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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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就是定海神針,她一言出融妙也停了尖叫聲,空氣中只留下了薛池和小曹氏低低的啜泣聲。 翡翠上前替太夫人輕輕的按著太陽xue。 太夫人緊緊的皺著眉頭,眉心的豎紋愈發(fā)明顯。 小曹氏默默的起身,上前去扶起了薛池,將她半摟在懷中,伸手替她理了理頭發(fā)。 她動作輕柔而憐愛,薛池只覺得一陣酥麻:麻蛋,沖突戲我才拿手,這種深情戲駕馭不來啊! 小曹氏低低的說:“太夫人,這十幾年,也就這個孩子能給我一些慰藉了。我是絕不容許她受傷害的,既然伯府容不下她,我便帶她回娘家小住,您看如何?” 太夫人半閉的雙目一睜,滿是厲色的盯著小曹氏。 小曹氏擦干了淚,面容是哀傷后的心灰平靜,全然不懼太夫人的目光:“夫人滿口斥責(zé)嫵兒教養(yǎng)不佳,四姑娘直說不認她這個大jiejie,不就是想攆她出去,往后不要給伯府落了臉面么?既然如此,我便帶她走好了。她受了十幾年的苦,她外祖母和姨母是真心疼愛她的人,非但不會嫌棄她教養(yǎng)不佳,只有心疼她天真直率不懂世事的?!?/br> 空氣中滿是凝重。 太夫人瞇了瞇眼睛:“蓮華,你要脅老身?” 小曹氏凄然一笑:“蓮華不敢。只不過我滿身污水也就罷了,卻連累我女兒也背負毒婦名聲。這伯府,再待不得了。我只消一封放妾書便可,至于嫵兒……想必她至今還未上族譜罷?” 她一邊說,一邊意有所指的看了伯夫人一眼。 伯夫人面上一僵:在阻攔給薛池上族譜的事情上,她曾經(jīng)不遺余力。 融妙被嚇壞了,手上皮rou疼得厲害卻不敢再出聲,唯恐薛池又撲上來鬧,她只是用另一只手握住。 此時她瞪著大眼睛,驚疑不定的望著太夫人:一個毒婦一個瘋婦,她們都主動求去了,為什么祖母還不趕緊應(yīng)下? 是,她是聽菜婆子隱約提過小曹氏與自己的母親乃是同族,這當(dāng)然了不得,榮恩公府一族的曹氏女!但小曹氏拿什么和自己的母親比? 她外家可是榮恩公府嫡支!外祖父與現(xiàn)在的榮恩公是親兄弟,如今的府邸與榮恩公府只有一墻之隔,可不同于那些出了五服的曹氏族人! 小曹氏就算也是曹氏女,又怎么比得上她母親?況且曹氏女予人做妾,就算是有特殊待遇的妾,那對曹氏一族來說也是奇恥大辱!小曹氏現(xiàn)在說要大歸,但大歸后豈有好日子?還不得腆著臉求回伯府? 是了,定是祖母心善,憐她大歸后艱難,因此才遲遲不應(yīng)。 融妙想到這里,復(fù)又伏到了太夫人膝上,急惶惶的道:“祖母,您若是憐惜她,就多給些金銀好了!這二人便是亂家之源,快讓她們走罷!” 小曹氏聞言冷笑了一聲,望著太夫人,似乎在說:您看我可有誑語? 伯夫人面色鐵青,心知不好:“好了,妙兒,不要鬧你祖母……” 話沒說完,卻見太夫人面色冷厲的將腿一抻,對融妙斥道:“起開!” 融妙往后一仰,呆愣愣的望著一向疼愛她的太夫人今日卻是這般嫌惡的模樣。 融妙的臉慢慢的漲得通紅,她是長房嫡女,自幼就比其他姐妹多得厚愛,她也不自禁的有些驕傲,今天卻被當(dāng)眾打臉,往后還怎么在姐妹們面做人? 太夫人目光從融妙、融語淮身上掃過,又抬眼看后頭的融妍等人。面上的怒容漸漸收起,恢復(fù)了平靜的模樣,淡淡的道:“四姐兒挑唆姐妹不和,爭強好勝,手足相殘,實在是平日嬌寵太過。二姐兒幾個不知相勸,反倒同她合謀,也是同罪! 嫵姐兒遇事只知吵嚷,半點規(guī)矩也不知,必要收收性子。 至于你們幾個!”她一指融語淮等幾個公子哥兒:“你們太令我失望了! 一不合深夜竄到內(nèi)院,二不合摻合女子閨中陰私之事,三既看見姐妹做錯事,便該規(guī)正,豈有放任的?竟親眼看著平地起了一場風(fēng)波……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我融家往后的希望全寄托在你們身上,然而今日卻讓祖母怎么相信你們來日能頂立門戶?” 一席話下來,幾位公子哥兒倒是都垂下了頭。但是融妙卻是不服:“祖母,我沒有!” 太夫人卻只是滿面嚴(yán)厲的盯著融妙,融妙在這樣的目光下一陣心慌。 伯夫人已看出太夫人要給小曹氏一個交待,融妙再辯爭也是無用,心中不由大恨,但又唯恐融妙惹了太夫人厭煩反吃了大虧去,只得咬著牙上前去拉了融妙退到一邊,低聲道:“多說無用!” 太夫人見伯夫人還算識趣,便略一點頭,環(huán)視室內(nèi)眾人:“你們都養(yǎng)得金貴,也受不住打,壞了身子骨便糟了。 既如此,那便禁食做罰。今日到場的姑娘、少爺自明日起都禁食兩日,除了茶水,其余一概不許入嘴。吩咐下去,各人屋中的點心瓜果都先收繳上來,廚房不許送他們的飯食。身邊服侍的若敢私下里給他們吃東西,一律抽二十鞭子賣出府去!” 說到后來,竟是人人受罰,連薛池也沒跑了,竟是一視同人,也是想教他們兄弟姐妹往后能好好相處的意思。 太夫人看了小曹氏一眼:“一日是融家的人,一世便是融家的人。旁的什么都不必多說,我乏了,都下去罷!” 小曹氏伏地磕了個頭:“太夫人一片心意,然而蓮華不知好歹,定要固執(zhí)下去,求太夫人允蓮華重查當(dāng)年舊事。” 伯夫人一下屏住呼吸,心弦緊緊繃住,眼也不眨的盯著太夫人。 小曹氏繼續(xù)伏著身一動不動,鼻尖險險就要觸到地面,雖是酷暑,但今日這深夜里,這青石地面仍舊是傳來陣陣浸骨的涼意。 太夫人閉了閉眼,滿臉的疲憊:“可?!?/br> ☆、第25章 太傻 薛池鬧了一通大的,第二日便睡得極沉。 還好太夫人昨夜被折騰了,今日傳下話來免了請安。 至于嫡母伯夫人,薛池已經(jīng)擺明車馬不敬她。 小曹氏又是知道薛池貪睡不耐這些規(guī)矩的,一時間便無人喊她起身,直由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薛池坐在床上打了個呵欠,半睜著眼看著重紫和疊翠兩人掛起帳子。 她在床上醒了半天的神,這才下了床來洗漱。 待收拾齊整已是精神百倍了,她撫了撫腰上荷包,隨意的道:“已經(jīng)過了飯時罷?拿些點心來?!?/br> 重紫手上動作一停,吱吱唔唔的道:“姑娘……你忘了,要禁食兩日呢?!?/br> 薛池拍了下額頭:“哎呀,想起來了?!眳s也沒放在心上,概因她在現(xiàn)代的時候,渡假村有個胖子大叔一天到晚的鬧減肥,種種方法都試過,最為推崇的就是辟谷減肥法,這種方法簡單粗暴來說就是絕食。 薛池看他最長的一次是絕食了21天,確實瘦得十分明顯,而且并沒有精神萎靡,只不過一恢復(fù)飲食后肥胖反彈得厲害。 薛池一直以來都是不胖不瘦,從來沒想過減肥,所以她并不知道絕食的滋味。但她想別人21天都能忍了,兩天應(yīng)該也不如何難受,小意思吧。 當(dāng)然小曹氏從榮恩公府要來的忠仆自然是可以偷偷的給她吃食,但這院里也有許多融伯府的仆婦,難免走漏風(fēng)聲,到時候只怕伯夫人拿住了做把柄。 薛池這么一琢磨,決定兩天的功夫就忍了算了。 正在想著,信娘就過來傳話:“姑娘,夫人讓我來看看,您起身了就過去說話?!?/br> 薛池應(yīng)了一聲,去了正房。 小曹氏正拿了一套紅色的蜜蠟珠串賞鑒,見薛池來了便朝她招了招手:“快來看看,考你的眼力,你說說這是何種蜜蠟?” 薛池見桌上的木匣內(nèi)鋪著漳絨布,內(nèi)有一串蜜蠟珠手串,一條蜜蠟珠項鏈,一對密蠟珠耳環(huán)。顏色紅艷嬌媚,質(zhì)地純凈。蜜蠟珠子都有蓮子大小,雖艷卻不輕浮。 薛池眼珠一轉(zhuǎn):“我要猜啊,就要猜個最好的,是鶴頂紅不是?” 蜜蠟里頭最頂級的就是鶴頂紅了,薛池聽小曹氏說過其紅艷悅目,還是從海外泊來的,珍稀無匹,一般只得上貢的,宮里才見得著。 薛池不過是說笑瞎猜,其實倒認不出來,誰知小曹氏含笑點了點頭:“甚好!正是鶴頂紅。這一套就給你了?!?/br> 薛池吃了一驚:“不是說宮里才有么?這般貴重就給了我?” 小曹氏道:“外頭是不常見,這是你姨母一大早讓人送來的,我早就不爭這個鮮了,倒是你,姑娘家也要有兩件壓得住場的頭面?!?/br> 薛池哦了一聲,仔細把玩了一下,只覺得紅艷艷的確實愛人,當(dāng)場就將那手串給戴上了,一時只覺袖口間蒙蒙的泛著紅光,她笑嘻嘻的看了好幾眼,一抬頭就見小曹氏也正笑看著她。 小曹氏笑著道:“等這兩日過了,我便領(lǐng)你回你外家一趟。”語氣十分親切。 薛池點點頭:“好?!?/br> 小曹氏將匣子合上,順手遞給了重紫:“你送回姑娘屋里去?!?/br> 重紫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去了。 小曹氏又遣退了屋中其他人,薛池看出她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不由摸著自己腕間的珠子,收斂起笑容,專注的望著小曹氏。 果然小曹氏沉吟了片刻,對薛池道:“昨日你同四姑娘爭吵之事,我已聽人稟報了……投毒之事不甚光彩,亦是我心中之痛,是以一直沒對你提及……?!?/br> 薛池和融妙爭吵時都沒壓低音量,有許多仆婦都聽了去,經(jīng)過一夜發(fā)酵,種種言語都已傳得滿園都是,小曹氏本是有心之人,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了。 這事,其實算是小曹氏不地道,找了薛池來合作,偏偏不交底。 也是薛池不肯輸陣,換作其他姑娘,聽到“投毒”兩字就要軟了腿腳落了下風(fēng)。 因此薛池并沒有大度的說“無妨”,反倒是靜靜的等著小曹氏的下文。 小曹氏目光變得十分明亮:“為何你覺得此事是伯夫人構(gòu)陷呢?” 薛池哦了一聲,不以為意:“我是你這一方的人啊,除非親眼看到鐵證,否則自然是要相信你的?!?/br> 小曹氏微微頷首,沉默了半晌又問:“若真是我投的毒,你會如何?” 薛池挑眉:“你不會真這般狠毒罷?” 小曹氏道:“你會如何?” 薛池偏著頭想了想:“……若是這樣,我會勸你收手,往后不要再同伯夫人對著來了,更不可再行此等陰毒之事?!?/br> 小曹氏見她并不慌張害怕,便道:“你會不會覺得失望,會不會想離我遠些?” 薛池一怔,見小曹氏目光迷茫,心中暗暗猜想,恐怕小曹氏是聯(lián)想到真正的融嫵身上去了。 薛池斟酌一番才道:“若是我的親娘做了錯事,我當(dāng)然會勸她……但那怕全天下的人都要同她劃清界線,我也不會同她劃清界線,因為她在我面前不是罪人,而是‘娘親’。我會和她一起彌補錯誤,彌補不了也便一起錯下去好了?!?/br> 說著薛池又嘻嘻一笑:“若她不當(dāng)自己是我娘親,又不疼我,又不要我,哼,我才不會理她!” 其實薛池比別人更懂得珍惜感情。她有時上網(wǎng)看到同齡人的帖子,有人抱怨爸媽的種種不好,有時她會勸上兩句“爸媽生養(yǎng)了你,有些事不要太計較”,但往往會被人群起而攻之“我又沒求他們把我生下來!”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媽是這樣看你受不受得了!” 薛池很多時候都想說:如果他們愿意在我身邊,就算是貪婪、懦弱、小氣、自私、蠢笨、粗魯,這都沒有關(guān)系,她受得了。 可惜沒有人給她一個承受的機會。 小曹氏微偏過頭,手上拿著帕子按住了額角,帕子遮住了她半張臉,薛池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下意識的覺得她在哭泣。 薛池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好了,就算你真的投了毒,好在還未真正害了人性命。關(guān)了十?dāng)?shù)年也是受過罰了,往后咱們不要理睬她們,不和她們生閑氣了?!?/br> 小曹氏半晌轉(zhuǎn)過臉來瞪了她一眼:“誰說我投毒了,你不是都說了是曹芝華的構(gòu)陷么?” 她眼眶有些泛紅,薛池就當(dāng)沒看見似的:“曹芝華?我這還是頭一回聽到伯夫人的全名呢,不是說這蓮華小筑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那就是曹蓮華了。曹芝華,曹蓮華……哇,你們,不會是姐妹吧?!” 小曹氏臉色陰沉下來:“是堂姐妹?!?/br> 薛池露出一臉驚色,堂姐妹也太嚇人了:“你,你怎么……” 千萬不要是那么狗血,姨妹勾引姐夫? 薛池看著小曹氏:“你當(dāng)年是有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