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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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白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劍是師父找來的,這一題難道不該是我問師父才對?!澳夏π罢Z塞,過了好一會才道:“我將它贈你,是因?yàn)榇藙O為陰寒,想著多少能壓一壓金蠶線的躁動。卻沒猜到你居然如此有本事,還能將妖劍生生喚醒?!?/br> 段白月敷衍:“多謝師父夸獎?!?/br> “且不說它是因何而醒,不過你以后還是要離遠(yuǎn)些?!蹦夏π暗溃敖裢砣舨皇悄隳X子夠用,能及時想到用藍(lán)姬分散殺機(jī),只怕早已走火入魔?!?/br> 段白月嘆氣:“原以為過了十幾年,師父送禮的手法會高明一些?!眳s原來還不如兒時那把毒草。 南摩邪胸很悶,但是又不能反駁,因?yàn)槭聦?shí)本來就是如此。 這世間有人忌葷腥,有人忌情欲,而自己或許應(yīng)該忌送禮。 因?yàn)椴还芎眯膲男模詈蟮慕Y(jié)果都只有一種——收禮之人奄奄一息,半死不活。 這次也是一樣,雖說玄冥寒鐵的劍氣在段白月體內(nèi)走了一遭,暫時凍結(jié)住了躁動的金蠶線,但也僅僅是“暫時”而已。只過了一夜,原先還未發(fā)作的金蠶線便爭先恐后醒來,生怕晚了會被同類吞噬。段白月額上滿是冷汗,手幾乎要握斷床欄。 “南大俠?!痹敬蛩憬裨缁乇毙袑m的陶仁德在聽到消息后,也急急趕過來,道,“西南王沒事吧?” “自然是有事?!碧杖实码S口道,“為了能替楚皇擒住妖女,我這大徒弟身受重傷,光血就吐了整整一盆。”伸手比劃,“這么大的盆?!蓖耆珣?yīng)該被繡一面錦旗。 陶仁德寬慰道:“南大俠先莫著急,方才聽宮統(tǒng)領(lǐng)說一早就派了人回去請御醫(yī),想來再過一半個時辰就會到。” 御醫(yī)有個屁用。南摩邪心想,小皇帝親自來還差不多,傷得這般重,合歡蠱起碼要下雙倍。 陶仁德繼續(xù)問:“老夫可能進(jìn)去探望一下西南王?” “大人還是不要進(jìn)去了?!蹦夏π胺笱?,“到處都是血,看了怕是不吉利?!?/br> 陶仁德:“……” “大人還是快些回去吧。”南摩邪被他晃得眼暈,“將這頭的事趕緊奏給皇上,再順路將那死了的妖女捎回去?!?/br> 陶仁德先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后頭又問:“不會再活過來了吧?” 南摩邪建議:“大人若是不放心,可以將她的腦袋剁了拎著?!?/br> 陶仁德臉色又白了三分。 南摩邪也沒心思再搭理他,回到臥房試了試段白月的脈相,確定是比方才稍微平穩(wěn)了些,方才松了口氣。 段白月腦中渾渾噩噩,也不知周圍是何人何事何景,只覺得連血液都要被寒氣凍僵。腦頂上的手巾熱了又涼,像是有人在說話,卻又聽不清具體是什么。 楚淵坐在床邊,手與他緊緊握在一起。 南摩邪在旁垂淚:“我這徒弟苦啊,昨晚險些沒命。今早好不容易醒來了一陣子,卻又趕上金蠶線發(fā)作,也不知能不能熬得過去?!?/br> 楚淵聲音很低,道:“我不會讓他有事?!?/br> 南摩邪剛盤算自己要在何時掏出合歡蠱,段瑤已經(jīng)在身后踢了他一腳,踢得還挺重。 …… “走走走,去熬藥?!倍维幊吨钠茽€衣角,將人硬拉到院中,然后叉腰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徒弟真是兇啊……南摩邪心中唏噓,然后將昨晚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玄冥寒鐵醒了?”段瑤吃驚。 “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相信?!蹦夏π暗溃爸皇莿馓珡?qiáng),卻未必是好事,人若是壓不住,容易入魔?!?/br> 段瑤抱怨:“你看你,送的都是些什么破禮物?!?/br> 南摩邪垂頭喪氣:哦。” “也不知道嫂子能不能暫時借給哥哥一把劍,宮里頭該有許多寶貝才是?!倍维幍?,“總好過哪天又被玄冥寒鐵所傷?!?/br> 南摩邪蹲在地上,很是沮喪。 破禮物。 “好了啦,又來?!币娝@樣,段瑤又心軟,蹲在師父身邊,從布兜里掏出來一只胖蟲,“喏,送你?!?/br> 南摩邪用手捏了捏,似乎還不錯,于是道:“嗯?!?/br> 屋內(nèi),段白月費(fèi)力地睜開眼睛,先是皺著眉,看清眼前人后又笑:“就知道你會來?!?/br> 楚淵扶著他坐起來。 段百月問:“我在對戰(zhàn)藍(lán)姬時又抗旨不遵了一回,可要打去冷宮?” “南前輩已經(jīng)跟我說了昨晚之事?!背Y皺眉,“那塊破鐵,我要帶走。” 段白月卻搖頭:“先留一陣子,還有用?!?/br> 楚淵問:“何用?” “金蠶線已醒,有個大寒之物在身側(cè),能舒服一些?!倍伟自碌?,“妖劍也是有脾氣的,沒有遇到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郑粫傩训诙?,只管放心?!?/br> 院內(nèi),南摩邪道:“你出去四處看看,看有沒有什么稀罕東西,能說成是天辰砂?!?/br> 段瑤吃驚,壓低聲音道:“真要騙???”他嫂子可是皇上,欺君之罪砍頭都沒人救。 南摩邪道:“有備無患,這回金蠶線加上玄冥寒鐵,不容小覷,我隨時都有可能要帶他回西南。” 段瑤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敢再大意,轉(zhuǎn)身出了小院。 第五十九章 沒死就是沒事 大不了回西南便是 金蠶線一旦蘇醒,少說也要三五天才能重新蟄伏沉睡。段白月靠在床頭,道:“打算何時回行宮?” 楚淵道:“等你恢復(fù)之后?!?/br> “前幾日還在說,有一堆地方官員排隊(duì)等著求見?!倍伟自?lián)u頭,“一直待在這里不回去,且不說別人,那位陶大人該著急了?!?/br> “誰要求見,候著便是,不差這幾日。”楚淵拿過手巾,替他擦擦額頭上的薄汗,“想吃什么?我讓廚房煮給你?!?/br> 段白月握住他的手,湊在自己嘴邊吻了吻:“聽話,快些回去吧?!?/br> 楚淵道:“你趕我走?!?/br> 段白月頓了頓:“我日夜都在想著綁你回西南府,如何舍得趕你走?!?/br> 楚淵與他對視。 段白月嘆氣:“只是不想讓你看到我如此狼狽罷了。” “何時有了如此多的顧慮?!背Y抽回自己的手,“即便是銅鑄鐵打之人,也會有生病的時候,有什么好狼狽。方才還沒說,晚上想要吃什么?” 段白月道:“涼面?!?/br> “全身冰冷,吃什么涼面?!背Y皺眉,“不許吃!” 段白月道:“你看,你問我,又不聽我?!?/br> 楚淵將人壓回被窩,自己轉(zhuǎn)身出了門。 南摩邪正在院子里蹲著,見著后趕忙站起來。 楚淵恭敬道:“可否勞煩前輩吩咐廚房,燉些雞湯送來?!?/br> “自然自然。”南摩邪連連點(diǎn)頭,雞湯好! “多謝前輩。”楚淵道,“還有件事想請問前輩?!?/br> “皇上客氣了,想知道什么,盡管說便是。”南摩邪拍胸脯,“保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非常狗腿。 “比起上回在歡天寨時金蠶線發(fā)作,這次似乎要嚴(yán)重許多。我試過他的脈相,在昏迷時幾乎快要暫停。”楚淵道,“可是狀況出了什么變化?” 南摩邪道:“金蠶線發(fā)作,原本就是一回強(qiáng)過一回?!?/br> 楚淵眉頭緊皺。 南摩邪繼續(xù)道:“若身上太冷,多捂捂也就熱了。” 楚淵道:“當(dāng)真不會危及性命?上回曾說過,若是練了菩提心經(jīng),便能壓制住金蠶線之毒,那等到這次回了西南閉關(guān),是否以后就能安然?” 南摩邪道:“若一直放任不管,自然會危及性命,但誰又會放任不管。菩提心經(jīng)要練,但卻也比不過天辰砂的藥效,不過幸好,最近有了些苗頭?!?/br> “找到了?”楚淵眼前一亮。 “估摸近幾日便會有人送來,不過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天辰砂,還要看過后才知道?!蹦夏π耙荒槣嫔!?/br> “誰會送來?”楚淵又問。 南摩邪搖頭:“天機(jī)不可泄露,對方是世外高人,送完這藥,也便要回去了?!?/br> “若他當(dāng)真能找到天辰砂——” “重金酬謝就不必了,懸賞也不用?!蹦夏π半m說浪蕩了一輩子,此時也有些不忍看他眼底的光,道,“有些事情是老天爺在做主,全看命數(shù),順著便是?!?/br> 楚淵猶豫著點(diǎn)頭:“……好?!?/br> 再回到臥房,段白月已經(jīng)又睡了過去。楚淵伸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依舊冰涼一片,于是脫掉外袍,掀開被子輕輕躺進(jìn)去,伸手將人抱進(jìn)懷里。 金蠶線發(fā)作之時雖說滋味不好受,卻虧得也是急一陣緩一陣,總有能喘氣的時候。又一輪劇痛之后,再睜眼已是子夜,楚淵倒了杯微燙的水,看著他慢慢喝下去。 看看外頭銀盤般的月亮,段白月聲音沙啞,逗他道:“如此良辰美景,可惜我卻只有白白辜負(fù)?!?/br> 楚淵道:“當(dāng)真打算咬牙硬熬過這三天?” “不然呢?”段白月將人拉進(jìn)懷中,抱了一會才道,“我可舍不得拿你做解藥?!?/br> 楚淵:“……” “每回我都要記在心里?!倍伟自略诙叺吐暤?,“用了合歡蠱,神智盡失又有什么意思?!?/br> 楚淵一把捏住他的嘴。 段白月眼底帶笑看著他。 “睡一陣子?”楚淵問,“難得現(xiàn)在不疼?!?/br> 段白月點(diǎn)頭:“嗯?!?/br> 兩人相對而眠,楚淵看了他一陣子,視線劃過英挺的眉眼,湊過去吻住那微微干燥的唇瓣。 段白月唇角上揚(yáng),將人抱得更緊。 心口依舊悶悶生疼,卻也不覺有多難熬。 朝陽冉冉升起,蘇淮山莊外守滿御林軍,遠(yuǎn)遠(yuǎn)見著山道上來了幾頂軟轎馬車,于是揮手示意對方停下。上前一查看,發(fā)現(xiàn)竟是陶仁德與其余幾位朝中老臣,于是趕忙行禮。 “罷了罷了,皇上還在山莊里?”陶仁德急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