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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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她娘,忙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金大嫂聽完后忙推開為她捶肩膀的丫鬟:“什么?你不會是聽錯了吧!”說完,才發(fā)現(xiàn)還有丫鬟在屋里,咳了一聲才說道:“你先退下吧!別在本夫人跟著礙眼?!毖诀甙蛋档姆藗€白眼,都快被打回原型了,還裝什么裝。一個泥腿子農(nóng)婦,偏要自稱夫人,真是笑死人了。 “娘,女兒聽得清清楚楚,而且那且令夫人還說府里的一切都被查封了。女兒猜著她現(xiàn)在肯定也得靠著女兒過活呢。娘,你說大嫂那賤人真的趕我們走的話怎么辦?這宅子可是在她名下的呢?!彼娜缫饫删€沒有娶她,她不想回金鳳村那個窮村子。 “不可能,不可能的……”金大嫂不過一個農(nóng)村婦人,根本就沒讀什么書一聽到這個哪還有主意,整個人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這時候金大走了進來,聽到后敲了敲女兒的頭:“怕什么,她母女倆想趕人就趕人,這世上如何還有孝道二字。只要有孝道這兩字,她們也拿我們沒辦法?!笨h令夫人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肯定是要顧著臉面的。 這個他倒不擔心,他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兒子??聪蚺畠?,雖然他也清楚以女兒那個德性張書宇是絕對看不上的。不過,正路走不通不是還有小路么?所以他連東西都準備好了。從懷里拿出一個紙包交到金元鳳的面前:“鳳兒,不論你用什么辦法,只要你能和張知府單獨相處就將這藥倒入茶水之中讓他喝下。只要他喝下這東西,爹保證你心想事成?!睆垥钜粋€朝廷命官,若是做出了欺/辱了良家女子,要不就是娶要不他那官就別當了。讀過幾年書,金大走小路的手段還是有一些的。 金元鳳一聽她爹的話眼晴都亮了,隨即又低下頭來。天知道她這些日子連張書宇都才見了兩面,而且她都是被大堆人圍觀。那些人不是說她的壞話就是嘲笑她,那些女人肯定是妒忌她好生養(yǎng)。雖然張知府沒有單獨和她相處過,但她覺得張知府肯定是喜歡她的。想想也是,像張知府那樣的地位肯定想娶個好生養(yǎng)的。這么一想,金元鳳拿起了她爹給的東西。 而另一邊,胡小春剛從大夫口中得知她懷孕了。正想著怎么在金元鳳跟前賣乖呢,誰想大夫剛走她便從丫鬟的口中得知了金元寶下獄的事情。起先的時候是不信,多方打聽之后胡小春是不得不信了。她倒也狠得下心,當即就讓大夫開了打胎的藥。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大夫下的藥太猛,胡小春被傷了身子,以后都不能懷孕了。聽到這個,胡小春覺得難過極了,又想,既然以后都不能有孕了,何不讓自己過得更好些。隨即又托馬大娘找了下家,是個中年發(fā)富的有錢人。 而金大和金大嫂沒多久也被趕出了李府,縣令夫人想起金大一家拿孝道說事也是笑了。金大算個什么東西,自己都不孝順老爹還敢拿來孝順來威脅她和女兒。而且她男人都已經(jīng)是必死無疑了,她還要名聲做什么,還不如好好的活著。 金大和金大嫂沒辦法,只得先回金鳳村的破祖屋里。本來想裝可憐謀取金父一家剛修的新房,不過金父對這個大哥是完全看透了根本不理會。而金老頭因為被兒子拋棄,差點孤獨的死在屋里,這些日子金父兩口子把他伺候得好好的,他腦袋又不是被門擠了怎么可能去幫金大一家。這人老了想通了,就想好好的安度晚年。至于確的,金大一家也已經(jīng)來不起了,先不說張知府是金老二一家的親戚。金元寶做出那樣的事基本是毀了前途了,就是村里的村長等人也不會再幫他們家。兩人就想著,等兒子出來總會接他們到縣里的。 沒多久金元寶倒也被放了出來,不過由于作弊證據(jù)確鑿,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進考場了。出來之后,還被費心苗找人給重重的打了一頓,混身是傷。縣令夫人是真不想管這么一個人,但奈何不了女兒喜歡,總算是將人給接進了府里。而金元寶回府后,根本就沒想起爹娘這么兩個人,心里怨恨著老天太不公平了,給了他這么好的機會又讓他失去了機會。 金元鳳也被趕回了金鳳村,拿著那包藥一直沒機會,張書宇好待也是知府能是她一個民女能單獨相處的,搞笑呢嗎?最后金大將金元鳳嫁給了縣里殺豬的屠夫,那屠夫比金元鳳還要胖,兩人倒也算是般配。不過金元鳳脾氣不好人又懶,嫁到屠夫家日子也不太好過就是。 后來金大也曾找過金元寶,不過金元寶嘴上哄著私底下一點行動都沒有。時間久了金大也明白了,只能暗嘆一聲報應。而金元寶也曾試圖找過胡小春,不過胡小春哪里還會理他,給了他些銀子就將人給打發(fā)了。她攀上金元寶是為了過好日子,既然現(xiàn)在金元寶都自身難保了,她哪里還會理他。 科考做弊的事在花溪沸沸揚揚的鬧了兩個月,總算是在縣令被斬首之后落下了帷幕,而因為作弊失去科考資格的考生恨之晚矣。張書宇則因為辦好了這個案子,被皇上調(diào)回了皇都。走的時候還特地來了一趟程康平家,看著表弟還在人前裝傻便笑道:“我說,你什么時候才肯在人前展示一下你聰明才智?!北淼芤恢笔莻€能干的,若不是因為程家是商家的身份,他會比自己更適合走朝堂之路。 “習慣了?!背炭灯胶攘丝诓?,淡淡的回應。現(xiàn)在他也只有在牡丹面前話才會稍微多一點,就算連張家他也是幾句話說完就沒有別的了。 表弟都這么說了,張書宇還能說什么呢!看時間也不早了,張書宇才說道:“表弟,你交代我的事我已經(jīng)請新上任的知府去辦了。他乃我同窗好友,此事必然可以信任。明日我與懷王就得回皇都了,你同表弟妹保重身體,祝你們早生貴子。”看著一心為著表弟的表弟妹,張書宇心里很是羨慕,表弟比他有福氣。不知道,他以后的妻子,會是什么樣的? “表哥,你可以娶親了。”聽出他話語中羨慕的語氣,程康平才說了這么一句。 聽到這話張書宇也不覺得害羞,只道:“是該娶妻了,這回我上皇都把家里人都帶去,讓我娘給我物色一個好姑娘把事情給辦了?!睆垥钣窒肓讼耄骸氨淼?,處理好程家的事,你也來皇都吧!以你的才智,定能在皇都創(chuàng)出一翻事業(yè)?!彪m然表弟不能科考,但他相信就算是經(jīng)商,表弟也能名揚四海。 “嗯?!痹谥辣砀缫鼗识嫉臅r候就猜到他這一次會帶上舅舅們一起,所以程康平并沒有太過驚訝,只是說道:“表弟在做什么事情之前,請考慮一下外公和舅舅他們?!币粋€人能干不是本事,一個能成就了大事還護住了家人才是真的本事。 “我會謹記表弟之言?!苯?jīng)過上一次的事,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上一次若不是懷王出面,皇上又對七皇子有心維護,他怕是從天牢里出不來了。水至清則無魚,做人不能太過剛硬他已經(jīng)明白了。 “那祝表哥一路順風?!?/br> “好,我在皇都等表弟和表弟妹來?!?/br> 張家的人走后,雖然不住在同一個府里,但牡丹還是覺得有些地方空了一樣。這兩天程康平也不大愛說話,牡丹想著她可能差不多和自己是一樣的心思。倒是張書宇和懷王走后,花溪不少人都在議論,前些日子和張知府一起查舞弊的巡撫居然是王爺。而且這王爺四十好幾了居然沒有成親,錯失了機會的女子都傷心不已。這懷王雖然年紀大了些,但若是能做王妃,她們也愿意啊。后來又聽皇都的人聽說了懷王的癡情,女子們更是悔得不行,這么好一男人,雖然年紀大了點。 ☆、第四十一章 這話在張書宇和懷王離開后好一段時間都吵得沸沸揚揚的,連在家里修養(yǎng)的清秋都聽到了下人們的議論。聽到懷王,她就有些懷疑是不是那個人了,而且沒有娶親讓她一陣激動。在心里思量再三之后,便找牡丹問道:“少夫人,您可知道懷王的名諱?”懷王,應當就是他了吧!當年他封的可不就是懷王嗎?不過清秋還是有些不信,以他的身份,真的能一輩子不娶妻?不太可能吧! 有事沒事的,秋姨問懷王的名諱做什么?難不成,牡丹想到了什么,朝秋姨看去??辞镆痰难凵?,難不成,不會吧!牡丹在心里說了無數(shù)不可能,最后想了想還是說道:“懷王名顧琛?!被适易拥苊?,出生和封王時都會昭告天下,所以知道也并不稀奇。 真的是他,那以他未曾娶妻也是真的嗎?秋姨還有些不信,又問道:“少夫人,那懷王未曾娶妻也是真的嗎?他有孩子嗎?”難不成,他一直忘不了小姐,可當年皇上明明已經(jīng)給他賜了婚。 秋姨的表情語氣,牡丹肯定自己猜得*不離十了,搖頭笑道:“懷王不曾娶妻,名下也沒有任何子嗣。”前世懷王都已經(jīng)很大的年紀了,但他名下也沒有孩子?;噬显雽⑿值苓^一個到懷王名下,懷王都沒有同意。只是后來懷王死后,皇上才過了一個兄弟到他名下。說來,新帝能繼位懷王幫了很大忙,所以對懷王這個皇叔新帝是很有好感的。 得到答案之后,清秋臉上總算是出現(xiàn)了笑意。原來他真的沒有娶妻,也沒有生子,他答應小姐的事情是真的??烧l能想小姐到花溪之后因為懷了少爺便匆匆嫁給了程勝那畜生,老天可真是殘忍,陰差陽錯之下兩個有情的人就那么錯過了。小姐含怨而死,懷王活著卻再也等不到心愛的人。不過還好,小姐還留了少爺在這世上。聽說懷王曾到過張家,那他是不是和少爺見過面了?他有認出少爺嗎?也不可能,少爺現(xiàn)在是程勝名義上的孩子,他肯定不敢多想吧! 牡丹在心里準備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秋姨,難不成這懷王是相公的?”雖然秋姨的表情有些怪異,但應當是不可能的。懷王是什么身份,當今圣上的皇弟。是皇家的人,怎么想,都離他們的生活太遠了。 秋姨看了看牡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唯一的顧忌沒有了,少爺?shù)纳硎酪膊皇遣荒苷f的。只是,若是少爺真的認祖歸宗,那么少夫人的身份顯然是配不上少爺?shù)?。少夫人是個善良的姑娘,而且她看得出來,少爺喜歡的喜歡少夫人??苫始沂鞘裁吹胤剑畲蟮淖尣骄褪菍⑸俜蛉速H妻為妾。若真的是這樣,少夫人能愿意?少爺又會答應?秋姨剛放下心中的一個顧慮另一個問題又跑出來了。 秋姨的這一點頭,牡丹的心一下子沉進了冰窯,心里想的和秋姨一樣。最后,只說道:“秋姨,能否在相公解決程家之前先不將此事告訴相公?”她沒想過她嫁的人居然是王爺之子,她什么身份?若是相公認祖歸宗,她絕對不會是正妻。老天爺真會跟她開玩笑,這么一來,她都不知道老天爺讓她重生的意義是什么?罷了,先拖一天是一天吧! “少夫人放心吧!我現(xiàn)在不會說的。不過,程家的事少爺絕對不能親自動手,免得將來受人詬病?!背碳沂遣坏貌唤鉀Q的,但少爺絕對不能動手,不然到時候會對他非常不利。 “秋姨放心,這個我已經(jīng)同相公說過了。”牡丹說完,便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秋姨的屋子。 回到屋里,牡丹連晚膳都沒用。程康平回來后聽丫鬟說牡丹沒用飯,擔心的不得了:“牡丹,怎么不用膳,是身體不適么?你先躺著我讓人去請大夫。”說著扶著牡丹的肩,想讓她躺下。牡丹一把拉住程康平的手,笑道:“相公,我沒事,只是在想你怎么還沒有回來。你用過飯了嗎?我們一起吃吧!”牡丹想通了,在事情還沒有發(fā)生之前,她何必太過憂慮。 見牡丹這樣,程康平總算是松了口氣。讓下人上了飯菜,和牡丹一起用膳。 第二天一大早,牡丹便為程康平整理好衣冠送她出門,程康平剛走就有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跪到牡丹面前:“少夫人,奴婢求求您救救我吧!” 女子的面容是有些面熟,牡丹細看之下才認出她可不就是清泉嗎?這才多少日子,怎么她整個像是瘦了一圈,整個看起來憔悴不堪。牡丹認出了人,淡淡的叫道:“清泉,你怎么會在這里?”雖然看她的樣子有些可憐,但牡丹心里并沒有多少同情。當初清泉被何氏蠱惑背叛相公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這么一天,何氏什么心性,怎么可能為清泉選一門好的親事?只不過是她自己傻,沒有看透而已。如今這樣,也算是報應了。 “少夫人,奴婢求求求你,救救奴婢吧!繼續(xù)這么下去,奴婢怕是活不下去了?!鼻迦F(xiàn)在心里是萬分后悔,她當初為什么就相信了何氏的話。她嫁的那人不但不是什么好人,成了親后她才發(fā)現(xiàn)那人在床/上有特殊的癖好,每晚折磨得她生不如死。但那種事情,她又不好對外人說,只得在心里面忍著。在床/上折磨她就算了,他那個娘也不是個好東西,不但讓她做許多的活還不讓她吃飽。這就算了,沒想到他在科考的時候做弊被抓了出來以后變本加厲的折磨她,以前她忍著是想著若是他考中功名還有機會當官夫人,現(xiàn)在她是真的忍不下去了。在何家的日子過得連給少爺當丫鬟的時候還不如,若是早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她就是死也不會為了嫁人而出賣主子。 看她那樣子,就知道絕對是過得不好。牡丹看了她一眼:“你想讓我怎么救你?你的賣身契在你背叛相公的時候,我就將它交給了何氏,你去求她可能會比較好?!彼筒恍藕问嫌羞@么好心,因為清泉成親就將賣身契還給她了。對清泉,牡丹自然是不會出手相救的,既然是自己選的路,總是要承擔后果。 清泉一下子就哭了起來,何氏故意將她推進了火坑哪里還會救她。也是她自己傻,當初為了成親高興昏了,也沒向何氏要賣身契約。后來她想起來去找何氏要,何氏就花言巧語的哄騙她,所以她的賣身契現(xiàn)在還是在何氏那里。見牡丹不肯幫她,清泉也知道是她自己活該,想了想還是有些不甘心,又說道:“少夫人,求你看在少爺小時候我盡心伺候他的份上救一救我吧!清泉真的知道錯了?!毕氲交睾渭业美^續(xù)過的日子,她是打心眼里怕了。 見她還不死心,想了想她剛進門的時候清泉還是算忠心的,便說道:“新上任的縣令為人不錯,你去求他說不定能可以解脫?!彼茏龅闹坏竭@里,剩下的,只看天意了。 后來清泉確實找到了縣令,不過她現(xiàn)在雖是別人的妻子,但還有賣身契在別人手里。最后,清泉倒是成功的和離了,不過還是得到了程家當丫鬟。當然,日子也不太好過就是。 皇都,顧琛一回皇都便被皇上召進了皇宮。站在皇上的對面,顧琛行過禮后問道:“不知道皇上此次叫臣弟前來可有什么要吩咐的?”對這個皇兄,顧琛心里其實是恨的,當年若不是因為他,自己和玉月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皇弟,你既然不想娶親,那么便將瑜兒記到你的名下的,百年之后你這一脈也能有個香火傳承?!睂@個皇弟,他心里是愧疚的。但過了這么些年,他不能讓他繼續(xù)這么下去了。而且他心里已經(jīng)選定了繼承人,就要絕了皇后和瑜兒的心思。將瑜兒過繼到皇弟名下,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這個,顧琛冷冷的笑了一記,淡淡的回道:“皇上,此事臣之前就已經(jīng)做過解釋。九皇子是皇上的嫡子,就算是臣弟同意,朝臣也是萬不能同意將他記到臣弟名下,請皇上三思。”顧琛知道皇帝來這一招一是想補償他,二是想保全顧瑜的性命也斷了他奪皇位的念想。不過,他并不接受這樣的安排。他這一生,連最愛的人都丟了,還要子嗣來做什么?他的孩子,必須是由玉月所出。除非交來他死了,別人便可將人記到他名下了。 見弟弟像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因著當年的事,他也不可能真的對顧琛怎樣。只得重重的嘆了口氣:“皇弟,你跟朕都已經(jīng)不小了,何苦還死記著當年的事。人生在世不過匆匆數(shù)十年,你現(xiàn)在是在浪費你自己的光陰?!碑斈甑氖驴v然是他不對,存了私心,但說到底還是兩人的感情不夠堅定,不然那能那么容易就分開。而且,當年明明是皇弟自己對不起張家姑娘在先,現(xiàn)在怎么倒成他一個人的錯了? “皇上,在知道她嫁他人為婦時,臣的心就已經(jīng)死了。如今,不過是茍活在這世上度日而已?!彼粋€大男人,縱然心里像被千刀萬剮,也斷不會自了性命。 “你……”見弟弟又是這幅死樣子,皇帝是完全沒招了。難不成,當年的事真的是他做得不對?可在那樣的情況下,明明弟弟一樁婚事就能解決的問題,他為什么要費力去想更難行的辦法。不過現(xiàn)在看到一母同胞的弟弟過成這樣,他心里還是有些后悔,若是當年……都過去這么多年了,還想這么些事干什么?時光又不可能倒回去。 ☆、第四十二章 顧琛從皇宮回到王府,厝離便迎了上來,看了看顧琛的臉色猜著皇上定然又想將九皇子記到王爺名下了。什么都沒敢多問,說道:“王爺,屬下已經(jīng)安排好了張家的事,不知王爺有何吩咐。”其實,他倒想提議王爺派人去查一下那位程少爺?shù)纳硎溃傆X得他眉眼之間有些像王爺。不過他也不敢提,如果不是,王爺應該很失望吧! “嗯,你退下吧!”所有的事他都是讓厝離私下安排的,若是張閣老知道定然不會接受他的幫忙,他有多討厭他,他很清楚。雖然知道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不過該做的事還是得做,若是當年不出那事,他可是自己的岳父。顧琛想著想著,思緒便越飄越遠,最后微微嘆了口氣,看來手邊的理處理完后,他得再去一次花溪。過了這么多年,他不能繼續(xù)怯懦下去了。 程家,何氏并沒有急著對林姍姍下手,而是買通了林姍姍已經(jīng)找到府里的接生婆。下紅花只能傷林姍姍肚子里的孩子,而何氏要的是一尸兩命。讓林姍姍進府是她的一個失誤,不過她既然進來了就別想活著出府。 幾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林姍姍肚子越來越大,接生婆其實在她懷孕其間已經(jīng)有了動作。林姍姍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已經(jīng)是一個死胎,從六月過后孩子就再也沒有過胎動。何氏又買通了大夫,所以林姍姍根本就沒有想到孩子已經(jīng)在她肚子里死掉了,只以為孩子大了便不愛動了。而且這些日子何氏也沒有任何動作,眼看都要生產(chǎn)了,她也總算是松了口氣。 而程家發(fā)生的事杜若溪都知道,不過她父親病了,她忙著生意的事根本沒想過幫誰。程家越亂對她越有利,不過她失望的是張家居然沒有對程家動手就走了,她本來想收漁翁之利的?,F(xiàn)在,還得她再想辦法讓程家完全傾倒,真是麻煩。 這幾個月,整個花溪的人都知道程家大少爺程康平居然不是個傻子。大家都好奇程康平康復的原因,不過都無從得知他是怎么好的,所以私下編了無數(shù)的版本。其中最多的,便是程康平娶了個好妻子,八字旺夫旺子,給程康平?jīng)_喜成功了。 程康平這幾個月都沒有閑著,幾個月的時間便將生意做大許多,雖然其中有張家的成份在不過他的能力也是不容忽視的。整個花溪都取笑程勝,不要這么聰明的一個兒子,偏把貪花好色的兒子當成寶貝。聽到這個話以后杜若溪也在里面加了一把火,那程二少爺為著個妾室害得妻子現(xiàn)在家都不能回了,真真是做孽哦,人杜家多好的一姑娘。杜若溪倒是有成算的,這話一出去,她要找程康貴和離,是再簡單不過的事,還沒有人會有半句的不好。 晚上,夜已經(jīng)很深了,程康平才推門進屋。牡丹一見他回來便放下手中的刺繡笑道:“相公,你回來了。” 程康平見牡丹還沒有睡,皺眉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我不是說過不要等我了嗎?”都這么晚了,刺繡多傷眼晴。 “誰等你了,我有朵花還沒繡完,這就要睡了。我已經(jīng)讓人備了熱水,相公你快些沐浴吧!”這些日子相公總是早出晚歸的,若不是相信他,她還以為相公在外邊金屋藏嬌了呢。 “娘子這么貼心,不如同為夫一起吧!”這些日子忙著生意的事,倒是有些忽略牡丹了。說完話,走過去一把將牡丹給抱了起來。 牡丹掙扎了一下便由他抱著,程康平先將她放下準備為她解下衣物。牡丹臉紅著拉住程康平的手,雖然兩人已有肌膚之親,但每次這個時候牡丹還是會不好意思。以前程康平都會由著她,但這回一只手握住牡丹的手:“為夫這些日子忽略娘子了,今晚便讓我來伺候娘子吧!”說完手就動了,牡丹在浴桶里的時候,臉已經(jīng)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還好浴桶夠大,完全能夠容納得下兩個人。浴桶之中,一翻歡/過后,程康平擦凈兩人的身子抱著牡丹躺到床上。兩人靜靜的躺了一會兒,牡丹毫無睡意,想到相公的身世便問道:“相公,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人都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妻子了,你會怎么做?”忍不住,牡丹還是問了心里的話。這些日子她雖然嘴上沒說,但心里其實一直在想這個事。女人和權(quán)利身份比起來,真的能贏?如果是周富貴,她不用想都知道周富貴絕對會拋棄她,選擇權(quán)利和身份。但人換成了程康平,她反而不知道他會如何了?對程康平,她覺得有時候他真的看不透他,雖然他心里有什么事會經(jīng)常對她說。 意外的,程康平什么都沒有說,均勻的呼吸聲告訴牡丹他睡著了。但牡丹知道,他根本就沒有睡,只是不想回答她的問題。牡丹心里有些難過,他怎么連一句安慰自己的話都不說?不過事實,卻不像牡丹想的,程康平只是閉上眼晴在想牡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才會這樣的胡思亂想?難不成跟他的身世有關(guān)?牡丹她從來不是一個愛胡思亂想的人,若不然這些日子他早出晚歸牡丹卻一個字都沒有多問。 在牡丹快要睡著的時候,才聽到程康平說道:“牡丹,這世上除了你,我不會去配任何人。”從小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沒有人比他更明白什么才是他自己最想要的。牡丹是上天賜給他最好的禮物,他會將她珍之愛之一輩子,任何人都不可能將他和牡丹分開,他不允許。這些日子他不停的奔波,就是想將生意做得更大更好,大到任何人任何事都威脅不到他。他要讓天下的人都知道,他雖然不能讓牡丹有讓別人崇敬的身份,卻能讓她安然一世無憂。 聽到程康平的話,牡丹無聲的牽起笑意。他若不棄,她便不離,世人的眼光又如何?她這輩子又不是為別人的眼光而活,她最在意的,不過是這個男人的心意而已。有了她這種話,好像前些日子所有的擔心都是多余的。牡丹轉(zhuǎn)過身子,程康平自然的將牡丹抱進懷里:“不早了,早些睡吧!”如果有一天,他的身世和他的婚姻沖突,他會毫不猶豫的舍棄同他沒有多少感情的親人,而不是舍棄他珍愛的妻子。 第二天,清秋看到牡丹和前兩日截然不同的感覺。猜著可能是她已經(jīng)問過少爺了,不過心里卻有些不以為然。男人在權(quán)利而前,承諾又算得上什么?不過,經(jīng)歷太多痛苦,也許少爺是不同的。而且王爺心中對少爺愧疚,應該會同皇上據(jù)理力爭的。這些事情都還遠,現(xiàn)在首要的是少爺什么時候?qū)Τ碳页鍪郑?/br> 程家,林姍姍一大早起來便覺得肚子有些疼,算算時間應該是快要生了。忙讓人請了接生婆和大夫,又支丫鬟去請了程勝。沒多久肚子便陣疼了起來,程勝到的時候林姍姍正疼得死去活來。一聽丫鬟說程勝來了又故意叫得大聲了些,這樣一來費的力氣就更多了。 程勝對林姍姍也是動了點真心的,一聽她叫成這樣,就想不管不顧的沖進去被何氏給攔了下來:“老爺,這女人生孩子男人見了可不吉利,你可別拿我們程家開玩笑?!背虅僖M去了還得了,為了這買通接生婆她可是花了好些銀子,把張氏的嫁妝都拿去當了幾樣。 沒多久,里面便沒了聲音,里面的丫鬟出來安撫說二夫人暈了過去。大夫開了藥讓丫鬟熬了給林姍姍喝下她才醒了,又過了大半天,林姍姍總算把孩子給生了下來,不過人暈了過去。接生婆手抖著抱著孩子出來,好像是藥下得重了些,那孩子簡直看上去像個乖物一樣恐怖。 程勝一見接生婆抱著個襁褓出來大步走了過去:“給我看看孩子。”掀開襁褓的一角,即使壞事做盡的程勝都吸了口冷氣,這是什么怪物?在他失神的當口襁褓掉到地上散了開來,屋里的人全部嚇了一跳,齊齊的往后退了開來。 面部已經(jīng)腐爛,眼睛卻突得大大,混身青紫身體怪異扭曲東西真的是個孩子嗎?何氏看到那個孩子心里一驚,那孩子的眼神像冤鬼一樣的盯著她,嚇得她直接落荒而逃了。程勝回過神,面色平靜的讓人將孩子拿到亂葬崗給埋了??戳私由藕臀堇锏难诀咭谎郏淅涞恼f道:“今天的事若是有人敢說出去半句,以后別想有好日子過?!笨吹竭@件事的人,一個個來,他保證讓他們比他的孩子死得還慘。 事情就這么過了兩天,下人們雖然懼怕,架不住看到那孩子的恐怖。沒多久花溪便傳,程勝壞事做得太多,生下的兒子不但死了,還像冤鬼一樣。后來有人便扒出當年張氏死得蹊蹺,又羅列了他府上死的丫鬟。以前有縣令幫著程勝,這些死了女兒的人家也不敢多鬧,現(xiàn)在換了新的縣令上臺又出現(xiàn)了這事,好幾家已經(jīng)去鳴冤了。 事情越傳越厲害,而何氏被那孩子嚇得連房門都不敢出,哪知道外面的事情,就連林姍姍為什么沒死都不知道。這個時候,杜若溪便借著此事和程康貴寵妻滅妾的事到衙門和程康貴和離了。兩人私底下去的,程勝和何氏根本就不知道,而程康貴現(xiàn)在一心在妾室身上,巴不得和杜若溪和離之后扶妾室上位。以程康貴的智力,哪知道這是杜若溪早先就設計好了的。 ☆、第四十三章 從衙門出來,杜若溪拿著和離書微微的笑了笑。這笑看在她奶娘眼睛里便是苦笑了,忙出聲安慰主子:“小姐,您可別難過,這程家沒一個好人離了好。小姐還小,以后總會遇到合心意的人珍惜小姐的人?!彼铱蓱z善良的小姐,怎么就遇到了程家那一家人。 聽著奶娘在耳邊念叨,心里嘲諷的笑了一聲。有時候她真的懷疑這個女人腦袋里是不是裝的草,她許多的異常她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還天天跟在她身邊。沒看她身邊的兩個貼身丫鬟都已經(jīng)多少看了些出來了嗎?雖然她只是在很小的時候出過手,后面些年一直乖乖的做一個大家閨秀。但她進程家大門之后,變化可是不小的。不過她沒發(fā)現(xiàn)也好,她身邊也需要一個全心全意照顧她的人,有什么不好的事盡量交代兩個丫鬟去做。 坐到馬車上,想到這些日子花溪人議論的程康平,心中一動。暗嘆花溪的人蠢,若是程康平以前是個傻子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好了,而且手下還多了許多的生意的老板。程康平肯定一開始就在裝傻,并且私底下早就著手轉(zhuǎn)移程家的產(chǎn)業(yè)了。要說程家還真是被敗得快要差不多了,她爹剛拿到的時候也搖頭,說程家的生意就是個爛攤子。她就奇怪,程勝等人再會敗真能將程家敗到那種地步?程康平真是個聰明的人,她喜歡,杜若溪眼中閃過必得的野心。不過她現(xiàn)在若有行動就太過貿(mào)然了,溫水煮青蛙,慢慢來才好玩。 程康平?jīng)]想到已經(jīng)被人給惦記上了,過兩天便是他娘的祭日,程家還沒有倒他正有些煩心呢。不過想到程勝的好日子也沒有多久了,也就安心了些。清秋也知道小姐的祭日要到了,程家現(xiàn)在還好好的她還不能出去。只得跟牡丹說了一些小姐喜歡的東西,幫著牡丹準備。 張玉月祭日當天,牡丹正和清秋準備桂花糕,清秋幽幽的嘆了口氣:“小姐在的時候最喜歡吃奴婢做的桂花糕了?!毙〗汶m然對感情決絕了些,但對她們這些下人是很好的,所以這么些年雖然被程勝百般折磨她都沒露出口風的原因。 山頂之上,程康平和牡丹到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兩人對看一眼,牡丹心緒有些波動,懷王怎么會在這里?難不成他已經(jīng)知道些什么了?應當是不大可能,以外公的性子定然不會同他說相公的一字半句,至于舅舅他們,牡丹猜著他們估計也是不清楚的。 而程康平看到顧琛,心里的疑惑好像有清晰了一些,但也不敢肯定。懷王,應當是不可能的? 顧琛看到兩人,微微笑道:“程公子,打擾你們了?!鳖欒∠肓讼脒€是問道:“你母親墓碑上?”為什么沒有那個男人的任何信息?反而只刻著“張氏玉月之墓”子,康平立。 程康平看了顧琛一眼,如實回道:“當年家母病逝,外公同舅舅逼著程勝寫下了和離書并將她葬在此處。這個地方,是我娘還沒有病逝之前,求外公的?!边@懷王,就是和他的身世沒有任何關(guān)系,肯定與母親關(guān)系匪淺,索性就一并為他解惑了吧! 聽完程康平的話,顧琛沉默了下來,站在墓碑前眺望皇都的方向。玉月,已經(jīng)是原諒他了嗎?不然以她的性子,為何去了還要望著皇都的方向。終究,還是他欠她太多了。 牡丹將一切看在眼里,什么都沒有說。說出相公的身世,這個時候說出來肯定會尷尬的,懷王又怎么會信?估計還會當她是想借相公攀龍附鳳的女人吧!可若是不說,相公將來知道說不定會怪她自私。 牡丹和程康平兩人將祭拜的東西擺放好,燃起了香燭,磕了三個頭,靜靜的看著香燭燃完。做完這些,天色不早了。牡丹便開口道:“想來王爺同婆婆是舊識,若是不嫌棄便到舍下休息一晚?”讓他見一下秋姨,秋姨定然會向他說明相公的身份,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程康平看了牡丹一眼,心下有些詫異,到底沒有多問:“王爺若不嫌棄便移駕吧!”牡丹她,莫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但程康平硬壓著不讓它繼續(xù)增長。這種事情,怎么可能? 顧琛看了看夫妻兩人,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程府,程勝看著熟睡林姍姍,眼中殺意橫生。所有讓他蒙羞的女人,都該死,張玉月是,林姍姍也是。讓張玉月像病了一樣的死去,是因為他真的愛她,舍不得讓她對自己恐懼。而林姍姍不過是哄得他高興的女人,就算心里有一點喜歡,也絕對達不到張玉月的程度。 她該死,居然生下那樣的怪物讓他被人嘲笑。然后今天,是張玉月的祭日,他心中的陰暗心理最勝。就在今天他要剖開她的肚子看看,到底是怎么長的,為什么生出來的孩子會是那個樣子。將林姍姍抱起,避開所有的下人進入曾關(guān)押過程康平的暗房。點上燈,將林姍姍抱到石桌之上。拿起刀,毫不猶豫的落了下去,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林姍姍痛得醒了過來。捂著腹部一臉懼怕的看向表情陰沉的程勝,林姍姍心中咯噔一下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吞了好幾下口水,林姍姍才開口道:“相公,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會受傷了?相公,姍兒好疼,您救救我吧!”程勝為什么這個樣子,感覺到他握手的刀漸漸用力,并且要轉(zhuǎn)動一樣。林姍姍死死的握著刀,她還年輕,她不想死。 她說的話程勝根本就聽不進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林姍姍流出的鮮血讓他全身都在叫囂,他最喜歡看到別人流出鮮血的樣子。林姍姍不停的扭動,心中的恐懼已經(jīng)升到了頂點,大聲的呼救。但這樣的一個封閉空間之中,誰能聽得到她說話,恍然之間,她看到了里面的幾具枯骨,嚇得暈了過去。 對于要下手的東西不動了,程勝總算是滿意了,繼續(xù)手上的動作。但沒多久,強大的光亮便照了進來,將程勝驚了過來。而外面進來的人看到里面的景像,嚇得退了一步。這間暗室,是修羅場嗎? 知縣命令一聲,捕快才上前將程勝給押了起來。有兩人抬著林姍姍去請大夫,驗尸官則上前查看幾具枯骨。知縣在安排好一切后,出了暗室的門,心驚的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心里將知府的罵了一頓,就知道這不是什么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