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席灝摟緊了她,薄唇彎出一道淡淡的弧度,耳邊私語:“我就做你一個人的斯文敗類?!?/br> 她肩膀隱隱抖動著,笑得合不攏嘴,良久才說道:“說正經(jīng)的,我哥狀態(tài)不太對,我想去上??纯此?。” “好,什么時候去?” “就等會吧,我去他那找他,晚上就不回崇明了,我回紫苑?!?/br> 席灝的眉間皺成一個川字,“你的意思是我晚上得獨守空房?” “大過年的,要不今晚你留在醫(yī)院陪陪爺爺?你一走就是三年,老人家嘴上說著養(yǎng)了個白眼狼,其實不知道多想你。” “我知道??晌乙蚕牒湍阍谝黄穑黄鹂创和硪黄鹗貧q。” 盛蒲夏轉(zhuǎn)身抱住了他,“我們以后會有無數(shù)個一起看春晚和守歲的機會。席哥,有你在,真好。” 他低頭吻她的腦袋。 “咳咳!”老爺子站在門口干咳了兩聲,兩個人背后一僵,盛蒲夏紅著臉?biāo)砷_了席灝。 老爺子干笑了兩聲,“子傅怎么說啊?” “他這兩天特別忙,說過幾天就回來看爺爺你?!?/br> 這話老爺子一聽就不樂意了,鼻孔一吹,蹣跚著步伐回了病房,甩下一句話:“這個年清冷的?!?/br> 席灝和盛蒲夏對視了一眼。 爺爺?shù)降资钦f盛子傅不回來太冷清還是暗指孩子的事情...... —— 席灝把她送到了盛子傅公寓的樓下,在車?yán)镉H熱了一陣才肯放她下車。 “我送你上去。”他說。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席灝點頭,把帽子口罩圍巾通通給她圍上,“記得回去的時候也這樣全副武裝好,別再被記者拍到了?!?/br> 盛蒲夏扳過后視鏡照了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怎么可以把我裹得那么丑?!?/br> “不丑。” 她對著后視鏡調(diào)整衣服,“拍了就拍了,要是有狗仔剛剛你親我的時候早就被拍了?!?/br> 席灝靠著車椅,姿態(tài)愜意,笑著,“比如女星和作家車內(nèi)激吻,或者女明星和作家光天化日激烈車震?” 盛蒲夏看向他,“你怎么越來越污了?!?/br> 他認(rèn)真回答道:“最近上網(wǎng)看了很多段子和文章?!彼c頭繼續(xù)說道:“有些語言很有趣,聽說適當(dāng)?shù)恼{(diào)戲可以增進雙方的感情。” 她也笑,“好了,老干部,你回去慢慢研究啊。我先上去了,對了,爺爺愛吃二號線那邊的徐記核桃酥,要是不急就買點回去。” “好,我知道了。蒲夏?!彼凶×怂?,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盛蒲夏欲推開車門的手又縮了回來,傾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 她按了很久的門鈴,真的很久,久到她以為盛子傅不在家。 當(dāng)盛子傅給她開了門,并且以一副我很頹廢的姿態(tài)站在她面前時盛蒲夏震驚得噎住了。 渾身的酒味,胡子也不知道多少天沒刮了,穿著白色的襯衫和灰色的運動褲,一看就是好幾天沒出過門了。 她走進去,迎面而來的是悶熱的風(fēng),還夾雜著混沌的味道,各種氣味融在這個封閉的屋子里。立式空調(diào)還在推送著徐徐的暖風(fēng),餐桌上外賣泡沫盒雜七雜八的堆在一起,沙發(fā)茶幾那邊易拉罐倒了一地,灰色調(diào)的窗簾隔絕了所有光線。 他是個愛干凈的人怎么現(xiàn)在活得和她一樣,邋遢。還記得盛子傅來小弄堂找她,看到她房間的模樣后嘮嘮叨叨的教育了一下午。 可現(xiàn)在真是有其妹必有其兄啊。 “你怎么來了?”盛子傅抓著雞窩頭倒在了長沙發(fā)上,有氣無力的問著。 盛蒲夏拉開窗簾,開窗通風(fēng)。 刺眼的光線照得他蹙眉,手臂擱淺在額頭上擋光。 她拄著拐杖坐在盛子傅身側(cè),“還說這幾天忙,你是忙著睡覺還是忙著喝酒啊。” 他沒回答。 “你有和白曦好好解釋嗎?” “嗯?!?/br> “她怎么說的?!?/br> 盛子傅笑了,“她給了我一巴掌,然后說,盛子傅,我們完了。簡潔明了?!?/br> “她說完了就完了?女人都是要哄要死纏爛打的,你在這里暗自神傷頹廢買醉還不如去她家堵她,如果真的喜歡白曦,那么就好好去挽回她?!?/br> 他嗤笑,“我都差點給她跪下了?!笔⒆痈甸L嘆了口氣,望著天花板,雙眸幽深,“算了吧,本來一開始就是我強求她的?!?/br> ☆、第四十五章 盛蒲夏撈起身邊的抱枕砸了過去,“什么算了,怎么能算了。爺爺今天還說了,要對人家負(fù)責(zé)!我告訴你啊,白曦雖然看上去不正經(jīng),但是人家是好姑娘,戀愛都沒談過一次,你是初戀?。∥抑滥憧隙ú皇怯幸馑藙e人的,再好好和白曦解釋解釋?!?/br> “解釋,呵?!笔⒆痈灯鹕砟闷鸩鑾咨系臒熀?,點煙,夾著香煙抖了抖煙灰,他又狠狠抽了一口,裊裊的煙霧遮住了他的眼。盛子傅撥開易拉罐,拿出中間的一個小絨盒扔在盛蒲夏面前,“我沒不想對她負(fù)責(zé)。” 盛蒲夏看了他一眼,打開了絨盒,果然,和她猜的一樣,是一枚鉆戒。原來她老哥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求婚了啊。 她合上盒子扔還給他,“你給我看什么,拿給白曦看才有用?!?/br> 盛子傅摩挲著掌心的小盒子,半響吐了口煙瞇著眼緩緩說道:“她挺絕的?!?/br> “可是你做錯了事啊,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受不了的。你在這里難過,她也在難過啊。再去找找她,嗯?” 他掐滅了煙,看著這個meimei挑眉,“現(xiàn)在和席灝好了就開始對我說教了?” “那是,我可比你有經(jīng)驗?!?/br> 盛子傅笑了笑,“我去洗個澡,你在這坐一會。等會我送你回去?!?/br> “好?!?/br> 趁著他洗澡的功夫,盛蒲夏拿了個垃圾袋把桌上的垃圾都收了,她腿腳不便也只能做這點活。 盛子傅皺眉,邊擦頭發(fā)邊奪過她手里的東西,“你坐著,不要亂跑?!?/br> “喲,還知道心疼我?。俊?/br> “我怕你出了什么事席灝找我麻煩。給我坐好,傻站著干什么。你也真夠讓人cao心的,進了那娛樂公司就沒消停過?!?/br> “你別扯我身上??烊Q衣服!” 臨走前盛蒲夏把絨盒塞進了他的口袋里。 “別忘了做正事?!?/br> “呵,丫頭片子?!笔⒆痈低白吡藥撞酵O禄仡^看她,“要不要我背你?” 盛蒲夏掄起拐杖拍了上去,“誰要你背?!?/br> 盛子傅蹲下,“上來?!?/br> “切,假好心?!闭f是這樣說,盛蒲夏還是爬了上去。從家門口走到電梯要走一斷路,冬天穿得多,一瘸一拐,她確實走得蠻累的。 盛子傅帶她吃了個晚飯再送回紫苑。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圈不知不覺就到了白曦住的小區(qū)里。 那棟樓的五層,她住的地方。 他拿出口袋里的盒子默了一會還是上去了。 敲了幾下門,沒人開。他以為她是故意的,直接打了她電話,還沒撥出去幾秒身后就傳來了白曦的聲音。 “你又來干什么?”她和平常說話的聲音不太一樣,似乎很累,雙目無神。 “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白曦沒看他,掏鑰匙開門。盛子傅拉住她的手問道:“你生病了?” “沒。” “白曦,我......” “我不想聽?!?/br> 他強硬的拽著她,“你必須聽!” 白曦咬牙,掙不開他的手,眼睛紅得像只發(fā)瘋的兔子,“聽什么?聽你說你上那個女人的時候有多shuangma?她是不是很緊啊,還是她床上功夫很好啊,你欲罷不能?盛子傅,現(xiàn)在這個時代雖說這種事情很正常,但我他么就是在意!我最后說一次,我們完了!” 他很坦白,坦白的不像話。 “是!是我做錯了!我也知道喝醉這個理由真扯蛋!但我他媽真的喝醉了,我以為那人是你!白曦,我發(fā)誓我以后......” “沒有以后!” 她推開他,以最快的速度進屋關(guān)門。聲音大到整個樓道里都出現(xiàn)了回聲。 —— 盛蒲夏吃飽了倒在久別的大床上正準(zhǔn)備打個電話給席灝,就被林姐的電話捷足先登了。 “我發(fā)你微信怎么不回我??。磕愕哪_怎么樣了?” “再段時間就可以拆石膏了。我今天沒碰手機,微信,你發(fā)我什么了?” “要是腳可以堅持的話,年后有個綜藝節(jié)目的電影宣傳,最好去一去,電影快上映了,大家都在賣力宣傳,你已經(jīng)缺席了很多錄制了,也不利于人氣積累,網(wǎng)上的流言蜚語太多,酸言酸語也多?!?/br> “你是指上次出院,我和席...我和我老公一進出的照片嗎?我看到了,米分絲反應(yīng)挺激烈的,但是我有公開的想法的?!?/br> “這個以后再說,你要是覺得腳可以,那我就給你答應(yīng)那個節(jié)目,就是一些訪談類的綜藝,一些小游戲你也可以不用參與,坐在輪椅上待著就行?!?/br> 盛蒲夏笑了出來,“做輪椅啊,這么輕松?你給我排吧,我正好空著也無聊?!?/br> “那行,我等會把具體的時間發(fā)你,掛了。對了,新年快樂?!?/br> “新年快樂?!?/br>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了。 盛蒲夏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春晚上唱歌的人她也不認(rèn)識。她打了席灝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