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朱砂忙豎起食指在素心的唇上按了按,素心連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忘用力地點點頭示意她知道錯了。 “是么?!本齼A反問一聲,似相信又似不相信,隨之接著道,“本相想要一種名為‘溯風(fēng)’的香粉,不知公子這里可有?” 續(xù)斷公子的倏地微睜,極為不可置信地看著面色淡然的君傾。 青煙正朝續(xù)斷公子走去,在聽到“溯風(fēng)”二字時,她的腳步突地定住,與此同時緊緊盯著君傾,眼神變得極為凌厲。 續(xù)斷公子只是看著君傾,沉默著,竟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君傾似也不打算聽他的答案,只聽他又道:“若是沒有,依公子的手藝做此香粉當(dāng)也不難,只是不知公子愿不愿做而已,若是公子答應(yīng),本相可給公子一個月時間,一月之后還請公子親自將本相要的香粉送至丞相府。” 君傾說完話,整個縷齋便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沉默中。 少頃,正待朱砂要與續(xù)斷公子說什么時,只聽君傾在這時“看”向她道:“本相欲回丞相府,可送朱砂姑娘與姑娘身邊人先回安北侯府,以答謝姑娘昨夜救了犬子。” “不……”朱砂正想拒絕,卻被素心搶了話道,“你認(rèn)識我家小寶嗎?你是要送我家小寶回家嗎?這是不是說你不是壞人?” 素心的話音才落,小白即刻笑瞇瞇的接話,對素心道:“他可是阿離的爹爹,你叫素心是吧?那素心你覺得阿離的爹爹會是壞人嗎?” 續(xù)斷公子因著小白的話一怔。 而此時的小白,話是對素心說的,可他卻是在看著續(xù)斷公子,笑吟吟地看著他,好似偏要從他面上看出什么來才滿意似的。 “你是阿離的爹爹啊?”素心有些不相信地盯著君傾看,隨之還是選擇相信道,“阿離是個乖孩子哦,那阿離的爹爹應(yīng)該也是好人的,小寶小寶,那就讓他送我們回家吧!” 素心兀自高興地決定了是否讓君傾相送,讓朱砂想要拒絕都不便了,但她依舊想拒絕,畢竟與這人扯上關(guān)系并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君傾雖看不見,然他卻像知道朱砂心里想什么似的,只聽他道:“朱砂姑娘不想知道屋外的黑衣人是為何而來么?” “……”朱砂再次盯著君傾的眼睛看,他究竟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 這縷齋里的人,除了素心,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些短箭是沖著她和素心來的,而現(xiàn)下,唯一活著的一個黑衣人就在君傾手上。 朱砂只好迫于無奈道:“那便勞煩丞相大人了?!?/br> 只是,他絕不是為了答謝她救了阿離而已。 他有何意圖? 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續(xù)斷公子被廣袖遮蓋的放在椅把上的雙手,將椅把抓緊得近乎斷裂。 ------題外話------ 嚶嚶嚶~點擊啊追文啊姑娘們~ ☆、029、造化依舊弄人 “朱砂姑娘。”續(xù)斷公子在朱砂轉(zhuǎn)身欲離開縷齋時喚住了她。 朱砂看向續(xù)斷公子,頗為慚愧道:“抱歉,公子,因著朱砂險些毀了公子的縷齋,朱砂還是先走為好,以免再殃及公子及縷齋,過些日子朱砂再來登門賠不是。” 她本不欲承任何人的恩情,也不欲害任何人,還是先離開為好。 “朱砂姑娘見外了,小生喚住朱砂姑娘并非此意,只是想讓青煙送送姑娘與丞相大人而已。”續(xù)斷公子說著,溫和地笑著,“昨夜給姑娘的香粉約莫只夠姑娘點上半月而已,過些日子小生讓青煙給姑娘再送些去?!?/br> “多謝公子好意?!敝焐坝X得今日的續(xù)斷公子有些異常,對她是異常的……關(guān)心? “小生腿腳不便,不宜相送,便在此目送朱砂姑娘與丞相大人離開了?!崩m(xù)斷公子朝君傾微微垂首,而后看向青煙道,“青煙,替我送送朱砂姑娘與大人?!?/br> 君傾面無表情地離開了縷齋。 朱砂與素心跟著。 小白在最后。 小白在跨出門檻前回頭看了屋里的續(xù)斷公子,笑意深深。 縷齋歸于平靜,唯有灑落了一地的珠子還在輕微地滾動著。 沒了珠簾的遮擋,續(xù)斷公子能將離開縷齋的朱砂的背影瞧得清楚。 從朱砂轉(zhuǎn)身走出縷齋的那一瞬起,他面上溫和的笑便漸漸消失,似乎只有面對朱砂,他才能笑得那般的溫和。 他看著朱砂的背影,又看向走在她前邊的君傾的背影,看著他們一齊拐了彎,再瞧不見任何人影,只瞧見被昨夜的雨洗刷得干凈的青石板路。 續(xù)斷公子將手下的椅把抓得更緊。 他的手,因緊握而發(fā)顫。 君傾君傾,他不僅真的回來了,而且竟然遇到了小砂子。 昨夜的那個孩子,竟然是…… 續(xù)斷公子的眸子滲著nongnong的痛苦,痛苦間又混著悲傷、不甘以及嫉妒。 已經(jīng)過去四年了,造化……依舊這般弄人么? 看著早已沒了人影的青石板路,續(xù)斷公子的視線變得朦朧,變得恍惚。 朦朧恍惚之間,他只覺有人走了回來,以為是朱砂去而復(fù)返,竟使得他驚喜道:“小砂子!” 眼前的人影驀地停下腳步,微垂下頭,恭敬道:“公子?!?/br> 這一聲恭敬的“公子”,讓眼神朦朧恍惚的續(xù)斷公子猛地回過了神,瞧清了眼前的人。 是青煙,不是朱砂。 續(xù)斷公子抬手揉了揉眉心,他沒有瞧見青煙眼瞼微垂下的眸子里藏著哀傷,只聽得她即刻道:“我推公子回屋?!?/br> 青煙說完,就要走到續(xù)斷公子身后。 “青煙?!眳s見續(xù)斷公子將手垂下,目光凌厲地看著青煙,完全沒有了尋日里的溫和模樣。 青煙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再抬不起腳,只能定在他面前,再次微垂下頭,恭敬地問道:“公子可是有事要吩咐青煙?” “方才第一波短箭掃進屋里來時,為何不出手?”續(xù)斷公子盯著青煙,連聲音都變得冷冷的。 “公子,我……”青煙咬了咬唇。 “你若不想在我跟前伺候,便讓青茵過來吧?!崩m(xù)斷公子的聲音依舊冷冷。 然他的話音還未落,青煙便慌張地屈膝跪下,將頭垂得更低,慌亂道:“公子恕罪!青煙知錯!求公子不要把青煙遣回去!” 續(xù)斷公子沉吟。 青煙幾乎將下唇咬出了血來,卻是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只因她知,公子是真的怒了。 溫和的公子鮮少發(fā)怒,公子的每一次發(fā)怒,都與那個名為朱砂的女子有關(guān)。 這一次,也一樣。 少頃的沉默后,只聽續(xù)斷公子冷聲吩咐道:“吩咐下去,派人盯著安北侯府,必須確保朱砂安好,若有情況,隨時來報,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fā)生?!?/br> “是,公子?!鼻酂煿Ь搭I(lǐng)命。 “即刻去吧?!崩m(xù)斷公子微微擺手,不再看青煙一眼,推了輪椅便往堂屋里去的珠簾方向去。 青煙站起身,看著續(xù)斷公子的背影,欲言又止,終是在他抬手要掀開珠簾時喚住了他,“公子?!?/br> “還有何事?”續(xù)斷公子頭也不回。 “方才君丞相說的事情……”青煙問這話時很是小心翼翼,“可要告知穆先生?” “究竟穆先生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續(xù)斷公子沒有回答青煙的問題,而是不疾不徐地反問了她一句。 只這一句語氣聽起來不輕不重的話,卻是嚇得青煙面色一白,連忙道:“青煙明白了!” 續(xù)斷公子不再說話,入了珠簾后。 青煙看著那晃動不已的珠簾,看到它完全靜止下來,她才移開眼,轉(zhuǎn)身欲離開縷齋,可她卻踩到了散落了一地的珠子,竟險些摔倒。 她看了撒了滿地的珠子,不由笑了,笑得有些苦,有些悲傷。 * 縷齋外的尸體被處理得很快,從君松進到縷齋里來再到朱砂等人離開縷齋的短短時間內(nèi),外邊竟是不見一具尸體,便是連血跡就未見著,就像方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朱砂的心里不由得佩服丞相府的人的辦事速度。 君傾從丞相府出來時坐了馬車,馬車停在了縷齋所在巷子的巷口旁。 君松撩開車簾,率先上馬車的是素心與朱砂,跟著是笑瞇瞇的小白,最后才是君傾。 馬車很大,坐下四人后還空余了還能再坐下三兩人的空間。 朱砂與素心坐在右側(cè),君傾及小白則是坐在左側(cè)。 然上了馬車后的君傾便一直沉默著,甚至“看”也不“看”朱砂一眼,而是閉起了眼睛,做起了小憩。 只有小白在一個不停地與素心說話,誰知素心竟是聽話得很,小白每問她一個問題,她都要看過朱砂一眼,瞧著她沒有不同意的神情才回答,惹得小白笑瞇瞇道:“素心可真是聽朱砂姑娘的話啊?!?/br> 素心得意地點點頭,“那是當(dāng)然了,素心最聽小寶的話了!” 朱砂沒有理會這兩人,而是看向坐在她對面的君傾,問道:“不知丞相大人何時能將方才那些欲對朱砂及素心不利的黑衣人的來歷告知朱砂?” 朱砂看著君傾微閉起的眼瞼,莫名的有種想要再看看他眼眸的感覺。 這種帶著隱隱沖動的感覺,連她自己都不能理解。 君傾緩緩抬眸,“看著”朱砂,說了一句讓馬車內(nèi)的其余三人皆怔愕的話。 只聽他極為認(rèn)真道:“朱砂姑娘,可否讓我摸摸你的臉?” “……” ------題外話------ 哦呵呵~叔再來叨叨一次~本人小說原創(chuàng)周邊淘寶店:墨念原創(chuàng),店鋪號:9100155,搜索店鋪號就可以找到本小店了~ 本小店目前可定制的實物為:抱枕、紙質(zhì)書簽、明信片、卡片u盤、復(fù)古記事本、金屬復(fù)古書簽、陶瓷水杯、易拉罐保溫杯、復(fù)古鑰匙扣、折扇、手辦、臺歷、雨傘。 哦呵呵呵~ ☆、030、我知道是她 君傾的神色很認(rèn)真,語氣也極為認(rèn)真,只見他定定“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朱砂,道:“朱砂姑娘,可否讓我摸摸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