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可是隋崇跟這些人怎會有關(guān)系? 就在隋安發(fā)呆的時候,隋崇突然奪步進(jìn)來,一把搶過她手里的照片,手指捏住她的肩膀,用力推了一把,隋安后背撞到墻上,疼得心臟好像要被震出來。 “誰讓你隨便翻我的東西?” 隋安顯然沒想到,隋崇會這么大反應(yīng),她本該激怒的,到底還是忍了忍,這是她對親情的渴望和挽留,她不能輕易地讓最后的親人也離她遠(yuǎn)去,她勉強露出淡淡的笑容,“哥,這是你的家人嗎?我聽關(guān)穎姐說你找到了親人?!彼D了頓,上前一步,“哥就算你找到了家人,我還是你的親人不是嗎?你放心,我不會阻止你和他們在一起的,相反,我很替你高興。” 隋崇握緊照片,背過身去,狠狠地咬牙,“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br> 死了? 隋安愣住,咬了咬唇,良久才輕輕說,“哥,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你還有我,我就是你唯一的家人?!?/br> 隋崇轉(zhuǎn)身看她,目光變得很可怕,如果隋安不是了解隋崇,她幾乎要以為隋崇要對她動手,他冷嘲,“你算什么家人!” 隋崇把她推出去,用鑰匙鎖上房間,然后出了門。 隋崇幾天都沒回家,隋安從來沒想過一份親情會讓她這么寒冷,她無法理解隋崇的轉(zhuǎn)變,她覺得,她有必要去blue看看了。 晚上,隋安裹著羽絨服出門,戴著墨鏡,圍著厚重的圍巾,隋安最開始以為這樣能掩人耳目,進(jìn)了blue才發(fā)現(xiàn),欲蓋彌彰。 這里的所有女人都露胳膊露腿,只有她這副造型,大家估計當(dāng)她是來搞笑的。 隋安在一樓轉(zhuǎn)了一圈,耳邊鬧哄哄的音樂和吵鬧聲,她穿過人群,一眼看到吧臺旁邊坐著的女人,關(guān)穎。 隋安直接走過去,搭住她的肩膀,“我哥在哪?” 關(guān)穎顯然很驚訝,隋安摘了眼睛和圍巾,把羽絨服堆在卡座上,“我哥在哪?” 關(guān)穎愣了愣,突然笑得前仰后合,手指上夾著的半支煙顫得掉下不少煙灰,隋安不耐煩地盯著這個女人,“喂,你笑夠了嗎?” “我說大小姐,就你這身,絕了?!彼Q起大拇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然后又招呼調(diào)酒師,“給我這個meimei弄一杯喝的?!?/br> 調(diào)酒師面帶戲謔地仔細(xì)瞧了瞧隋安,“想喝點什么?” 隋安還沒說話,關(guān)穎說,“我這meimei可是大家閨秀,少點酒精,弄得好喝一點?!?/br> 隋安冷哼一聲,推開關(guān)穎的胳膊,拿起她的酒杯,一仰頭把剩下的大半杯一口喝了下去,“再來一杯一樣的?!?/br> 關(guān)穎越發(fā)驚訝,她盯著隋安看,“行啊,想不到你現(xiàn)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br> “人總是會變的?!彼灏舱f,“煙給我一支?!?/br> 關(guān)穎抽出一支細(xì)長的煙遞給隋安,調(diào)酒師給隋安點燃,關(guān)穎說,“幾年沒見,身上染了這么多社會習(xí)氣,如果被你哥見到一定很生氣?!标P(guān)穎跟她碰了碰杯子,喝了一口酒。 隋安搖搖頭,又把調(diào)酒師推過來的一杯酒喝光,“我不是來喝酒的,更不是來跟你敘舊的,關(guān)穎姐,我是來找我哥的,他在哪?” 關(guān)穎注視著她,笑道,“你哥在上面,不過,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法下來見你。” “是嘛?”隋安垂眸吸了一口煙,“他不能下來見我,我就上去看他。” 隋安把煙吸完,拿著衣服起身要走,關(guān)穎叫住她,“隋安,你別去,你哥現(xiàn)在真的有事在談?!?/br> 有事在談,談的什么事?隋安直接往樓上跑,關(guān)穎在后面叫也叫不住。 隋安一個包房一個包房地往里走,直到她路過洗手間時,看到里面走出來的人,居然是,薄譽。 薄譽看到她也很驚訝,然后陰森地微笑。 隋安腳步停下,心臟跳得厲害,她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拔腿就跑,跑到樓下,關(guān)穎過來要攔她都沒攔住,隋安一路沖出blue。 薄譽為什么會在這里,這個陰魂不散的人像是甩也甩不開的影子,隋安突然很害怕。 隋安知道她不該沒出息地跑的,跑也跑不掉,可是她知道,被薄譽逮到她可能就完了。 c市的冬天不是一般的冷,吐口吐沫都能凍成冰,大街上人們行色匆匆,只有隋安不要命地瘋狂跑。 直到她累得雙腿發(fā)軟,蹲在地上再也跑不動,西裝男才走到她面前,“隋小姐,請吧?!?/br> 隋安一路被帶回blue,關(guān)穎看到有人跟著隋安,上前要跟隋安說話,卻被身后的西裝男攔下了,隋安看了看關(guān)穎,沒有說話。 到了二樓包廂門口,隋安安靜地推開門,先看到的人是隋崇,而他旁邊坐著的,正是薄譽。 “小安?”隋崇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滿臉震驚。 隋崇因為緊張而神色沉郁,他快步過來拉住隋安,“你怎么在這里?” 隋安沉默,她看見了什么?隋崇居然跟薄譽在一起,只要一想到隋崇和薄譽這個人扯上關(guān)系,心底就生出濃烈的反感,隋崇這是怎么了,他這是怎么了? 薄譽打破了兩個人中間的沉默,薄譽說,“隋安,我說過,游戲還沒結(jié)束,你瞧下半場這就開始了?!蹦锹曇衾淠滞钢倚?,隋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薄譽靠在沙發(fā)上,手指敲打著皮面,“只是沒想到我們會在c市見面,你逃的可真快?!?/br> 隋安擰眉看他,“你想怎么樣?” “薄總,我meimei年紀(jì)小,不適合來這種地方,我要立刻送她回家,失陪了?!辈坏缺∽u開口,隋崇先把隋安擋在身后。 隋崇的緊張讓隋安覺得他什么都知道,隋安突然好想甩開他的手,可他緊緊抓著她的手腕不放,“走,跟我回家?!睅缀跏前胪习胱А?/br> 薄譽嗤笑,“隋崇你是不是瘋了?” 隋崇愣住了,他回頭看沒有動的隋安,目光沉重,是啊,想走哪有那么容易,隋崇又看向薄譽,“我沒有,我現(xiàn)在很清醒?!?/br> “清醒?”薄譽冷笑。 隋崇不再說話了,他沉默地盯著隋安,隋安咬了咬嘴唇,甩開他的手,“你走吧,我不需要你。” 薄譽繼續(xù)冷笑,“你看到了嗎?” 隋崇重新抓住隋安的手腕,“還跟我生氣呢?那天的事是我太沖動,我跟你道歉?!彼宄邕呎f邊把她往門外推。 薄譽在身后不緩不急地說,“隋崇,你這算什么?裝好人?你敢不敢把你做過的事都跟她說?” 隋崇頓住腳步,攥著隋安手臂的那只手倏然緊了一下,隋安疼得吸了一口冷氣,“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你做過什么事?” 隋崇看著她,沉默了。 “把她帶過來?!北∽u指揮幾個站在門口的西裝男,西裝男推開隋崇,把隋安一把拉過去按在沙發(fā)上。 “刀呢,刀呢?”薄譽說話的聲音突然顫抖,眼神空洞得可怕,看起來像個突然發(fā)病的病人。 身邊的人開始動作,隋安縮成一團,她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隋崇,始終沒有喊叫一聲。 西裝男站成一排,形成了一道人墻,堵在門口。 薄譽神色幽暗,接過西裝男遞過來的水果刀,“把她給我按住。” 兩個西裝男扯著隋安的身子把她牢牢按在沙發(fā)里,隋安想攥住什么卻怎么也攥不住,她掩飾不住心里的驚恐,“你們要干什么,你們干什么?” “放開她?!边@時隋崇推開西裝男,沖過來把隋安拽起來,另一手擋住其他人的攻擊,隋安剛站起身,其他人就都圍了上來,隋崇很快被制服。 隋安嚇得不輕,“薄譽,你想干什么?” 西裝男把隋安的羽絨服扒掉,剩下毛衣和牛仔褲,整個人被重新拖回到沙發(fā)上,她頭頂?shù)种嘲l(fā)的真皮,腿被劈開,羞辱感和強烈的害怕使她忍不住發(fā)抖。 薄譽走到她面前,隋安驚叫,“薄譽,你這個變態(tài),你離我遠(yuǎn)一點?!?/br> 薄譽緩緩把水果刀從她的胸口移到小腹的位置,“從這里一路往下割下去,會怎么樣?” 隋安額頭沁出冷汗,他的刀又輕輕落回她的牛仔褲上,嘴里發(fā)出嘶嘶的怪聲,好像在逗弄一只嚇呆了的貓。 ☆、第二十六章 也許是她的表情另他滿意,他的水果刀又下移了十厘米,刀尖從粗糙的牛仔褲厚重的布料上劃過,在她最敏感的部位來回劃動許久,隋安的身子不斷沁出冷汗,后心的衣服濕了大半,她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不敢太重,只怕薄譽一個激動,把刀子從那里刺進(jìn)去。 “怪只怪你是我哥碰過的女人,你不是想知道被我怎么樣了?”他冷了臉,瞳孔里逼射出一股陰冷和狠厲,他抬手臂,隋安驚恐地叫了出來,“哥,哥――” 隋崇猛然抬頭,大吼一聲,“你住手?!?/br> 薄譽的刀停下,回頭看他,“你想干什么?” “你別動我meimei?!?/br> 薄譽松開刀,“隋崇,你知道你在說什么?”他陰森地笑,“好,我就給你一個面子,這份資料和這個女人,你選一個?!?/br> 薄譽拎起原本扔在茶幾上的一疊文件,隋崇的眼神立即暗了下去。 “我選她。” “你確定?”薄譽冷笑看著他,拿出打火機把文件打開,火焰把文件一角熏得發(fā)黑。 “不要燒?!彼宄邕o拳頭,薄譽笑,“這就對了?!?/br> 隋安的目光卻緊緊地盯著隋崇,充滿了驚恐和無法相信,“哥……?” 薄譽一手掐住隋安的脖子,猛然抬起手臂,刀刃朝著隋安小腹扎去,隋安眼前天昏地暗,身體僵硬不堪,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地疼,她把自己所有的力氣都使出來,還是動不了,絕望,痛苦,驚悚,周身冰冷,像不是自己的。 “薄總的電話。”突然,西裝男急著走過來,他把手機遞到薄譽面前,薄譽正落下的刀被保鏢擋住,刀子掉在地上。 薄譽愣了良久,看著屏幕上亮著的薄宴兩個字,緩緩接起電話,“哥?!?/br> “嗯,我在c市。” 薄譽眼神怪異地看看隋安,“對,和隋小姐在一起?!?/br> 那邊好像又說了什么,薄譽把電話放在隋安耳邊,隋安只聽電話那頭薄宴冰冷的聲音,“隋安?” 隋安嚇得說不出話來,薄宴耐性有限,“說話?!?/br> 隋安試圖發(fā)聲,可發(fā)出來的卻是微微啜泣的聲音,直到泣不成聲,薄宴說,“你怎么沒被折騰死?嗯?你死了我也不用替你cao心。” 隋安突然大哭起來,“我沒有?!?/br> “等回來再收拾你?!北⊙缯f完,薄譽把電話拿走,又說了一會兒,薄譽臉色越來越難看。 掛斷電話,薄譽沉默地看了一會隋安,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走到門口,還不忘悠然開口,“隋小姐,咱們走著瞧?!?/br> 隋安被人放開,整個人攤軟在沙發(fā)上,身體像爬了一天的山一樣的酸疼,她窩在沙發(fā)里,很久都不動。 隋崇一拳打在墻上,他站在原地,沒敢接近隋安,事到如今,他還有什么資格?血從指縫間緩緩流下來,隋崇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心里的疼早已覆蓋過一切。 這時門外的關(guān)穎沖進(jìn)來,抱住隋崇,“你怎么樣?” 隋安緩緩起身,她目光越過隋崇,往門外顫顫巍巍地走。 隋崇推開關(guān)穎,拉住隋安的手臂,“小安?” 隋安面無表情地甩開他的手,“別碰我?!彼鏊?,讓她覺得惡心,她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是她的哥哥了,至于他到底是誰,她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了。 隋崇不依,死死地抓著,好像只要他放開,就會永遠(yuǎn)失去她,他越發(fā)用力,“小安,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你相信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