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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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留下她,無論如何,他想要留下她。 嬌嬌已經(jīng)神智有些不清楚,這些話都聽進(jìn)去了,但又好像沒過腦子,就是流淚也是無聲無息的,好似在聽別人的故事,哭泣不過是入戲太深而已。 而江鶴知道,他握著的她的小手,冰涼徹骨,還在微微的顫抖。他心疼壞了,顧不得其他,一把把人抱進(jìn)懷里,珍而重之的親了親她的發(fā)頂,柔聲道:“想哭就哭吧,我在這里?!?/br> 或許是他的語氣太溫柔,或許是他堅硬的懷抱太可靠,也或許是她再也偽裝不下去笑臉。 嬌嬌抓著他的衣襟,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嚎啕大哭。像是剛出生的孩子,沒有一絲章法。 自從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以來,她活的太過壓抑。一夜之間就從一個被捧在手掌心的嬌嬌女變成了別人眼里乖巧懂事的大人。 把對親人的擔(dān)憂,對未來的恐懼深深壓在心底。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可愛微笑,扮演著討人喜歡的角色。 江鶴不停的親著她的發(fā)頂,雙臂摟的緊緊的,一只大手還體貼的給她順著背。 不過是個孩子,遭遇如此大難,孤苦伶仃的流落到此。若是自己沒有尋到她,不定要吃什么樣的苦呢。 他聲音沙啞,“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br> 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恐懼,所有的不甘與怨恨都哭出來,以后他依然把她寵成粉粉嫩嫩嬌滴滴的小公主。若是可能,那他就還給她一個江山,讓她做他尊貴嬌養(yǎng)的小皇后。 他對她的喜歡無論是哪種,都是無法割舍的。這種感情來的莫名其妙,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騧eimei,或妻子,他總是要好好疼她的。 嬌嬌這一哭,就是天昏地暗,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是溫暖但不刺眼的陽光,天藍(lán)藍(lán)的,身上暖融融的,舒服的很。她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就這樣歲月靜好,美景無邊,多好。 周圍可以聽見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還有溪水在冰下緩緩流淌的聲音,還有噼里啪啦的聲音,嗯,還有陣陣誘人的香味兒…… 她卻一點都不想起來,就地打了個滾,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原來是蓋著一件男子的棉襖的?;覔鋼涞模艽?。 旁邊有悶笑聲響起,渾厚有力的聲音傳來,“既然醒了就過來,魚這就好了?!?/br> 嬌嬌掙扎著起來,咬著手指看過去,好香呀。 江鶴見她哭睡過去,索性就把她放在之前的外袍上,又脫了身上的軍服棉襖給她蓋上。見了根樹枝,三兩下削成了魚叉,破冰叉了兩條魚上來。 這丫頭可是饞的緊,大哭了一場,又有好吃的,興許心情能好一些。 此時見她迷迷糊糊的醒來,頭發(fā)睡得都散亂開來,身上還半搭著自己的衣裳,小臉紅撲撲的。心里頓時就跳了跳。 他一向知道她貌美,也知道她嬌媚勾人,但是因為平日里孩子氣的很,她也有意的把自己裹在肥大笨拙的棉衣里藏起來,所以總是覺著她還沒有長大。 只是此時,因為海棠春睡初醒,雖然還帶稚嫩,只是那迷蒙的風(fēng)情已經(jīng)讓人把持不住。小小的一團(tuán)雙手撐地,紅潤潤的嘴唇咬著白皙的手指,無辜的看過來。 胸前衣襟微微敞開,露出細(xì)長高貴的鵝頸,還有勾人遐想的鎖骨,經(jīng)過齊嬤嬤的湯水滋潤,小小少女妙曼的身形難描難畫。在這光禿禿的野地里,讓人忽略了她的稚嫩,只覬覦那無邊的濃艷。 他別過眸子,聲音粗噶黯啞,“把衣裳穿好,過來吃魚?!?/br> 嬌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伸出小手理了理,遲疑的爬過去。此時腦子清楚,并沒要被那烤魚的香氣勾的不能思考,咬著手指弱弱的道:“謝謝你?!?/br> “無妨?!贝_實該謝謝我,不然就剛剛那副勾人的艷麗模樣,換個人都把持不住。 嬌嬌不知他的齷齪心思,望著他欲言又止,提著裙子蹲在人家眼前,不解的問道:“你不好奇我是誰,為何哭嗎?為何從不問我?” “這亂世之中,個人有個人的遭遇。悲歡離合里總是悲、離最多,那又何必多問白白惹人傷心呢。既然相遇就是有緣,以后一心相交以誠相待就好了。人該往前看,而不是沉迷過去?!?/br> 嬌嬌滿臉敬佩的望著他,滿是驚奇,紅嘟嘟的小嘴巴巴的道:“原來你的那些書不是擺設(shè)??!” 大胡子外表粗獷豪放不羈,沒想到內(nèi)里卻是細(xì)膩有墨水的。 江鶴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外表不大好看,也不跟她計較,遞過去一只烤好的魚,沉聲道:“這個雖然比不上上次我從外面酒樓給你帶的,但是比你跟松哥兒烤的麻雀絕對要好,嘗嘗?” 嬌嬌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來,甜甜的對她笑道:“你真好。” 江鶴哂笑,每次對她稍稍好一點都是這句話。真是個容易滿足又懂禮貌的姑娘。不知道的哪里知道這是個公主呢。 說實話江鶴的手藝絕對不錯,上面只隨意抹了些可以調(diào)味的野生物,酸酸鮮鮮的就已經(jīng)很是美味。 嬌嬌吃的不亦樂乎,江鶴看的高興,也不吃,就那么看著,手中還利落的給她挑著魚rou。挑好一些就塞進(jìn)她紅潤油濕的小嘴里,換來小丫頭感激的甜笑。 二人回到家里時,眾人正在等著他們開飯。嬌嬌剛剛一個人吃了兩條魚,此時望著眼前粗瓷碗里大大的豬手,只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 老太太火眼金睛早已看到她嘴邊的殘留的油漬,還有衣襟處不太顯眼的焦黑。吊著眉毛問嬌嬌,“怎么不吃?”十足的虐待孫媳的惡婆婆。 嬌嬌苦了一張臉,迫于老太太的yin威可憐兮兮的拿起筷子一點點的戳著燉的酥爛的豬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時的看向江鶴,里面盛滿了哀求。 江鶴也知道她吃不下,雖然小丫頭依賴自己的感覺很爽,但還是不忍她為難。把她面前的碗端過來,先夾了一大塊放進(jìn)老太太的碗,淡聲道:“她今日吃不下,祖母吃罷。” 江松聞言立刻嚷嚷開了,不滿的叫道:“大哥,你是不是又給她開小灶了,上次她去扔魚骨頭的時候被我看到了,只是一包魚刺那香味兒都饞人的緊呢。” 又怒視嬌嬌,哀怨的道:“虧了我有什么好事都想著你,你竟然偷吃,哼!” 老太太與齊嬤嬤笑彎了眼,夾了一塊豬手皮粗魯?shù)娜M(jìn)江松的嘴里。江松頓時就眉開眼笑了,大口大口嚼的噴香。 望秋拿湯匙舀了一勺豬手湯,就著齊嬤嬤剛剛夾過來的一塊嫩rou慢慢的吃下去。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掃過黑著臉吃飯的江鶴與一個勁兒傻笑的嬌嬌。 喝下去一口濃香,望秋笑著問道:“今日兒人太多我一個外人也沒過去,不知道杏花后來怎么樣了?” 老太太聞言有些唏噓,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倒是齊嬤嬤,嘆了口氣道:“嗐,作孽啊,好好的閨女不學(xué)好,也得虧廖嫂子去的早。都說好人不長命,其實這何嘗不是老天爺對好人的疼惜。兩眼一閉腿一蹬啥也不知道,多省心。” 江松見那豬手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rou,把上面掛著的最后一塊瘦rou撥拉進(jìn)老太太的碗里。自己下手把只剩下骨頭的豬手拿在手里嘬的滋滋作響,厭惡的道:“哼,都不是好人,臨死還要幫著她閨女往我大哥身上潑臟水?!?/br> “她也是沒辦法,不是什么大事,做娘的人總是要為孩子考慮?!饼R嬤嬤對廖嫂子倒是沒什么多大的怨言。都是鄰里鄰居的住了這么些年,人死如燈滅,從此就只記著她的好,那些不好卻都不愿意計較了。 嬌嬌也是好奇杏花最后結(jié)局是什么樣子,正襟危坐的捧著一直小茶碗慢慢喝著,骨碌著大眼睛聚精會神的聽著。 齊嬤嬤干脆把飯碗放在桌子上,眉目間滿是糾結(jié)與不解,好似杏花的做法太過于驚世駭俗與不可理喻。 ☆、第19章 房頂偷窺 江鶴自己作為江家軍的主帥,并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不通人情的。士兵假期狎個妓上個歌舞坊喝個小酒,都是默許的。只要不惹事兒來,不以軍人的名義就可以。 當(dāng)然,也有跟良家子看對眼的,只要雙方你情我愿,在軍中達(dá)到一定的職位,也鼓勵成親。 但是那跟杏花狼狽為jian的七個大漢,在軍中當(dāng)值期間偷偷跑出來幽會,而且還是道德淪喪的一女多男。這就犯了大忌了。 一人打了五十軍棍,趕出軍中,自生自滅。 杏花在做寨主夫人無望后,對做一輩子餓不死也出不了頭的小裁縫嗤之以鼻。收拾收拾了家中細(xì)軟,包袱款款的竟然跟著那七個大漢走了…… 嬌嬌端著茶水愣住了,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那七個不要臉的可是大庭廣眾之下指認(rèn)她啊,還把她隱秘的東西拿給眾人看。 “她……她沒毛病罷?” 老太太哼了一聲,“當(dāng)然沒毛病,只是異想天開慣了,以為自己美若天仙,夢想著出去之后還能博個好前程,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銀的呢?!?/br> 嬌嬌愣了半天,嘆了口氣老氣橫秋的道:“真是、真是勇氣可嘉啊?!?/br> 桌上了人都被她的逗樂了,只江松翻了個大白眼,“這叫有勇無謀,莽夫之行也。” 望秋望了望明明忍俊不禁,卻依然僵著一張臉裝深沉的江鶴,那雙平日里銳利深邃的眸子時不時掃過嬌嬌,里面盛滿了寵溺與歡喜。 她笑了笑,狀似擔(dān)憂的道:“哎,這杏花走了就走了,雖然事情說清楚了,但是與阿……寨主的名聲也有礙?!?/br> 老太太聞言吃飯的速度明顯變慢,齊嬤嬤也皺了眉頭。反是江鶴就跟沒聽懂似的,根本不當(dāng)一回事,把米飯混著菜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著。 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惡心人,雖然證了清白,杏花也離開了。但是被個女人這樣不顧一切的撲上來,對江鶴影響實在不好。 嬌嬌見眾人沉默,頓時就給江鶴打抱不平了,脆生生的道:“大哥都二十多歲了,別說跟那個杏花沒什么,就是有什么,那也是人之常情啊。別人十四五就成親了,大哥這么大年紀(jì)的時候孩子都好幾個了。 而且他又是一寨之主,在寨子里位高權(quán)重的,是寨子里小姑娘們心中的金龜婿呢。杏花這人雖然壞了些,但是眼光著實不錯。 大哥你放心罷,還是會有很多小姑娘喜歡嫁給你的?!?/br> 雖然寨子里的姑娘實在不多…… 江鶴覺得,他又想掐死這個小混蛋了。 望秋在太野山住了將近一個月,身上的傷完全康復(fù)也沒有人來接她。倒是刀霞找理由來過幾次,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正臉都不瞧她一下。來了只是以商議各地軍情的名義纏著江鶴。 望秋每次都特特地把嬌嬌藏起來,這個女人是個瘋子,是個殺人不見血的母老虎。嬌嬌這樣的嬌人,就是要被人無微不至的保護(hù)著的。 江鶴雖然不怎么領(lǐng)情,但也知道他的小寶貝還是不要見這樣齷齪狠辣的女人為好,傷了眼睛怎么辦。 這日,西鵲山傳來消息,說刀霞今日會帶人接望秋回去。 望秋瞇著瀲滟的桃花眼望著天邊的朝霞,紅艷艷的唇里彎起一個勾人的弧度。 刀霞,你不是喜歡這個男人嗎,我偏要當(dāng)著你的面跟他衣衫不整的躺在他的炕上。 這日嬌嬌郁悶極了,因為剛吃完飯就被望秋趕出家門了。一同趕出來的還有江松,美其名曰,讓他給她做個伴。她眼淚汪汪的看著老太太,老太太卻裝作看不見。還嚴(yán)令禁止,晌午都不要回家吃飯了! 嬌嬌耷拉著腦袋跟江松手牽手的走出來,唉聲嘆氣的。 江松很仗義的拍拍她的肩膀,“沒事,我給你打麻雀?!?/br> “好吧,只能如此了?!迸牧伺慕傻男ou肩膀,“好兄弟?!?/br> 江松黑乎乎的小臉上,黑乎乎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拽了拽嬌嬌的袖子,擠眉弄眼的:“想不想看好戲?” 嬌嬌見他臉上那猥瑣的壞笑,也來了點興趣,配合著嘿嘿一笑,“什么好戲?” 江松拍了拍小胸脯,“每次那個刀霞來要不把你關(guān)在屋子里,要不把你趕出來你不好奇?” 嬌嬌猛點頭,哪里能不好奇。據(jù)說這是個山大王的高黑胖女兒,五大三粗,說話如打雷,一拳頭砸地上能砸出一個很大的坑!她還沒見過如此另類的女孩子呢! 江松抖著身上的小肥rou,笑嘻嘻的,“跟我來。你不知道,望秋jiejie每次都能把那個黑胖子給氣的鼻子流血哇哇大叫??珊猛媪??!?/br> 當(dāng)嬌嬌跟著江松艱難的順著房屋后面的大柳樹爬上鋪著黑瓦的江鶴臥房的屋頂時,一動都不敢動。欲哭無淚的弱弱道:“小黑球,你個壞蛋,騙人,這上面一點都不好玩,我要下去!” 不愧是武將世家出來的孩子,從會走路就會扎馬步,雖然現(xiàn)如今身上的腱子rou還沒有練出來,卻是身手矯捷,在房頂上也是健步如飛的。 江松冒著腰在兩個院子正房的房頂上輕手輕腳的走了一圈,回到嬌嬌身邊,見她跟個王八似的死死的趴在那里,不懷好意的捂著嘴巴笑了笑。 ?!澳憧茨氵@嬌氣矯情的樣子,不曉得的還以為你是公主呢!“ 我本來就是公主! 見嬌嬌怒目而視,眼圈都紅了。江松懷里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一包炒蠶豆,又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一包綠豆糕。全部打開狗腿的堆在嬌嬌面前,小聲道:“現(xiàn)在趁著沒人先吃蠶豆,有聲音也不怕,一會兒大哥她們回來了就只能吃綠豆糕磨牙了哈?!?/br> 他跟嬌嬌趴著吃了一會兒蠶豆,抬頭望了望頭頂?shù)拇筇?,拍了拍小黑胖爪子,?yán)肅的道:“時間差不多了。” 然后嬌嬌就見他十分熟練的把江鶴房間上面的一塊瓦片給揭了起來,把其中的一個帶著裂紋的小角掰下來,只留了個眼睛大小的小洞。底下的人,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 然后又迅速的跑到正院那邊的房頂,如法炮制又揭了一片瓦。 輕手輕腳的跑回來,板著一張小胖臉道:“你在這邊還是往那邊去?” 嬌嬌望著他跟個兔子似的在房頂上如履平地的蹦來蹦去,呆呆的問道:“有什么區(qū)別嗎?” 這絕對是慣犯呀…… “我不知道他們會在哪邊談事情,所以我們一邊守著一個,總會有一個人能看到好戲的。趁現(xiàn)在,你快選,一會兒大哥他們回來了就不能動了哈。他們一個個的武藝高強,呼吸聲音大一些都會察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