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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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鴉面容扭曲,慘叫著從空中跌下,眼看就要落入魚群中,卻有另一條白色大魚從海底跳出,將他接到背上,朝遠(yuǎn)處游去,速度極快。其余怪魚雖嘗到了血的甜頭,緊緊尾隨卻也沒追上,只在海中留下一條轉(zhuǎn)瞬即逝的紅色水路。 親眼目睹主帥被人砍斷胳膊生死未明,翡緬國的戰(zhàn)船有了片刻sao亂,雖說有魚群在與楚軍撕咬,阻隔了水路,戰(zhàn)局算是對己方有利,卻也不知還該不該攻。聶遠(yuǎn)山早已躲入了船艙中,副將原想下令撤退,但見大楚戰(zhàn)隊(duì)似是寸步難行,著實(shí)機(jī)會難得,便心一橫,打算去碰碰運(yùn)氣。 楚淵雖令楚軍暫時后撤,魚群卻不依不饒,依舊瘋狂緊追船只,驅(qū)之不散。沈千楓折返主戰(zhàn)船,手里拎著一塊木板,是他方才隨手自敵方戰(zhàn)船上拆下,隨手丟給葉瑾道:“能看出上頭有何古怪嗎?” 葉瑾抱著那爛木頭湊近聞了聞,沒什么特殊的味道,心里也有些慌亂,于是閉著眼睛想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別急。”沈千楓拍拍他,“慢慢來?!?/br> 大楚將士們圍在船邊,輪番與魚群廝殺??乘酪粭l大魚后,立刻便會有更多的魚過來爭奪它的尸體,而后又重新涌向戰(zhàn)船,像是來自地底的餓獸。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睖亓暝诖蟻砘剞D(zhuǎn)圈,心急如焚。負(fù)責(zé)保護(hù)的侍衛(wèi)剛想先將他勸回船艙,溫柳年又驚呼道:“敵船來了!” “只有一艘?!笔绦l(wèi)看后道,“旗幟已降,應(yīng)當(dāng)是西南王?!?/br> “王爺劫持了一艘船?”溫柳年遠(yuǎn)遠(yuǎn)望過去,還未找到段白月在那,那巨型船只卻已經(jīng)四分五裂,沉入了海中。 楚淵自然也在看那艘船,見狀心里猛然一空,不過幸好下一刻,便見段白月已經(jīng)上了一艘小船,正劃著槳朝這邊駛來。 大船落水,上頭的傷兵也跟著一起跌入海面,魚群嗅到鮮血的味道,本能便轉(zhuǎn)身去捕食,大楚的將士總算有了片刻喘息的機(jī)會,將剩余的大魚合力掀翻后,趕忙扯起風(fēng)帆朝著海洋深處開去。 看著魚群上下翻騰撕咬著那些叛軍,妙心雙手合十,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段白月縱身跳上甲板,將玄冥寒鐵插回劍鞘。 “你怎么樣?”楚淵扶住他。 “我沒事,一點(diǎn)傷都沒有?!倍伟自孪铝钍绦l(wèi)去那艘小船上,從船艙中拖出來一個人,船尾還掛著一個網(wǎng)兜,里頭兜了兩條活的怪魚,打算留著給葉瑾。 “他是誰?”楚淵問。 “看穿著應(yīng)當(dāng)是個副將,武功不算低?!倍伟自碌溃爸劣诤邙f,廢了一條胳膊,可惜人跑了,是當(dāng)初來接劉錦德的那條大魚?!?/br> “我都看到了?!背Y道,“無妨,你沒事就好?!?/br> “雖說沒真正打起來,不過這仗也算我們贏。”段白月道,“就是難看了些,以后頂多史書不記便是?!?/br> 楚淵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見對方的戰(zhàn)隊(duì)已經(jīng)隱沒在了迷霧中,魚群也消失不見,海面重新恢復(fù)平靜,只留下一片若有似無的暗紅。 雖說雙方未正面交戰(zhàn),不過依舊有不少楚軍將士都受了傷,薛懷岳下令船隊(duì)先撤回之前的島礁群,天色已暗,軍醫(yī)駕著小船穿梭替眾人診治。溫柳年與葉瑾都在研究那條大魚,至于被段白月俘虜回來的那名副將,一直昏迷不醒,還鎖在船中被人看著。 “這一戰(zhàn)可當(dāng)真是憋屈?!睖亓暧媚竟鞔亮艘幌履菞l大魚,打沒打起來,贏也贏得倉皇,甚至還有些狼狽。虧得是西南王武功蓋世,可單單靠著西南王一個人,將來也不成,還得要找出破解的法子。 葉瑾蹲在地上:“嗯。” 另一處船艙里,段白月正在替楚淵纏繃帶,將手指握在手中捏了捏:“傷口不深吧?” “沒事?!背Y抽回手,“不過倒真有些意外?!?/br> “先前玄冥寒鐵本就是用你的血喚醒?!倍伟自碌?,“我一直舍不得,但這次情況特殊?!?/br> “不然,再試試?”楚淵問。 “不行?!倍伟自?lián)u頭,“它醒時有些瘋,若是現(xiàn)在要飲血,我總不能拿它去殺魚。” “聽著有些邪門。”楚淵擔(dān)心,“你能壓制住它嗎?” “自然?!倍伟自曼c(diǎn)頭,“一把劍而已?!?/br> “可玄冥寒鐵不是一般的劍?!背Y握住他的手,“秦宮主就曾因赤影劍入魔,你……” “赤影劍是上古妖劍,自然會有邪性,會反噬不意外?!倍伟自碌溃翱尚ずF是由魚尾族的先祖所鍛造,他們天性純良不問世事,又如何會有魔性,所以頂多只是件兵器罷了?!?/br> “魚尾族?”楚淵道,“先前沒聽你說起過?!?/br> “那現(xiàn)在說了,是不是就不用擔(dān)心了?”段白月將玄冥寒鐵放回桌上,“去看看葉谷主吧,魚群的事情不解決,只怕大軍也難以攻入翡緬國?!?/br> 第一百四十九章 溫情 秦宮主也沒什么好值得羨慕 待到兩人過去時,葉瑾依舊在研究那塊沈千楓帶回來的船板,以及段白月駕回來的小船。溫柳年則拿著一根小木棍子,正在戳網(wǎng)兜中的兩條魚——都是沉在水底毫無精神,看起來半死不活。 “皇上,西南王。”沈千楓正靠在門口,“小瑾與溫大人一直在看,不過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br> “辛苦了。”楚淵走進(jìn)船艙,“若是太累,便早些歇著吧,睡一覺腦子反而要清醒些。” “只能看出這木頭要比尋常的船木黑一些?!比~瑾道,“大概是在海水中泡久了,風(fēng)吹日曬的,聞起來只有海腥味,完全辨別不出來是何藥材?!?/br> “那怪魚呢?”楚淵又問。 “回皇上,先前聞所未聞?!睖亓甑?,“不過深海之中的怪物多了去,沒見過也不稀奇。這大魚嘴里生有十幾排利齒,輕而易舉便能咬穿一般厚度的木板,倒是沒毒,就是極為兇悍狂躁?!?/br> “沒毒也不好闖過去,數(shù)量那么多?!倍伟自碌?,“況且即便能硬闖過去,為了一群魚損兵折將耗費(fèi)精力,也不劃算。” “好了。”楚淵將那木板從葉瑾手中拿走,替他整了整頭發(fā),“聽話,早點(diǎn)隨千楓回去休息,看你這一臉苦大仇深的,還當(dāng)要啃一口這玩意。” “說不定也行啊?!比~瑾目光掃向船舷,不然舔一下?當(dāng)然的確有點(diǎn)惡心就是了。 看他一臉嫌棄又躍躍欲試,沈千楓腦袋直疼,將他直接扛了出去。 “溫愛卿也早些歇著吧?!背Y道,“仗要打,覺也要睡,習(xí)武之人還有些底子,文人這么熬可不成?!?/br> 溫柳年趕忙道:“無妨,微臣吃得多。” 趙越:“……” 楚淵示意他將人帶了回去,自己蹲下看了陣那大魚,也站起來道:“走吧,我們回去。” “古往今來,怕是只有你一個這樣的皇帝?!倍伟自鲁冻端哪橆a。 “我怎么了?”楚淵不解。 “不單要cao心軍國大事,還要催著臣子去睡覺?!倍伟自碌溃骸罢娌恢且淠?,還是要取笑你。” “有何可取笑的,這是大楚的福分?!背Y笑笑,“比起想方設(shè)法催滿朝文武起床干活,我更愿意逼他們?nèi)バ菹?。?/br> “我是不是大楚的福分?”段白月趁機(jī)悄聲問。 “你不單單是大楚的福分,也是我的福分?!背Y雙手?jǐn)D住他的臉,“那我呢?” “你?”段白月將他抱起來,“你是我媳婦兒?!?/br> “答非所問?!背Y用額頭撞撞他,“好了,回去?!?/br> “不看這大魚了?”段白月帶著他往回走,“也好,明早再說。其實(shí)不必太過擔(dān)心,再狂躁也只是魚群而已,不算難對付,若是紅燒出來好吃,說不定連溫大人都能徒手宰個七八條。” 四喜替兩人打開門,聽到這句也偷摸笑。趕忙吩咐內(nèi)侍燒了熱水送來,洗漱之后,楚淵又將段白月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確認(rèn)沒受什么傷,方才將被子塞過去:“睡吧?!?/br> “沒獎勵啊?”段白月側(cè)撐著腦袋看他,“喏,孤身深入敵營,一招便斬?cái)嗔伺衍娛最I(lǐng)的手臂,如此傳奇,寫進(jìn)戲班子里也能唱三天?!?/br> “你是孤身斬?cái)嗔撕邙f的手臂,當(dāng)年秦宮主是孤身殺退了漠北數(shù)萬騎兵。”楚淵用手指抵住他越來越湊近的鼻尖,“怎么辦,似乎聽起來要比某人更厲害一些?!?/br> “誰說秦兄是孤身了,他當(dāng)時可還帶著沈公子。”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腕,“有心上人在身邊,那自然是不一樣的。”吃飯也能多吃三碗,殺敵也一樣。 “是這樣嗎?”楚淵想了想,“不然下回我陪著你?” “那可不成,沈公子只屬一人,我卻要與全天下分一個你?!倍伟自屡c他十指相扣,“秦兄可以由著性子來,我不行,你半分危險也不能有?!?/br> “你有沒有……”聽到這話,楚淵心里一動,“二十余年前,初見那陣,你的性子其實(shí)與現(xiàn)如今的秦少宇如出一轍。” “我可當(dāng)這話你是損秦兄呢?!倍伟自率?,“他今年多大,你卻說與八九歲的我一樣?!?/br> “你知道我是何意?!背Y捏住他的鼻子。 “你想問我,后不后悔?”段白月手臂繞過他的背,將人整個摟到自己懷中,“說你是小傻子,就真傻了,這也能亂想?人的性子都是會變的,你喜歡我現(xiàn)在親你抱你,還是喜歡初見那陣我傷你氣你?” “可我想讓你更暢快些?!背Y道。 “什么叫更暢快些,我到底哪里讓你覺得憋屈了。”段白月笑著搖頭,又嚴(yán)肅道,“況且秦兄雖活得自在,卻也沒什么可羨慕,至少他不能用燕窩漱口?!?/br> 楚淵提醒:“你也不能?!?/br> 段白月清了清嗓子:“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銀子都拿來養(yǎng)我一個,難道不該很闊綽?四喜上回還同我說,床上地上都會灑滿珍珠?!?/br> 楚淵道:“想得美?!?/br> 段白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楚淵笑著躲開,兩人在床上鬧了一陣子,心情倒是都輕松不少。玩累了,段白月扯過被子裹住他,道:“睡吧?!?/br> “明天早些叫我起來?!背Y道,“軍中還有不少事情要忙?!?/br> “好,不過你信不信,明早保管不用我叫,又是自己睜眼醒?!倍伟自卤г?,“不用上早朝,也不知自己偷個懶?!?/br> 楚淵將臉埋在他懷中,剛開始還想著要再聊幾句,卻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段白月在旁邊看著,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怕白日里那猩紅的海水與魚群撕咬叛軍的場景又會喚醒他心中魔障,不過此時見他呼吸安穩(wěn)睡得香甜,也便放了心,揮手熄滅燭火,將人重新?lián)砣胱约簯阎小?/br> 這一夜眾人都睡得安穩(wěn)。雖說兩軍正面交鋒的第一場戰(zhàn)役打法有些怪,但也算是贏了,而且今日看黑鴉帶出來的船隊(duì),裝備并不像傳聞中那般精良,只要解決了海中魚群,余下來的戰(zhàn)役幾乎能稱得上是碾壓,并沒有什么好值得特別擔(dān)心——不過葉瑾除外,他幾乎做了整整一晚上的夢,最后索性干脆坐了起來,道:“我再去看看那木頭?!?/br> 沈千楓將他抱進(jìn)懷里:“你先冷靜一下?!?/br> “我很冷靜啊?!比~瑾扯枕頭。 “聽我說話?!鄙蚯髯屗苛藗€舒服些的姿勢,“這楚軍上下十幾萬人,不管遇到任何麻煩,都必然有人能出面解決。或許是將軍,或許是個普通的兵士,或許用謀略,或許用家鄉(xiāng)的土辦法,所以一切你以為的阻礙,其實(shí)都不是什么大事,懂嗎?” “可這是藥草的事?!比~瑾道。 “藥草怎么了,難不成你是這大楚軍營中唯一的大夫?”沈千楓笑笑,“大家都在想法子,卻只有你一人不吃不睡。” “那不一樣,他們是大夫,我是神醫(yī)?!比~瑾揪住他的衣領(lǐng)。 “是是是,你是神醫(yī)?!鄙蚯鞴∷嗦愕募绨?,“聽話,再睡一個時辰,我到時候叫你醒來?!?/br> “也行?!比~瑾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閉上眼睛。只是還沒等他睡過去,外頭卻又傳來動靜。 “小瑾?!背Y敲門,“起了嗎?” “有眉目了?”葉瑾瞬間從床上爬起來,披著外袍打開門,就見段白月正端著一盤包子站在欄桿邊吃。 …… “像是吵到你了?!背Y道,“不過是好事?!?/br> 葉瑾壓低聲音,在他耳邊神秘萬分地問:“當(dāng)真禿了?” 段白月道:“咳!” “關(guān)于那塊船板?!背Y道,“用什么藥材泡過,如果查不出來,那便暫時不用查了?!?/br> 葉瑾疑惑:“你的意思是不管了?” “翡緬國巫藥眾多,即使查出來,也未必就能找到現(xiàn)成的,更何況是用來包裹船只,定然用量極大,不太現(xiàn)實(shí)?!背Y道,“方才我們閑聊,卻無意中找出另一個方法?!?/br> “是什么?”葉瑾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