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阮婉抿緊唇,就是不搭理他,撒嬌也沒用,因為他今天的舉動真的傷到她了。 最后,他頹然地將頭靠在她肩上,一臉“被玩壞了”的模樣。 她抓起一側的塑料袋,找出里面的榴蓮,低下頭聞了聞后,抬起手肘戳了戳他:“去切了,我要吃?!?/br> “切了戴戒指么?” “不戴。你敢不給我切?” “……”還真不敢。 于是乎,沈某人只能唉聲嘆氣地抱著榴蓮君朝廚房走去,樂觀一點的想,吃了它總比跪著它要強,是吧? 阮婉注視著某人垂頭喪氣的背影,無聲地勾起嘴角,她低頭注視著握在掌心中的戒指,心想:如果他最近表現(xiàn)好的話…… 第216章 都過去了 撇開某些特殊情況不提,阮婉(自我感覺)還是相當好哄的,她十分寬宏大量地沒讓某人真的跪上一整個晚上的搓衣板,并且還進廚房給他煮了碗面,嗯,上面還蓋著金燦燦的煎蛋——原料是他買回來的雞蛋。 她知道他們還有些事情要說,不過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總不能真讓他晚上餓一頓吧?到時候肚子咕嚕嚕叫,她也會被吵醒的好么。 眼看著兩位飼主再次恢復成以往的模樣,蛋殼從“防空洞”中鉆出,繞著兩人的腿轉了幾圈。軟乎乎的毛蹭在腿上,觸感別提多美妙了。沈某人彎下身就把它給撈了起來,抱在懷中薅了幾把,蛋殼同學滿足地發(fā)出了“呼嚕”聲。 阮婉看著自家寵物這可愛的模樣,也笑著伸出手揉了它幾把。 兩人就這么一邊逗貓,一邊說起了話—— “軟軟?!?/br> “什么?” “非去不可?” “如果你不希望我去,我就不去?!比钔耦^也不抬地說。 “那就別去?!?/br> “好,我不去。” 她的回答十分干脆,而就是這份干脆,讓沈某人被治愈了。她的堅定與肯定,偏心與縱容,給了他無窮的力量,然后,他就又開始黏人和犯二了…… “真的不去?” “嗯,不去?!?/br> “不會反悔?” “……不反悔?!比钔癯榇ぷ旖牵@家伙有點煩。 “真的不會吧?” “真·的·不·會!”這家伙超級煩啊! “真噠?” “……”= = 被弄煩了的阮婉直接抬頭瞪了某人一眼:“那我現(xiàn)在就去,這樣總行了吧?” “別??!”他松開蛋殼,從后面一把抱住她,低笑著說,“怎么這么快就反悔了,難道說你剛才是在騙我?” “對啊對啊,都是騙你的?!?/br> “軟軟……” …… 被“用完就丟”的蛋殼同學翻了個白眼,決定無視這兩個經常擅自陷入“旁若無人”模式的鏟屎官,踏著優(yōu)雅的小貓步就離開了。 阮婉原本以為這件事到這里差不多就告一段落了,結果第二天清晨,她才剛從睡夢中醒來,就聽到某個整晚都像樹袋熊一樣“掛”在她身上的人說—— “軟軟,要不你還是去吧?!?/br> 阮婉忍無可忍地轉過身:“你給我適可而——”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過于誠懇的眼神。 她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確定?”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徹徹底底地把這個人的存在從你的腦子里挖出去?!彼ブ氖仲N在唇邊,說話間毫不掩飾自己的小心眼和過于強烈的妒意,在她的面前無需偽裝。 “那你還讓我去?”阮婉被他咬牙切齒又無奈的樣子逗樂了。 “你不去的話,心里會總記得這些事吧?” 以己度人。 沈子煜自己想了下,如若在自己身上發(fā)生這種事,他恐怕也會總記掛著“對方到底想對自己說什么”。越是念念不忘這件事,就越是念念不忘那個人,這種事是他絕對難以忍受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 “你就不怕我見異思遷?”阮婉開玩笑地說,然后就被報復了,“嘶!你是狗嗎?!” 他叼著她的脖子,一邊惡狠狠地啃,一邊模模糊糊地說:“真敢跑,小心我打斷兩條腿。” “喲。”阮婉眉梢一挑,“膽子肥了啊!”居然還敢用使用家庭暴力威脅她,這是想死呢還是想死呢還是想死呢? “我是說打斷我自己的?!?/br> “哈?” “以后你走到哪,我就拖著斷腿拿著破碗跟你到哪,哭訴你‘拋夫棄貓’的惡行?!彼е湔f,“看還有誰敢湊近你。” “……噗!”阮婉被他這話逗樂了,一邊笑一邊推了他一把,“你夠了??!”這方法真是完完全全的損己不利人啊,他怎么想出來的? “我有什么辦法?!鄙蚰橙诵闹朽止荆l讓他不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呢,所以只能對自己痛下殺手了。 她埋著頭笑著一陣子,推開越湊越近的某人,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后說:“要一起去么?” “……” “不要就算了?!彼崎_被子下床。 “要!” 他從背后抱住她,笑得像個得到心儀糖果的孩子一樣。 阮婉抬起手揉了揉他柔軟的發(fā)絲,瞇了瞇眸,也笑了。 她知道做出這樣的選擇有些對不住杜錦年,但是……這輩子起碼在感情上,她自覺對后者沒有任何虧欠,她很努力地付出過了,最終沒有結果是雙方面的原因,錯不在她一人。而且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她如若再拖拖拉拉猶豫不決,只會傷害更多人。 說到底,她認為就算見一面,也不會對她現(xiàn)在的生活有任何影響。 既然下了決定,那么就速戰(zhàn)速決,她很快約好了時間地點,就在第二天。 沈子煜開車送她去的,阮婉一路上都在想,這種“現(xiàn)任男友送我去見前男友”的感腳,還真是微妙。不過,她倒還好,他一路上面容肅然地好像奔赴戰(zhàn)場,讓她又好笑又擔心,生怕他做出什么超出預計的事。不過最終的結果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他在目的地附近停下車后,居然對她說—— “去吧,我在這等你?!?/br> “不一起?”他的寬松太超常,阮婉居然有種自己在“步步緊逼欺負他”的錯覺,然而她并沒有。 “既然要說,就一次性說完?!鄙蚰橙俗ブ较虮P的雙手用力,心里有多不情愿,現(xiàn)在就有多咬牙切齒,但他依舊憑借理智做出了自認為最正確的判斷——有他在旁邊戳著,天知道杜錦年那家伙會不會下次以“上次有些話沒說”為借口再約他,他必須把一切不好的苗頭都掐滅! 阮婉無奈地偏了下頭,心中既好笑又有些感動。 她伸出手抓住他,像抓住了一只巨型犬,先給他順了順毛,然后…… 沈二哈瞪大雙眸,原因無它,他被強了……額,不對,少了一個字,是被強吻了。自從被解鎖了“色狼之心”,兩人間的這些事他向來占據主動,好吧,主要原因是他不要臉,他家女朋友雖然也算不上被動派,不過像現(xiàn)在這樣將他壓在座位上“欺負”,還真是第一次。 這讓他有些懵逼。 阮婉抬起頭,看著某人呆呆的笑,低笑了聲,舔了舔嘴唇。她用手指戳了戳他呆呆的臉,用誘拐的語氣說:“我走了,要乖乖等我,知道嗎?” 說完,她推門下車,十分拔x無情地將某人留在了原地。 她沒花費時間補妝,因為她根本就沒化妝,沒辦法,某人雖然總是愛送她各種護膚品化妝品(尤其是犯錯的時候——哼,當她不知道他那點小心眼么?只是看他上供的態(tài)度不錯,才沒計較他平時犯的那些小錯的?。?,不過卻不太喜歡她化妝,理由是“粉真的不好吃”??紤]到自家男朋友的“飲食安全和腸胃健康”,她現(xiàn)在如非必要不太會化妝,就算化了,也會一回家就卸掉,免得他又抱怨。 有時候她都覺得他看自己的時候是不是戴著濾鏡,有時她早上起來時的樣子自己都看不過眼,他卻表示完全沒問題……這已經不能用普通的眼瞎來形容了吧? 咦?怎么在想這些? 阮婉推開咖啡廳門時,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又走了下神。她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推開門走了進去——她不知道杜錦年是怎么知道自己目前正在本市的,也不知道他因為什么決定了這個見面地……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下來究竟想對她說些什么。 她來的不算晚,甚至比約定的時間還要早上十來分鐘,但對方比她來得更早。 無需刻意尋找,她只用了一眼,就找到了坐在角落處的杜錦年,他的身形比起上次見面時,更要瘦削了幾分,甚至給了她一點搖搖欲墜的錯覺。 真正走到他面前時,阮婉才發(fā)現(xiàn)這并非錯覺,他的身體狀況看起來的確不太好。她微皺了下眉頭,想說點什么但到底是把話又咽了下去,他們已經不是那種關系,她也沒立場去說太越界的話。 倒是他主動解釋說—— “前不久生了一場病,還沒完全休養(yǎng)好,嚇到你了吧?” “……沒有。”阮婉搖了下頭,“既然身體不好,見面也不用急于一時?!?/br> “我想見你?!?/br> 阮婉低下頭,避過眼前人的目光,這么直白的說話方式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讓她有些驚訝,不過她并不想去探究原因。 “阿婉。”杜錦年伸出手,握住阮婉放在桌上的手,“我都想起來了?!闭f到此,他的目光有些恍惚,猶似還沉浸在過往的記憶中,“我們……” “都過去了?!?/br> 阮婉在他驚訝乃至于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堅定地將手從他的掌心中抽了出來,再次重復了自己剛才的話語——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第217章 死灰不燃 “阿婉,你還在怪我嗎?” 阮婉并不意外眼前人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她也早已就有了答案—— 她搖了搖頭:“我從沒有怪過你?!?/br> “那么……” 阮婉目光誠懇地注視著對面的人,說:“我很感激你,陪我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如果沒有你,大概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我?!钡?,不是所有感謝最后都能轉化為長久的愛情,起碼他們之前沒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