗎?” “不是?!辈幌朐倏吹桨㈦x那刷刷的淚,朱砂即刻回答了他的問題,而后垂下了手,看著阿離,沉聲道,“在你的小白來接你之前,到屋里等吧。” 阿離本是黯然難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娘親……娘親不攆阿離走嗎?娘親讓阿離進娘親的院子嗎?” “你要是再多問一句話,我便關門了?!敝焐吧袂槔涞?,阿離立刻閉嘴,躬身抱了放在地上的大盒子,沖到了朱砂身邊來,將嘴巴閉得緊緊的,一句話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可他的眼睛卻是盈盈亮。 因為他很高興。 高興朱砂沒有攆他走,還讓他進來了。 朱砂將門重新上了閂,并未再理會阿離,而是徑自往院內方向去了。 阿離緊跟在她身邊,正努力地將眼眶及臉上的眼淚抹干凈,抹凈后便一直昂頭看著朱砂,小嘴抿得緊緊的,真的不再多一句話。 朱砂依舊覺得頭疼。 她倒是想把這個小家伙攆走,可以的話,她甚至想親自把他給送回丞相府去,可她不能離開,她不放心把素心獨自一人留在梨苑。 那些本是深藏在梨苑周遭暗處的“暗鴉”,離開梨苑后分別去往了五個方向。 ------題外話------ 新年啊~為了感謝姑娘們過去一年里對本人的支持,本人決定來加更!祝姑娘們越來越好! ☆、046、不會老去的人 丞相府,棠園。 如小棠園一般,這兒也種滿了海棠樹,果子在樹上結了一團又一簇。 似乎這所宅子的主人對海棠有一種特別的偏好。 君傾坐在書房里,坐在一張寬大的書案后,君松站在他身邊,手里捧著一冊書,正在給他念著什么。 君傾雖看不見,可書房里的燈火卻點得明亮。 他雖看不見,可書房里的書卻是擺放得滿當當。 就像他根本就不是個瞎子一樣。 君傾的腿上,小黑貓正蜷著身子,卻不是在睡覺,一雙綠瑩瑩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君傾腳邊的地方。 只見君傾的腳邊趴著三只小狗,一黑一黃一花斑,花斑的整只臥在他的腳背上,黑的與黃的則是時不時用腦袋蹭著他的腳背或是腳踝,與他很是親昵的模樣。 他的手上拿著一小簇還未成熟的青綠海棠果子,聽著君松念書,揪起一枚海棠果放進嘴里,入口那酸澀到極點的味道并未讓他的面色變上一變,哪怕一點點變化,都不見。 書房很安靜,只有君松念書的聲音在響起。 忽然間,屋外傳來頗為急切的腳步聲,隨即聽到君華恭敬的聲音在書房門外響起,“大人,君華有事求見?!?/br> “進來吧。”君傾慢慢嚼著嘴里的海棠果,咽下后才冷冷淡淡應道。 君松將拿著書冊的手垂下,暫時不出聲。 君華進得書房來,先是朝君傾深深一躬身,“屬下見過大人。” 君傾不語,亦不應聲,只聽得君華接著道:“稟大人,白公子他……” 然還不待君華的話說完,便被忽然而起的小白的聲音打斷,只聽小白用極為嫌棄的口吻道:“小華華你這么不地道,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來向小傾傾告我的狀,真是好傷我的心哪?!?/br> 小白的話至人也至,君松與君華連忙朝他恭敬一聲道:“白公子?!?/br> “哼!”小白瞟了君華一眼,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并未理會他與君松,君松立刻朝君華使勁使眼色。 君華正要解釋什么,忽覺一陣風朝自己猛刮來,還不待反應,他整個人便被帶著連連往旁側退步,待他回過神時,他整個人已被帶至了窗戶跟前,且雙肩上還死死地按著一雙手,讓他離開不得。 這雙手是小白的。 小白在他身后,正蹲在他身后的窗戶臺上。 那在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便將他拖到這兒來的人,正是小白。 只見小白雙手用力按著君華的肩,將他當做護盾一般按在自己面前,像是害怕什么似的,怒瞪著正對面方向與他足有這整間書房寬距離的君傾,抱怨道:“君松趕緊把那個瞎子腳邊的那些小狗崽子給弄走!” “……”君松眼皮直跳,讓他去?白公子這可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君松,替我將那閑雜人等給轟出去?!本齼A面無表情道。 “……”君松的眼皮跳得更厲害了,心里欲哭無淚,主上,屬下也不敢惹白公子啊…… “你敢!”小白咬牙切齒,兇煞煞地瞪著君傾,愣是不敢從窗臺上下來。 君傾非但沒有理會小白,反是拂開了臥在他腿上的小黑貓,躬身將那趴在他鞋面上的小花狗給拿了起來,放在腿上,輕撫著它的背,一邊問君華道:“過來是為何事?說吧。” 然回答君傾的卻不是君華,而是小白。 小白還是躲在君華身后,按著他的肩讓他給他當護盾,哼聲道:“還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想要過來告訴你說我把咱兒子順出去了還沒見順回來這事,小華華,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小白說得當然對,可君華可不敢承認。 白公子這性子奇奇怪怪的人,整個相府上下都沒人敢惹。 “阿離不在小棠園?”君傾聲音冷冷,“現(xiàn)下回來了,便回去照看吧?!?/br> “是,大人。”君華不敢有慢,應了聲便要退下,然他哪里有能退下的機會,小白按著他的肩,死活不放他走。 只聽小白又是哼哼了兩聲,懶洋洋道:“不用去不用去,我可沒說咱兒子也跟著我回來了,小棠園沒人,去了也白去,小華華你就給我擱這兒呆著,不然那幾只狗崽子朝我撲來可沒人給我當護盾?!?/br> “……” “白公子,這些小狗可還不夠白公子一個巴掌的,傷不了公子的?!本煽粗嵌阍诰A身后且還蹲在窗臺上連地面都不敢沾的小白,忍不住小聲道。 君松的話音才落,立刻招來小白一句罵,“你懂個屁!你又不是我。” “……” 君松與君華不明白,為何小白會這般怕狗,就像他們不明白過了這么多年,為何小白的容貌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一樣。 他們第一次見到主上的時候,白公子是如今這般容貌,那時主上比白公子年幼,如今過去了整整十年,主上的模樣已然變了不少,然白公子還是一如當初,看起來不過二十一二而已。 然他們盡管心有不明,卻不會問亦不敢問。 主上的事情,從不容人問一個字。 “為何阿離出去前未曾來稟報?”君傾輕輕揉了揉小花狗的腦袋,問君華道。 “回大人,屬下——” “當然是我不讓他來說了啰,這么淺顯的問題還用得著問?”小白嘲諷道。 君華眼角直跳。 “阿離現(xiàn)下身在何處?”君傾又問。 “我憑什么要告訴你?”小白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我還偏不告訴你了。” “回大人,小公子應是在安北侯府。”小白不答話,卻不代表君華也敢在君傾面前這般放肆。 “小華華你這孩子,怎的也這么惹人嫌了,當心本公子生氣,以后不和你玩兒了,去去去,和小松松到外邊玩兒去,別打擾我和我的小傾傾增進感情?!?/br> “……”君松和君華不敢不從君傾的話,亦不敢不聽小白的話,現(xiàn)下君傾沉默,他們自然要聽從小白的話,退下了。 君華離開了,小白卻還是蹲在窗臺上不肯下來,還是瞪著君傾,用警告的口吻道:“我說小傾傾,可看好你身邊的狗崽子了,不知道我膽子小不驚嚇嗎?真是越長大越討人嫌的孩子?!?/br> “有話便說,說完去把阿離帶回來?!?/br> “我發(fā)現(xiàn)了個秘密,你要不要聽?我可是特意回來把這個秘密告訴你的,怎么樣,我好吧?今夜是不是想和我睡了?是不是想念我的懷抱了?” 君傾無動于衷。 小白不介意,笑瞇瞇的,饒有興致道:“我發(fā)現(xiàn)安北侯府的那個破爛梨苑今夜熱鬧得很,不算我在內,可是有四個人對那里邊的人感興趣得很?!?/br> 君傾本是撓著小花狗頸窩的手驀地一收,嚇得小東西叫了一聲,從他腿上跳了下來。 小白笑意更濃了,“瞎子你來猜猜會是哪四個人?” ------題外話------ ☆、047、他絕不會再輸【掌門人活動求票!】 帝都城西,縷齋。 縷齋今夜關門很早,堪堪入夜時便已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