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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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江湖人怎么想?就你和前魔教圣女那點兒破事,人家早想得不能再想了?!?/br> “要不再等等?明天開春有武林名舉辦的品劍會,掌門師伯承諾我,到時候有跟我同輩的姑娘……” “妄想!呸,妄想!我看誰都不如楊師侄好,她為了避嫌,都下山了……這么久都沒回來,你居然還想著別的女人?你、你、你氣死我了!” 楊清微笑,遞過一杯茶,讓沈長老消消氣。沈清風(fēng)吹胡子瞪眼,吹著茶盅熱氣時,聽到楊清慢悠悠的,悵然開口,“然而,我也很久沒見到楊師侄了。說起來,有點忘了她什么樣了……” 沈清風(fēng):“……” 一臉驚悚:果然這個小師弟不讓人省心!才多久啊,就連小姑娘的臉都忘了什么樣了……這都能忘?!那可是跟前圣女望月名字一樣、長相一樣的姑娘??! 反正沈清風(fēng)是每想起一次,就膈應(yīng)一次。還得忍著膈應(yīng),勸楊清認(rèn)真對待。 這種吞蒼蠅、還得裝作吞蜂蜜的感覺,沈長老最近都習(xí)慣了。 所以說啊,不得不佩服楊師弟。濫情如此,那么讓人印象深刻的臉,都能忘了……話說,那么一張臉,真的能忘掉? 沈長老有些懷疑地撩眼皮,看向楊清:這位師弟,是那種表面溫和、內(nèi)里蔫壞的人。該不會算計著什么吧? 但是,他又能算計什么呢? 沈清風(fēng)把老話都快說盡了,“那個小姑娘,真的挺不錯,你別再挑了,”話說你都把人給睡了,你到底挑什么勁兒啊你,“看著傻乎乎的,天天樂個不停,也不知道樂什么勁兒。雖然傻一點,家世差一點,但這種姑娘,起碼安分啊,不會給你到處惹事啊?!?/br> 望月不會到處惹事? 楊清挑眉。 心想:全正道的姑娘加起來,惹事本領(lǐng),恐怕都沒望月一個人厲害。 他得不停地做好準(zhǔn)備,不停地給她收拾爛攤子……就這樣,他的阿月meimei還嫌棄他心思重,嫌棄他放得不夠開,嘖嘖。 楊清一手撐著下巴,臉看著窗外。束瑯玕冠,睫如細(xì)娥,眼如深淵,挺鼻淡唇。那雙眼睛,倒映著一整個冬日與春日的流轉(zhuǎn),最是漂亮。 有人歌,“隨意望去,大文字之火,幽微隱約,映入君之瞳?!?/br> 指的,便是這么一雙眼睛吧。 青年目中春意繾綣,看得沈長老還想費盡口舌、卻愣了愣。 楊清忽而轉(zhuǎn)頭,說了句什么。沈長老聽一遍后,看眼他,點了點頭,“也好,你去吧。” 楊清是跟他說,蘇銘在山下發(fā)來求救,魔教人太過猖狂,恐蘇銘等人難以應(yīng)對,楊清想要下山協(xié)助弟子。 沈清風(fēng)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楊清是去看楊師侄? 心中怪怪的,又略欣慰:他不怕楊清下山找望月,他就怕楊清還是不肯吊死在一棵樹上。 臨去前,沈長老語重心長說,“山中掌門這邊你不必?fù)?dān)心,有我在這里擔(dān)著。你也不用太著急回山,你要好好待楊師侄。小姑娘……”他勉強說道,“小姑娘長得挺漂亮的,可別被別的好男人捷足先登了?!?/br> 看沈長老一臉忍耐地夸望月漂亮,楊清微樂,唇角一樣,頰畔的酒窩就露出來了。 他一笑,沈長老就生氣,覺得他不上心。 恨恨在楊清手臂上啪了一下,恨鐵不成鋼,“你也知道你不是好男人,就上心點吧你。都這么大了,別再讓我為你cao心了!” …… 望月風(fēng)塵仆仆地趕到濱江,見到蘇銘一行人。雙方還沒有打個招呼,旁邊就竄出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來,“蘇師兄,你讓我們等半天,就為了等這個村姑啊?真是浪費時間,等她有什么用?” 望月一扭頭,看到一行人中,一個衣著蘭色為主調(diào)的二十多歲女郎,身材高挑,抱著胸看自己,看自己的眼神,有種看地上螞蟻般的輕蔑感。 望月問,“你誰???” 她問的挺好奇。 因為叫她“村姑”,其實沒幾個人的。因為望月本身并不會大肆宣傳她出身是一個小村落,恐怕蘇銘,都不知道楊望月的底細(xì)。這個陌生女郎,居然知道嗎? 少女隨口一問,問得高高在上的女郎,當(dāng)即面色大變。 方才還只是俯視螻蟻,這次,便是凌厲對峙,目中之狠,比清冷高傲的姚芙還要氣盛。她手按上腰間劍,眼見就要拔劍,被旁邊幾個男子“師妹”“師妹”地勸住,然跟望月說話時,氣得唇都在發(fā)抖了,“你居然忘了我是誰了?!楊望月,你故意的對不對?!” 望月笑問,“但是你到底是誰???” 她從來對無關(guān)緊要的人,沒什么記憶力。 昔日,她連一心跟隨自己的魔教火堂主明陽,都不放在眼里。 茗劍派的云瑩小師妹,脾氣又好,又是江巖的小未婚妻。然而就這樣的關(guān)系,望月也是見過幾次,忘掉幾次。全憑著云瑩一次次在她面前刷臉,又不停地幫她,才讓望月記住的。 眼前這個女郎,望月明顯沒記住。她輕輕笑,一般人,根本沒有重要到,讓她值得記的地步。 陌生女郎兇狠起來,連蘇銘都皺了皺眉,有些不喜,后悔當(dāng)日被煩的受不了,同意跟他們同行。蘇銘往前走了走,擋住女郎看望月的不善神情,拱手道,“路師姐,這位是我……” “不,”望月打斷蘇銘的介紹,打斷蘇銘給自己坐實云門弟子的身份。她行事,從來不依靠云門這個背景框子。她得罪人的話,也不會靠云門這個招牌,讓對方投鼠忌器。她就是好奇,特別的好奇,自己怎么招惹了這個女的,“我就是走江湖時,與蘇師兄萍水相逢,互相認(rèn)識而已。我之前有招惹過你?” 女郎已經(jīng)氣得不行了,但她要出手,便看到蘇銘的冷眼,僵了一僵。蘇銘雖然年紀(jì)尚小……云門這一輩內(nèi)門弟子,全都年紀(jì)小。然這個眉心朱砂的少年,氣質(zhì)卻冷而利,如他所練之劍一樣。昔日初見,他們便被蘇銘的手中劍氣折服,才愿意跟這些云門弟子同行。蘇銘的脾氣太冷,太沉,與他的師父,完全是兩個極端。 他師父一言不合,只是笑一笑,就不說了。蘇銘卻是會直接動手的。 女郎已經(jīng)看到她與望月對峙時,蘇銘放在劍上的手指,動了動,平靜地等待著她接著說……接著說,莫不是云門的這位內(nèi)門弟子,就不在意跟自己這方交惡了? 女郎又氣又急又惱,還有些后怕,不敢嘗試。于是只能忍了忍自己的脾氣,跟望月說,“莫非你攀上了楊師叔,真的不認(rèn)識我了?我是路萱萱?!?/br> 望月追問,“路萱萱是誰?” 路萱萱:“……” 臉色青白交加。 她覺得楊望月是故意的! 她咬了咬后槽牙,勉強道,“昔日我和茗劍派的云瑩小師妹,與諸位師兄師姐們走散,借住在一家民宅。當(dāng)時,你和楊師叔也借住在那家民宅?!?/br> 望月瞇眼:“……” 路萱萱這么一說,她就想起來了。 當(dāng)時借住的兩個姑娘,一個碧落谷的路萱萱,一個茗劍派的云瑩。望月當(dāng)時,還因為路萱萱鬧脾氣的事,跟楊清差點分道揚鑣。要不是明陽追上來,間接給她和楊清制造了機會,她現(xiàn)在,還追不上楊清呢。 某個方面來說,路萱萱也算她和楊清的媒人。 但又某個方面來說,望月昔日覺得路萱萱討厭,想殺她;現(xiàn)在,還是覺得路萱萱討厭。 望月上下打量對方:一群江湖兒女,都是穿著便裝,沒有穿門派弟子服。難怪自己沒有認(rèn)出,對方都是碧落谷的弟子。 她眸中帶著笑,似笑非笑般問路萱萱,“哦,原來是你啊。怎么,想要殺我?” “……!”眾人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姑娘說話這么直。 旁邊一位弟子看不過去,站了出來把路萱萱拉回去,抱歉道,“楊姑娘,真是對不住。小師妹被我們驕縱慣了,你別跟她一般計較?!?/br> 望月笑,“我不計較啊。但你們得栓好了她,我脾氣好,別人可不一定像我這么好說話?!?/br> 說話的人按下身后路萱萱又欲拔出的劍,臉色僵硬道,“……多謝姑娘提醒?!?/br> 氣氛有些僵。 在有些僵的氣氛中,蘇銘走了出來,渾然未覺般,介紹大家認(rèn)識,“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些人?!?/br> 眾人:“……”蘇師弟你真是一點都不受氣氛的影響啊。 望月:“……”不愧是我清哥哥的親傳弟子,這淡定程度……我都這樣了,大家都快打起來了,他還能當(dāng)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我清哥哥收的徒弟,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窘窘的。 在蘇銘介紹時,望月趁機,回頭,打量了一番云門這邊的弟子。一看之下,不到十個弟子,然除了蘇銘外,她就認(rèn)識一個蔣雨。還是因為蔣雨當(dāng)日和她一起入門,還跟她換了房舍的緣故。她看過去時,那個沉默寡言的姑娘,沖她點了點頭。 蘇銘正介紹—— “楊、楊……我還是叫你楊師妹吧。這邊幾位師兄師姐,是碧落谷的弟子。大家萍水相逢,自當(dāng)照應(yīng)?!苯瓗r說這樣的話時,客氣有禮,讓人聽得很舒服。蘇銘的話,卻是干巴巴的,沒什么水分。他甚至是隨手指了一下,具體的人都懶得介紹。 幾日同行,碧落谷的弟子已經(jīng)習(xí)慣蘇師弟沉靜少語的脾氣,聞言只干笑了聲,神情復(fù)雜地向望月點了個頭。接著,蘇銘又帶望月去跟蒼桐派的弟子見面。這次倒不是路上偶遇了。濱江本就是蒼桐派的地盤,云門和碧落谷的人到了這邊,又跟魔教人扯上關(guān)系,作為東道主,蒼桐派自然會派弟子過來相助。這一次互相見禮的氣氛,好歹沒有之前那么劍拔弩張了。 望月正跟幾個人點頭,突聽身后路萱萱與她低聲問,“你怎么認(rèn)識蘇師弟的?” 望月扭頭,嫣然一笑,“你猜?!?/br> 路萱萱:“……” 介紹完了,眾人上路。 路萱萱忍了忍,追上負(fù)手而行的望月,問,“你是不是知道蘇師弟是楊師叔的親傳弟子?” 望月笑著眨了一下眼,又靈動,又狡黠,“你猜我知不知道?” 路萱萱:“……” 她簡直忍不了望月這種吊兒郎當(dāng)?shù)恼{(diào)子,但她想問的,還沒有問完。望月這個樣子,路萱萱也懶得婉轉(zhuǎn)了,直接說,“你和楊師叔,是不是還沒斷?” 望月之前逗著路萱萱,這次,居然笑了,給了對方一個明確響亮的答案,“當(dāng)然沒斷?!?/br> “……”路萱萱咬住下唇,按在劍上的手,又開始輕微顫抖了。 偏偏望月湊過來,貼著她的耳,如對情人般,輕言細(xì)語,溫情款款,“我不光沒和楊清斷,我還睡了他。我睡了他,而你永遠(yuǎn)睡不到。是不是很嫉妒我?。俊?/br> “……!”路萱萱拔劍,“我殺了你!” 她一舉劍,少女早有所感,身形輕盈地向后飛躍幾丈,粉紅身影在空中翻了幾圈,就到了眾人中,一把挽住一個弟子的手臂,委屈又惶惶,“師兄,你小師妹又要殺我!” 這位師兄,手臂僵硬。低頭,看到少女小小的臉盤上,眼瞳黑亮,鼻頭圓潤,嘴巴小巧。很是漂亮的小姑娘,正無辜地看著自己。他手臂半酥,咳嗽了一聲,“楊師妹,你找錯人了。我是蒼桐派的弟子?!?/br> 然后他的手臂就被甩開了。 望月另找上一人,“你是碧落谷的吧?你們派的弟子欺負(fù)我?!?/br> 蘇銘淡淡在后,“楊師妹,這是我云門的弟子?!?/br> 望月:“……” 她回頭,與蘇銘面面相覷。 蘇銘眸子冷淡,卻好像有笑意,低聲,“你連我云門的弟子都認(rèn)不出,嗯?” 好好一出告狀,逗得眾人噗嗤一樂。路萱萱追過來,就見眾人都帶著微微笑意看望月。她還聽一個師兄說,“楊師妹真是可愛?!?/br> 路萱萱:“……” 你們逗我呢?! 她表里不一、蛇蝎惡毒,你們是沒看到她怎么激我的! 如此,眾人面和心不合的,也上了路。 等晚上到了落腳的地方,蒼桐派的弟子做主請客,給找了上好的客棧,供大家休息。望月回了與幾個女弟子同住的房間,洗漱一番,去了一身塵土,便去間壁房中找蘇銘,問蘇銘具體情況。她沒有忘記,蘇銘找她,是有事求助,而不是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