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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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二姨娘又輕輕笑著道:“看著素心meimei這么想去,朱砂姑娘不妨與素心meimei與我一道過去大姐的院子走一趟,素心meimei與朱砂姑娘還未見過大小姐不是?你們?nèi)羰沁^去了,大姐當是會很高興的才是。” 其實二姨娘的話沒有說完。 大姐高興了,你們在梨苑的日子才會好些不是? 就算二姨娘沒有把話說完,朱砂也知道她這言外之意是什么。 朱砂是不在乎自己的日子過得是好是壞,不過她卻不能不在乎素心過得是好還是壞。 “小寶,就帶素心去看看嘛,素心就去看一下下就好?!彼匦挠謸u了搖朱砂的胳膊,并非她對這“大小姐”有多感興趣,而是她總是對一些不曾聽到過見到過的人事物感到新奇而已。 “素心不是要把糕點帶回去給阿寶吃?”朱砂心中對二姨娘眸中方才那頗有意味的笑意有思量,她并不想選在這個時候去見一見那所謂的大小姐。 女人的心難意料。 她不知道接下來是否會發(fā)生什么。 若是她自己,任是如何她都有辦法應對,可她還帶著一個素心。 她不能完全保證她能在每一個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都將素心護得好好的,就像今日在縷齋發(fā)生的事情一樣。 “晚一會兒再給阿寶吃也一樣的!”素心笑了,笑得很是撒嬌。 “那便去看一看好了?!敝焐敖K是隨了素心,也罷,這里是安北侯府,就算有人真的想要害她們,也不會像今日在縷齋那般明著來利箭刀子,左不過是一群女人而已,在人前最多不過是使嘴皮子而已。 “那素心meimei與朱砂姑娘便與我一道過去了?!倍棠飿O為友好,“朱砂姑娘還未去過大姐的院子吧,也正好我給朱砂姑娘還有素心meimei帶路了?!?/br> “那朱砂便先謝過二姨娘了?!敝焐翱蜌饣氐?。 素心卻是拉拉朱砂的手,一邊小小聲對她道:“小寶,不要和她走那么近,她看著壞?!?/br> 素心的聲音雖說小,可二姨娘與她們離得近,還是聽到了素心的話。 她雖聽到了,可她的神色未有改,絲毫不在意素心的話,就好像是大人聽到了小娃娃胡鬧的話一般不過是聽聽,一笑置之了而已。 二姨娘與三姨娘不一樣,三姨娘是將對素心的厭惡表現(xiàn)在了明面上,而二姨娘對素心,就像朱砂對素心一樣,似乎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至于她心中對素心的真正想法究竟如何,旁人不得而知。 朱砂與素心兩人及二姨娘一道,一前兩后地朝正房徐嬌嬌的惜花苑走去,一路上二姨娘總在柔笑著與她們說著些府里的尋常小事,素心只顧拈玩著從旁摘來的花兒,朱砂則只是聽著,沉默著,并未接過二姨娘的一句話。 二姨娘似根本就不介意她的自言自語,依舊和顏悅色的。 走著走著,惜花苑便到了眼前。 向來安靜的惜花苑今日頗為熱鬧,還未入院門,便隱隱能聽到里面?zhèn)鱽砹伺藗兊妮p笑聲,似是里邊在說了什么令人開心的事情。 院門兩側(cè)簇擁著的紫薇花開得正好,就像知道今日這惜花苑中會有令人歡愉的事情一般。 二姨娘還未及院門,候在院外的婢子便碎步著小跑上前來,微微躬了身,很是恭敬道:“奴婢見過二姨娘?!?/br> 婢子說完話,小心地微抬眸看了二姨娘身旁的朱砂及素心一眼后才又接著道:“見過素心姨娘,見過朱砂姑娘。” 沈天的女人里,除了正房徐嬌嬌能被人尊得上一聲“夫人”之外,他的其余女人都只能以“姨娘”稱之,沈天共有六個女人,除正房夫人之外,還有五位姨娘,而素心一年前堪堪被接回來,就這府中的所有人而言,她不過是個無名無分的姨娘,排不上名次,是以府中下人見著她時,皆稱其一聲“素心姨娘”,且還是在朱砂在旁的情況下,若朱砂不在旁,不知這府里的人會將素心怎么欺負了去。 二姨娘只輕輕“嗯”了一聲,婢子便立刻又道:“奴婢這便傳報一聲?!?/br> 婢子說完便后退一步,轉(zhuǎn)身欲往身后的惜花苑去,卻被二姨娘出聲攔住,“不必傳報了,我與素心姨娘自己進去便行。” 婢子不敢說什么,只敢退到了一旁去。 素心似是對院子兩側(cè)開得正好的紫薇花很感興趣,只見她邊隨著朱砂往惜花苑里走邊伸手去撥弄身旁的紫薇花。 不知正屋里那些正在開心地說著什么的女人們是誰先瞧見了她們,只聽有人很是驚詫道:“哎呀,這不是素心meimei和朱砂姑娘么?” 這驚詫的女子聲音響起時,朱砂覺到了一抹凌厲的目光,不是來自這說話之人,而是—— ☆、036、惜花苑及大小姐 就在所有人都看向正抬手要摘下一簇紫薇花的素心時,朱砂看向的卻是正屋的方向,看向她所捕捉到的凌厲目光的方向。 那道目光里不僅有凌厲,還有不可置信的震驚。 這道異樣的目光倏起倏滅,快得根本令人無法察覺,可偏偏朱砂卻是覺到了,便是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不可思議。 就像她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手能有那般的奇異的力道與速度一樣,她亦不了解她怎么會有這般敏銳的覺察力。 抑或說,她根本就不了解她自己。 然現(xiàn)下不是她對自己有不解的時候。 那個人,為何會在看到她與素心時有那樣的目光?明明她就不是第一次見到她們,為何還會覺得震驚到不可置信? 僅僅是因為她與素心出現(xiàn)在這惜花苑而已? 不可能,絕不僅僅因為此。 “二meimei過來了?”那道凌厲且震驚得不可置信的目光消失時,正屋里傳來了中年婦人溫和驚喜的聲音,“素心meimei與朱砂姑娘也過來了?” 素心摘下了一簇紫薇花,連忙跑回了朱砂身邊,又緊抓著她的胳膊半躲在她身后,從她身后半探著腦袋看著堂屋里的眾人。 惜花苑的堂屋里此刻坐了滿當當一屋子人,除了還在院子里的二姨娘與昨夜被朱砂打毀了臉的三姨娘之外,其余三位姨娘極其子女竟都到了這惜花苑來,這祈福歸家來的大小姐,可真真是有臉面。 只見那說話的人邊說著話邊朝院子里走了來,竟是親自來迎朱砂與素心。 這是一名年紀與素心不相上下的婦人,一頭保養(yǎng)得極好的頭發(fā)堆成高高的云髻,上簪著的翠玉步搖隨著她的每一步而輕蕩著,身著一條暗紫色的繡紫薇花緞面裙,緞子外披外是一件廣袖蛟綃紗,眉目間含著溫和的笑,雍容華貴,卻也不失大方得體。 婦人與素心一般雖都年華已不再,但相看之下,就算素心的容貌勝過婦人,然看起來婦人給人的感覺卻勝過素心無數(shù)乘。 也是,一個是神志不清的傻子,一個是安北侯府的主母,二者如何能比? 這名衣著打扮言行舉止都大方得體的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安北侯府的主母,沈天的正房夫人,沈奕及沈葭的生母,大夫人徐嬌嬌。 而方才朱砂覺察到的那道凌厲又震驚的視線,不是來自別人,正是來自這徐嬌嬌。 朱砂盯著這看起來溫和大方的大夫人看,看著她的眼睛,似欲再看出什么來。 不過她在大夫人眼里出來看到驚喜,再看不出其他。 是以朱砂也微微垂了首,有禮道:“朱砂見過大夫人?!?/br> 二姨娘也在這時候淺笑著上前一步道:“meimei見過大姐。” 大夫人對于二姨娘的到來并無詫異,她驚喜的只是朱砂與素心的到來,只見她對二姨娘微微笑了笑后又看向朱砂與素心,問道:“素心meimei與朱砂姑娘怎的突然想到要到我這惜花苑來了?可真是讓我驚喜?!?/br> 素心兩眼直直地盯著大夫人看,不吭聲,只還是躲在朱砂身后,看完大夫人之后又將她身后以及堂屋里的眾人看了一遭,愈看愈將朱砂的胳膊抓得愈緊。 朱砂正要回了大夫人的話,誰知二姨娘卻先她一步替她答道:“meimei在過來的時候遇著了素心meimei與朱砂姑娘,想著素心meimei與朱砂姑娘回府一年了還未見過大小姐,正巧素心meimei似是很想見一見大小姐,便喚著她們一道過來了?!?/br> 二姨娘的話挑不出哪里不對,事實也的確如她所言,并無出入,是以朱砂便沒有再說什么,只是—— 在二姨娘說及“大小姐”時,朱砂在大夫人眼里看到了變化。 這變化很細微,也很迅速,根本就不待朱砂覺察得出這究竟是為哪般時,大夫人眼里這細微的變化便消失不見了,依舊是一副溫和高興的模樣。 素心卻在這時搖了搖朱砂的胳膊,小小聲道:“小寶小寶,素心不看大小姐了,我們回去了好不好?這里人的看起來都好奇怪好奇怪,素心覺得她們會欺負小寶,素心不要小寶被欺負,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大夫人那溫和的面色微微變了變,二姨娘則是和笑道:“素心meimei不是要過來看看大小姐的嗎,不要怕,大小姐可是個很溫婉的人兒,不會欺負朱砂姑娘的,大姐你說是不是?” 大夫人正要說什么,卻聽得她身后先傳來姑娘家溫婉卻又甜美如黃鶯啼叫般好聽的聲音,“二娘可是在說葭兒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單單聽這聲音,朱砂便覺這當是一位如詩如畫般的妍麗姑娘。 這帶著淺淺笑意的聲音堪堪落,一抹淺鵝黃色的身影便映入了朱砂的眼簾。 看起來二九年華,柳葉眉間發(fā),桃花臉上生,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嫣然一笑,惑人心,迷人眼。 她此刻就在笑,她一笑,這惜花苑里開得正艷的紫薇花似都失去了芳華。 真真是如耳聞過的一般,安北侯府大小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傾國又傾城。 耳聞不如目見,便是一向?qū)θ魏稳耸挛锒祭淅涞闹焐安唤级嗫戳松蜉缫谎邸?/br> 身為嫡長女,然對林婉娘這個姨娘,沈葭還是尊稱其一聲“二娘”,只不過一聲稱呼,也不難想得到她平日里受到的是怎樣好的教養(yǎng)。 而看向沈葭的人豈止朱砂一人,便是方才在正屋里已經(jīng)見過了沈葭的眾人此時也不約而同地向其看去,人人眸中神色不一,或艷羨或嫉妒,只因沈葭所擁有的,是她們永遠也得不到的,這如何能讓她們不艷羨嫉妒? “一年不見大小姐了,大小姐是生得愈發(fā)俊俏了?!鄙蜉缭竼径棠镆宦暥?,二姨娘可不敢直喚其名字,即便是與沈葭說話,她還是以“大小姐”稱之。 沈葭聽了二姨娘的話,面露些微羞澀,嫣然一笑,道:“一年不見二娘,才一見二娘二娘便打趣葭兒?!?/br> 沈葭說完話,轉(zhuǎn)頭看向朱砂及素心,笑得柔軟溫婉道:“這便是素心姨娘與朱砂meimei吧?” 沈葭的話音才落,根本就不待朱砂說什么,素心竟忽地從她身后竄上前來,抬手一把就抓住了沈葭的肩膀! ——??? ------題外話------ 忙忙忙,忙跪了,嚶嚶嚶,忙到留言都沒時間給姑娘們回復了,見諒啊啊啊啊啊啊 ☆、037、反常 素心忽然沖上前來猛地抓住沈葭肩膀的動作嚇了眾人一跳,便是朱砂都驚詫了。 只見素心一手緊緊地抓著沈葭的肩膀,一手抬手去扒她的衣襟—— 眾人皆驚,包括沈葭自己。 就在素心將沈葭那層微遮在鎖骨前的衣襟別開時,大夫人率先回過神來,抬手一把將素心的手用力拂開了去,一邊厲聲道:“素心meimei這是做什么!?” 大夫人邊斥著素心邊為沈葭將那被素心扯開的衣襟給別回來。 而素心被大夫人這般用力一拂,拂得她往后踉蹌了兩步,險些沒站穩(wěn)而摔倒在地,好在朱砂上前得快,在后扶住了她。 朱砂沒有理會正沉著一張臉的大夫人,亦沒有在意眼前的眾人正以怎樣的眼神看她與素心,只是扶著素心,轉(zhuǎn)身站到了她面前來,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可能溫和地問道:“怎么了素心?” 素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此時的素心已完全處于一種怔愣失神到極點的狀態(tài)中。 只見她雙眼大睜,極為驚怔的模樣,兩眼空洞無神,不知看向誰人看向何方,像是受到了什么極大的驚嚇似的。 朱砂微微擰起了眉。 怎的回事? 素心沒有回答朱砂的話,不代表其他人也沉默著不說話。 說話的是二姨娘與大公子沈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