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昨晚隔壁業(yè)主說他鼻血流的很厲害。” 隋安愣了愣,“哦哦,”佯裝什么都不懂的樣子,“那一定是被氣壞了。” 業(yè)務(wù)經(jīng)理點頭,“以后注意點吧,還好業(yè)主大度,沒有告你們,否則你們還要承擔(dān)醫(yī)藥費?!?/br> 隋安點頭,“是啊是啊,謝謝您調(diào)解,您慢走?!?/br> 隋安關(guān)上門,臉色黑成一塊鐵。 ☆、第五十七章 晚上湯扁扁下班回來,隋安沒敢把物業(yè)經(jīng)理來找她的事情說出來,湯扁扁沒了男朋友,整個人也消停了,吃過晚飯,就和隋安靠在一起看電視。 湯扁扁不愛看韓劇,喜歡看美劇英劇,吸血鬼超能力之類的最合她的胃口,只要她不鬧,隋安倒也無所謂。 湯扁扁一邊吃薯片一邊喝果汁,“你說是不是因為我胖了,他才不要我?” 隋安聞言瞥了一眼她的小蠻腰,小蠻腰上面高高昂起的胸脯,“你除了這里rou多了點,還哪里有rou?” 湯扁扁放下薯片,摸了摸自己的腰,稍稍滿意,又摸摸自己的臉蛋,“難道是因為臉?” “下巴都可以扎人了,甚至可以用訂書器釘在本子上了?!彼灏矡o奈,“你不會是還想整吧?” 湯扁扁又拿起薯片,塞了一片進嘴,“總覺得還差點什么?!?/br> 她想了想,“你說我這嘴唇用不用再補一針玻尿酸?” 隋安看了看她,“你最適合動的地方就是腦子,不防注射兩針rou毒桿菌,給大腦除個皺?” “靠?!睖獗獬w了一個大白眼。 又看了一會兒電視,湯扁扁將一包薯片吃完,果汁喝完,拍拍手準備去廁所,她站起來卻沒走,隋安奇怪地看著她,“你干嘛?”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湯扁扁一副神經(jīng)過敏的樣子,隋安認真聽了聽,“沒有啊,什么聲音?” “沒有?”湯扁扁不信,“你真的什么都沒聽見?” “沒聽見?!彼灏矒u頭。 湯扁扁抬腳去了廁所,等她出來,走到沙發(fā)前又是一副神經(jīng)過敏,她找到遙控器給電視靜了音,“你再聽聽?” 隋安這回好像隱約聽到了點什么。 湯扁扁神秘地跟她挑了一個眉,“靠,大半夜地給老娘聽這個,也不怕沒有□□?” 隋安把遙控器搶過來,“能不能積點口德,人家單身男同志也是需要性生活的,也是有*的,也是需要發(fā)泄的?!?/br> 隋安說著把電視聲音調(diào)大,湯扁扁一把搶過遙控器,“就他那小肚雞腸的*絲一個,我保證他時間不超過五分鐘?!?/br> 湯扁扁又把電視靜了音。 “這你都看得出來?”隋安驚訝。 “你看他瘦的那個樣子?!睖獗獬壉梢暤卣f著把電視直接關(guān)了,繞過沙發(fā)整個人踩著電視柜貼在墻面上,“你家隔音真不行,這聲音真是……太邪惡了?!?/br> 聽了這話,隋安倒是沒想別的,只是想到她這房子當時可是賣到兩萬多一平,在當時也算是平均價格以上,怎么隔音這么不好? 湯扁扁敲了敲墻面,“你說我現(xiàn)在要是去敲他家的門,會不會把那貨嚇出陽痿來?”湯扁扁回頭看她,嘴角陰惻惻地笑。 “你是不是精神不好?”隋安連忙打消她這個念頭,“小心人家真的告你?!?/br> 湯扁扁哼了一聲,繼續(xù)貼在墻面上聽墻腳,聽了不到五秒,撇撇嘴說,“我說什么來著,他不行,你看,這么快就完事兒了?!?/br> 湯扁扁從電視柜上跳下來,把剩下的果汁喝完,然后她們就聽見隔壁開門的聲音,湯扁扁披上大衣一個箭步?jīng)_大門口,開了個門縫,哼著鳳凰傳奇往外走,腳上還穿著粉色兔耳朵拖鞋。 隋安怕她鬧出事來,連忙跟了出去,只見隔壁男人和一個高跟鞋女人一前一后走出去,男人走過門口時看到湯扁扁,唯恐避之不及。 湯扁扁抱著手臂樂呵呵地瞧著,等男人送女人進了電梯,往后走時,湯扁扁冷不防地開口,“這么嘴賤的男人都能約到小姐,果然是什么垃圾都有垃圾桶配?!?/br> 她一邊說還一邊擺弄新做的指甲,翻著白眼看向墻面,把隔壁男臉都氣白了,而湯扁扁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進屋了。 隋安尷尬地朝男人笑笑,“她不是說你,真不是說你?!比缓蠊麛嗫s回屋,關(guān)上門。 湯扁扁躺在沙發(fā)里,心情愉悅,終于報了一罵之仇,心里別提多舒暢,“你看那女人那裝扮,肯定是混夜場的?!?/br> 隋安接了杯水,雖然她不同意湯扁扁的做法,可這么做之后,她這心里也挺舒服,畢竟那男人把物業(yè)經(jīng)理搞來給她上教育課上了好幾個小時。 “說不準,是那種一百塊錢一宿的?!睖獗怆p腿交疊,抖著腳踝,看起來別提多開心。 隋安突然想到,和這女人在一起也挺好的,至少廝混的這些日子,使她忘了自己的傷心事,忘了薄宴。 如果換了別人,兩個失戀的人在一起一定是很糟糕,她倆居然是負負得正了。 夜里湯扁扁很快就入睡,她就是那種沒心沒肺到困了就一秒能入睡的人,隋安卻不行,她開著夜燈,在燈下無聊地斗地主。 好幾把,她都沒見著一個k以上的,更別說王了,這種牌哪還有心思打下去,正要關(guān)燈睡覺,電話就響了。 陌生的號碼,隋安想也沒想的接通,“你好?!?/br> 對方沉默,只能聽見平穩(wěn)的呼吸聲,隋安以為是信號不好,又問一遍,“你好,請問你是誰?” 對方還是沉默,心一下子懸空,彭彭地跳起來,“你是誰?你怎么不說話?” 對方依然沉默。 “你是薄宴?” 電話猛然掛斷。 隋安看著突然黑了的手機屏幕,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究竟誰會用陌生號碼給她打電話? 隋安突然就心慌起來,湯扁扁翻了個身,隋安立即推她,“湯扁扁,湯扁扁,你快醒醒,薄宴,好像是薄宴?!?/br> 湯扁扁大概是聽見了薄宴的名字才瞬間驚醒,“你說什么?” “我說,我說……”隋安舉著手機,“好像是薄宴給我打電話了?!?/br> “他說什么了?” “他什么也沒說。” 湯扁扁打著哈欠接過手機,翻看了通話記錄,“哪來的薄宴?” “第一條記錄就是啊。” 湯扁扁翻白眼,“隋安,這只是個陌生號碼,你想太多了?!睖獗庖荒槺淮驍_睡眠而產(chǎn)生的便秘一樣的表情,然后湯扁扁回撥過去,已經(jīng)是關(guān)機狀態(tài),但號碼顯示國內(nèi)某地區(qū),“薄總這個時候怎么可能在國內(nèi)?” “為什么不能?” “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薄總現(xiàn)在在美國,而且短時期內(nèi)不會回來,亞太這邊的業(yè)務(wù)不允許他插手,他回來對薄譽來說可是威脅啊?!睖獗獯蛄藗€哈欠,揉揉眼睛,蓋上被子打算繼續(xù)睡。 “可是……” “你是怎么了,這些事你這應(yīng)該比我還要清楚明白不是嗎?”湯扁扁含含糊糊地說,“隋安,你可是隋安,你腦子里在想什么?” 隋安愣了愣,傻笑良久,覺得湯扁扁說得極有道理,無可辯駁。 湯扁扁翻個身,“我聽說薄總把島賣掉給了薄譽,我們的新薄總正在研究要怎么開發(fā)島上的旅游資源?!?/br> 隋安愣了愣,“是嘛。” “重點不是開發(fā)旅游區(qū),是薄總把島給賣了。” 隋安立即明白,他現(xiàn)在情況不太好。 沒過多久,隋安接到隋崇的電話,他要結(jié)婚了。 婚禮就在月末舉辦,隋安作為他名義上的親人,無論如何應(yīng)該出現(xiàn),可是隋安根本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隋崇。 婚禮那天是個雨天,關(guān)穎打扮得很素凈,整個婚禮也很簡單,想必關(guān)穎是不在意這些的,她只想守著隋崇過日子。 隋安想,挺好,以后大家都好好的。 各自為安,各自消受。 關(guān)穎全程笑得很開心,隋崇看不出心情好壞,隋安不敢看隋崇的臉,也不想看。 隋安把一張□□塞進一個紅包里,卡里是四百萬,薄宴給她的錢,也就剩下這么多,她知道這筆錢隋崇不會要,所以趁著隋崇不在,偷偷交給關(guān)穎,關(guān)穎摸了摸紅包里的東西,有些驚訝,隋安卻只是笑笑,這也是隋安對隋崇以及他病逝的家人能做的最大補償了。 他們的婚禮一結(jié)束,隋安就急忙要回b市,隋崇拋下懷孕的新娘子送她到機場,隋安有些難受,“隋崇,這段時間我已經(jīng)冷靜了,我替爸爸做過的事情向你道歉,更向你的父母道歉,我也謝謝你的寬容,我想爸爸這些年在監(jiān)獄里,也是每天都會懺悔,不求你原諒我們,但希望你以后過得好,你多想想爸爸一直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養(yǎng)育,多想想以前爸爸對你的好,我就心安了?!彼灏差D了頓,“以后如果有機會,請帶我去伯父伯母那里看看?!?/br> 隋崇看著她,“好?!?/br> 隋安咬唇,“是我們一家對不起你。” 隋崇看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傷痛,她只提到了她們一家錯,卻絲毫不質(zhì)問他不顧隋城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她已經(jīng)不把他當家人了,她心里,他隋崇不過是一個跟她家有仇的人,她能做的也就是補償。 “能再叫我一聲哥嗎?” 隋安不知道為什么,那聲哥明明已經(jīng)沖到了嗓子眼,可她盯著隋崇的眼神,就是怎么都發(fā)不出來聲音,她搖頭苦笑,“再見。” 她走到登機口時,隋崇大聲叫住她,“你想象的,我的幸福是什么樣子?” 隋安頓住腳步,她沒有回頭,心頭卻想起上學(xué)時,那么多女生追隋崇,可隋崇誰都不理,執(zhí)著地每天放學(xué)都推著自行車在校門口等隋安的樣子,隋安坐在他自行車后座上,抱著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后心上,總是問,“哥,你以后想要的幸福是什么樣子?” 隋崇總是笑而不語,隋安追問追問再追問,直到到家,隋崇把自行車停下才認真地說,“有你在身邊?!?/br> 隋安那時聽不懂,還忍不住攔住隋崇的去路,“人家說的是想要什么樣的女朋友,至于我,我當然要在你身邊啊,誰叫我是你meimei,以后你娶個漂亮媳婦我找一個入贅夫君,咱們還住在一起,爸爸住一樓,你住二樓,我住三樓?!?/br> 隋崇瞪她,“異想天開?!?/br> 隋安的心臟開始一點點收縮,眼里洶涌地滾出熱淚,以前多好啊,那樣簡單的幸福,仿佛觸手可及,可漸漸長大,看似簡單的幸福卻越來越遠。 隋安咬住嘴唇,她回頭看著隋崇,眼里的淚水抑制不住地滾出來,就這么一眼,足以讓隋崇心碎。 坐在飛機上,隋安終于明白一個道理。 沒有人會一輩子陪在你身邊,沒有人會永遠無條件付出,沒有不散的筵席,人這一生終究是孤獨的,只有靠自己,才能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第五十八章 飛機落地,隋安接到陳明仕的電話,大致意思就是,他要找隋安合作,需要約時間見面詳談。 隋安心里嘀咕,sec待遇一向不錯,更何況陳明仕坐到這個位置的人,待遇方面自然是更不用說的,而且他在公司算是老人了,德高望重的,為什么突然想離開,自己做雖然賺的多,但這并不符合他這個年齡人士的普遍觀念,他這個年紀的,誰不樂得清閑。 隋安打車回家,剛一出電梯就聽見吵架聲,“你開蘭博基尼你了不起啊,你自己買的起這種車我腦袋給你,你是怎么買來的你自己心里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 “我開豪車你嫉妒吧?”湯扁扁叉著腰站在門口和隔壁男同志開著門對罵,場面十分激烈,只聽湯扁扁又說,“至于我是怎么買的跟你有一毛錢關(guān)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