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只是,有過幾次前車之鑒的包二貨明顯是聰明多了,在霍琛剛剛準(zhǔn)備放棄口頭上的勸說的時候,包二貨也馬上不鬧了:“既然阿琛你如此誠心誠意地邀請我,為妻怎能有不答應(yīng)的理由呢?!?/br> 霍琛:“……” #不,媳婦,劇情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 #你剛開始就應(yīng)該寧死不從。# #然后我才好意思在晚上的時候霸王硬上弓,把你磨到答應(yīng)我為止啊。# 《《《《《《《《《《《《 霍琛攜妻到達(dá)劇組時,馮秦生隱晦地翻了一個白眼,看來顧子琰所言非虛—— “馮導(dǎo),有句話提前和你說一下,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yuǎn)嗎?霍琛要來了,包子也不會太遠(yuǎn),所以包子提前入劇組請你不要太過驚訝?!边@是前幾天下午馮秦生接到顧子琰電話后得到的消息。現(xiàn)在看來,簡直就是神預(yù)言。這令馮秦生不得不想,如果提早進(jìn)劇組的是包子,這個時候霍琛他會不會不請自來。 #這種事情應(yīng)該想都不用想。# #只要一想,對我們來說就是一部虐心虐狗大劇。# #畢竟做導(dǎo)演這么久,我老婆給我送排骨湯的次數(shù)那是一只手就可以數(shù)的清楚的。#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 既然到了劇組,自然是要開始準(zhǔn)備起來了,而霍琛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剃頭。 而這個時候,霍某人的偶像包袱出來了,他有那么一丁點兒的不情愿——腦婆就在我身邊,我怎么好意思剃光頭,古人有云女為悅己者容,同理可得,男同樣為悅己者容啊。 #萬一光頭的我不好看被包子嫌棄了腫么辦?# #要知道,我腦婆看重我的只有這張臉(并不是)。# #害怕。# 前段時間因為拍《利刃特種兵》,所以現(xiàn)在頭發(fā)本來就是那么短短的,只不過是要剃光而已,還是很容易的。但是,當(dāng)事人看起來好像有點不配合。 #不,當(dāng)事人表示他只是想聽他的老婆對他說句話而已。# 知夫莫若妻,包二貨跟霍某人說了句悄悄話,霍某人二話不說立馬答應(yīng)剃發(fā)了。 理發(fā)師:“……” 乖乖坐著任由理發(fā)師理發(fā)的霍琛心里美美的,因為就在剛剛,他家媳婦說:“腦公,光頭的你更man呢?!?/br> 想想也是,鐵血硬漢的形象差不多都是寸頭短發(fā)或者光頭。 #少林十八羅漢,嚯。# 《《《《《《《《《《《《 納蘭性德的詞,最先被人所牢記的便是那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這“一雙人”指的就是一對戀人,其中一人,毫無疑問,便是作這首詞的納蘭性德,而另一人,則應(yīng)該是他的初戀納喇氏了。 納喇氏是納蘭容若的表妹納喇惠兒。 碧空如洗,藍(lán)得好似透明了一般,白云朵朵,金色的陽光從枝蔓之間灑落下來,在地面上投射出了斑駁的光影。紫藤蘿的藤蔓之下,納蘭容若就那樣隨意地躺在躺椅上,許是看書看累了,幾本書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他自己則閉著眼小憩著。 過了一會兒,不遠(yuǎn)處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這個時間點能來這里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納蘭容若也不睜眼,繼續(xù)裝睡,但是臉上已經(jīng)有了抑制不住的笑意。果然,那輕柔的腳步聲停下來了,伴隨而來的還有少女輕輕的銀鈴般的笑聲,少女有些調(diào)皮,從一旁摘下幾朵紫藤蘿花,幾朵花瓣落在掉在了納蘭容若的臉上,柔柔的,癢癢的。這下子,納蘭容若再也無法裝睡了,睜開眼,滿目笑意,溫柔地看著正俯視著自己的少女。 “表哥,我就知道你又沒有好好看書?!?/br> 納蘭容若挑眉,不置可否。 …… “cut,好,非常完美,準(zhǔn)備下一場?!?/br> 馮秦生一喊停,霍琛立馬從劇中角色的狀態(tài)中切出來,然后找媳婦。 納喇惠兒的扮演者:“qaq” 這場戲真的是……,霍琛覺得自己今晚很有可能睡沙發(fā)。 #想太多。# #wuli包子是那種人嗎?# 而在霍某人心里,現(xiàn)如今,主動求取蠢包子的寬大處理才是正事。 結(jié)果,人家包二貨正戴著墨鏡在休息區(qū)和另一個演員聊天。 霍某人:“tat” #感覺被忽視了心塞塞。# #腦婆,說好的吃醋呢?# 心里雖然有諸多不滿,但霍琛還是忍住了,他一身石青色長袍,后頭的辮子靜靜地在那兒,踱步到包二貨身邊,摸摸包子的腦袋:“戴著墨鏡干嘛?” 包子鼓了鼓腮幫子,努努嘴:“我這是眼不見為凈來著?!?/br> “撲哧?!被翳∷查g就像是被安撫過了一樣,“傻樣兒,演戲而已?!?/br> 包二貨:“→_→”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錯了?# 全程圍觀的其他演員們:“……” #馬勒戈壁。# #這狗糧,真酸爽。# #包子呀,現(xiàn)在需要墨鏡的是我們不是你qaq。# 《《《《《《《《《《《《 納蘭容若心里隱隱有一些不妙的預(yù)感的時候是在父母以及姑姑把自己和表妹都叫過去的那天,那天他們見到了滿屋子的長輩,而每位長輩的臉上都是那種嚴(yán)肅的表情。 小表妹納喇惠兒已經(jīng)到了選秀的年齡,作為旗人少女,每一位都會得到一次選秀的機(jī)會,這是旗人少女特有的福利。那時候納蘭容若的父親明珠為了和皇族愛新覺羅氏攀上關(guān)系,從很早之前,他們就安排好了納喇惠兒的命運,納喇惠兒品性才貌都是出類拔萃,在選秀中自然會脫穎而出。 而這個時候的納蘭性德第一次清楚地認(rèn)識到在家族利益面前,自己和表妹那剛剛萌發(fā)的愛情必須要讓路。 如果納喇惠兒有卓文君的膽識,愿與納蘭容若私奔,也許他們倆就會有不同的結(jié)局,甚至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一定,但是擺在納喇惠兒面前的是榮華富貴是前程似錦是家族利益,封建社會下的她猶豫了,但到最后她還是選擇了入宮為妃。 一入宮門深似海,青梅竹馬的感情由一道宮門切斷。 此后一段時間,納蘭容若都處于失戀的低迷之中,在這個時間里,他創(chuàng)作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詞。當(dāng)他的父親明珠為他安排了一段婚姻的時候,納蘭容若終于下定決心忘記納喇惠兒,因為他明白成親對他的意義,他與表妹再無可能,從此相見便只能如同陌路,她為妃,他為臣,不可奢望。而即將成親的他必須得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妻子負(fù)責(zé)。 …… “cut,今天的拍攝就到這兒了?!?/br> 包二貨在導(dǎo)演身后看的是津津有味,結(jié)束拍攝的時候,她還不忘鼓勵一下萬分辛苦的馮導(dǎo):“這場戲拍的真好d呀?!闭f完還不忘舉起大拇指。 馮秦生:“……” #這個夸獎我不知道該不該接受。# #不要以為我不清楚……# #你夸我就是因為這場戲解決了納蘭容若和納喇惠兒他們間那剪不斷理還亂的初戀那點小事。# #智慧的我早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 …… 終于和小表妹納喇惠兒斷了的納蘭容若的扮演者霍琛同樣也是心情棒棒的,因為接下來就是他和他家腦婆的對手戲了=v=。 #表妹是什么鬼?# #近親結(jié)婚生出來的娃都是大頭的。# #嗯哼,我跟盧氏才是真愛=v=。# “馮導(dǎo),我和盧氏親密的戲多安排一些我是完全不會介意的。” 馮秦生:“……” #最心塞的莫過于此了。# #戲外看你們秀還不夠,戲內(nèi)居然還要秀qaq。# #伐開森。# …… 這幾天沒戲的包子在霍琛休息的時候特別喜歡去抓他后面的那根辮子,以前兩人走路的時候是十指相扣的,現(xiàn)在呢,霍某人在前面走著,包二貨拉著他的辮子在后面跟著。 “牽好了,跟丟了我不負(fù)責(zé)的?!?/br> “嗯,對了,阿琛,明天我要演盧氏了呢(●°u°●)?」?!?/br> “知道了,我的老婆大人?!?/br> 一說起這個,霍琛的嘴角也是止不住的上揚,畢竟在明天要拍的幾場戲里,有一場是娶親以及洞房花燭=v=。 #洞房喲~# 第56章 逗比夫婦五十六 這一天天還沒有亮,包子就被叫起去化妝了,清代的頭飾發(fā)飾什么的一弄就得弄半天。本來就沒睡醒的包二貨就那樣任由化妝師折騰,自己則閉目養(yǎng)神,她必須休養(yǎng)生息才能拿出十二分精神來演戲,所謂的敬業(yè)精神大抵就是如此。這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家的造型,大概也就早上和下午的幾場戲能用到,到了晚上,還有一場成親的戲,導(dǎo)演也真是著急,幾場戲都分在了一天,也不嫌累,誒qaq。 #真是的。# #這么著急干什么?# #本包子又不會跑。# 天慢慢亮起來了,包子還在搗騰,霍琛那邊卻已經(jīng)開始在拍了。 …… 納喇惠兒選秀入宮這件事情,對納蘭容若來說是一個挺大的打擊。原本以為可以水到渠成的感情,卻被現(xiàn)實斬殺在了搖籃之中,那小小的一顆關(guān)于初戀的種子都還沒來得及發(fā)芽,就被狂風(fēng)暴雨連根拔起,徒留下來的就只有無盡的辛酸與無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底還是比不過家族的興衰。 而對于納喇惠兒來說,大概是從她入宮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向命運低頭了,入宮后,努力一把,便是無上榮耀,她不是向命運屈服,她是選擇了另一個人生。但是血氣方剛的納蘭性德卻還不愿意就此罷休,他本就以愛情為重,他在死心之前甚至還冒著滅族的風(fēng)險進(jìn)宮瞧了自己的小表妹一眼。 只是皇宮大內(nèi),豈是說進(jìn)去就能進(jìn)去的,就算納蘭容若是權(quán)臣的兒子,也不會有特權(quán)??粗媲澳俏《氲膶m墻,納蘭容若心底的無奈無限放大。直到有一回,宮中有重要的人物去世,這是國喪,皇宮內(nèi)自然是要大辦法事道場的,每一天和尚喇嘛們初入宮廷,都沒有什么阻攔,這對于納蘭容若來說,就是上天賜予他的絕佳機(jī)會。他悄悄地花重金買通了一位喇嘛,換上僧袍,裝成一位小喇嘛,混進(jìn)了入宮cao辦法事的喇嘛隊伍之中。 這屬于私混入宮,一旦被發(fā)現(xiàn),便是死罪,甚至連家族都會受到牽連。但好在,老天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小心翼翼的他并沒有被別人發(fā)現(xiàn),在和納喇惠兒遠(yuǎn)遠(yuǎn)的兩兩相望之后,看到納喇惠兒決絕地轉(zhuǎn)身離開,他終于決定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