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計劃書我讓秘書去打印了，你讓季凌去吧，我還有事。我剛?cè)チ司G地新城，用材問題和工頭商量了一下。今天，我請半天假。等會我就先走了?！?/br>
    季寒拍拍他的肩，一副我懂得的表情，“家有嬌妻。對了，早上我給你分享了好東西，收到?jīng)]？”

    “什么東西？”席灝把文件整理好，順手換了件外套。

    “百度云分享給你了！晚上和嫂子躲在被窩里慢慢看啊?！?/br>
    席灝蹙眉，“以后這種東西別給我?！?/br>
    “嘖，兄弟，你可別告訴我現(xiàn)在你還沒和嫂子那啥啊，我去，不會吧。你可真能忍?。∫情_葷了，你可別求著我要片看啊！純情老處男，多看點片，多學(xué)點姿勢，怎么第一次也得持久一點啊?！?/br>
    席灝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走了。

    季寒追在后面給他普及：“你知道的，男生第一次都是比較快的，但是你好得也二十七，八的人了，秒x什么的就顯得那啥了啊，姿勢多一點持久力就長一點，還有啊，這個前戲啊......”

    “季寒?！?/br>
    “得了得了，我不說了。要片盡管問我要，要多少有多少?！?/br>
    盛蒲夏覺得擇菜有些無聊，就把電腦搬了下來，想起季寒說得什么分享，她點進(jìn)去看了。

    什么主婦的誘惑，一共15集。

    電視劇啊。

    她點開第一集等緩沖。

    十分鐘后，盛蒲夏扔了手里的菜砰的一聲合上了電腦。寬敞的客廳里似乎還回蕩著那一聲聲喘息。

    果然，男人都看這種東西的。

    上次在電影院還裝得那么一本正經(jīng)。

    ☆、第四十二章

    寒冬五點天就已經(jīng)黑透，稀疏的樹木黑影漸漸看不見，路邊的碎石都蒙上了一層白霧。他的車子拐進(jìn)院子，車輪碾壓到碎石，脆磨的摩擦聲斷斷續(xù)續(xù)。車燈明亮悠長，照進(jìn)布滿水霧的窗戶里。還在廚房忙活得盛蒲夏看到一閃而過的光線心中一喜，扔下手里的鵪鶉蛋拄著拐杖就往外跑。

    席灝剛開門就懷里就多了個人，她蹭著他的胸膛。

    “回來這么早？”

    “答應(yīng)你早回來的。”席灝順勢抱住了她，低頭聞著她的發(fā)香。屋內(nèi)簡易的頂燈燈光是橘色的暖黃，大理石瓷磚上反射著燈光的溫暖，細(xì)碎的紋理花紋間倒映著他們相擁在一起的模樣。

    “我研究了一天，你等著，我去把菜端出來?！笔⑵严囊皇种糁照龋皇执钤谒g，西裝冰冷滑貼的觸感在她指尖融化。

    席灝拉住了她的手，“我來，你坐?！?/br>
    他看著滿桌的菜，確實是意料之外，看上去似乎還挺可口的，但是......

    “鵪鶉蛋，秋葵，韭菜，蛤蜊，山藥，這些都是你買的？”

    “不是，我讓秦嬸給我?guī)У?。你最近不是很累嘛，我就想給你補補。”

    席灝微微挑眉在她身側(cè)坐下，評價道：“確實挺補的?！?/br>
    盛蒲夏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從廚房里拿了個黑色的馬夾袋出來，提出一長條的東西問道：“我下午本來想去問問秦嬸這是什么的，可惜她去田里干活了。這是大腸嗎，我都不知道這是什么，就放著沒做?！?/br>
    席灝靜默了幾秒，聲線平和，“蒲夏，那是牛的外生殖器?！?/br>
    “啥？”

    “俗稱，牛鞭?！?/br>
    “??！”盛蒲夏受到了驚嚇，手里的東西陡然滑落。

    她看著自己的手，隱約還能聞到一股腥味，秀眉微皺。

    席灝難忍笑意，走過去將牛鞭撿好放在一旁，拉她過去洗手。

    “我看起來很虛，很需要補？”他擠了些洗手液搓洗著她的手。

    盛蒲夏咬咬唇哼唧了一聲，嘟囔道：“我沒試過怎么知道你虛不虛?！?/br>
    席灝垂眸看她，他的小姑娘現(xiàn)在說話越來越大膽了。

    他拿過毛巾擦干手，她剛轉(zhuǎn)身就被他囚禁住。席灝雙手撐在水池邊上，身子傾斜湊近她，她單腳站立有些不平衡，沒辦法只能抓著他的腰。

    “很想試？”他說得十分輕柔，外頭幽幽的月光灑了進(jìn)來，落在櫥柜上排列整齊的白瓷碗筷，泛著軟軟的白光。他的眉眼都被月色染上一絲溫柔，如潭的雙目注滿柔情。

    “沒有！”盛蒲夏別開視線。

    “這樣啊?！彼D了頓說道，“那算了，本來今晚還想......”

    他還沒說完，她就打斷說道：“不能算了，試試試，今晚試?！?/br>
    席灝輕聲笑了出來，眼眸彎成朗月。

    她被他笑得耳根子都紅了，抗拒道：“不許笑?！?/br>
    他吻了吻她的臉頰，“別急，等你腳好了我們有的是時間?！钡綍r候可別哭著喊著說不要就行了。

    盛蒲夏一頭扎進(jìn)他的胸膛，“真折磨人?！?/br>
    “真的這么想要？”

    “......”

    席灝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滑入打底褲，探索著。

    “真的不想要？”

    “席哥，你別這樣......”她腿開始發(fā)軟了。

    揉虐了一會，席灝見她眼角都擠出了淚水，看著她柔靜嬌媚的樣子他也按耐不住，不能引火自焚。

    “我們先吃飯?！彼谒叺驼Z，手也抽了出來。

    盛蒲夏不敢看他，平息著呼吸。隨后拉攏著腦袋幫他洗了右手，嘀咕著：“這樣不衛(wèi)生......”

    “嗯，下次我先洗手。”席灝說得不急不緩，又補充了一句：“有一段時間沒剪指甲了，剛有弄疼你嗎？”

    她連脖子都紅了，頭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吃飯吃飯。”

    她的手藝算不上出類拔卒，但和從前相比，這次明顯進(jìn)步了很多，至少不再是黑暗料理的水準(zhǔn)了。

    “好吃嗎？”她問。

    “還可以?！?/br>
    盛蒲夏從桌底下拿了一瓶白酒出來，晃了晃，“喝嗎？”

    席灝夾了一筷山藥，“不喝。”

    “就一點點，也不喝？”

    “嗯，我明天還要早起。你也別喝，醉了萬一弄傷腳怎么辦?！?/br>
    她湊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大腿，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你為什么從來不喝酒?。俊?/br>
    “喝酒耽誤事情?！?/br>
    “聽起來很有故事嘛?！笔⑵严膿ё∷难瑥乃觳驳紫裸@了進(jìn)去，“和我說說?！?/br>
    席灝順著她的姿勢攔住了她的肩，在她的腦袋上落下一吻，緩緩道：“你知道我抽的第一支煙是什么時候嗎，你知道我第一次喝醉是什么時候嗎？”

    她搖頭。

    他握緊了她的手，攥在手心，“當(dāng)我知道你和賀正凱談戀愛的時候。除了簡琰，我這輩子大概最嫉妒的就是他了。我等你等得那么辛苦，憑什么半路被他劫走了?！?/br>
    盛蒲夏一手反握住他，一手從敞開的大衣里伸進(jìn)去環(huán)住他的腰，倚靠在席灝的胸口，感受著他起伏的胸膛和有力鮮活的心跳，“然后呢？”

    “那時候一天能抽兩三包煙，你也知道季寒，本來就是玩樂的人，和他一起出去喝酒，那次班里有個聚會，喝得有點多?！毕癁蛎虼?，繼續(xù)說道：“差點被人上了?！?/br>
    她一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剛說什么？”

    “差點，被班里的一女生拖到賓館?！?/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彼Φ萌搜鲴R翻?！凹竞疾粠湍銌?？”

    “他恨不得看我笑話怎么會幫我。”席灝在她腰間捏了一把，“很好笑？”

    “咳咳?！笔⑵严母煽攘藘陕暎镄?，“那后來呢，你怎么保住了你的清白。”

    他吻上她的眼睛，“后來，被你一個電話打斷了?！?/br>
    “我？不會吧，我那時候很少找你......誒，你說的不會是那次吧？”

    “你說呢？你還好意思打我電話？嗯？談了戀愛成績下滑老師要聯(lián)系家長就想到我了？嗯？蒲夏，我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生氣。”席灝掐著她腰間的軟rou以做懲罰。

    盛蒲夏被他弄得十分癢，連說話都有點嬉皮笑臉，“生氣什么？好事被我打斷了很不爽？”

    “明知故問。”席灝刮了刮她的鼻尖，聲音溫柔如月光。

    她確實是明知故問。從那些日記片段她都能推敲得出來。

    她撫摸著他的側(cè)臉，從太陽xue一路滑落到下巴，指腹烙下他的輪廓。盛蒲夏摟住他的脖子，親吻舔砥滾動的喉結(jié)，將他的氣息吞入腹中。

    “席哥......以后別再放開我。”她緊閉著雙眼，纖長的睫毛隨著聲音顫抖。

    “怎么突然說這個？”他說話時喉結(jié)上下滾動，她的吻也著上下移動，舌尖的濕潤舔得他心癢難耐。

    “我都看到了。你百度云里的小秘密。我當(dāng)初和你結(jié)婚并不單單因為愧對于你?！?/br>
    她伸手撫上他的心臟位置，一字一字認(rèn)真的說：“雖然我們有娃娃親，但是這個年代誰還會承認(rèn)這個。爺爺當(dāng)初病了，一直念叨著要我們結(jié)婚，我要是不愿意你也無可奈何吧，如果說我和你結(jié)婚是因為當(dāng)初的事情，我承認(rèn)，那時候確實有那種心理，感覺自己欠了你，而你需要一紙婚書來安慰爺爺，這么多年，你們的恩情我也應(yīng)該還的。這幾年我也一直以為自己是這樣的心理，可是現(xiàn)在回過頭來細(xì)想，自己真的笨死了。我對你怎么會僅僅是簡單的依賴心理和感激心理呢，有你在身邊的日子我從來都不需要擔(dān)心什么，有你在我好像做什么都特別有底氣。如果問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己對你有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我只能說可能我們相處的時間太少了。你回來了，零距離的生活你做什么我都覺得很心動。你的吻你的擁抱，我都沒有辦法抗拒。我就想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的，想了很久，沒有明確的答案，但至少登記注冊的時候我已經(jīng)喜歡你了。沒有人會拿婚姻當(dāng)報酬和賭注的?！?/br>
    “別對我愧疚，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的?！毕癁壑哪X袋深深吻著。

    這段話，他聽得真舒心。

    她推開他，望著他深邃的眸子，“席哥，我......”她怎么可能不愧疚。

    他的腳，他的夢想，他吃的苦，爺爺?shù)牟?，都是因為她?/br>
    當(dāng)年的一切都?xì)v歷在目，那場火災(zāi)，那段如同墜入地獄般的生活，他失去的左腳，他失去的夢想。他為了她放棄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深深愧疚，此生銘記。

    火災(zāi)過后的狼藉和混亂到現(xiàn)在她也沒有辦法好好整理出先后順序，是父母逝去的悲痛還是席灝再也無法愈合的斷裂還是爺爺手術(shù)后長久的昏迷。

    整個過程唯一沒有受到傷害的只有她，陷在悲傷里最深的也是她。

    13歲，初一，臨近初二。她花了近兩年的時間才愈合這個傷口，而他，空了一個學(xué)期的課來養(yǎng)傷和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