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那邊周珅噗嗤笑出來,不小心說漏了嘴,“那當然,當年春春憑著這一手可泡了不少妹子!”這話立刻換來赫祈跟汪姐齊齊出手,兩人默契而狠心地捏向他腰間軟rou,周珅一聲痛呼,“我什么也沒說啊,你們繼續(xù)!” 老底被揭穿,慕春寅多少有點促狹,他并肩跟樊歆站在一起,看向同一片湖面,表情雖然跟方才無兩樣,口吻卻有些正兒八經(jīng)的意味:“以后我只陪一個人釣魚?!?/br> “好耶!”那邊周珅拼命鼓掌,“那個人是指我嗎?噢!春春,以后我也只陪你一個釣魚!好基友一輩子??!” “閉嘴!”一本正經(jīng)表白的慕春寅被打斷氣氛,撿起桶里一條小魚砸過去,“二世祖你不說話會死??!” 那邊赫祈汪姐大笑起來,“活該!” 那邊樊歆并未留意慕春寅那句話,方才他表白時她盡盯著那魚漂去了,只想著怎么把這魚拉上來。 慕總裁熱乎乎的心意雖打了水漂,但不見任何氣餒,仍是興致勃勃繼續(xù)教。接下來他松了手,讓樊歆自己釣,而他在旁指導,這回他不再“別有用心”了,認認真真教樊歆看鉤提桿,頂多在提桿時幫一把。不多時樊歆摸索出了點訣竅,還真釣上來幾條。二十七年第一次自己獨自釣到魚,樊歆有種小小的成就感,看著桶內(nèi)活蹦亂跳的魚,這些天低沉的臉,終于浮起了笑。 見她高興,慕春寅也高興。他側(cè)身站在她身邊,湖風將他的碎發(fā)吹起,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金色,更襯得臉龐清俊如玉。見樊歆專心致志釣魚無暇注意其它,他往前不動聲色邁了半步,將衣襟虛虛貼著她的背,一手繞過她的肩,輕輕搭在木制的船舷上,老遠望去,像他在后面輕摟著她,而她偎依在他懷里垂釣。 湖風如一只溫柔的手,拂面吹來,她的發(fā)被拂起幾縷,飄到他鼻翼,有淡淡的蓮花香氣。他將臉往前湊了點,唇虛虛貼著她的發(fā),幾經(jīng)猶豫后,趁她不注意,他輕淺地落上去,將一個吻印在那墨色的柔軟之上。兩人的身影被投到甲板上,那樣親密的溫柔,蜜色的陽光都似繾綣起來。 慕春寅親完一下,瞇眼享受了片刻……然后,再來一下…… 意猶未盡,再來一下…… 垂釣中的樊歆不是沒有感覺的,第一下頭發(fā)動了動,她以為是湖風吹的,沒有理會,第二下第三下又來,她不對勁了,好像有誰在扯她的頭發(fā),她納悶轉(zhuǎn)過身,卻見身后什么也沒有,慕春寅離她半步外的地方站著,根本就沒有挨著她,還一本正經(jīng)的指著湖面道:“別分心,魚要跑了!” 她趕緊回頭看魚漂,沒多久身后又發(fā)生了異常,她一轉(zhuǎn)頭,依舊什么也沒有,慕春寅筆直站在一旁,雙臂環(huán)胸,目光遠視,正專注的欣賞湖面風光。 怪了,她摸摸后腦勺……莫非真是幻覺嗎?是這湖風太大? 十步外的船頭,那三個人緊捂著嘴快要笑到岔氣,他們可是把這一幕瞧得清清楚楚——只要樊歆專心釣魚,慕春寅就從后面摟住,偷香竊玉,而樊歆一轉(zhuǎn)頭,他立馬收回手立正筆直站好,若無其事看向其它地方。而樊歆轉(zhuǎn)過去,他再摟,樊歆扭頭,他再收……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不得不佩服他敏捷迅疾的身手與出神入化的演技。 三人忍笑好久才恢復如常,那邊樊歆還未發(fā)覺,而得手數(shù)次的慕春寅已愉快的吹起了口哨,瞧那眉梢含笑略帶得意的臉,哪像快三十的青年才俊霸道總裁?倒像個十六七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輕松愜意的小曲中樊歆側(cè)過臉看他,雖然沒有證據(jù),但目光有懷疑,“你干嘛這么高興?” 慕春寅指著魚桶,一臉真情實意,“釣了這么多魚心情好嘛,晚上可以吃烤魚了?!?/br> 樊歆瞅瞅桶里的魚,再盯他半晌,無言反駁。 那邊三人再次捂著唇狂笑,赫祈壓低聲音道:“頭條帝好久沒這么開心了?!?/br> 周珅頹然地看向淼淼湖面,“爺有點憂桑!這一年我想盡法子哄他,連無節(jié)cao的脫衣舞都跳了,都沒博他一笑……如今管家妹子一回,哪怕她不笑,春春都笑得跟花似的!哎,果然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春春是寧愿斷手斷腳也不肯裸奔的!” 汪和珍跟著嘿嘿一笑,“慕總心情好就好,我也不用擔心被炒魷魚了……”這一年慕老板心情不好,沒事就炒員工魷魚…… 幾人笑了片刻,赫祈若有所思地轉(zhuǎn)了個話題,“最近榮光不正常?!?/br> 周珅托著下巴琢磨,“嗯,據(jù)可靠人士透露,溫淺幾天前從h市回,對訂婚一事好像并不知情……還有,與他訂婚的莫婉婉也失去了蹤跡……” 汪和珍道:“是很奇怪!聽吳特助說,溫淺昨天還派人來過盛唐,似乎是想看樊歆在不在……” “咳咳……”見樊歆不經(jīng)意將目光望向這邊,周珅猛地咳嗽起來,掩蓋住幾人的話,指著湖面道:“魚上鉤了!快拉!”一面壓低聲音道:“管家妹紙看過來了,千萬別提溫淺的話題……她好不容易回來,咱得好好把握,快點幫春春搞定她!” 于是幾個人一臉無辜的繼續(xù)釣魚。 ☆、第104章 chapter104 疑點 這一日滿載而歸,夜里當真吃的是烤魚,地點就在院內(nèi)蓮花池上的亭謝里。微風習習,風月清朗,亭里花香四溢,眾人一面吃著烤魚喝著酒,一面賞亭外的蓮花跟月光,聊聊天講講笑話,倒也愜意的很。 吃完烤魚后,島上的廚子又端來一鍋香濃的魚湯,正是白日里釣的那條大黑魚——小魚燒烤,大魚讓廚房煲湯,一魚多吃。 慕春寅第一個給樊歆盛,然后問她:“味道怎樣?” 樊歆點頭,慕春寅道:“那就多喝點,黑魚溫補,喜歡的話明天我們還可以去釣?!?/br> 樊歆喝了小半碗,然后繼續(xù)奮戰(zhàn)烤魚,鯽魚rou嫩味鮮,烤著吃再美味不過,就是小刺多,她拿筷子理了半晌,還是險些被刺到。慕春寅又給她盛了碗湯,叫她再喝點湯,自己卻將盛鯽魚的盤子拿走。 樊歆也沒多想,又喝湯去了,一碗湯下肚后渾身暖洋洋,再瞟瞟慕春寅,就見他不知何時將那盆鯽魚送回了自己面前,雪白的魚rou一簇簇放在純白的瓷盤里——大小刺早被剔得干干凈凈。 見她怔在那,慕春寅拍拍她的頭,道:“愣著干嘛,還不吃?!?/br> 樊歆看著那細心剔好的魚rou,心中一陣動容,她彎彎唇角,夾起一塊魚rou放進了嘴里,慕春寅瞧著她,也彎起了唇角,自己的魚早冷了也不知道。 ※ 酒足飯飽,男人們還在亭里聊天,樊歆先回了屋——晚上她還得幫珍姨擦身喂藥盡孝道。 伺候完許雅珍后,樊歆去廚房沖了杯熱牛奶,剛一轉(zhuǎn)身,就見慕春寅立在廚房門口,雅白的燈光中將她望著,目光深邃如海。 每逢兩人獨處他這樣含情脈脈看著自己時,樊歆就覺得局促,她扭頭找了個話題,“你是不是晚上沒吃飽?”其實他不大愛吃魚,今晚吃的烤魚,定是沒吃飽的。 慕春寅點了點頭:“你要給我做吃的嗎?” 樊歆看看冰箱里的食材,道:“你想吃花飯還是想吃面條?” 慕春寅道:“花飯吧?!?/br> 怕飯?zhí)呻y以下咽,樊歆問慕春寅:“那想喝什么嗎?” “我想來杯紅茶。” “哦?!狈мD(zhuǎn)頭找食材,輕車熟路忙碌起來,雞蛋、蔬菜、茶包、檸檬……一樣樣準備充足。慕春寅就在她身后餐桌坐著,看她穿著寬松溫馨的居家服,圍著圍裙在料理臺前有條不紊,雞蛋在鍋內(nèi)翻出油香,金黃的飯粒合著蔬菜蔥花一起翻炒……香噴噴的雪菜蛋飯后,水果刀輕快將檸檬切片,跟白糖一起放入茶中,拿攪拌棒攪勻。 這一飯一茶,簡簡單單的流程曾在往昔重復過無數(shù)遍,親切的讓人動容,慕春寅久久看著,目不轉(zhuǎn)睛。 見慕春寅不動筷子,樊歆問:“怎么不吃?是不是不想喝熱紅茶?紅茶雖然冷藏才好喝,但這個季節(jié)喝多了傷胃,你就將就著熱的吧?!?/br> “不是?!蹦酱阂皖^看著碗中噴香的飯粒,聲音里含著感嘆,“你好久沒給我做飯了……我不敢吃,怕吃完了,下次就沒有了?!?/br> 樊歆不知如何回答,將目光移向桌上的炒飯,“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這樣就很好了?!蹦酱阂粤艘豢诨?,目光卻一直在樊歆身上,半碗花飯下肚后,他凝視著她的眼睛問:“你這兩天開心嗎?” 樊歆微微笑,“開心?!彼胫ㄗ幼屗_心,她不是不感動的。雖然午夜夢回她仍能夢到那場傾盆大雨中的心碎,但比起先前的痛徹心扉,這些天在慕春寅汪姐赫祈等人的調(diào)節(jié)下,已緩和許多。 見她笑,慕春寅跟著笑了,燈光下他薄唇高鼻,唇角稍稍揚起,五官漂亮至極。他放下筷子,順著她的衣袖慢慢握住她的手,一面揣摩著她的表情,一面將她的手捂在自己溫熱的掌心,說:“我也好久沒這么開心過了?!?/br> 樊歆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將手抽了回來,道:“我有些困,先去睡了?!?/br> ※ 樊歆回房后,慕春寅去了書房,汪和珍已經(jīng)離去,赫祈周珅正排排坐在沙發(fā)上,臉上均透著凝重,再不見吃烤魚時的嘻里哈啦。 見慕春寅進來,赫祈指指將他留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剛才你去廚房,我?guī)湍憬恿藚翘刂碾娫?,他說,溫淺今天夜里去了盛唐?!?/br> 慕春寅斜斜靠在沙發(fā)上,“呵,前天是派助手來,今天可是親自上陣啊。”接著一聲輕笑,“來唄,他沒有證據(jù)證明樊歆在我這,憑什么要人?再說了,現(xiàn)在全世界都知道榮光少董另娶她人,他既是有婦之夫,有什么資格跟我要人?” 周珅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話是這么說,可我總覺得榮光在這事上前后矛盾,新聞大張旗鼓放出溫淺的訂婚宴,溫淺五天前回y市卻對此事一無所知……這太怪了,哪有人連自己訂婚都不知道?還有,年慶這么重要的事,榮光應該會請大批媒體到場,那天卻閉館進行,除開交好的幾家,其他媒體一概謝絕……而且慶典視頻等了兩三天才放出來,這不符合新聞的及時性……” 赫祈接著說:“蹊蹺的不止這些,我把視頻仔細看了三遍,越看越不對勁……” “怎么說?” “聲音……看起來像是當場致辭,口型卻對不上,像是后期配音的。” “這還不簡單,溫淺被人擺了一道?!蹦酱阂ζ饋?,“這小子擺了我?guī)椎?,如今也被別人擺了!想想真是痛快!” 周珅納悶,“他那樣的人,心思慎密的不像話,誰能擺他?” 慕春寅道:“人不是機器,再縝密也會有紕漏。信任是紕漏的天敵,只要足夠信任某個人,對方就有機可乘?!?/br> “信任的人?”周珅琢磨著,與赫祈對視一眼后哈哈大笑,用膜拜的口吻道:“溫家大姐果然是圈里最狠的女人?!?/br> 赫祈沒笑,“如果溫淺真是被算計,等誤會解除,他來找樊歆你怎么辦?” 慕春寅換了個姿勢坐,依舊還是吊兒郎當東倒西歪的模樣,“我管他是不是誤會,反正我現(xiàn)在一條心到底,慕心要是不嫁我,我就不讓她出島,她出了島就得是慕太,是慕太太,這輩子就是我的了。” “那萬一她不肯,堅持要離島呢?” “那我就把島連著市里的那條路打斷,我說路壞了,走不了,我就在島上陪她……幾個月大半年,朝夕相對日夜陪伴,我做小伏低百依百順,什么都哄著她,我把她供到天上去,我就不信她不感動!” “半年?公司你不要了!” “管不了了,媳婦第一!” 他把玩著桌上的簽字筆,墨色的筆被漂亮的手指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表情頗像個無賴,周珅點評:“什么叫王八吃秤砣,我算是知道了?!?/br> 慕春寅掄起一本書砸過去,“呸,你才王八!” 說著他又笑起來,“沒辦法,爺這一年過的是什么日子啊。反正一句話,沒慕心我就不快活,誰要把她從我身邊奪走,那還不如給我一刀來得痛快?!?/br> ※ 夜里十一點,赫祈周珅自島上離去,慕春寅進了樊歆的房間。 樊歆已經(jīng)睡下,房內(nèi)只開了一盞小小的壁燈,昏暗的燈光下她窩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張小小的臉,睡顏恬靜,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像一個安靜的瓷娃娃。 慕春寅坐在床畔看著她,黑眸幽深如水。須臾他納悶自語:“奇怪……以前沒覺得你好看……” 從前看她就跟看尋常女人一樣,兩只眼睛一張嘴,沒什么稀罕。可在她離開的這一年,他才頓悟她的美。 這一年他對外宣傳封殺,勒令所有娛圈人脈對她的信息全部屏蔽,可對外這樣的趕盡殺絕,真正的□□卻只有他知道。 那么多個輾轉(zhuǎn)難眠的夜里,酒吧買醉后,他會在空蕩的的家里,點開她的視頻,在她過去的一顰一笑里,重溫曾有的溫暖。 他看過她與溫淺在烏鎮(zhèn)合拍的那個古風mv,她墨發(fā)及腰,一襲緋色長裙,逶迤似云錦,白皙素手撐著一把紅梅紙傘,在斜風細雨的青石板巷子口,將馬上翩翩而過的年輕公子深情張望。煙雨朦朧中她仰起臉,纖眉長睫,梨渦淺笑,驚鴻一瞥。 畫面定格在音樂靜止的這一幕,酗醉的他隨著這個鏡頭慢下呼吸。 花不迷人人自迷,原來她的美早已無須過多姿態(tài),便能成就一道驚鴻。 只是,只是,她已在他人懷抱。 …… 燈還在幽幽亮著,床畔的慕春寅緩緩伸出手去,在床上女子的臉頰上輕撫,他的觸碰讓她覺得癢,她無意識揮手,推開擾她的東西,推了幾下便又沉沉睡去。 慕春寅一笑,將她伸出被子外的手握住,她手掌細膩柔軟,手指白皙纖長,指甲修得整齊圓潤,在燈下閃著珠貝的微光,握在掌心精致的一團,仿佛出自玉雕師的藝術(shù)品。他細細摩挲著,忽地送到唇邊,在那柔嫩的指尖上輕輕一吻,虔誠一如新郎在教堂親吻戴上婚戒的新娘。 許久,他放開她的手,低聲道:“我不會再讓你從我身邊離開?!?/br> 作者有話要說: 插播作者君五一特別奉獻的歡樂小段子?!段依瞎莻€段子手》 段子之一——例假原因 渣七(拍肚皮):“啊,吃飽了肚子好撐?!?/br> 七爹(跟著摸摸):“老婆,你肚子好大, 是不是有了?” 渣七:“有你妹!老子現(xiàn)在還在例假呢!” 七爹:“不,你肚子里絕對有娃,所謂的例假,就是孩子在吐血?。∴坂坂邸瓏I,好多血!” 渣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