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最起碼,他知道進了北地以后,陵王府的人肯定會處處監(jiān)視他們。換句話來說,進入北地以后,他們就是北地人的眼中釘了,邊上住誰都一樣。 “對,說來聽聽,本王也挺納悶的。”楚王慵懶地跟著開口,反正已經(jīng)丟過一次臉,即使再丟一次臉,他也不在乎。 “因為屋子里用了火墻和地龍,北地天氣寒冷,到了夜晚的話,溫度會更低。要是兩位王爺?shù)搅送砩线€是覺得冷的話,可以將炕燒起來?!彼就焦πΣ[瞇地解釋。 “火墻、地龍?”瑞王玩味地問。 “是我們北地特有的?!彼就焦Σ辉敢舛嗾f,他可沒有時間也沒有義務為兩位爺解釋。相信以楚王和瑞王的好奇,臨走的時候肯定會弄清楚。 “上茶、點心。”司徒功微笑著吩咐丫頭。 很快,丫頭就端著茶和點心過來了。 “好茶?!?/br> “點心也很不錯?!?/br> “兩位王爺喜歡就好。這些茶水是天山上的雪水,茶也是谷雨前的新茶。點心的話,是府里的廚子做的?!彼就焦πχ忉?。 糕點中有小小的蛋糕、蛋撻、開口笑,還有烤面包,香味十足。 蛋糕、開口笑、面包的話,楚王和瑞王都吃過,但他們卻從來沒有吃過現(xiàn)做的新鮮的。包裝好的和現(xiàn)做的味道差別很大,兩個人心里全都不是滋味了。 這幾樣小點心在京城里賣得價格居高不下,特別是面包和蛋糕,根本不夠搶的。他們貴為王爺,也不是能天天吃到,陵王府居然還有專門的廚子,讓同為王爺?shù)膬晌唬貏e是心里自覺高楚隨風一頭的瑞王和楚王,心里覺得失落得厲害,就連剛剛還覺得美味的點心,此刻也沒有開始吃的香甜了。 “會做點心的廚子不錯,司徒先生,等本王走的時候,能不能將這個廚子送給本王?”楚王厚臉皮地開口,帶著“討好”的笑意。 司徒功可不會真的以為他在討好自己,不過面對楚王的惡趣,他也一點兒沒有心軟地給與了打擊,“實在抱歉,王爺。府里凡是會做點心的廚子,全都是王爺為未來的王妃做準備的。人肯定是不能送出去了。王爺既然喜歡吃這些點心,不如趁在北地這段時間多吃一些?!?/br> “沒想到陵王還有如此柔情似海的一面?!背踺p笑著說,“既然廚子是為王妃準備的,那本王就不奪人所愛了。” “陵王為了紅顏知己一擲千金,要是傳出去,還不嚇掉一群人的眼珠子?!比鹜跻查_玩笑。 司徒功聽了裝聾作啞,在一旁只是笑,卻不多言。 王妃有多好,不是這兩個人能知道的,而且楚王和瑞王為什么到北地來,司徒功早就心知肚明。因為探子早就將這兩位的行程稟報過來了。 三個人坐在府里說東道西,倒也不覺得時間難以打發(fā)。 只是一直等到了晚上,楚王和瑞王爺不見楚隨風這個主人回府,兩個人倒是有些啞然了。 按理說,他們過了中午就進了王府,無論如何,楚隨風這個北地的主人也應該出來和他們見上一面。這倒好,現(xiàn)在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司徒功和白賢可沒有怠慢他們,晚飯送過來的都是一等一的好飯食。許多菜,就是他們也從來沒有吃過。 楚隨風此刻正留在林家,的確他知道楚王和瑞王的到來,但他很任性,就想好好地讓那兩個蠢貨好好晾晾。 “王妃要的釀酒之人,我已經(jīng)給你找來了。再過三日,他們應該就能到莊子這兒來了?!背S風坐在林子吟的對面,有些討賞的意味。 “他們是什么人?”林子吟好奇地問,“我也只是會一些初步的釀酒知識,具體的cao作流程,我可不懂?!?/br> “他們是江南董家的人。” “董家?”林子吟納悶地問。說實話,對江南的世家,或者是什么貴族,她向來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認識一個。 “董家以釀造女兒紅而出名。不過他們卻被人陰了,輸給了同樣是釀酒世家的馮家?!背S風給簡單介紹了一些情況,“馮家有女兒入宮做了貴人,他們家釀造的是梨殤,還成了宮中的特供。作為同樣的貢酒的女兒紅,被查出有毒,于是董家上上下下,幾乎全都被砍了腦袋。本王用偷梁換柱的方法,換了董家?guī)讉€人出來,他們來了以后,一定會為用心為王妃做事,人放心用好了?!?/br> 林子吟聽了點點頭,經(jīng)過生死離別后有機會獲得重生,董家人應該不會背叛自己。只是萬事都有例外,董家人到底是什么樣的秉性,她并不是十分了解。還是先等看到人再說具體的話吧。 “再過一段時間,本王還會送一個人給王妃。”楚隨風有些得意地看著林子吟。屋子內(nèi)熱,他早就脫去了身上的羽絨服,上身只穿了一件毛衣,整個人顯得十分干練利索。 林子吟笑瞇瞇地看著他,并沒有追問他要送什么人給自己。反正,他送來的人都是有用的人,她不著急追著問。 “本王為王妃做了這么多,王妃就不給一點兒好處給本王嗎?”楚隨風有些委屈地問。 “到時候酒廠的利益咱們一人一半?!绷肿右骱芩斓卣f。 “不夠?!睂@個獎賞,楚隨風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五五分成還嫌少?林子吟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不過轉而又想,釀酒的人和技術都是陵王提供的,自己這邊最多出了設備和一點兒建議,對了,設備也還要人家天機樓的人去做了。這么一想,她就釋然了。 “四六分成,王爺六,我四,再少可不成了。我還要出工錢和場地銷售什么的,太少了我不干?!绷肿右骺吹剿壑械陌г?,立刻跳起來大聲解釋。 討厭死了,和熟人果然沒法做生意。關鍵是談價什么的太煩人了。 “不夠,都不夠,就是全給了本王也不夠?!背S風走到她面前看著她。 陵王的個子特別高,林子吟即使有一米六五左右的個頭,也就到了人家下巴那兒。要和楚隨風對視,林子吟就必須仰起頭來才行。 仰頭看人,本來就輸了氣勢,林子吟此刻恨死自己的矮個子。 “都給你還不滿足?”聽清楚楚隨風的話,林子吟吃驚地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說你傻,有時候比誰都聰明。要說你聰明吧,這時候卻傻了一般。你是在故意調(diào)戲本王是不是?”楚隨風低下頭,臉幾乎貼在了她的臉上。 溫熱的呼吸吹在了林子吟的臉上,臉上頓時傳來癢癢的感覺。林子吟立刻羞紅了臉,腦袋往后仰,想躲開他。 “王爺還想要什么?”明顯的,這句話底氣不足。就是再遲鈍,林子吟也知道這家伙是在調(diào)戲自己。 “要這樣?!背S風一伸手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里,然后低頭嘴巴湊過去,兩個人親吻到了一起。 經(jīng)過“實戰(zhàn)”的王爺?shù)慕游羌夹g比以前提高許多,不僅擅長蜻蜓點水似的吻,什么舌吻、法式熱吻全都不在話下。 偏偏林子吟在感情上,一直是害羞的人。只要楚隨風一出手,她身體就會發(fā)軟,然后會任由著楚隨風這個大色狼胡作非為了。 屋子里的溫度持續(xù)升高,一片旖旎。 “本王真想現(xiàn)在就娶你了進府?!钡攘肿右鲝臒嵛侵星逍堰^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躺到了床上,而楚隨風也側躺在她的身邊。 差點兒不知不覺被吃了,林子吟臉紅的像一只大蝦子。好在楚隨風還算是“正人君子。” “王爺,離我們成親只有十天左右了?!绷肿右鳑]好氣地看著他。 “是十一天帶一個晚上了?!背S風糾正。 哈!林子吟被他認真的模樣堵得說不出話來?!拔宜闶亲钋彘e的新娘了,王爺我告訴你,我可是連針線都不會拿的主,以后王爺?shù)膬?nèi)衣什么的,別指望我了?!?/br> 看著泄氣的林子吟,楚隨風笑了起來,和她開玩笑,“原來是這樣啊,這樣一說,好似本王虧了很多?,F(xiàn)在退親,不是到來不來得及?” “來得及。”林子吟脫口而出。 反正是情人之間的開玩笑,林子吟回答地根本就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 可這話落在楚隨風耳朵里,卻是變了味。他開始是和林子吟在看玩笑,但他想從林子吟這兒聽到的答案可不是這個。林子吟回答的不假思索,讓楚隨風覺得林子吟一點兒不重視他,甚至他懷疑林子吟心里根本就是在準備甩了他。 沒有安全感的陵王臉色都黑了,他咬著牙看著林子吟,“看樣子,本王還是做得不夠,讓王妃對本王不滿意,時刻想著要離開本王的身邊。” 說完,一低頭又是一陣熱吻。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這么帥的王爺,誰舍得離開啊。”林子吟差點兒被他吻得沒了氣,只好掙脫先投降,“要是這么帥的老公被別人搶了,那我找誰哭去?!?/br> “老公?”楚隨風納悶的看著她。 “呵呵,就是相公的意思?!绷肿右餍奶摰乜粗?,心里卻在哀嚎,天啦,一激動,現(xiàn)代的詞匯居然就冒出來了。 “既然知道錯了,本王就饒了你?!眱蓚€人并排躺在床上,楚隨風將她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讓她躺的更舒服一些,“對了,老公這個詞很好,以后就這樣稱呼本王?!?/br> 林子吟白了他一眼,這家伙就知道欺負自己。 “這兩天京城里會來幾只不長眼的蒼蠅,要是過來進你,你別給他們好臉色看?!焙鋈幌氲秸?,楚隨風出聲提醒林子吟。 “京城里來人呢?”林子吟驚訝地坐起來看著他問。 “嗯。”楚隨風不滿地將拉倒摟在懷里,“三皇子楚王、五皇子瑞王。前者在朝中是太子的有力競爭者,另外一個卻是太子黨的人?!?/br> “他們過來做什么?”林子吟納悶地問,“不會是過來觀禮的吧?” “他們沒有這份閑工夫?!背S風懶懶地回答,將腦袋埋在了她的秀發(fā)中。 林子吟用的是冷梅洗發(fā)水,味道十分好聞,每一次楚隨風靠近她,都十分貪戀這種味道。 “他們是來談生意的?”想到一個可能,林子吟又興奮地坐了起來,隨即,楚隨風又壓住她,“老老實實躺著,他們就是過來做生意,也得等看到人才行,你急什么?” 楚隨風對林子吟關心閑事超過關心他的事實很不滿,他努力將林子吟的注意力往身上引,“成親的時候,府里肯定會來不少賓客,凡是城中的官員,大大小小是一定過來的,北地其他州郡的官員也會派人過來送禮?!?/br> 林子吟的心思不在婚禮上,她相信楚隨風,凡是婚禮上的細節(jié),陵王爺一定做得比她細致,再說了,王府里的事情現(xiàn)在也輪不到她指手畫腳,落得一個清閑才好了。 兩個人思維完全不同步,“王爺,我想晾晾他們?!?/br> 楚隨風的臉一下子黑了,“既然決定晾晾他們,你還想著他們做什么?這還沒有看到了,就想著別的男人了,你不怕本王吃醋?!?/br> 事實上,陵王爺已經(jīng)在吃醋了。 “王爺,聽你這么一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水性楊花,隨時想著爬墻了。”林子吟咬著牙瞪著他說。 這個人太招人恨了,剛給他一點兒顏色,居然就想著開染坊。愛吃醋什么的太煩人了,她以后可不想整天生活在醋壇子。 現(xiàn)在不好好治治他這個臭毛病,以后某人還不順桿子爬,逮著機會就耍耍脾氣。 “誰敢胡說八道造王妃的謠?看本王不削了他的腦袋。”楚隨風看到她氣鼓鼓的樣子,立刻裝模作樣的吆喝起來。 林子吟又好氣又好笑,白了他一眼,“王爺,這樣顯得你很幼稚?!?/br> 楚隨風賣萌討好被識破,xiele氣一般躺在床上,“哎,娶了一個聰明的王妃真苦惱啊。以后犯了錯,想哄好都不容易?!?/br> 林子吟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一下子逗樂了。 “王爺,我是好奇。聽說太子在朝上一個勁地反對北地商品涌入大秦,為什么還要讓他的人過來呢?” “楚王是個聰明人,也是個狡猾的人。此人最為腹黑,你和他打交道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否則的話,一不留神,說不準就會中了他的圈套。江南富饒是他的封地,他手里一定不缺少銀子,但是人向來不會嫌銀子多。他又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江南客商從北地水路運轉貨物回去,你說他能不知道?他這一次來,是打定主意來占便宜了?!背S風給她分析。 “哼,便宜哪里是好占的,他想占,還要看我愿不愿意了,他想得美。”林子吟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送過去。 楚隨風噗嗤一笑,他就喜歡林子吟這些豐富的表情。“至于瑞王,應該是遵照太子的意思過來,甚至應該說是遵照皇上的意思過來的。” “怎么會?”林子吟聽了驚訝地問,“皇上明明是反對北地商品涌入大秦內(nèi)部?!?/br> “本王說了,沒有人會嫌棄銀子多。王妃可能還不知道你作坊里的這些商品在京城內(nèi)有多么受歡迎。素油、醬油、醋和調(diào)料已經(jīng)進入大戶人家、宮廷和酒樓,許多人已經(jīng)適應了這種豐富的口味。我們已經(jīng)斷了他們?nèi)齻€月的貨,京城內(nèi)能買到的貨源,也只有和我們暗地里有商務往來的客商。你說,一個人天天吃草根,讓他吃了一段時間山珍海味以后,還有誰再愿意回頭啃草根去?”楚隨風說話時,神色隱隱有些得意。 好東西可都是他寶貝王妃創(chuàng)造出來的,讓那些人羨慕去吧。 “北地生產(chǎn)的豆奶粉、奶粉、芝麻糊、核桃粉,甚至是做點心用的各色玉米淀粉、紅薯淀粉和小麥精粉,也已經(jīng)成為大眾化的商品,我們一斷他們的貨,他們不急才怪了。而且那些貴婦小姐用了我們的化妝品后,再讓她們用別的胭脂水粉,她們還敢出門嗎?女人一鬧,男人自然也就安穩(wěn)不了了。加上毛衣毛線、羽絨服,哪一樣不是人人想擁有的東西?更別提前些時間‘不小心’流入京城的火鍋底料、處理好的海鮮干貨、山珍和各種糖了?!?/br> “那倒是,我們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別看他們手里有紅薯和小麥,但是他們想學著咱們生產(chǎn)淀粉,門都沒有?!绷肿右餍χf,“即使他們想買到配方都不行?!?/br> 她的確有自信,像豆奶牛奶等東西,光有配方,沒有相應的設備,門都沒有。就是醬油、素油,現(xiàn)在基本上也是用機械化生產(chǎn)了。就算皇上派人找到煤炭當動力也不管用,關鍵是技術掌握在她的手里。 再退一步來講,就是他們破解了其中的技術也不可怕。畢竟人工生產(chǎn)和機械生產(chǎn)絕對是不能比的。歷史已經(jīng)證明過,工業(yè)革命最終代替了手工業(yè)產(chǎn)品了。 屋內(nèi)兩個人談的是正事,屋外不遠處的院子里,林長書緊張地在走來走去,眼神又不時地瞥向林子吟的院子。 “你們兄妹兩個就別瞎擔心了?!惫勰餂]好氣地勸說,“meimei有本事,王爺和她談的是正事?!?/br> “談正事,不能在花廳里談嗎?非要跑到子吟房間里去,被人知道壞了子吟的名聲怎么辦?”子歌沒好氣地反駁。 “嫂子說得對,你們就是瞎cao心。王爺和子吟談的正事,你們懂?而且這兒人多嘴雜,傳出去咋辦?你負責?”吳大友壯著膽子插一句?!霸僬f了,王爺府里這么多年來也沒有女人,婚事肯定只能和子吟詳談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