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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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語淮怔怔的看著她,眼中掩不住的震驚。 薛池笑:“哥哥,我看得出母親說的是實話?!?/br> 融語淮微微的紅了眼圈,看她一張笑臉極富有感染力,跟著微微的笑了起來:“唉,也就你相信?!?/br> 薛池自是經(jīng)過“大膽懷疑,小心求證”的,但看現(xiàn)在融語淮很脆弱,個中曲折自不必對他說??丛谒孀约赫f過話的份上,薛池很愿意安撫他。 “哥哥不必擔心,時日一久,自會見分曉,母親也就是一時郁結(jié)在心,哥哥多多陪伴開解,自有好的那一日?!?/br> 融語淮從前一副高冷的樣子,其實也不過是個少年,此逢大變心中正是脆弱,聽了薛池這安撫不由心中感動,笑容也放松了幾分,暗自想著來日若有機會,定要多關(guān)照這meimei幾分。 待送走了融語淮,曹六公子和曹七、曹八兩位姑娘也一起結(jié)伴前來探望。 曹七和曹八還是一慣的話多:“表姐,你這病可快點好了吧,我聽人說在元國使臣走前,長祿長公主要辦一場菊花宴,平城的貴女公子們夠得上份的都可出席,好大的一場熱鬧呢?!?/br> 曹八忙點頭道:“是呢,長公主每年的花宴都熱鬧得很,若收不到帖子,可是丟臉呢。” 薛池苦笑:“好了好了,我難不成還想病著不成。” 曹六坐在一邊溫文的微笑著:“表姐最近也從不往府上來,我寫了好幾個本子,要請表姐指正?!?/br> 薛池現(xiàn)在見著這曹六便有些不得勁,一是因著她見識過時謹后,便覺得曹六的溫文是小孩裝大人樣。 二是她隱約聽說榮恩公府世子夫人想讓她嫁回外家,給曹六做媳婦兒。 可她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不愛青澀少年,愛大叔那一款的。如果在現(xiàn)代,估計有人會分析說是她父愛缺失的緣故吧…… 也因此她待曹六就不如從前親近了,變得客氣了些:“表弟才高八斗,豈有我置喙的余地?” 曹六明顯露出失望的神色,上回他明顯與薛池相談甚歡,難得遇上與他興趣相投愛寫戲本子的人,不想這回變了說法,教他一腔熱情被澆了冰水,立即變得沒了精神。 曹六回到榮恩公府,世子夫人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他的失常,問了幾句,曹六吱吱唔唔的,世子夫人便讓人提了他的隨身婢女來問話。 這婢女香兒是曹六心愛的,雖不識字不能給他紅袖添香,但十分溫柔小意,世子夫人也默許了往后少奶奶過了門就讓香兒做妾。 只后頭世子夫人有意薛池,這國公府的外孫女兒真要往回嫁,只要國公老爺和老夫人還在,必然不讓她受半點委屈的。如此一來原先的打算就不成了,抬姨娘一事就得兩說。 香兒敏感的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變化,因此添油加醋的把今日薛池對曹六的疏離說了一通。 世子夫人沉了臉色,心中暗自啐了一口道:兩個老的雖當你如珠似寶,卻也忘了你不過是個庶女,竟敢給我幺兒擺臉色! 但她也自知曹六并無才干,又不務(wù)正業(yè),一個不好將來便要被妻子嫌棄。難得與薛池興趣相投,太后也極喜歡這丫頭的,娶了她好處極多,到底不舍得放手。 只前一陣聽說融家大小事情不斷,她也一直沒能與小姑奶奶小曹氏通氣,此番卻要提上日程了。 琢磨間揮手讓香兒下去。 香兒費了番口舌,卻不知起了反作用,反加快了事情的進程。 世子夫人進得屋去,見曹六握著他的本子,癡癡的站在窗前往外看。 世子夫人憐愛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娘都聽說了,你可是為你表姐不理你而不悅?” 曹六一驚,漲紅了臉。 世子夫人道:“我兒莫憂,她是大姑娘了,正是說親的年紀,不免要避嫌?!?/br> 曹六若有所思,又鎖起了眉頭。 世子夫人試探道:“不如娘去為你求娶了她,娶回家來一塊兒寫戲本子?” 曹六臉更紅了,低下頭,悶了半晌才道:“都聽娘的?!?/br> 世子夫人掩嘴一笑:“我兒放心,娘出馬,沒有辦不成的。” ☆、第60章 多角關(guān)系 薛池的腿上傷口已經(jīng)不再疼痛了,只留下了一道疤痕,她捋起褲腿看了看疤,長長的吁了口氣,讓人燒了水,灑了花露,徹底的把自己洗了個干凈。 融家針線房來量了尺寸,要給她新做八套秋冬的衣服。 薛池隨意撿順眼的花色挑了幾尺布,針線房的人才魚貫退了出去。 這時青書走了進來,附著薛池的耳道:“姑娘,門房上的婆子偷偷送來一封信。” 薛池一喜,直以為是時謹送來的,但拿到手上看見封面上的娟秀字跡,便知猜錯了。 拆開一看,卻是凌云。 薛池身在內(nèi)宅,染病的消息只親近的幾家人才知曉,凌云身在傾月坊,自是無從得知,來信不過是閑閑的問候近況,末了卻似無意的提及近來被綁的攝政王一事。 薛池見到此處,想起凌云當年曾與攝政王議親一事。想來凌云以為她與宮中關(guān)系親近,只怕知道些□□消息,這才假裝不經(jīng)意的來詢問。 不由暗道正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凌云身陷囹圄,不見攝政王念舊情搭救。如今攝政王落難,凌云卻依舊掛心。要知道凌云自認身份低賤,為怕牽連薛池,尋常并不與她聯(lián)系,此際卻破了戒。 不過攝政王那樣的風華,若與他有過一段,恐怕也是很難忘懷。 薛池嘆了一聲,提筆給凌云寫了回信,直言不知攝政王情形。但猶豫片刻,還是安撫的寫道隱約聽說有了些眉目。 回完這封信,便欲出府去,迎面卻見正有婢女引了曹六過來。 曹六見了她,微笑著站定,揖了一禮:“表姐,有禮了?!?/br> 薛池微怔:“表弟怎么來了?” 曹六微垂著頭,略有些羞澀道:“母親同我一道來看姑姑,她們說話,讓我來尋表姐玩兒?!?/br> 薛池呃了一聲,并不想獨自招待他,但“融嫵”跟他才算真表親,府里其融家人卻是不大扯得上關(guān)系的,一時沒了辦法,琢磨片刻才道:“你們愛玩的,我倒不懂了,今兒個聽說大哥哥休沐,便叫他來做陪吧?!闭f著也不等曹六反對,立即讓青書去請融語淮。 曹六微有點失望,但他并不擅長提出反對意見,便也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便在湖邊的花架子下坐了。 曹六抿唇斯文的笑道:“表姐,我新近寫了個戲本子,正是上回表姐說過的‘得道成仙’,我請了寶音班的戲子將它排出來,表姐得空了可要去看?” 薛池眼前一亮,不免有些意動。 曹六又道:“表姐上回說主角兒最末了成婚生子俗氣,破碎虛空而去才最是新奇的?!?/br> 薛池想起來確實是自己說的,心道人家好端端的因為自己的話改了結(jié)局,若是連看也不看,未免不近人情,便道:“等會大哥哥來了,咱們一道去看看戲排得怎么樣了?” 曹六彎著眉眼一笑:“好。” 說話間融語淮已是來了,他最近因身上有差事,又要照顧母親,不免清減了些。他與曹六也是相識的,雖不喜曹六身上的酸腐氣,但面子上總過得去,少年人相處并未過多的將長輩間的齟齬考量進來。 薛池同融語淮將情形一說,融語淮立即明白薛池并不想與曹六單獨相對,盡管他不愛看戲,也義不容辭的相陪,三人各帶了從人,往寶音班去。 寶音班在城西有棟三層的大樓,第一層是大堂,正中是戲臺,第二層是圍著下頭戲臺凌空一圈的雅間,第三層才是戲子們居住排練的地方。 薛池之前與平城貴女們往來時,也曾來聽過兩回戲,只是興趣不大罷了。此時到得寶音班門外,見四處停滿了車轎,往來人群十分熱鬧。 薛池剛扶了融語淮的手下車,便見旁邊一輛車里下來一人,薛池定睛一看,竟是凌云扶著她的隨身侍從小晉下得車來。 薛池張口便喚:“凌云jiejie!” 凌云聞言抬頭來看,只見端的是花為容月為貌風為骨,傾國傾城。 頓時一旁的曹六呼吸便是一滯,竟是看呆了去。就連融語淮也一時失神。 凌云站定了,因有外人在,并不肯受薛池這聲jiejie,向她福了福身:“見過融姑娘,見過兩位公子?!?/br> 薛池笑道:“這可巧了,jiejie莫非來看戲的?不如一道?” 凌云稍一猶豫,便點頭應(yīng)了。 曹六木愣愣的盯著凌云,走路都變成了同手同腳,一邊侍奉的香兒不由銀牙咬碎,忙不迭的上來扶了曹六一把,曹六這才回過神來,扭頭看了看香兒,皺著眉一把將她揮開。 融語淮倒是早就回過了神,然而人皆有愛美之心,他亦是忍不住要多看凌云一眼。 這寶音班里分了好幾隊人,分別擅長不同的曲目,輪著上臺表演,此時臺上正上演一出《折桂記》。曹六卻不是領(lǐng)他們來看這個,而是領(lǐng)著他們直上了三樓,去看另一隊私下排戲的地方。 曹六如今身份不同凡響,也是皇親國戚,又舍得花銀子,寶音班主得了消息,圓滾滾的身子差點從樓梯上一路滾下來迎接,點頭哈腰的道:“六爺您要的戲正在緊鑼密鼓的排,只是行頭道具還在趕制……” 曹六溫文爾雅的笑,偷看了凌云一眼,揮了揮手道:“先看看唱得怎么樣?!?/br> 劉班主笑著道:“這可是讓王大家一句一句教著他們唱的,保管錯不了?!?/br> 幾人上了三樓,進得間小廳,便看見一隊人,雖然沒著戲服,但架勢十足,一板一眼的唱著。 曹六只管寫了本子,但這本子怎么演,什么地方該唱什么腔,大有講究。原本他這樣玩票性的本子也沒人會看在眼中,但誰教他是皇親國戚呢,竟專門找了德音班的鎮(zhèn)班之寶王大家來排這個本子,一句一句怎么唱皆都仔細揣摩了,簡直是拿著狙|擊|槍來射小雞。 曹六凝神去聽,果然滿意。薛池和融語淮更是完全沒意見了。 劉班主抹了把額上的冷汗,總算松了口氣:就怕遇上不懂裝懂的,瞎不滿意,瞎亂改。 還好曹六一向溫和,并不與人為難,這戲本子唱得確實也好。 曹六同劉班主交流,凌云覷了個空,悄悄的同薛池說話。原來她今日難得告了假,到了融府外頭,拿銀子收買了門房婆子給薛池遞完信后便隨意逛了逛,想著便來德音班看看。她們傾樂坊的歌舞雖同戲曲不同,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是常會尋空看看戲的,不料與薛池正巧在戲班門口遇上了。 薛池同她輕聲說了兩句,一抬頭就見曹六心不在焉的同劉班主說著話,卻不停的扭頭看凌云,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幾人聽了半出戲,從德音班出來,薛池就想回府去,實在曹六看凌云的眼神太灼熱了,她怕生出事端來。 不想曹六卻道:“聽了這半日,聒噪得很,不如去茶館坐坐,清靜的飲杯茶?!?/br> 融語淮并不知其中玄機,便道:“也好?!?/br> 凌云還想同薛池多說兩句,便也點頭應(yīng)是。 薛池一陣無語,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她便提議道:“我曉得一家茶館,最是清凈。”便領(lǐng)著眾人往半日閑茶館去,自是想趁機見一見時謹了。 幾人的車轎在半日閑茶館門前落下,薛池進得門去,茶館掌柜見來了一群人,很有眼色,并不敢上前來露出和薛池十分熟識的樣子,只是熱情的上來:“幾位大堂坐還是樓上雅間坐。” 曹六向香兒示意,香兒便拿出半角銀子來扔給掌柜:“要個雅間?!?/br> 幾人被引著上了樓,進房坐下。香兒又吩咐:“上一壺雪綠,有什么拿手的茶點果子都上來些。”掌柜應(yīng)聲往外退,薛池看他一眼,他便擠了擠眼睛,用手指頭往左邊指了指。薛池便知時謹在左邊房里,心中便是一喜。 她說不得兩句話,便借口要去方便溜出房來,直接去推了隔壁房的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她探頭一看,見一人逆著光站在桌后,身形高挑,一時看不清眉目,低頭看著手中的一張紙。 他聽見門開的聲音,抬眼看了過來,眼神藏于逆光之中,卻莫名有種嚴厲的威壓,薛池一下被鎮(zhèn)住,覺得自己冒然進來是個錯誤。 時謹將手中紙張卷起,用繩子系上擱在一邊,微微一笑,嚴厲的神情化為無形:“薛姑娘來啦?!?/br> 薛池嗯了一聲,頓時站在門口,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時謹見過她古靈精怪的樣子,見過她熱情洋溢的樣子,見過她爽朗開心的樣子,甚至見過她難得羞澀的樣子,就是沒見過她這樣無措的樣子,頓時明白方才嚇到她了,便放緩了語氣朝她招了招手:“來?!?/br> 薛池心中一松(盡管她不明白為何別人像招小狗一樣招她過去她還松了口氣的原因),她又恢復(fù)了神采,面上帶著笑容腳步輕盈的走了過去。 時謹上下看她一眼,見她面色紅潤:“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