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救個豪門當(dāng)竹馬[重生]、古代小媳婦種田記、[重生]影后還復(fù)來、耐撕影后(娛樂圈)、[重生]混賬女青年、如此寵愛、論錯誤的報恩套路、無極劍神、嫁入豪門的男人、她與光同行
楊清微笑,“然而證人朝秦暮楚,能證明你們碧落谷的面子很大,是么?” “你你你!”長老氣得胸口一陣陣起伏,虛指著前方,“小子敢爾?!” 又開始吵起來了。 不同的,只是碧落谷這邊氣得不行,云門那邊的楊清,倒是不著急,慢悠悠地說,只每一句,都能踩得對方生氣,更生氣。 武林盟盟主坐在上座,聽著他們爭來爭去,頗為頭疼。四大門派,說起來多威風(fēng);武林盟主,聽起來很了不起。但內(nèi)里如何,也只有自家知道了。雖然是個武林盟主,可是其實(shí)并沒有號召這四大門派的能力。反而,武林盟很多時候,只是在四大門派吵出結(jié)果后,象征性地勸一勸。 別看在外時,四大掌門仙風(fēng)道骨、為人敬仰,然關(guān)起門來,這幾個老頭子,卻是能擼著袖子大打出手的。 不光掌門如此,長老們也如此。 四大門派,根本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樣吸風(fēng)飲露,不食人間煙火。這幾個門派,為了利益形成聯(lián)盟;也必然會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分崩離析。 比如云門今年,一直在攛掇武林盟向天下正道廢除對魔教的追殺令,讓武林盟做中間人,加強(qiáng)魔教和各大門派的合作;而碧落谷呢,則天天在武林盟這里一坐就是一天,勸武林盟盟主大局為重,把那個自甘墮落的云門,踢出四大。 當(dāng)然,碧落谷不止游說武林盟,也游說其他兩派。金城派的掌門倒是被說動了,蒼桐派的掌門,還在左右搖擺,想坐山觀虎斗,不想扯進(jìn)這件事中。 尤其是出了路萱萱和江巖的事,那不知是死是活的茗劍派小師妹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重要,只是個導(dǎo)火線罷了。碧落谷和云門現(xiàn)在掐的,都要對方交出自家弟子,然而誰都交不出。 燎原大火一點(diǎn)即燃。 碧落谷的谷主恨恨瞪著云門的楊清,想到路萱萱曾經(jīng)對自己交代的話。雖然現(xiàn)在找不到證據(jù),雖然那個據(jù)說和楊清不清不楚的姑娘,隨著江巖一同失蹤,雖然現(xiàn)在不是最好的時機(jī)。但是、但是,好像也找不到更好的打擊云門的時機(jī)了! 在眾人正爭論著此事如何解決時,碧落谷的谷主猛起身,冷目盯著那能說會道的青年,一字一句道,“你有什么資格坐在這里,與我等人對話?!” 云門掌門皺下眉,正要開口時,聽碧落谷谷主跟瘋了一樣,只盯著楊清一個人,冷笑道,“你與自己的師侄luanlun,不清不楚的事,因?yàn)樘煜聼o人知道嗎?!你這次護(hù)著江巖,其實(shí)是護(hù)著那個跟你亂搞的師侄吧?你們云門的人也真是有意思,我們碧落谷再荒唐,也荒唐不過你們!你們有何臉面在這里?!” 他是谷主,為了最好的效果,出聲便帶了真氣,話音一開,整個大堂在爭吵的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好像堂中有一個開關(guān)一樣,在碧落谷谷主話音一落時,全場寂靜。無數(shù)目光,一起盯向云門掌門身后的青年。 看那青年面白如玉,儀姿甚佳,眾人皆疑:什么?!這位云門長老,與自己的師侄luanlun?! 蘇銘早站在了師父身后,此時聽得那位谷主出口譏笑自家?guī)煾?,看到云門的眾人、在對方話一出后、都不覺看向自家?guī)煾?,好像有一個巴掌重重打來。這種眾目睽睽下的灼熱,讓他上前一步,身形如劍出,“你有什么證據(jù)詆毀我?guī)煾该u(yù)?!” 碧落谷的大弟子往前,冷然抬聲,讓堂中眾人全都聽個清楚,“我親眼所見!” 這位大弟子冷冷看著蘇銘,“蘇師弟,你敢說那位楊師妹,不是你們云門的弟子嗎?” 蘇銘滯住,他、他卻是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撒謊。 一直沉默聽著、從昨晚到清晨,都沒有開口的云門沈清風(fēng)沈長老,在這個時候眼皮一跳,心想:暴露了。 他心中慶幸,幸而來品劍大會前,楊清與他求過情,他臨時找借口,從弟子名單中,刪除了望月的名字。 但同時又知道此事不好解決:因?yàn)椋@次品劍大會中,其實(shí)楊師侄在啊……就是不知什么緣故,和江巖失蹤了。 而碧落谷的谷主振振有詞,“定是你們也知道也是丑聞,才讓那個弟子和江巖躲走了!你們云門的人不光包庇兇手,讓人害了我們谷中的路萱萱,還跟自家?guī)熤秎uanlun。你們這樣的門派,居然也有臉呆在四大中!風(fēng)掌門,在下佩服佩服!” 沈長老連忙湊過去,跟自家掌門交代,“掌門,其實(shí)這件事另有隱情……” 風(fēng)掌門冷然抬手,制止沈長老說下去。他并沒有聽沈長老的解釋,也沒有回頭看楊清,只看著對面囂張的碧落谷谷主,聲音不高不低,平靜至極,“我們門派的弟子,有沒有l(wèi)uanlun,與你們何干?你們連人都?xì)⒘耍凰挤词?,還想管我們門派的事務(wù)。碧落谷的人在我云門有內(nèi)應(yīng)么,沒有的話,你們哪來的證據(jù)證明?因你一言,便要本座懲戒弟子,未免可笑?!?/br> “先前還覺得谷主能夠溝通?,F(xiàn)在胡攪蠻纏至此,本座實(shí)在很失望。踢云門出四大?不錯,我云門,卻是不屑與你這等門派同列四大!”風(fēng)掌門起身,向武林盟盟主拱手,“盟主,我建議,將碧落谷從四大中除名,以后三大就夠了。” 碧落谷谷主被風(fēng)掌門一席話氣得半仰,“風(fēng)行云!你別轉(zhuǎn)移話題!你的師侄,就是luanlun!” “而路萱萱,就是殺害云瑩的兇手!”風(fēng)掌門半步不讓。 武林盟盟主:“……” 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再看看一堂中神色各異的眾人。盟主心中很苦:這個盟主太難當(dāng)了,誰想當(dāng)誰當(dāng)吧。等品劍大會結(jié)束,我就退位!讓賢! 再不想夾在他們四大中為難了! …… 眾人不知大堂中,四大門派都在吵什么。只知道當(dāng)出來后,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回去云門的客房后,楊清就被風(fēng)掌門關(guān)了禁閉。沈長老張口欲解釋,風(fēng)掌門冷冰冰看著楊清,“我現(xiàn)在不想聽你解釋,不想知道實(shí)情。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在回云門之前,在品劍大會上,你給我咬緊牙關(guān),死都不能承認(rèn)!無論誰說,無論誰來了,你都不能承認(rèn)!” 楊清垂目,拱了拱手。 風(fēng)掌門回頭,氣勢之強(qiáng),駭?shù)弥耙恢备腋崎T對吼的沈長老白著臉,壓下胸口淤血,趔趄后退。風(fēng)掌門再道,“還有你!回山后,我一并處理!而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你明白嗎?” 沈長老乖乖低頭,聽令。 風(fēng)掌門平時好說話,但是真生起氣來,就是沈長老,都不敢逆上去。 風(fēng)掌門甩袖離開,繼續(xù)找碧落谷的谷主對掐去了。 而碧落谷那邊,聯(lián)系其他三大門派,正在和武林盟盟主商量,“云門心中有鬼,路萱萱之事,還有楊清之事,,再有魔教之事,全是證據(jù)。云門力圖顛覆我正道,從多年前那個楊清和魔教圣女扯不清就能看出來了。所以此次,我有計劃,不能讓云門知道,萬一他們壞事……” 碧落谷的谷主計劃,是瞞著云門,派自家弟子追上那擄走路萱萱的二人,證明二人身份。尋得證據(jù),證明那兩人是魔教中人后,正道這邊,就對魔教下手! 蒼桐派的掌門眼皮跳一跳,“云門正和魔教合作,我們這邊也談了一半,突然撕毀約定,是不是不太好……” 碧落谷谷主答,“師弟你還真的敢跟邪門歪道合作?!行了,為了讓你們心服口服,你們且看著吧,我谷中弟子,必然帶回消息,證明路萱萱是被冤枉,那兩個擄她下山的人,肯定是魔教的人!” 谷主心中卻想,這是拉攏金城派和蒼桐派的好機(jī)會,把云門排擠出去的好機(jī)會!楊望月不在,不能借luanlun之事給云門重大打擊,但是不怕,云門不還有江巖這個失蹤的弟子,說不清嗎? 不管實(shí)情如何,哪怕路萱萱為此犧牲,都要把罪推給魔教!只有這樣,碧落谷在其中,才能成為金城派和蒼桐派的盟友!才能間離出去云門! …… 一場大戰(zhàn),在所難免。 在正道那方瞞著云門,欲借路萱萱之事、對來品劍大會的魔教中人下埋伏的計劃開始實(shí)行第一步,就停不下來了。 此時的望月那邊,帶回了路萱萱,卻也引來了碧落谷的弟子。 水堂主聆音在樓中抓緊時間醫(yī)治云瑩,樓外,碧落谷的弟子,一點(diǎn)點(diǎn)包圍。 明陽、望月,還有江巖,三人背肩,守在樓外,看著黑暗中到來的敵人。 一片烏云擋住了空中的月亮。 天地暗一瞬。 正是殺人之夜。 作者有話要說: 嗯各方矛盾要大爆炸了~~碧落谷簡直作死~~ 謝謝昨天的霸王票么么噠: 果凍大福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626 21:47:14 海鷗浮云扔了1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60626 14:51:54 北京夏天喝冰的露露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626 13:58:36 ☆、第115章 12345 望月一行人,是根本不太可能完全掩藏住行蹤的。為了接應(yīng)方便,他們并不在生膠統(tǒng)治的核心地段,圣教的手在這邊并沒有太長。而聆音要拿路萱萱給云瑩續(xù)命的話,那也不是一兩個時辰就能結(jié)束的。聆音需要大量的時間,需要在一個地方停留。 一旦停留,就容易被白道的人追上來。 望月帶回一臉驚恐的路萱萱時,江巖已醒。乍一看江巖沉默地站在聆音身邊,望月還生起古怪感,覺得這不應(yīng)該是這位少俠待的位置。然而,江巖終是跟他們這幫魔教人混在一起。 路萱萱被望月和明陽一路粗魯對待。遇到白道追殺的人,他二人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都是直接拿路萱萱去擋。路萱萱的小命被他們這般處置,一路被又扯又拖,心驚膽戰(zhàn),總覺得這不是好兆頭。 更是在進(jìn)了西南圣教的統(tǒng)治領(lǐng)域后,路萱萱心中的絕望,更加放大。 然后,她被領(lǐng)進(jìn)了一個樓中,在樓中,她終于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江巖! 路萱萱被望月隨手丟在地上,如同見了救命稻草般,爬模打滾地?fù)渖先?,拽住下樓的江少俠衣角,疾聲求道,“江師兄!江師兄,這幾位都是魔教的人!他們要?dú)⑽?!我們快逃!?/br> 江巖其實(shí)比她遠(yuǎn)遠(yuǎn)年少,但她叫起“江師兄”來,居然還無障礙。 聆音噗嗤掩嘴笑,跟望月指路萱萱,“這姑娘我喜歡,臉皮至厚,明明就應(yīng)該是我圣教的人?!?/br> 望月不屑,“這種人,我圣教也不要?!?/br> 江巖看到路萱萱,就知道望月等人的打算了。云瑩的命,需要用活人來換。他原也想到過路萱萱,可他又強(qiáng)迫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讓自己去想長輩的教誨,麻痹自己說路萱萱一死已夠,不應(yīng)該對她做這么殘忍的人。 然眼下,他尚一言不發(fā),路萱萱就爬過來求饒,滿臉淚水,哭得可憐無比。 江巖低頭看她,淡淡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應(yīng)該放了你?” 路萱萱一怔,抬起狼狽污穢的臉,去看這個一身黑衣的少年。少年在云門,在品劍大會時,都是眉目清秀、清清潤潤,鮮衣怒馬間,一介偏偏美少年。然離開了泰山,離開了品劍大會,他手上尚沒有沾上別人的血,卻也已經(jīng)不再穿云門的標(biāo)配白衣了。 仰頭看他,他窄袖黑衫,青玉腰帶,與以往那個好說話的少年郎,其實(shí)已經(jīng)開始有了區(qū)別了。 路萱萱突然想到,江巖的未婚妻云瑩,是她殺的。 江巖望著她,笑一下,“因?yàn)槲覀兲焐闷?,好欺?fù),謹(jǐn)守門派之誼,便該被你拿捏在手中,你想殺就殺,想救就救?” 路萱萱看著少年的幽黑眼神,忽然間頓悟,江巖,不再是她以往認(rèn)識的那個江巖了。那個江巖,總是跟在楊清身后,天然而純粹,目中無垢。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了。在她對云瑩下殺手的時候,昔日的江巖,在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了…… 她張口,還要再求饒,后領(lǐng)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揪了起來,火堂主明陽不耐煩道,“磨蹭什么?里面那個誰不是等著拿她續(xù)命嗎?趕緊的,等白道人到了,有我們忙的?!?/br> 聆音沖明陽眨一下眼,纖手纖手向后一指,邀請道,“把她給我?guī)У竭@個房中。”明陽先行,聆音跟在其后指路。 聆音熱愛開青樓,這處樓,就是她自己的地方。一路故意領(lǐng)著明陽往胭脂氣息重的廊道走,害得火堂主不停打噴嚏,聆音樂得笑不停。 望月和江巖并肩站在樓下,聽著聆音遠(yuǎn)去的笑聲,還有路萱萱驚恐的吼聲——“江師兄救我!我再不敢了!”“江巖,你敢跟魔教人同流合污,你不得好死!”“江巖,我殺了你!” 聽著路萱萱反復(fù)的罵聲,江巖垂了目。 他知道,這僅僅是開始。之后,才是路萱萱受折磨的開始。 在望月和明陽離開的幾天,他已經(jīng)問過聆音。為了保持生命的新鮮,聆音不會從一開始就先殺了路萱萱、更是全程不會讓路萱萱昏迷,路萱萱要全程保持清醒,清醒地看著自己的手筋腳筋被挑,清醒地看著自己的血被放盡,清醒地眼瞎耳聾,清醒地……看著自己走向死亡。 路萱萱給云瑩造成的恐慌,大概也只有一瞬。 然在救云瑩性命的時候,帶給路萱萱的這個眼見死亡臨頭的絕望,最為折磨人了。 這就是魔教的手段。 難怪山中長老他們與原教主吵得不可開交,也非要原教主改教義。如此教義下的救人方式,不擇手段,血腥殘忍,光是看著,正常人都受不了。然魔教已經(jīng)妥協(xié),在改教義了,而為了救活云瑩,江巖又托付了水堂主聆音,重新做這種事。 他為了救云瑩,在拋棄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 云瑩有救。 江巖卻覺得自己的精神在一點(diǎn)點(diǎn)腐爛,他才是沒救的那個。 望月在一邊擔(dān)憂看他,“你還好吧?” 江巖握緊了腰間劍,沖望月勉強(qiáng)笑一笑,點(diǎn)下頭,“白道的人恐怕要追來了,我們得去外面守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