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申婭姝只是渾身顫抖著,抱了抱自己的胳膊。但又覺得不對,便又趕緊捂住自己的臉??蛇€是覺得不對,便又用袖子擋住臉,踉踉蹌蹌的朝大門快步走去,幾次撞到人,卻不顧。 金裕跟上,“小姐。” 這時紫色華服的公子由里頭走了出來,眸光隨意的從場內(nèi)掃了一圈。目光掃過申婭姝的背影時,未作停留。他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去往專門為自己準備的雅座。 申婭姝出了仙寧館,直接就上了馬車,又急又慌亂。“快,快走?!彼淖齑桨橹膵绍|一起發(fā)著抖,仿若有什么洪水猛獸在追趕她一般。 金裕幾乎要被嚇哭了。“小姐,您這是怎么了?” 申婭姝只是抱緊自己的身子,胡亂的搖著頭,眼眶紅潤。 直到到達申府門口,她趕緊跳下馬車朝門里跑去,就連對碰巧也到達申府門口的殷離嬌也置若未見。 殷離嬌看著快步朝里跑,幾次差點摔倒的申婭妍,眨了眨眼?!斑@是什么狀況?” 當然,并無人應她,她也懶得去想太多,只是回過頭來四處看了看。 這一路來,她就覺得似乎有人一直在跟著她,讓她感覺渾身發(fā)毛,卻不得不強忍了一路,只是加快了回來的速度。 她摸了摸胳膊,也快步朝里頭跑去,生怕又有人要殺她。 ☆、第30章 反派 為了有安全感些,殷離嬌補覺也是在申婭妍的房里。 醒時,已是下午申時。 她坐起身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頭便見申婭妍坐在那邊抵著桌子拖著臉腮,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時不時的嘆一口氣。看起來并沒有發(fā)現(xiàn)殷離嬌已醒。 她下床打著哈欠走了過去?!霸趺戳??是在為有人要殺我的事情愁心?” 申婭妍微愣,看了看她,又嘆了一口氣,秀眉蹙著?!罢媸堑湶粏涡?,前腳有人要殺你,后腳meimei就高燒到神志不清。” “高燒?”殷離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艾F(xiàn)在是什么時辰?” “申時,你睡了半天?!鄙陭I妍拉著她坐下,細細的看了看她的臉色?!斑€好,你現(xiàn)在算是休息好了,只是晚上怕是更加睡不著了。” 殷離嬌故意噘著嘴,抽出自己的手?!昂?!原來是在為你那‘好’meimei擔憂啊!我還以為是為我呢!” 申婭妍聞言嗔她?!坝趾[!” “嘿嘿!”殷離嬌嬉皮笑臉的咧了咧嘴,單手拖著臉蛋。“不過話說回來,你meimei怎的突然高燒了?讓你這么擔憂,想必是很嚴重吧?我回來時她不還好好的么?” 申婭妍搖了搖頭?!熬褪且驗槿绱瞬抛屓藫鷳n,之前她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可一回來轉(zhuǎn)眼間就高燒到神志不清。” 聞言,殷離嬌想了想,道:“我回來時就覺得她有些奇怪,似乎是在外面看到什么,或者是經(jīng)歷了什么,似乎是被嚇到了。” 申婭妍微微頷首?!耙姷降南氯艘彩沁@么說的?!?/br> “那大夫怎么說?” 申婭妍未語,只是嘆息著,眼眶有些紅紅的,看來事情是真的很嚴重。 殷離嬌執(zhí)起她的手撫了撫。“心病還得心藥醫(yī),看來這事還是得看她自己了。我記得你說過兩年前她也發(fā)過一次大高燒,不也是神志不清么?可有比這次嚴重?” 申婭妍點了點頭,想起兩年的事情?!八褪悄谴芜^后就整個人變了,以前雖也驕傲,倒不至于不講理?!?/br> “那你放寬心吧!她命硬,這次依舊沒事噠!昂?” 申婭妍只得盡量讓自己放寬心,而后看著殷離嬌,眸中的擔憂卻是更甚?!罢f來你的事情更嚴重,人家要殺你,以后可得怎么辦?以你的性子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家里?!?/br> 這話也是說到了殷離嬌的心坎上,事關(guān)性命,她又怎會不憂? 她趴在桌子上,也難得露出愁眉不展的模樣。“我想過的,暫時還是先跟著寂銘哥混了。他武功不錯,又是衙門的斷案能手。這段時間,要是對方收手了更好。沒的話,寂銘哥也能保護我,甚至可能逮到主謀。我也借機向他多學學一些防身的招數(shù),我力氣大,應該是有潛力。同時也物色物色保鏢什么的,寂銘哥忙,不可能一直帶著我,何況我也會煩?!?/br> 申婭妍不解?!凹陪懜缭僭趺凑f也只是知府衙門的人,你怎的不找陸大公子幫忙?他們懷南府定是能幫到不少忙?!?/br> “還是不了吧!陸奕現(xiàn)在正興致滿滿的為我們的婚事cao心呢!我不忍說這事讓他擔憂。何況他身子弱,盡量得養(yǎng)著些,不能太過煩心。” “婚事?”申婭妍詫異?!澳皇悄銈兛斐捎H了?難怪剛才殷伯伯被叫去懷南府,原來是這事?!彼矏?cè)f分。 “哦?我爹去了懷南府?” “嗯!” 殷離嬌未再語,只是托腮思索著些什么。 申婭妍又問:“你打算把這事告訴殷伯伯么?” “不了,我爹就我這么一個女兒,他若知道有人想要我的命,定是得嚇的連飯都吃不下。我可不想他一把年紀了,還被這么折騰?!?/br> “也是?!?/br> 殷離嬌繼續(xù)幽幽道:“其實,我是挺想找陸洵幫我的,他能力強,深藏不露。可是想到他被我給砸破頭,又為救我挨了箭。他現(xiàn)在正是嫌棄我到死,我實在是厚不起那個臉皮?!?/br> 申婭妍頷首,能理解她的想法。 “罷了!”殷離嬌突然站起身?!拔疫€是去找寂銘哥吧!其他的也別想了。平時我?guī)图陪懜绮簧倜?,這次他得幫我。”說著低頭問申婭妍。“你去不去?” 申婭妍正欲點頭,卻又被她打斷?!八懔?,你還是別跟我在一塊了。隨時可能有兇徒殺我,你嬌嬌弱弱的,倒是怕被連累?!?/br> “不,我去!”申婭妍也站起身。“我放心不下你,有寂銘哥在,你不用擔心我。” 殷離嬌想了想,應下?!耙埠茫遗c寂銘哥一點共同話題都沒有,與他待在一起也是無聊,你陪著我也好。不過,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你第一時間就跑知道么?人家的目的是我,你及時跑,人家也不會追。” “嗯,我知道?!?/br> 她們找到知府衙門刑書寂銘,直接將殷離嬌遇刺之事與找他的目的告知。 寂銘聽罷,蹙眉?!芭叮磕蔷饶愕娜耸钦l?不管怎說,他也是殺了人,這事還是得秉公辦理的好。” 殷離嬌眨眼,半隱瞞?!笆菓涯细娜??!?/br> 果然,哪怕只是這么一說,寂銘也被噎住。他摸了摸鼻子?!澳悄氵€是帶我去現(xiàn)場看看吧!” “這……”她微微猶豫,對于那個死過人又給她許大陰影的地方,她實在是不愿意再過去??上氲竭@是寂銘的職業(yè)行為,或許真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便只能磨蹭著應下?!昂冒桑 ?/br> 來到昨晚事發(fā)之地,寂銘便開始查看著,企圖發(fā)現(xiàn)一些有用的蛛絲馬跡。一邊問她:“你最近可有得罪過來頭大些的人?” “我得罪的人不少,可似乎并沒有來頭多大的,何況都是一些嘴皮子恩怨,并不是什么非我死不可的大仇?!?/br> 寂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于她平時的行事也了解不少。 半響,他又道:“昨晚救你的是個高手吧?看這些僅剩下的痕跡,可以斷定他在極短的時間里解決了三個人。不愧是懷南府出來的人?!闭f著他語中有了些向往之意。 “嗯!”殷離嬌心不在焉的應了下,待在這個地方,她實在是有些不太舒服。 寂銘看了她一眼,大概是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狀況,拍了拍手就走。“單憑這些痕跡,我還真是看不出些什么,看來只能如你所說的,你跟著我最好,守株待兔試試?!?/br> 殷離嬌牽著申婭妍跟上他?!澳俏覀儸F(xiàn)在去哪兒?天色不早了?!?/br> “仙寧館!” “什么?”殷離嬌與申婭妍對視一眼?!叭ハ蓪庰^作甚?那里有案子?” “不不不……最近沒什么大案子一定需要我?!奔陪憮u了搖手指,一副灑脫又興趣盎然的模樣。“去仙寧館,自然是聽曲?!?/br> 聞言,殷離嬌不由的笑了。“原來你也迷上了那如惜姑娘的曲?。恐皇?,現(xiàn)在去有得聽么?” “當然有?!奔陪懙哪_步越發(fā)的歡快起來,回過頭來面對她們倒著走。“如惜姑娘一天唱三曲,分在不同的時間里,現(xiàn)在過去,可以趕上最后一曲的時間?!?/br> “那去吧!反正婭妍也喜歡聽?!本褪强嗔怂?,實在是摧殘她的耳朵。 仙寧館。 這回他們因為來的早,占到了座位。雖比較擠,可比站著好的多。何況他們等了許久如惜才上場,要不是有座,可有的受。 殷離嬌看了看聽的如癡如醉的申婭妍與寂銘后,目光定在如惜的臉上。由于蒙了面紗,依舊只能看到上半臉。而且離的遠,看的不是多清。 真不知是該說仙寧館的老板太唯財是命,還是如惜太敬業(yè)。昨天還被澆了一頭熱水,今天就若無其事的上臺。 看來那水不是多燙,并沒造成多大的影響。 這時,人群有些微微的議論聲響起。 她循著望去,只見一紫色華服的俊美公子在老mama與手下的擁簇下前往前面離如惜最近,又寬敞的雅座坐下。 她挑眉,好家伙,這氣場竟與陸洵有的一拼。 不一樣的是,陸洵是高冷的讓人覺得難以親近。而這公子雖勾著一抹笑意,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一股陰冷感,讓人望而卻步。 不過她興趣不大,也沒多看,只是倚著桌子打了哈欠,這如惜的曲子于她來說,根本就是催眠曲。 這時那紫色華服公子在手下的指示下朝她們這邊看了過來,目光只是落在殷離嬌身上一瞬,便移到了申婭妍臉上。 頓時,他眼睛一瞇,泛著危險的光芒。 因為無聊而隨意四處看的殷離嬌碰巧看到這一幕,她立刻警惕的看著他,有想把申婭妍拉走的沖動。 接觸她的目光,他勾唇一笑,對手下吩咐了些什么。 殷離嬌頓覺不妙,拉起申婭妍就要走?!皨I妍,我們走?!?/br> “怎么了?”被拉回神的申婭妍一臉茫然。 一旁的寂銘也只覺莫名其妙的站起身。 殷離嬌未語,只是拉著申婭妍朝外走,寂銘緊跟著。 奈何這些大人物的手下都是非同凡響的,只是一會便攔住他們的去路?!拔覀児佑姓堃蠊媚锱c二位朋友一道前面就坐?!?/br> 對方認識她? ☆、第31章 意識 “公子?”申婭妍不解。 “去前面坐?”寂銘倒是欣喜不已,他轉(zhuǎn)頭朝前面望去,一見前面莫名空出來三個位置,想來便是那處,頓時更高興了。要知道,那里幾乎是與如惜面對面坐著,聽的清,看的更清。 殷離嬌也沒多想,覺得興許是因為她太出名,人家才認識她。 “你們公子是誰?”她問。 與此同時,申婭妍也順著寂銘的目光望去,正好觸及到那紫色華服公子的目光。她心頭震了下。不是因為她認識對方,而是這人的氣勢與目光有些嚇人。 她迷惑的收回目光,不解他為何會看她。 來人只是道:“三位去了便知?!币话逡谎?,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