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救個豪門當(dāng)竹馬[重生]、古代小媳婦種田記、[重生]影后還復(fù)來、耐撕影后(娛樂圈)、[重生]混賬女青年、如此寵愛、論錯誤的報(bào)恩套路、無極劍神、嫁入豪門的男人、她與光同行
兩人核算身上的銀錢,望月當(dāng)機(jī)立斷,“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我們?nèi)ネ姘?,還能買好多小玩意兒呢。跟你們北方不一樣,這邊賣的,你們那里肯定沒有的。你可別錯過了。” 楊清說,“我們還是先吃飯吧。”之前在青樓,一樓的劣質(zhì)胭脂水粉味,他連水都沒有碰,早就餓了。 望月傍晚過來時(shí),也只是在客棧中喝了口粥,并沒有吃什么。但她對吃飯并沒有太大興趣,拽著楊清的手,把他往自己的目的地拖,“別吃了,先玩吧。”她突地在他肩上拍,指著他看河邊賣的五色絲線,還有串著珍珠的,在粼粼波光和燈影中發(fā)著光,煞是好看。 望月很興奮,“你看你看!我們?nèi)ベI那個!” 跑過去,就問攤主價(jià)錢。 都是廉價(jià)的絲線,也不值什么錢。攤主熱情地招呼,說二十銅板一串。 然而楊清和望月身上,就只有五十銅板而已。 楊清:“我們沒有錢,還是算了?!彼f,“那頭是小吃街……” “……”這個沒有情趣的男人!“所以今晚我們不要吃飯,就逛街好了!” 楊清“……”了半天:身為一個正常人,阿月meimei居然能說出不要吃飯這種話來。 他心想:看來她真的很喜歡這種東西啊。 望月不理會身后那總?cè)轮燥埖哪腥耍睦飻D兌他真是飯桶、就知道吃,面上甜絲絲的,捧腮沖攤主拋媚眼撒嬌,“阿哥,我身上錢不夠……” 撒嬌還沒有撒完,就被楊清扯起來了。望月正要怒,就聽楊清跟攤主笑道,“我們不買絲線,在這里幫你串串珠子好不好。免費(fèi)勞動。” 攤主訝然:還有這種好事? 楊清回頭看望月,望月笑嘻嘻地點(diǎn)了頭。她本就是玩,又不是多稀罕什么珠子。蹲在這邊編珠子,也過了癮。 青年少女均是容貌出眾之人,氣質(zhì)也好,一看便不是那種偷摸拐騙之人。楊清周身氣度更為溫和,容易討得人的歡喜。他客客氣氣跟人說話,攤主連粗口都不好意思說,連稱不敢。 望月如愿地跟著楊清蹲在河邊小攤邊,用五彩絲線編珠子玩了。 望月手指靈動,教楊清怎么編,還跟他說,“其實(shí)端午時(shí)也編五彩縷,跟這個很像。你們那邊有么?” 楊清點(diǎn)頭。 “你會嗎?” “會啊。” 望月眉目飛揚(yáng):情郎多才多藝,永遠(yuǎn)抱有好奇心,能跟她玩到一起去,真是太好了! 找情郎呢,就怕兩人興趣完全不同。除了情感,再沒有別的共同話題。那樣等愛情的熱潮消退了,兩人相顧無言,才是可怕的。能玩到一起去,就能一直有共同喜好,多好! “教我!” “嗯嗯……別離我這么近,擋著光了?!?/br> 少女扮個鬼臉,他不讓自己離他近,自己偏要離他近。他就只能無奈地嗔她一眼,低頭繼續(xù)就著昏光,去應(yīng)付手上的五色絲線了。望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么多人,他也只能當(dāng)做不知道了。 兩人甜甜蜜蜜地幫攤主串了兩刻鐘,最后走的時(shí)候,攤主實(shí)在不好意思,追著兩人,硬是送了兩人兩串珠子。 就著燈火,纏在手上,望月抬手看,驚訝道,“清哥哥你看,這是你編的吧?”是她剛從他那里學(xué)會的手法呢。 楊清笑而不語。 望月回頭看他那個笑,挑眉疑問。楊清才說,“難得你能注意到這種細(xì)節(jié),我原本以為你會一直不知道呢?!?/br> “……”他的話,說得望月一下子臉紅了。她的粗枝大葉,是給了楊清多深刻的印象啊。他做什么,又不喜歡說。于是總是自己默默在背后做很多事,想很多事,而望月一無所知。 哪像望月呢,對楊清一點(diǎn)點(diǎn)好,就恨不得宣告全世界。 望月小聲跟他說,“那時(shí)候我……魔教圣女滿天下地向你示愛,給你帶去了很多困擾吧?” “你說呢?”他反問。 “那你為什么不殺她?你武功那么好?!?/br> “你說呢?”他再次反問。 兩次反問,反問得望月心情愉悅。看著青年的側(cè)臉,又好想撲過去親他了。她以前給他帶去了那么多煩惱,他都沒說什么。做山秀的時(shí)候,身上也不帶戾氣。換位思考,若有男人如此對她,望月是肯定要滿天下地追殺過去的……哎呀,這個男人太好了。即使一輩子不性福,她也會幸福的。 運(yùn)氣太好了! 望月生了憐惜之情,“我們?nèi)バ〕苑怀詵|西吧……別餓壞了你?!?/br> 兩人便一路往小吃街晃過去。中途遇到許多好玩的,比如射箭啊、投壺啊,兩個人都是好玩的,停下來玩了一把又一把。還有賣泥塑的,望月跟楊清說,這邊七夕,也有做泥塑的風(fēng)俗。兩人又蹲在那里跟攤主商量,弄了一手泥,學(xué)做泥塑。 楊清做事認(rèn)真,心思細(xì)膩,在老伯的指導(dǎo)下捏泥人。 聽望月滿是笑意地叫他,“楊清,看這是誰?” 一個小人兒,被強(qiáng)行插到了他眼前。 他怔了怔,看望月捏的是一個小童,有些眼熟,又不知道她捏的是誰。 望月看看自己的泥人,再看看楊清,咬著唇笑,又伸手,在尚未干化的泥人臉上抹了抹。頰畔戳上了兩個小坑,小童的臉上表情一下子靈動了起來。 “這次看出來了沒?” 楊清恍然大悟,眸中流光溢彩,看望月一眼。 望月說,“這是小楊清啊,像不像你?” 多像啊。 完全是縮小版的楊清。 她還偏偏不捏現(xiàn)在楊清的模樣,非要去想象小時(shí)候的楊清去捏。 眉目間的清雋輪廓,頰畔的小酒窩,玉一般的漂亮小臉蛋……可不是和楊清一模一樣嗎? 楊清眸子閃爍,心中柔軟無比,說,“挺像的?!?/br> 看他那副樣子,望月忍著笑,跟攤主比劃,買下了自己捏的這個小人。在攤主低頭找銅板時(shí),少女的耳際,被輕吻了一下。心口重跳一下,心臟要飛出來一樣,她驀地回頭,看到楊清清亮的眼睛,濕潤柔軟的唇瓣,一臉坦然。 他眼睛里的星辰光河,照亮了望月一整個世界。覺得為了他這雙眼睛不布滿哀愁,不失去星光,刀山火海,披荊斬棘,她也在所不辭。 他就是那么讓她心動,有什么辦法呢? 恰恰,她也讓他很心動吧? 望月唇角翹了翹:讓楊清在外面街市上,這么多人的眼皮下,還能情難自禁地親她,她多厲害啊。 等到了一長條的小吃街,又一路吃了過去。 香噴噴的油炸干、剛出鍋的酥油餅、酥嫩的藕粉園子、百果酒釀圓子,多種澆頭,各式湯面……價(jià)廉物美,當(dāng)真美味。 等兩人合吃完一份小籠包餃,楊清掏錢袋子付錢。望月掃一眼,已經(jīng)扁扁的,銅板快掏空了。正付錢之時(shí),身后一道小風(fēng)過,望月的腰被撞了一下,向前趔趄兩步。楊清當(dāng)即伸手扶住了望月,另一手卻看也沒看就一探,按在了摔過來的小孩身上。 “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被楊清按住的,是個衣衫襤褸、臉臟兮兮的小孩子。哪里都亂糟糟的,只有一雙眼睛很有光彩。 望月眼角往某個方向瞥了瞥后,秋水眸子瞇了瞇,似笑非笑,卻只看楊清,自己不說話。 楊清看小孩半晌,小孩見他面相和氣可親,心生親近和希望之意,然這個青年看他半天不說話,小孩又漸漸忐忑,心想不會吧,這位哥哥,看上去就是特別好欺負(fù)好說話的,怎么半天不吭氣呢? 楊清到底是要吭氣的,他蹲在地上,直面那個小孩,聲音很輕,除了他二人,也就站在邊上、自身還習(xí)武的望月聽得到的了。聽楊清輕言細(xì)語道,“沒關(guān)系。但偷人錢袋是不對的。” “噗?!蓖氯滩蛔⌒Τ雎?,連忙捂住嘴,示意自己絕不多話。 她看楊清跟那個一臉恐慌的小孩子對話,心里笑到不行:哈哈,這個小鬼頭,跟了他們一路,就是看中楊清脾氣好、好拿捏了吧?誰知道楊清武功特別高呢,小鬼頭撞過來的時(shí)候,楊清就感覺到錢袋被順走了。楊清站在那里半天不吭聲,心中必然糾結(jié),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心中明知道錢袋被偷了,還看這小孩滿口謊言騙他,那種心情復(fù)雜……楊清還怕別人聽到,怕傷了小孩的心,蹲下去輕聲跟小孩說話……他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望月沒啥同情心,她知道這小鬼頭必然有后招等楊清。她就喜歡看熱鬧,看楊清被欺負(fù),那無語的瞬間。 果然,那小孩如望月預(yù)料般,開始掉金豆子哭訴了,“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娘臥病在家,我家里已經(jīng)斷糧三天了……我就想給她買點(diǎn)藥買點(diǎn)粥……我不敢了下次嗚嗚嗚……” 他哭得楊清一陣頭疼,身后還能聽到望月在一個勁兒地笑,看他笑話。 最后,楊清圣光普照,親跟著那小孩去了他們家,見果然家徒四壁,小孩也不算說謊。嘆口氣,不光把錢袋子給了,連玉佩都送了出去,囑咐小孩次日去尋一家酒樓,帶著這塊玉佩,說出云門的暗號,自有人幫他們換銀票。 兩人出來后,站在巷口半天,望月笑吟吟,“那個家,說不定也是租來,騙你這種傻子的。他們這種職業(yè)騙子,方方面面不露痕跡,讓你也看不出來?!?/br> 楊清說,“萬一人家真的窮到那般地步呢?” 望月不以為然。 楊清垂了垂眼,說,“不一定是騙子的。我小時(shí)候,也這樣過。那時(shí)候沒有人幫助,只能到外面乞討。若非掌門師伯找到我,我早就死了?!?/br> 望月笑容一收,回頭看他一眼。 原來是這樣。 有相似的經(jīng)歷,便看不得別人受苦??傁M约耗軒兔Φ臅r(shí)候幫人一把,自己遇難了,也會有好心人相助。 氣氛有些沉。 望月不想跟他這么傷感下去,過去的事情,哀傷感嘆也沒什么意思。人呢,還是開開心心地往前走比較好。她會讓楊清很高興的,一直這么高興下去。成為他的習(xí)慣,讓他離不開自己。 楊清知道望月無聲的安慰,笑了一笑。他也不喜歡自怨自艾,就是無意中提到一句而已。隨著他與望月相交越來越多,兩人之間關(guān)于過去的話題也會多起來。無關(guān)博取同情、一同感傷,只是更了解對方而已。他跟望月抱歉說道,“但是我把錢袋子給了出去,我們就沒錢玩了,抱歉啊?!?/br> 望月灑然一笑,“那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揚(yáng)一揚(yáng)手,掏出自己的錢袋子來,晃了晃,里面還有三文錢。望月拽走楊清,“走,阿妹帶你見識男人都喜歡玩的!” 楊清慢吞吞,“男人都喜歡的……不是女票?” 望月一愣,然后大怒,向他踹過去。被他退后,笑著躲開。一看他笑,就知道他又在逗自己樂了,望月哼一聲,追了過去。 一番起起落落地打鬧。 等過去后,楊清才知道,望月帶他來的,是一所賭坊。剛進(jìn)院門,就聽到了里面男人的吆喝聲,骰子銅板搖動掉落的聲音,震耳欲聾。望月熟門熟路,領(lǐng)著楊清往里走。先帶他圍觀別人怎么玩,等差不多了,再上手。 站在一桌前,看東家搖著玉盤,周圍兩邊殺紅了眼的男人大聲喝著。望月問楊清,“你沒來過這種地方吧?” 楊清搖頭,又問她,“你很熟?” “對啊,”望月洋洋得意,“我花錢大手大腳,手頭經(jīng)常沒錢。每次沒錢的時(shí)候,就賭一把,解解急。”她回頭,看楊清望著桌子感興趣的眼神,怕他太感興趣,就解釋,“大賭傷身,小賭怡情,偶爾玩一把就可以了,你可別太上心啊?!?/br> “我知道,”楊清說,“云門禁止弟子進(jìn)賭坊的,你才要記住?!?/br> “……”望月心中呵呵,問,“那你怎么敢跟我進(jìn)來?不怕被人告狀???” 楊清眸子盯著牌桌,口上漫不經(jīng)心道,“規(guī)矩是定給不能自控的弟子的,怕弟子們被花花世界所迷,忘了習(xí)武人的本性。自己能夠控制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話,云門的規(guī)矩并不是死的,并不是非要束縛人。” 大言不慚。 望月心中笑,眼珠一轉(zhuǎn),又找到逗楊清的法子了。 到一桌前,聽兩邊人在猜骰子的大小,左右劃了道來,望月跟楊清說,“猜猜看?!?/br> 扣著的玉碗停下,眾人秉著呼吸,一同聽骰子停下來后的大小,然后“大”“小”分開,賭以勝。 楊清說,“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