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真的啊?!?/br> “那等您降了我?guī)煾缚蓜e忘記?!?/br> “必須的?!?/br> 很久之后,南夜闌才知道,這聘禮是男方給女方的。 可那時她已經(jīng)給了很多寶貝蠱蟲出去。 回了踏云樓,南夜闌就直奔著張竹的院子里去了,云涯則自己去給自己上點(diǎn)兒傷藥換件衣服,晚飯的時候,張竹到了云涯門扉口,提了壺好茶,兩人坐下共飲。 喝了幾杯,問了點(diǎn)兒踏云樓的事物,張竹最后給了句定論:“你做的很好?!?/br> 云涯微微笑。 張竹捏著青瓷的杯子,微微摩拭:“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你已經(jīng)到了懂事的年歲,水東、水西和水北皆是喜愛女子,就你表現(xiàn)得淡淡的,不論多少貴女喜歡你,你以麻煩二字回復(fù)我,后來我也不逼你,拖到現(xiàn)在,也老大不小。” 云涯彎了彎唇角:“師父其實(shí)是想問我為何喜歡夏暖罷?!?/br> 張竹嘆氣:“我從來和你繞不來彎,是,我是想問?!?/br> 云涯喝口茶,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好半天冒出了句:“師父,我找到了?!?/br> 張竹愣神:“什么?” “我找到我父母了?!?/br> …… 云涯慢悠悠簡單說了說自己找的過程,連去夏暖那兒也一并說了,最后有些眼眶泛紅,看著張竹道:“其實(shí)我當(dāng)時最想告訴您,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br> 張竹默然,拍了拍云涯的肩:“不管怎么說,你都是為師的驕傲?!?/br> 云涯咧出個苦笑。 張竹:“其實(shí)我本只是想問你為何會喜歡這種嬌弱女子,不過現(xiàn)在,我大概懂了。” 云涯看著張竹,笑得晦澀帶苦味。 “你怕她死嗎?”張竹問。 “怕,”云涯喉頭抖動,又輕聲道,“很怕?!?/br> “那后悔嗎?” 云涯抬頭看著樹葉之間斑駁的碎光撒下,聲音找不到落點(diǎn)飄在空中:“不,這種情愫就算短,也存在過,讓我覺得,很好?!?/br> “師父你,會留下來多久?”云涯問。 “唔,不走了?!?/br> 云涯眉眼舒緩:“那您要住在踏云樓嗎?” “先住著吧,等……我再帶著她住出去?!?/br> 云涯會心一笑,并不說破,張竹也不再解釋。 云涯卻是知道,張竹心中也有了掛念,否則怎么會忍受南夜闌糾纏他如此之久。 云涯深吸口氣,往遠(yuǎn)處望了一眼,又低頭喝茶。 那是安陽王府的方向。 道阻且長。 也不知該用什么姿態(tài)走下去。 也不知,能走到什么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高考完了吶,希望高三的小盆友們平靜對待~~ 因?yàn)楦呖冀o灑家留下的印象不好,所以沒提(潛意識覺得高考的孩子不看本文~~) 對了,我發(fā)文的時間卡在晉江晚上,我試過了,瀏覽器基本上半個小時刷新出來的樣子,網(wǎng)頁版/手機(jī)版頁面差不多,最快的就是晉江app了,8點(diǎn)準(zhǔn)時刷新下一章,如果急的盆友們,裝個app吧~~ 明天雙更,12點(diǎn)第一更,晚8點(diǎn)第二更~ 存稿箱又空了~傷心~ ☆、浮世繪·一回 這幾日的夏暖,讓洵青越發(fā)看不透了,也不是不開心,也不是沉默,怎么說呢,就是很沉默的那種氛圍就一直繞著夏暖的身邊不去,有時候說著說著話,她就會失神想到其他的事情去了,洵青明白夏暖想的是誰。 血止住之后,尤太醫(yī)說最好不要有心緒的浮動,王爺和蕭爺也不說郡主,都勸著,半分沒提云涯。幾日之后,云涯又來了,夏暖沒見,她坐在窗邊看著,一個時辰之后洵青進(jìn)去送水,夏暖忙別過頭,洵青發(fā)現(xiàn)夏暖的雙肩抽動,卻不敢多問。 云涯走了夏暖才從窗邊下來,走到外面,在方才云涯站著的地方又站了會兒,看著院里的大樹被晚風(fēng)吹動,秋水般的眸子不染纖塵。 這日七夕,外面分外熱鬧,蕭羽回到了府中,想了良久,終于去了夏暖的屋子。 蕭羽對著夏暖道:“今天熱鬧,出去玩罷?!?/br> 夏暖和洵青走在路上,她臉上沒什么高興的神色,洵青奉命守著夏暖,根本不敢離開她半步,夏暖不似往日活潑,卻也沒有不正常的沉默。 走到了半路,夏暖才想著問:“洵青,今天是什么日子?” 洵青慘不忍睹回一句:“今日七夕節(jié),蕭爺還囑咐郡主你好好玩呢,郡主你……” 夏暖看著前方漸漸熱鬧的人群,答了聲:“哦?!?/br> 夏暖離人群近了,反而不走了,靜立著看了會,忽然對著洵青笑起來:“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洵青看著夏暖唇角的笑靨,也有些失神。 夏暖帶著洵青往人群中走,走了幾步,道:“給我買一串糖葫蘆罷?!?/br> 洵青依言,夏暖咬著糖葫蘆,漸漸開始說起話來。 “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去買個面具?。俊毕呐瘑栦?。 七夕節(jié),有些男女為了好玩佩戴面具,更多的則是愿意直接見人,有許多燈謎,更是大夏才子佳人相識的節(jié)日,不過據(jù)洵青來看,這日小攤販上的東西是賣的最好的。這不,夏暖站在一個年輕女子的攤前,好奇歪了歪頭,面具一瞬被拋到了腦后。 那女子長得俊,拿了根紅繩道:“小姐,要買桃花結(jié)嗎,招桃花?!?/br> 她將一條紅繩拿到夏暖面前,上面串了個小鈴鐺,夏暖本不是想要,但是編的實(shí)在精致,還是買了個,戴在手上叮咚作響,夏暖搖了搖,面帶笑意。 夏暖就邊走邊不時晃一晃自己的鈴鐺,有時候還會笑起來,也不知在笑什么。 夏暖不往人太多的地方去,只是路上看到了同行的年輕男女會多打量幾分,走著走著,夏暖道:“我們還是去買個面具罷?!?/br> 面具的攤前,各色的面具都有,夏暖拿起個狐貍,又拿起個兔子,試了又試,揭下來問:“唔,洵青,你說哪個好看?” 洵青支吾著說不出來,夏暖又套上個鐘馗的面具,還沒揭下來,聽到了耳際的輕笑聲,夏暖還沒認(rèn)出來,面具被人揭下,最先看到一口白牙,麥色的膚,那人笑著道:“你也不怕戴鐘馗丑了自己,夏暖妹子!” 夏暖頓了頓,道:“唔,柏公子,安好?!?/br> 柏林將鐘馗甩回去,道:“安好。” 夏暖被柏林的笑感染,也笑起來問:“咦,跟車心jiejie出來的么,車心姐呢?” 柏林笑一斂,抿了抿唇,半晌竟是吐了小截舌頭作了個鬼臉:“沒有啦~別找了!” 夏暖見柏林面色似有不虞,也不好再問,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 柏林順帶唬著臉問:“云涯呢?” 夏暖被問的一怔,看著柏林一時語塞,片刻低了低頭:“唔,也沒有?!?/br> 柏林人精一樣,自然猜到些什么,心里倒是嘆一句,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 夏暖還要說什么,柏林伸手掐了掐她的臉不正經(jīng)道:“沒有正好,今夜我?guī)阃鎯海∨米?!?/br> 夏暖看著柏林笑得無憂,亦是跟著笑,有些苦,輕聲道:“好啊?!?/br> 兩個人走著走著,洵青和柏林的小廝跟在后面,在護(hù)城河邊,柏林指著一座偏僻空橋道:“唔,去年我拿著折扇從上面下來,迷倒多少姑娘?。 ?/br> 夏暖不信:“能有什么不同?!?/br> 柏林被夏暖輕瞧得有些惱,從小廝手里抓過一把扇子,蹭得沖了上去,那橋半掩在一顆樹后,只得見一半,柏林在那頭好久不出來,夏暖還心想莫不是有什么事,往前踏了一步,卻見樹影之后凸顯白衣一角,夏暖停住。 柏林扇半掩面,留了一雙眸如寒星,劍眉入鬢,刷一聲放下扇子,唇畔含笑。 身姿倜儻,練過武的人有股子干練氣勢。 柏林挑著眉:“怎的?” 夏暖愣了會兒,驀然笑起來:“啊哈哈哈,哈哈哈,你這樣……這樣……簡直不像你……” 柏林輕惱,上前去捏夏暖的臉頰,捏的她疼:“說,是不是英姿颯爽!是不是!” “不是,就不是……” 夏暖一側(cè)身,一面笑一面往邊上跑。 “小樣兒,別跑,看我不弄死你!” “就不,就不!”夏暖吐舌頭,跌跌撞撞跑。 柏林也不真追她,夏暖卻覺得好玩極了,跑了會兒,累的喘氣,頰面顏色淡紅姣好,笑若銀鈴。 都不想跑了,兩人對視片刻,一笑泯恩仇,又同行開始慢慢走起來。 柏林還不舍不棄追問:“怎么不是英姿颯爽了?” 夏暖:“太冷漠了啊,不像你了,我見你你都在笑呢,這一冷著臉,就很……好笑……” “……” “那這個不像我的我怎么樣,是不是英姿颯爽?!” “啊哈哈,別捏我臉……唔……是,是,是!” “哼!” 途中,柏林和夏暖各自買了碗烏梅汁,上面還浮著細(xì)碎的小冰塊,霎是涼爽。 柏林喝了口:“酸酸甜甜的,不過還是挺涼快。” 夏暖:“你不喜歡這個味道么?” 柏林咧嘴笑:“我嫂子懷孩子了,最近桌上都是這么個怪怪的味兒,零嘴也是,有些膩歪?!?/br> 夏暖想到什么:“你該是喜歡喝酒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