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嗯。”她點(diǎn)頭。 “到了之后給我電話或者發(fā)信息?!?/br> “好?!?/br> 杜錦年看著“惜字如金”的阮婉,眼中流露出無奈的神色,只能說:“明天再見?!?/br> 阮婉再次點(diǎn)頭。 杜錦年看到這一次“連一個字都懶得說”的女朋友,嘆了口氣,雙手按在她的肩頭,俯下身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就在此時,他突然就注意到了她微擰著的眉心,心中微動,于是,他吻了上去。 接下來,是明顯展露出不悅色彩的雙眸。 然后,是皺起了的小鼻子。 再然后…… 阮婉側(cè)過頭,臉孔與他的唇相擦而過——她避開了他的吻。 至少此時此刻,她真的沒有心情做這種事。 她也不想看他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只后退一步,低聲說:“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br>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 邁步時,她猜依照他的性格,是絕不會拉住她的——雖然她其實(shí)很希望他能拉住結(jié)果。而最終的結(jié)果,也和她所想的一樣。 她不知道是該高興與自己對他的了解,還是悲哀于他有的時候真的缺少主動和魄力。 而當(dāng)阮婉掏出鑰匙打開門時,卻意外地在屋里看到了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事,就算一廂情愿地蒙住眼睛,也是不能讓它們不存在的。 莊洛的存在只是撕開了“幻象”的外皮,讓真實(shí)顯露出來而已。當(dāng)然,不會出現(xiàn)什么“我和她酒后啪啪了!”、“我有了他的孩子!”之類的劇情的……本文狗血已經(jīng)夠多了,不需要再增加這些了,咳咳。【智障臉】 第141章 一點(diǎn)談心 “嘿!” 屋內(nèi)人見阮婉開門,抬起油汪汪的爪子打了個招呼。 阮婉滿頭黑線地看著這個坐在客廳中央的家伙,以及她旁邊那滿地的油炸、燒烤、鹵煮……哦,還有啤酒。她脫掉高跟鞋換上拖鞋,走進(jìn)去問:“怎么,又和你家小鮮rou吵架了?” 坐在客廳中央的人正是錢錢,當(dāng)年立下“大宏愿”說要找個小鮮rou男盆友的她,如今算是如愿以償——或者說是在半年前如愿以償。兩個人剛開始還可以說是蜜里調(diào)油,可惜過了兩個月后就老是發(fā)生爭吵。每次吵完了,錢姑娘都會陷入低氣壓,也許是擔(dān)心這種負(fù)面情感影響到寢室內(nèi)剩余兩個尚未走出單身的妹紙,她養(yǎng)成了一個不知該說是好還是壞的習(xí)慣,那就是—— 拉著阮婉到這邊來吃吃喝喝加吐槽。 很顯然,對她來說,同為脫單狗的阮婉無疑更能體會她的心情。 今天阮婉原本就是要住在這里的,所以錢姑娘不請自來了。 “什么叫‘又’?”錢姑娘聽了阮婉的話,不滿地說道,順帶指了指面前,“快來坐?!?/br> 阮婉隨手將包丟在沙發(fā)上,坐到錢錢的面前,拿起一罐啤酒,拉開后往嘴里倒去?!肮緡9緡!钡睾攘撕脦卓诤?,她放下罐子,一邊用手指擦拭著因?yàn)榧贝俣K了的嘴角,一邊看著對方的人:“盯著我做什么?” “你……”錢姑娘意識到一點(diǎn)不對勁,“你心情不好?” 阮婉反問:“很明顯?” “不是一般地明顯好么……”錢姑娘無語地說,“你自己照照鏡子,臉簡直快要陰沉到滴水了?!闭f到這里,她福至心靈,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你該不會是和你家錦年吵架了吧?” “……” “咦?居然真的吵了???”錢姑娘整個人都震驚了,滿臉都寫滿了“怎么可能!”的字樣,“你們居然吵架了???” 即便阮婉心情再不好,現(xiàn)在也不由黑線:“你這是什么表情?” “‘這絕不可能’的表情。”錢姑娘拿起面前的啤酒,仰頭喝了一口后,說道,“你們交往這么久了,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生這么大的氣。不過,吵吵也好?!彼肓讼?,把后面的話給咽下去了——因?yàn)?,戀人哪有不吵架的,太過和平了反而讓人懷疑根本不是在談戀愛好么!如果不是同為室友,如果不是能看到婉婉的執(zhí)著留戀,她真的會以為他們只是在做戲或者玩游戲。 “……”阮婉也是無語了,“哪里好了?” “戀人之間,吵架也是小情趣嘛。” 阮婉扶額,她可不想把這個當(dāng)情緒好么?吵一架就夠傷心傷肺的了,再多來幾次她覺得自己肯定要掛。 “我能問是什么原因嗎?他犯了什么錯?”錢姑娘表示自己真心是抑制不住好奇心,真的特別想知道好么!在別的方面都頗有底線、唯獨(dú)在杜錦年面前軟到幾乎沒有沒邊的阮姑娘,究竟是因?yàn)槭裁凑嗣?/br> 阮婉猶豫了下,回答說:“與他無關(guān),是我單方面無理取鬧?!?/br> 否則,該如何說呢? 說錦年因?yàn)榍f洛跟說她“苛刻”? 說到底,是他“說者無心”,而她“聽者有意”。 她只是一來不能忍受錦年對莊洛也那么……好,二來,被慣壞了。 上輩子她那么作那么過分,錦年都沒有說過她一句重話;而這輩子,她已經(jīng)那么努力了,他卻因?yàn)檫@么一點(diǎn)事就說她“苛刻”——落差太大,她一時有點(diǎn)接受不了,所以才“作”了。 說到底,是她的錯。 鉆了牛角尖,現(xiàn)在弄得兩個人都不開心,實(shí)在是…… “唉……”她嘆了口氣。 錢姑娘卻不屑地撇了下嘴:“你就慣著他吧。平時也就算了,吵個架都要主動背鍋。我跟你說,男人這種東西慣不得,你再這樣步步后退,他遲早要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阮婉聽了她這話,不由笑了下,明智地不予回答。 “而且說實(shí)話,”錢姑娘的表情漸漸變得嚴(yán)肅,沉聲說,“你原本就不是會輕易無理取鬧的類型,最近又不是生理期。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為什么會突然發(fā)脾氣嗎?” 她這么一說,阮婉倒是來了興趣,好奇地問:“你覺得是為什么?” “我怎么知道?”錢姑娘給了阮婉一個白眼,“不過,世上沒有什么‘偶然’,只有‘必然’,吵架也是一樣。量變引起質(zhì)變,積累而成的小問題最終匯聚成大問題。比如說我男朋友,我特別不喜歡他走路的時候習(xí)慣性踢石子,最開始還能忍,結(jié)果一次兩次三四次,還是沒忍住說了?!卞X姑娘拿起快炸雞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后,繼續(xù)說,“我跟他說的時候他還嚇了一跳,問我‘就這么點(diǎn)事,至于發(fā)這么大火么’。是,事情是不大,但誰讓我想說很久了呢,在加上那天本來情緒就不佳,最后就那樣了。所以說——”她總結(jié)陳詞,“你確定你們這次之所以會發(fā)生爭吵,不是因?yàn)槟阈睦锒逊e了太多情緒?” 片刻的沉寂后。 阮婉扯了下嘴角,低聲說:“我覺得……應(yīng)該不是?!币?yàn)樗龔奈从X得錦年哪里不好啊,包括這次,實(shí)在也是她個人的問題罷了。 “呵呵?!卞X姑娘特冷艷高貴地笑了聲,聳了下肩,“隨便你了,反正腦子和心是你的?!?/br> “……” “不過,至少答應(yīng)我一件事?!卞X姑娘抬起啤酒罐,朝阮婉做了個“敬酒”的姿勢。 阮婉同樣舉起酒罐,和好友碰了一下才問:“什么?” “至少今晚,別打電話去道歉?!?/br> “……” “別以為我沒看出來。”錢姑娘搖頭說道,“你剛才就想打電話去說‘對不起’吧?” “……知道自己犯錯后,立即去道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這是很正常沒錯,但你不覺得自己道歉的頻率太高了么?”錢姑娘恨鐵不成鋼地說,“怎么每次你生悶氣,最后主動打電話的人都是你?” “也沒有啦。平時相處時,錦年也經(jīng)常會讓著我的?!?/br> “總之聽我的!今天先晾他一晚上!”錢姑娘抬起手,一把奪過阮婉的手機(jī),隨后往后面一丟,“別讓那些臭男人太得意!”說完,她把自己的手機(jī)也丟開了。 “喂!” “吃!” 阮婉嘆了口氣,心想看來錢姑娘這次和小鮮rou吵地有點(diǎn)大。她也是真心不理解,這倆人分分合合都n多次了,卻是誰都不肯提分手的話,就這么繼續(xù)折騰著,多累人啊。夏妹紙好奇之下也問過這件事,結(jié)果當(dāng)時因?yàn)槭盏絹碜阅信笥训臐M意禮物而心情很好的錢姑娘如此回答說—— “這是一種情趣~” 她還真是理解不來呀。 事實(shí)證明,阮婉還是把這次吵架程度想地太輕了,因?yàn)槌粤艘煌|西后,錢姑娘突然說“都涼了,不好吃,我們出去擼串吧!”。 “……現(xiàn)在?”阮婉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九點(diǎn)了。 “對啊,現(xiàn)在?!毕锤蓛糇ψ訐Q好外套的錢姑娘撒嬌般地壓在阮婉的背上,來回蹭著說,“去嘛,去嘛,陪我去擼串嘛!” 阮婉無語之下,也只能是答應(yīng)了。 因?yàn)樗芮宄约喝羰遣淮饝?yīng),這姑娘估計(jì)能自己跑去。眼下正是冬季,夜里原本就寒冷,錢錢又有一點(diǎn)醉意,就這么一個人跑出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她這輩子心里都會有個結(jié)。 故而,阮婉在錢錢的歡呼聲中,拿起沙發(fā)上的包。 “等等!出去擼串你穿的這么正式做什么?換一套!” “……” 阮婉很想說“就這么擼串也沒問題呀”,不過理智告訴她“千萬不要和一個失戀的女人爭辯”,于是乎,她非常順從地?fù)Q上了錢姑娘給她翻出的一套衣服。 嗯,換衣服的時候,她突然就有了一點(diǎn)小預(yù)感,關(guān)于錢姑娘的真正目的。 三十分鐘后。 錢姑娘站在街頭,左右顧盼:“哎呀,奇怪,之前我朋友跟我推薦的那家串店就在這附近呀?!?/br> 阮婉抬起手隨意一指:“是那家嗎?” 錢姑娘側(cè)頭一看,搖頭:“不是?!?/br> 阮婉翻了個白眼:“你確定你朋友跟你推薦的是串店,而是不酒吧?” “……” “帶路去串店結(jié)果帶到酒吧一條街,我可從沒見過人這么會迷路的?!比钔耠p手抱臂,歪頭說道,“要么說實(shí)話,要么跟我回去,你自己選吧?!?/br> 錢姑娘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撲上來一把抱住阮婉的手臂:“好吧好吧,我承認(rèn)我其實(shí)就是想去酒吧,你就陪我去一次嘛!” 阮婉好奇地看著她:“你都這么有錢了,沒去過?” “嗨,別提了?!卞X姑娘一臉苦逼地回答說,“在家的時候我爹媽管我可嚴(yán)了,他們特封建,覺得這種地方都不正經(jīng),說要是看到我去就打斷我的狗腿——也不想想我如果是狗,他們是什么!至于這邊嘛……嘿,你也懂得,莫北對這種地方?jīng)]興趣,蒹葭……我要是敢?guī)?,她爸她媽還有她哥肯定會弄死我的。我一個人又不樂意單獨(dú)去……” “所以我就是那個躺槍的?”阮婉抬起手將錢錢近在咫尺的、堆滿了討好笑容的臉孔推到一邊。 “嘿嘿嘿……” 阮婉將手臂從錢姑娘的懷里抽出來,轉(zhuǎn)身就走。 走了幾步后,她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錢姑娘正站在原地,表情委屈地看著她,簡直好像被遺棄了。 阮婉挑了下眉,說道:“說起酒吧,我恰好知道一家安全又‘適合觀光’的,約嗎?” 錢姑娘愣了下,瞬間笑得燦爛,隆冬里也是春暖花開。她連蹦帶跳地奔向阮婉,喜滋滋地喊:“約約約!必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