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季寒早已經(jīng)沒有了蹤影。 盛蒲夏思量了一會問道:“季寒認(rèn)識她?她是我的助理,叫梁妤。” “他的風(fēng)流史,我哪知道這么多?!?/br> 席灝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有一絲懲罰的意味,擁著她進(jìn)房。 “和我說說,網(wǎng)上那些是怎么回事,我聯(lián)系不到你,差點(diǎn)就要報警了?!?/br> 席灝脫去外套,坐在小沙發(fā)上,雙腿輕搭,好整似暇得望向她。清晨的陽光十分淡十分柔和,從外頭的窗戶投射進(jìn)來,穿過薄紗灑到他肩上。他就像發(fā)光的王子姿態(tài)優(yōu)雅的坐在那里審問她。 “我手機(jī)掉了嘛,也不知道被誰撿到了,然后就出來網(wǎng)上那些東西。我本來想找你的。”她晃了晃手里的新手機(jī),語氣軟得不得了,“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背不出你的手機(jī)號?!?/br> “那就現(xiàn)在給我背?!毕癁眠^一旁的紙筆寫好,遞給她,“三分鐘內(nèi)背出,等會choucha?!?/br> “......”這還要choucha。 —— 梁妤的房間在走廊另外一頭,縱使她走得再快,季寒大長腿幾步就能追上她。 “怎么見了我像見了瘟神一樣。” 她還是沒有和他搭話,站在房門口背對著他,也不開門。 “你這樣子,我挺尷尬的?!奔竞p笑著,拉她的手。 梁妤雙手握拳,抬眸張了張眼,咽下滿腔的酸澀,鎮(zhèn)靜道:“你想說什么?” 季寒握著她的手腕慢慢往下滑,觸碰到她堅硬的拳頭,修長的手指慢慢松解開她的僵硬,十指緊扣。 “你的手還是那么軟?!?/br> 她偏過頭,給他個后腦勺。 季寒深深吸了口氣,“我們四五年沒見了。” “我不想跟你敘舊,放手,我要去休息了?!?/br> 季寒真的放了手,看著她開門。 就在她反手關(guān)門的那一剎那,他強(qiáng)闖了進(jìn)來。 “這幾年,你躲我躲得很辛苦吧?!?/br> 季寒將她抵在門上,死死的圈在懷里,低頭靠近她。 “當(dāng)年一開始是我不好,是我混蛋,可是你怎么就舍得給我判死刑。梁妤,這么多年,我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就沒見過你這么倔的?!?/br> 她冷笑,對上他淺色漂亮的瞳仁,“因為一直沒有被征服,所以現(xiàn)在還記得我嗎。” “只有你,我是想征服的。 “怎么,別的女人的身體不夠睡嗎?現(xiàn)在是想和我上床嗎?” “你看你,連說話也那么倔?!?/br> 她閉眼,滿腦子是他從前摟著別的女人親密的樣子,他們說說笑笑,親吻撫摸,喝酒唱歌。而這個男人前一天還在向她允諾。 到底太年輕,她就信了那些鬼話。 那些過去將她的心蝕出一個洞,蝕骨的疼。 “梁妤,再給我個機(jī)會。這幾年我不是沒有找過你。我想等我穩(wěn)定了事業(yè)再去找你,既然這次遇到了不如就......” 啪。 她一巴掌揮了上去。 他的風(fēng)流只是分手的一個導(dǎo)火線。 真正的原因遠(yuǎn)比這殘忍得多。 她說:“季寒,你怎么那么天真。你以為我真的那么愛你嗎,這么多年了,誰會一直死抓一段感情不放。你就去過你的少爺生活,左擁右抱你的女人,別在我這里搞什么煽情了?!?/br> 她還記得,是他的jiejie帶她到酒吧去觀賞他的風(fēng)流,給她科普了一下午的家族利益關(guān)系,他的生命已經(jīng)被安排好,容不得任何人插足。 他高貴在云端,她卑微到塵埃。 關(guān)于這個女人,季寒曾經(jīng)以為自己是萬花叢中過,沒想到敗給了一個小丫頭片子。 老頭給他安排婚姻他就出去鬼混,叫著那些女人去酒店陪他,干瞪眼坐到天亮。老頭看不起他,他就偏要做出一番事業(yè)。他暗地里偷偷派人找她,好不容易打聽到一些消息,好不容易遇到了。 這個女人說不愛他了。 過去是他做錯了,難道不能給他改邪歸正的機(jī)會嗎? ☆、第五十六章 “背完了?“ 盛蒲夏癱軟在床上,短短幾分鐘眼皮都黏在了一起。她應(yīng)了一聲嗯。 席灝給她蓋好被子,“昨晚都在拍戲?” 她伸出手拉住他,“不陪我一起睡?” “我坐在旁邊看著你睡?!?/br> 其實(shí)她很想和他擁在一起睡覺,他不在身邊一個人睡覺總是會不自覺的想念他的味道,薄軟的棉被抱在懷里也終究不是他。 席灝拉上房間所有的窗簾,光線一下子黯然,“好好休息。” 每當(dāng)要入睡時,她都會強(qiáng)制自己睜開眼,一睜眼,他就在身旁,深邃的瞳仁倒映著整個星河,悠遠(yuǎn)深沉,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 盛蒲夏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沉沉睡去。 ...... 季寒從梁妤房間里出來,揉了揉眉心,抵在走廊盡頭的窗口邊,不耐煩得低聲咒罵了幾句,暗艷的火苗點(diǎn)燃出縹緲的煙霧,濃重的煙草給他慰藉。 從前他還嘲笑席灝追不到人來著,其實(shí)他又好到哪里去呢。 也都是他自作自受,從前怎么對她的,現(xiàn)在通通都還給他自己了。 不愛他了。呵,也是,這么多年人家憑什么還對你戀戀不忘,你有什么好值得她堅持的。 季寒敲了席灝的房門,拖著他去酒店外的小飯館喝酒。 “那個女孩是你上大學(xué)時談的那個?”席灝夾了筷菜,不急不緩的問著。 “cao他娘的,我努力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么了。你說,當(dāng)初的確是我做錯了,她要分手,我他媽什么法子都上了,她還是要分手,說什么她年紀(jì)還太小,要讀書,說我不夠穩(wěn)重,什么沒有未來。那好,我讓她安心讀書考大學(xué),我也去努力歷練,可是她呢,等我國外待了兩年回來,她就已經(jīng)完全失蹤了。席灝,你說女人的心思怎么那么難猜!” “季寒,一開始就是你錯了?!?/br> “怎么說?” “明知道她還只是個高中生,明知道她沒談過戀愛性格單純,也明知道自己喜歡玩樂,還去撩撥她。任何這樣性格的女人都不會再吃回頭草的?!?/br> 季寒笑了,嘖了一大口白酒,“不吃就不吃!等我完全拿到了季氏,我就挑個豪門千金結(jié)婚算了,女人,脫光了都一樣?!?/br> 這話他說得很打臉。 醉酒后哭著喊著要去梁妤的房間,席灝無奈,扶著他敲了她的門。 梁妤自然沒有開門。 席灝把他扔在門口,對著里面的人說道:“人我扔在這里,隨你要不要?!?/br> 席灝回來盛蒲夏的房間,進(jìn)門時偏頭向那望了一眼,梁妤正在拽著季寒的胳膊往里面拖。 他們這一頓酒喝了兩三個小時,盛蒲夏中途醒來時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手機(jī)也還留在房間里,她后面睡得很淺,聽到門口有動靜立馬醒了。 “你去哪了?” “陪季寒吃飯?!毕癁撊ネ馓仔樱@進(jìn)被窩抱住她。 盛蒲夏趴在他胸口仔細(xì)的嗅了嗅,“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diǎn)點(diǎn)。” 她吻住他,小舌頭在他口腔里溜達(dá)了一圈,砸了砸嘴,“還是白酒啊?!?/br> “別撩sao我。你知道很多天沒碰過你了。再睡一會,晚上我?guī)闳コ燥??!?/br> 盛蒲夏靠在他胸膛,熊抱著,像一只樹懶掛在他身上,“晚上我有戲?!?/br> “那就等你拍完?!?/br> “席哥......” “嗯?” 盛蒲夏吞吞吐吐了一會還是沒說出口。怎么厚著臉皮問他要戒指。 —— 晚上去拍戲林姐本來想去敲小麻雀的門,被席灝阻止了。說今晚他做她的助理。 盛蒲夏笑了,指揮道:“那把我的包背好?!?/br> 席灝把她的單肩包擱在肩膀上摟著她下樓。 她打趣,“不是男人都不喜歡背女生的包嗎,你怎么那么聽話?!?/br> “因為我是你的男人。” 林姐站在電梯角落,聽著他們小夫妻間的甜言蜜語有些羨慕。 兩場戲,他都坐在一旁看著,偶爾低頭玩會手機(jī),一些小群演看到真人,眼睛都冒火花了。 有這樣有勢力有皮囊的老公真是三輩子修來的福氣。 聽到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盛蒲夏怎么怎么有福氣,多羨慕她。林婉冷哼了一聲,坐在一旁裹著毛毯,喝了口咖啡,冷不丁的講道:“有什么好羨慕的,連戒指也沒有。誰知道他們私底下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br> 有人插嘴道:“總不能羨慕你吧,不過是女四號,也不知道私底下是怎么拿到角色的。” 唏噓一陣。 等到十一點(diǎn)多,才收工,四個多小時,他除了盛蒲夏也沒和別人說過一句話。 臨近海邊,風(fēng)浪大,吹在皮膚有些刺冷。她穿得又是短袖短裙,席灝看得有點(diǎn)心疼,脫下西裝外套裹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