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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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變成了木頭人。 小曹氏挑了朵綠寶石的鬢花出來道:“這番邦的綠寶石顏色喜人,就是品相不佳,內(nèi)里雜質(zhì)過多了,這幾顆算是好的了。你年紀輕,戴一戴倒也使得?!?/br> 鬢花放在托盤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像按動了薛池的開關(guān),將她從僵硬狀態(tài)解除。薛池勾著脖子看了一眼:臥槽,好像是祖母綠啊,聽說祖母綠中包裹的雜質(zhì)有秘密花園之稱,竟然被嫌棄了? 薛池撿了便宜,拿起來用袖子擦了擦。 過了會兒她湊到小曹氏身邊,呵呵的笑。 小曹氏挑起眉看了她一眼:“何事?” 薛池涎著臉道:“娘,商量個事唄,別的事我都配合著,就這嫁人咱們就算了罷?” 小曹氏詫異:“你……你看著也不是什么冷心冷情的,難不成還要做個在家居士不成?” 薛池攬著她的肩,半賴著她:“不是,您不知道。我們那地兒吧,并沒什么三從四德。男女互相尊重,成了婚就是只是一雙一對,不許納妾的。我自打來了,聽的看的都是女子以夫為天,男子三妻四妾。實在是覺得經(jīng)受不住。若是勉強嫁了人,我怕我鬧出事來?!?/br> 小曹氏看著她:“鬧出什么事來?” 薛池嘖了一聲,神秘兮兮的:“我的夫婿若是要納妾了,我要么就和離,他若是還言行過分惡心人,我指不定得半夜里把他給閹了……” 小曹氏愣了一陣,哭笑不得:“你可什么都敢往外說!” 薛池正經(jīng)道:“我說真的!您想想看,您給了我這么多金銀珠寶,我變賣變賣經(jīng)營份產(chǎn)業(yè)不是難事!我缺衣穿,缺飯吃么?養(yǎng)得活自己,做什么要找個人來做我的天做我的主?” 她覺得自己說得好有道理! 然而小曹氏默了一陣才道:“一個女子若想不嫁,獨自必撐不起門戶,任誰都可欺你無勢。需得有娘家父兄護著,又或者索性到廟里清修避世。你看看你,融家人可能做你的依靠?又或者是你的性子耐得住寂寞?” 薛池:……怎么辦,她也好有道理! 小曹氏摸了摸她的頭,嘆了口氣道:“我是吃過苦頭的。當(dāng)日若我和我jiejie都循規(guī)蹈矩,豈會有日后的禍?zhǔn)??你我既有母女的緣分,我便要替你著想,仔仔細細的替你尋一家門當(dāng)戶對,人品可靠的親事。若不想夫婿納妾,仔細甄選門風(fēng)和人品,亦不是不可能之事。你也該入鄉(xiāng)隨俗,按部就班,萬萬不可如我一般一步錯,步步錯?!?/br> 小曹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了。 “如今你的婚事已是有些遲了,就是選中了人家,還要備嫁妝,三媒六禮下來,出閣也是一年后的事了。再耽擱下去必招人笑話,惹出許多事來?!?/br> 薛池自穿到古代,竟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是恨嫁的年紀了,一時驚恐萬分:“娘,先緩緩,緩緩,讓我想想明白。” 小曹氏看著她,不好再逼。 薛池明白兩人是假戲真做,尤其小曹氏遲來的領(lǐng)悟到了喪女之痛,對她很有些移情,此時字字句句都是替她著想。入鄉(xiāng)隨俗的道理她也懂,但一想到自己都還算是早戀的年紀,莫名其妙的就要結(jié)婚了,老師你們還管不管?。烤焓迨蹇靵碚任疫@個早婚少女??!無處不在的街道大媽,我這不符合優(yōu)生優(yōu)育的年紀你們放過了??? 薛池咬著手絹,決定能拖就拖,明天一定不能表現(xiàn)太好了。 ** 第二日一早太夫人領(lǐng)著,闔府上下一齊往劉尚書府上去。 小曹氏身為妾室不好出席這種場合,實際上自她做妾后也就從來沒有應(yīng)酬過。 伯夫人此時方覺得有些痛快,半垂著眼簾扶了扶頭上的步搖,瞥了融妙一眼,見她神情萎靡,不由道:“是昨夜沒歇好?” 融妙咬著唇抬眼瞄了她一眼,低下了頭。 融語淮看著車窗外,聞言回頭看了融妙一眼,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你別是看中融嫵的頭面了?” 不得不說融語淮還挺了解融妙,方才上馬車時,薛池頭上的寶石花在陽光下閃著綠色的光芒,和她的綠裙子十分相宜,確實讓融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就是了。 此時母子三人坐在一輛馬車里,并無旁人,伯夫人并沒端著架子,而是慈愛的摸了摸融妙的頭:“回頭我讓你舅舅替你留心,多收些番邦的寶石?!?/br> 融妙扁了扁嘴:“母親,大哥哥,我那里就為些頭面首飾成日里不痛快呢?我只是替母親憂心?!?/br> 伯夫人略微一僵,曉得女兒恐怕知道些內(nèi)情了,抓著她的手拍了拍:“怎么就輪到讓你憂心的地步?她們看著是鮮花烈錦之勢,你卻看著上頭那位敢不敢越矩一步!” 融妙眼睛一亮,融語淮若有所思。 伯夫人道:“原不該和你們說這些,卻怕你們因懼怕而失了行事氣度,咱們是嫡,她們是庶,身份有別。規(guī)矩禮法,那一樁也容不了她們放肆!再說你外祖父是三品大員,你大舅舅又是劉尚書的門生,咱們并不懼了誰去?!?/br> 融妙聽了,多日的憂色一去,又歡喜起來。 融語淮卻見母親短短時日,眉心的豎紋又明顯許多,眼底始終帶著淺淺的焦慮,便知事情絕不簡單,只他并不說破,仍是轉(zhuǎn)頭望向了車窗外。 ** 劉尚書是先帝的重臣,頗受先帝重視,任命為輔政大臣之一。今日劉尚書的母親七十大壽,就連深宮中的小皇帝都下旨賞賜,劉府上下自然是賓客盈門,熱鬧非凡。 融家一行人被引入府中,男賓引到外院,女賓被引入內(nèi)院去。 薛池一路看來,卻覺得劉府格局狹小,比起來不如融、曹兩府多矣。 這其實也是正常,劉尚書是一介寒門學(xué)子,熬了幾十年方有今日地位。而融、曹兩家卻是勛貴,世代累積下來,底蘊自不是劉家可比。 就算融曹兩家如今在朝為官之人無一人能及得上劉尚書,但劉尚書一旦告老還鄉(xiāng),若子孫沒有會讀書的,恐怕劉府就會就此沒落。 而融曹兩家憑著恩蔭,仍能不溫不火的熬著。 薛池一邊看著,一邊琢磨。一旁融妙幾姐妹悄悄的咬著耳朵,只將她一人排擠在一邊。薛池自然是我行我素,只當(dāng)沒看見。 劉夫人領(lǐng)著劉家大少奶奶迎了上來,先給太夫人見過禮,又熱熱鬧鬧的與伯夫人幾妯娌說話,最末劉夫人才看到了薛池:“哎喲,這孩子我竟是沒見過?!?/br> 伯夫人在太夫人的注視下打起笑容:“無怪你沒見過,她自生下來便算過一卦,要遠離至親之人直到十七歲,不然便多災(zāi)多難。因此寄養(yǎng)在別處,前兒才接了回來。要論排序,她還是我們家的大姑娘,單名一個嫵字?!?/br> 當(dāng)年的事融曹兩家捂得死緊,然而也有人知道些似是而非的消息,當(dāng)然劉夫人此時不會去與伯夫人較真,她拉了薛池的手上下看看:“真是個水靈的孩子?!?/br> 薛池因為生怕被人看中,此時連點斯文表面功夫也不裝,露出個燦爛的露齒笑來:“融嫵見過劉伯母?!?/br> 劉夫人微微一愣,旋即又笑道:“這孩子,大大方方的招人喜歡?!币蛟缌系浇袢諘姷讲簧偕婵?,早有準(zhǔn)備,一伸手劉家大少奶奶便遞給了婆母一個荷包。劉夫人放到薛池手中做了見面禮,又道:“瞧我,就將你們攔在此處說話,實在不是待客之道,我家老太太正在里面等著,一早起來心心念念的就要和太夫人敘舊呢?!?/br> 太夫人呵呵的笑:“正是,我且先去和老姐妹說會子話?!?/br> 一行人往正廳去,壽星劉老太太正坐著樂呵呵的聽人奉承,見融家一行人到了,廳中自然又是一番熱鬧。 薛池上前給劉老太太見過禮,又收得份見面禮。 一群老太太坐著說話,各自的媳婦在一邊照應(yīng)服侍,姑娘們便都退了出來,被人引到園子里去。 劉家的二少奶奶、三少奶奶,以及還未出閣的劉姑娘、劉家的表親丁姑娘一道招待著各家姑娘們。 各家姑娘們不是在這家見過,就是在那家見過,多少都能叫得出名字。只有幾個生面孔,薛池就是其中之一,尤其融妙等人又不搭理她,便更是無人可攀談。 薛池正覺得無趣,便聽到有人清脆的喊了聲:“表姐!” 原來是曹七姑和曹八姑來了。她們這一聲,便將旁人的目光引了來,劉姑娘作為東道迎了上來道:“兩位meimei來了?!?/br> 曹七姑和曹八姑一人挽了薛池一邊手臂道:“劉jiejie,你還沒見過我們這位嫡嫡親的表姐罷?”曹八姑一邊說,一邊拿眼有意無意的瞟了融妙等人一眼,融妙臉色一變,敢怒不敢言。 劉姑娘先前與薛池不過是見禮論了序,其實并沒交談,此時微微一笑,語帶三分親熱:“已是見過融嫵jiejie了,卻不知和你們還有這一重關(guān)系?!?/br> 曹家作為皇帝外家,自然不容人小覷,又聽曹七姑和曹八姑強調(diào)與薛池的關(guān)系,一時間上前來和薛池攀談的人不在少數(shù)。 薛池并不覺得有什么共同話題,有一搭沒一搭的應(yīng)和著。 卻聽得丁姑娘道:“可要叫個女先生來說書?今日外院請了傾月坊的凌云來獻舞??上饽羞^多,咱們不能前往一睹了?!?/br> 薛池聽到熟悉的名字,一下豎起了耳朵:傾月坊,凌云? 她不免回憶起那位氣質(zhì)高雅脫俗的女子來,當(dāng)日離城外多得她搭救,事后又答應(yīng)了劉嬸子照應(yīng)凌云,可惜回到平城后一事接一事,不得自|由身,并未去看過她。 姑娘們說起這個話題,都來了興趣。 薛池側(cè)耳聽著,原來眾人皆以為凌云的舞蹈仿若仙姿,見之令人忘俗,歌聲又如天籟,聽之繞梁三日??伤辉伦疃嘀晃枰粓觯嗍峭鶃碛诟鞯剡_官權(quán)貴之所,又多是舞給外院男子觀賞,閨中女子多是只聞其名,不得見其面。 劉家二少奶奶倒與凌云年紀相仿,她未出閣時凌云家中還不曾犯事,兩人也算有過往來,此時聽一群小姑娘說得熱鬧,面上不由有些古怪。 劉姑娘見曹七姑等人面露遺憾,不由壓低了聲音道:“你們想看么?我知道有個地方正能望到外院的舞臺,一會咱們悄悄的去。” 一時喜得曹七姑、曹八姑等人直拍手:“好,好。” 曹七姑終是沉穩(wěn)些:“今日是你家的東道,你走得開么?” 劉姑娘往丁姑娘方向看了一眼,低聲道:“有我兩位嫂嫂和表妹,只去一小會子不妨事?!?/br> 幾人商量好了,便借著出恭依次走到花園一側(cè)的柳樹下匯合。 薛池原就想見凌云,這會子正是合了心意,興致勃勃的同三人溜了出去。 劉姑娘輕車熟路的領(lǐng)著幾人沿著回廊在園中前行,不一會兒到了內(nèi)外院相隔的一堵圍墻邊上,劉姑娘指著墻上一扇圓窗洞道:“這個位置正正好?!?/br> 曹八姑過去踮著腳一看,一時喜形于色。 原來這窗洞正面對臺下看客們的后腦勺,距離雖遠些,途中又有花木遮擋,但錯落之中好巧沒遮住舞臺,看了個正著。 一陣飄渺的歌聲隨著琴聲悠悠的傳來,舞臺上凌云一甩水袖,如輕云慢移,如疾風(fēng)旋轉(zhuǎn)。 幾位姑娘們掂著腳,將臉擠在一處,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只薛池在幾人中是最高挑的,算是看得輕松。 離得雖遠,但凌云在舞臺上便有如個發(fā)光體,曼妙、靈動、飄逸。薛池心道若是能近些觀賞,恐怕更是動人心魄。 一曲完畢,幾位姑娘都是難以回魂。 劉姑娘低聲道:“如此人才,可憐淪為歌舞伎?!?/br> 就連曹八姑娘也是嘆了口氣。 劉姑娘道:“好了,咱們得快些回去了。” 薛池正在這時感到一陣內(nèi)急,拉了拉劉姑娘的袖子:“劉家meimei,官房在何處?” 劉姑娘伸手一指:“那頭兩株桃樹后頭便是?!?/br> 薛池感覺了一下,恐怕快不了,便道:“你們先回去,這路我認識,就沿著這回廊一直走便是?!?/br> 劉姑娘覺得自己不好離開太久,曹七姑和曹八姑怕薛池覺得尷尬,又見薛池的兩名婢女正是遠遠的跟著伺候,料是無妨,便也跟著劉姑娘一道走了。 等薛池從官房出來,下意識的又從窗洞看了一眼,見臺上換了一出熱鬧戲,敲敲打打的喧囂不已。正預(yù)備離去,就一眼看見墻外有條沿著圍墻的小徑,小徑兩邊種著幾叢文竹,此時在一叢文竹和墻根的夾角處正有人在玩壁咚。 ☆、第35章 主角 薛池的視角只能看清這名男子,癡肥的身軀幾欲將石青色萬字團花綢衫撐破,肥頭大耳塌鼻,目光混濁,一臉月球表皮膚。撐著一雙壯手惡形惡狀的禁錮著一名女子,這女子背貼著墻,薛池只能看見她的一抹淺粉色衣角。 薛池頓覺日了狗了,她沒少幻想過有一個英俊高大的男子深情霸氣的給她壁咚一次,但看現(xiàn)眼前的#毀形象系列#,深深的覺得種種浪漫果然都只在想象中。 正打算走開,就聽見有個壓低了的女聲急促的道:“你放開我!” 薛池一下止住腳步,又趴了回去。 這男子嘿嘿的笑:“你放心,不會把你怎么樣,人來人往的,這點時候也不夠大爺我爽一回?。≈灰愕男∈謳臀颐幻托小?/br> 一邊說,就一邊抓了那女子的手往衣擺下頭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