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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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一怔,心中又羞愧,又內(nèi)疚。她一見事不可為,很快就妥協(xié)了。卻沒想到有人在為她的意愿堅持。 趙侍郎相勸:“蕭將應(yīng)該也察覺到了陛下的一片愛護之意,怎好為一女子辜負陛下的心意!” 蕭虎嗣一聲不吭,再不言語。 薛池嘆了口氣,對前頭攔著她的兩個士兵道:“他已經(jīng)被制住了,你們放我過去,我只同他說幾句話?!?/br> 這兩士兵往姚千看了一眼,見他點頭,方才收起兵器。 薛池便朝蕭虎嗣走近了些,低聲對他道:“長安哥,我多謝你一片心意?!?/br> 蕭虎嗣沒有說話,只抿緊了唇。 薛池道:“其實我如今,也想回成國了?!?/br> 不止蕭虎嗣,連一邊的趙侍郎和姚千都露出驚異的神色。 “當(dāng)時一時沖動跑出來了,出來后,卻還是惦念著家鄉(xiāng)。平城山好水好又繁華,我回去也沒什么不好的。攝政王他讓我回去,總也不會害了我,少許不如意……我也想通了?!?/br> 蕭虎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目光里露出些悲傷。 薛池像心被人掐了一把似的。她說這些話,大半都是好讓蕭虎嗣安心放手的,但她也確實沒有什么抗爭到死的念頭??吹绞捇⑺眠@樣一個愿意抗爭的人被她傷了,讓她覺得自己仿佛做了十惡不赦之事一般。 她低下頭去,從荷包里翻出一張畫紙來,伸手向蕭虎嗣遞過去:“這里畫的是一種糧食,我知道海外國家是有的,種植這種作物,收產(chǎn)會比麥子強上許多,也適合旱地生長。元國不臨海,但也可花銀錢委托其他出海商人尋得此物回來種植?!?/br> 蕭虎嗣伸不出手來,一邊趙侍郎卻一把搶過了紙道,激動的問:“姑娘此言當(dāng)真?” 薛池只道:“也只是聽說罷了?!?/br> 趙侍郎興奮之情稍減,然而還是寶貝的將紙張疊好收起,不管怎么說,也只是花銀兩試一試,若是真的高產(chǎn)又適合日常食用,卻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蕭虎嗣定定的看著薛池,突然道:“我知道了,你方才是說來寬我心的。是我無能,倒讓你費心了。你放心,我現(xiàn)在雖帶不走你,但我會想到辦法,讓他愿意放了你?!?/br> 薛池一怔,頓生無力之感:“你好好的做你的將軍……” 話未說完,蕭虎嗣已經(jīng)抬手一撥,將肩頭架著的長矛震落。 姚千頓時戒備起來,又要發(fā)出指令,卻見蕭虎嗣轉(zhuǎn)過了身去。 原本皇帝就暗示不可傷了蕭虎嗣,姚千自不會押著他不放,連忙揮手,士兵們便讓開了一條路,蕭虎嗣走到坐騎旁邊翻身而上,回過頭來看了薛池一眼:“你且等著?!闭f著一扯韁繩,扭轉(zhuǎn)馬頭飛馳而去。 姚千舒了口氣,然而接下來的一路他仍是提防著,尤其夜間多派了人值夜,怕蕭虎嗣殺個回馬槍。還好再無情況,一路順利的入了成國國境。 薛池入了平城,立刻有融伯府的車輛事前得了吩咐,趕到宮門口接了她。她與元國使臣便在宮門前分別,自回了融家去。 薛池一時摸不清這是個怎么樣的安排,然而車馬勞頓,也無心探究了,一路進了府去,回了自己熟悉的屋子。四個丫環(huán)青書、絳衣、重紫、疊翠都還在屋里眼中含淚的等著她。 薛池大為怪異,不由問道:“你們竟沒拿著銀子回家去?” 四人都哭了起來:“我們可沒姑娘這般狠的心,自是要等姑娘回來的?!彼娜嗽谘Τ夭灰姾?,自然發(fā)現(xiàn)了荷包中的銀票和身契。若說完全不想回歸自|由身那也是假,若說她們擔(dān)憂薛池那也是真真的。 且攝政王傳話讓一切照舊,她們自然就沒敢生出異心來,照舊在這院中等著了。 薛池與她們閑話兩句,問得融語淮三月前就已經(jīng)回府了,據(jù)說回來的時候瘦得跟個紙片人似的,把老太太哭得不成樣子。多的她們便也不知道了。 正這時信娘來了,她略有些激動的看著薛池,目光落在了她肩頭。 薛池一看這架勢,就知她還掂記著呢,一時心中哭笑不得。 信娘看了一陣才道:“蓮夫人讓姑娘好生歇息,歇好了再去見禮。” 薛池依言洗浴過后睡了一覺,醒來后先去見老太太。 也不知融語淮說了些什么,老太太并沒把融語淮一并被擄之事算在薛池身上,但她仍然是目光很復(fù)雜的看著薛池,言語里更多了幾分刻意的親近,幾乎是有點小心了。薛池臨走時她連著說她女孩兒家家的,該在穿戴上多用心思,不能如此樸素了,硬是塞了幾套頭面給她。 大曹氏照例是不見薛池的,幾個嬸娘對薛池比從前也熱情了許多。薛池便明白這只怕有時謹一份原因在了。 待見了小曹氏,卻見她并無多少變化,仍是笑著對她說:“養(yǎng)好了身子,回來了就好了?!笔堑?,現(xiàn)在融家上下都堅持一種說法,說她是病了休養(yǎng)去了。 小曹氏旁的就不再多說,也不留她一道用膳,看著竟像是要疏淡了兩人關(guān)系。 待薛池回了屋子,便見融語淮等在屋中,見她進來,不由站起身迎了兩步。 薛池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見他比原先被綁之時好了許多,想來是這三個月來給補回來了。 融語淮目露激動:“meimei無事便好。”他雖然當(dāng)時要死要活的不配合蕭虎嗣,但回來后可是一句也沒將事扯到薛池身上,就是當(dāng)時被柳庭光問話時,他也只說薛池和他都是被挾持的,并不曾透露薛池上跳下竄的配合。 兩人一同吃過苦,情份自然較以往不同了。薛池也是走近了笑盈盈的看他:“哥哥也好,我就放心了?!?/br> 兩人各說了些離別后的事情,融語淮遲疑的道:“攝政王殿下和meimei……” 他原先就聽蕭虎嗣說過薛池和時謹手拉手的,后頭他被柳庭光押了,本吃了些苦,過得一段時日突然又被人從獄中放出,請醫(yī)就藥,十分寬待。他隱約聽說攝政王醒了,當(dāng)時心中便有幾分信了。 薛池垂下眼去不吭聲。 融語淮道:“meimei,祖母和父親是千肯萬肯的,我卻覺得,齊大非偶啊。你不在平城長大,許是不知,攝政王傳言……”說到此處他有些尷尬,頓了一頓繼續(xù)道:“聽說他對女|色并不熱衷,長年不歸府中,前頭王妃也是因他冷落而抑郁……” 薛池撇了撇嘴:“好哥哥,這是我做得了主的事兒嗎?沒見他都把我從元國弄回來了?我只求好吃好喝,別被關(guān)在院里,能多出來走動走動便好了?!?/br> 融語淮一想也是,這豈是她愿不愿意能作數(shù)的?原先她想著要撇清才是怪事呢! 兩人這么一說,薛池也算有了心理準備很快會見到時謹,誰知一連十天半個月的并沒有半點消息,倒叫她心里有點懸起來了,總有樁事沒落定一般。 轉(zhuǎn)眼到了年三十,宮中早傳了旨意,讓薛池入宮去赴宴。 薛池穿了一身銀紅色的棉襖棉裙,外頭披了件連帽的銀鼠皮斗篷,坐著車子入了宮。 宮中還如以往一般繁華熱鬧,命婦們在殿中等著向太后磕頭,見薛池進殿,不約而同的停下話語,轉(zhuǎn)頭向她看來——有消息渠道的,都嗅著點味啦。 薛池便見人人都朝她露出個友善的笑臉來,差點沒受寵若驚:從前眾人待她也算客氣,倒沒這種程度。 宮人將她先請進暖閣去和太后說話,太后一見薛池,忙伸出手去:“快來讓哀家看看——到底是生了場大病,可憐見的,清減多了!” 旁邊幾個湊趣的貴婦都笑著稱是,又道:“太后娘娘也別太擔(dān)憂了,她們這花一樣的年紀,好生養(yǎng)著,沒幾日就養(yǎng)回來了。” 太后拉著薛池的手,喜愛不夠似的:“哀家這許多侄女里頭,哀家獨獨最喜歡她,雖不夠文氣,但天生就落落大方,極合哀家眼緣的。” 眾人忙捧著道:“可不是么,人與人之間,就要個眼緣。”一時眾人紛紛說起誰和誰投了眼緣,一見如故之類的例子來。 太后留了她一陣才道:“好孩子,你去和皇上說說話,他許久不見你,惦記著呢?!?/br> 薛池應(yīng)了聲是,由宮人引著往外走去。宮人引著她從長春宮往太和殿去。走到一半,宮人突然停住了腳步。 薛池也是腳步一頓,抬眼看去,便見路邊的八角亭內(nèi)幾人正在圍爐而坐,品茶議事。其中一人側(cè)對路邊而坐,斗篷上滾的白毛邊襯在他臉側(cè),更顯俊美絕倫。 薛池上前去捅了捅前頭的宮人,小聲道:“悄悄兒走過去便是了。” 話剛說完,便見那人側(cè)頭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他站起身來沖身邊幾人說了幾句,那幾人便拱手一揖,從另一邊退走。 他這才慢慢的向薛池走來,對著宮人做了個手勢。 宮人得了命令,理也不敢理薛池,匆忙的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時謹面上淡淡的帶著笑,望了薛池一陣,方才開口:“元國,好玩么?” 薛池看他一眼,倒也不如從前那般懼怕了,兩人共歷過生死,再說他把她弄回來,總不至于是要弄死她的是吧,而且蕭虎嗣的事還梗在她心頭,讓她有點兒唾棄自己的妥協(xié):“還好?!?/br> 時謹看她不慌不忙,回答得正兒八經(jīng),簡直要氣笑了:“本王早知你有膽色,卻不知你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 薛池一撇臉:“殿下誤會了,臣女膽小得很?!?/br> “是嗎?本王昏迷不醒,你就敢撇下本王走了,這還算膽???” 薛池低下頭盯著鞋尖:“臣女又不是大夫,無需守著殿下。也沒犯過律法,自然那里都去得?!?/br> ☆、第79章 心悅 時謹面色一僵,從牙縫里發(fā)出點涼涼的聲音:“不算什么?你既然如此不看重,是否也隨意和旁人做過?例如蕭虎嗣……” “胡說!長安哥才不會強迫我!” 長安哥?時謹心中的火苗越來越盛,燒得他難以自制,燒得他怒意勃發(fā),這是種全然陌生的情緒,竟是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了,他只能憑著股沖動俯下了身,一邊捏著她的下巴使她仰臉,一邊側(cè)著頭吻住了她。 又來這招,薛池氣得要命,抬手就去推他。時謹另一手卻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腰,將她抱得與他密絲合縫,兩腳不得不掂起。 薛池感覺他含住了她的下唇,力道微大的吮吸,讓她有點疼痛感,在她掙扎之間他的舌頭又趁機侵入與她的舌頭交纏。 他的每一個碰觸都讓她有觸電般的感覺,從口腔開始,酥麻漸漸的擴散,漫延到耳根,到頭皮,她整個人都開始無法思考。 她的電流也傳給了時謹,這是種從未有過的體驗,有點舒適,有點甘甜,有點混亂,有點迫切,想要得更多,想貼得更近,想融在一起。 她推拒的力量對他來說微不足道,并且越來越弱。 等時謹停止了這種親呢他也沒有松開她,只是與她鼻尖貼著鼻尖,嘴唇貼著嘴唇,眼瞼低垂似閉非閉,他低低的聲音不如平時的冰冷清澈,像被釀成了酒,低低醇醇:“池兒……這樣,也是我強迫的?” 薛池一驚,發(fā)覺自己居然雙手摟住了他的頸項,惱差成怒之下她根本沒來得及思考,揚手往他頭上一推,不意間指頭插|進了他的發(fā)絲,一推一帶之間將他青絲從束好的發(fā)冠中扯下,痛得時謹輕嘶一聲。更糟糕的是她腕上手鐲上鑲的寶石棱角,一下在他左臉近眼角處劃出一道寸長的紅痕,仔細去看都破了油皮了。 時謹抬手摸了摸眼角,雖沒松開她的腰,脊背卻已經(jīng)挺直了,頭部與她保持了一個距離,面色鐵青的盯著她看。 薛池這時開始知道害怕了,拿眼偷瞄著他:“抱,抱歉……”伶牙利齒都被他吞了,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時謹緩慢的松開了她,薛池立刻一跳三米遠,不期然發(fā)現(xiàn)時謹面色又難看了些。 他吸了幾口氣,漸漸的平靜下來,轉(zhuǎn)身往亭中走去:“來?!?/br> 薛池是覺得他不會真對自己怎么樣,女人是有第六感的,總是你讓一步我就進一步,所以她才敢和他頂嘴。可這不包括抓他頭發(fā)和給他破相??! 因此她心虛,她氣短,她小命看得可要緊的呢,聽到他召喚也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走入亭中了。 時謹在亭中坐下,斜斜的挑了她一眼,見她一副膽小小媳婦的樣子,不由心中又一軟,聲音都平和了些:“替我重新梳頭。” 薛池哦了一聲,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并不推辭,站到時謹身后替他拔了發(fā)簪、取下了發(fā)冠放到桌上,又拿出荷包里的一把玉質(zhì)小梳出來開始替他梳發(fā)。 時謹?shù)那嘟z如瀑,竟比薛池的頭發(fā)還長些,她握在手中觸感冰滑,幾乎握不住。 這把小梳子用的是碧瑩瑩的玉石,雕著繁復(fù)的花紋,只有半個手掌大小,與其說它的功用是梳頭,不如說它的功用是插在頭上做裝飾。薛池拿著它可以想象用得不大順手,她又是個不擅梳頭的,左梳右攏的沒法梳得齊整。 時謹只覺頭皮被她扯得生疼,眉心跳了跳,忍耐的沒有出聲,簡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對她這樣寬容。 薛池勉強給他在頭頂束成髻,用發(fā)冠攏住,再用發(fā)簪固定好,發(fā)面并不平滑,薛池心虛的看了看,垂著眼走到一邊。 時謹一拉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坐到他膝上,沉沉的看著她,另一手抬起若無其事的擦了擦臉側(cè)的傷痕。 薛池本來還要掙扎站起來呢,直接發(fā)脾氣了:“好啦!還給你好了吧?加倍還!”她說著就將手腕往臉頰上去擦,眼看她去勢頗猛,鐲子就要重重的掛在臉上。 時謹心中一跳,已經(jīng)眼疾手快的一下扣住了她的手腕,不由皺眉咬牙道:“你脾氣倒比我還大!”他就沒見過這樣不在乎容貌、這樣對自己下得了手的女子! 薛池自暴自棄了:“還不是你逼的???你以勢壓人,讓我敢怒不敢言,怨氣累積自然面目可憎脾氣惡劣!” “好,今日就讓你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