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對自己老婆耍流氓怎么能叫耍流氓,”他笑了起來,翻了個身躺到床上,把她摟進(jìn)懷里,“半年前你生日一過就領(lǐng)的證,我們現(xiàn)在可是合法夫妻,行的也是合法床事?!?/br> “……你,你不要臉?!毙±匣⒃~窮,絞盡腦汁地才憋出了幾個字。 一晃眼三年過去了,他順利進(jìn)入到頂尖咨詢公司apx,每天除了忙工作就是忙照顧她,一直照顧著生龍活虎的她到?jīng)]有一科掛科順利畢業(yè),順便緊鑼密鼓地就抓著她去扯了證,算是完美完成三年計劃。 而當(dāng)她還沒能歇一口氣的時候,就被告知半年后他們馬上就會舉行婚禮,于是她一個新鮮的大學(xué)畢業(yè)生還沒來得及去找工作,就又被他抓著整天穿梭于新家、婚禮現(xiàn)場、禮服店……等各種場所,累得像條狗一樣。 她這種毫無計劃、自由散漫的人,碰到他這種嚴(yán)謹(jǐn)?shù)哪︳勺?,簡直是這輩子都被整得服服帖帖,每天都像在過軍訓(xùn)的節(jié)奏。 但是,怎么說呢?雖然這位童大神實(shí)在是難伺候、天生就是克她的命,讓她每天都痛并快樂著,可畢竟她的先生是這世界上最帥最聰明的男人嘛,她還是賺的。 “婚禮現(xiàn)場我剛剛確認(rèn)過,明天一天的流程我也都過了目,明天一早你學(xué)妹夏小鹿就會過來和化妝師一起幫你化妝打扮,還有千祁、我小叔他們也會一早就來……一大票人都會陪著你,我呢,隨時都在你可以呼叫到的地方,所以,不要慌亂?!彼谋臣?,“我怎么可能會讓我們倆的婚禮出一點(diǎn)簍子呢?您老人家就放心吧?!?/br> 千世聽完,又感動又覺得自己真是上輩子大概救了玉皇大帝這輩子才會那么幸運(yùn),湊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甜甜地朝他一笑。 她難得那么乖,童熙舟看著她可愛的臉頰眼眸微微一閃,可最終還是抱著她睡進(jìn)了被子里,“今天就不動你了,畢竟得留點(diǎn)樂趣到明晚的洞房花燭夜,你說是不是?” “臭流氓,”她用鼻子哼了一聲,心想他之前都剝削了她那么久,難得一天能讓她睡個好覺,她還得感恩戴德了。 “晚安,老婆,”他幫她掖好被角,生怕她晚上踢被子,“快睡吧,明天一天你會很累?!?/br> “唔,晚安……” 她這一陣也真的是累到了,很快就靠著他的手臂沉沉睡了過去, 而他卻反而沒了睡意,此刻靠在床頭勾著唇角看看她的睡顏,一邊把明天一天的流程再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想想還有什么地方有疏漏。 “童熙舟……”正想得入神,睡迷糊了的千世翻了個身,緊緊抱著他的手臂,嘟嘟囔囔地叫他的名字。 我們的童植樹同學(xué)被這一聲叫得心都快化了,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下來給這只小老虎,低下頭親了兩口她的臉頰,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那一次他正巧路過美院的教學(xué)樓,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一個瘦瘦的、看上去很兇的女孩子站在人群當(dāng)中,將另外一個正在哭的女孩子護(hù)在身后,對面前一個似乎是老師模樣的人大怒道,“我知道老師都喜歡成績好的學(xué)生,但是你不能用成績就隨隨便便去評判一個人,雖然我的朋友老是逃課,平時成績也不行,但是這幅期末作品的確是她自己一個人完成的,我每天都看到她在寢室里認(rèn)真畫這幅畫,你怎么能說她畫得好就是她抄襲來的?” 他原本從來對這種咋咋呼呼的事情毫無興趣,可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就被這個有穿透力的聲音給吸引住了,就這么站在小花壇旁邊繼續(xù)聽她說話。 “你身為教師怎么能帶有色眼鏡看人?每個人身來都是平等的,好學(xué)生會有發(fā)揮失常的時候,更別提平時不愛念書的學(xué)生可能骨子里充滿了爆發(fā)的潛力,再說,本來就不應(yīng)該用好學(xué)生壞學(xué)生去定義一批人群,他們都是你的學(xué)生,你不應(yīng)該公平地對待他們嗎?” “我沒家教?被你這樣的老師說沒家教我可不會接受,我看不下去自己的朋友接受不平等的待遇,我就必須要幫她爭取,你可以拒絕公平審核她的作品,但是你等著瞧,我會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為她討一個說法的?!?/br> 再后面的話,他就沒有再聽下去了,但是在離開之前,他深深地看了那個女孩子一眼。 要說這個姑娘,實(shí)在是真實(shí)耿直得有些傻氣,為人仗義,并帶著現(xiàn)在社會很少見的江湖氣息,因為現(xiàn)在有一些人,看到別人遇到不好的事情,沒上去跟著踩兩腳就不錯了,根本見不得別人好,更別提出手相助,不關(guān)自己的事就當(dāng)沒有看見。 很多人可能會覺得這個姑娘有血性像個愣頭青,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覺得,那些處心積慮、懷著種種目的、偽裝著自己來接近他的女孩,沒有一個有這個姑娘來得有趣。 這個傻得有些可愛的姑娘,她叫什么名字呢? 回去后用貼吧搜索了一下,他便知道了這位美院剛?cè)朐旱男律±匣⒚星?,其性格之潑辣?shí)在是世間罕見,而她也憑借著這份潑辣,居然慢慢地撞進(jìn)了從來對女人沒興趣的他的心房里。 然后的然后呢……她也看上了他,然而順理成章地按照他的計劃落入到了他的陷阱之中。 后來在一起之后,她其實(shí)一直在問他為什么會看上自己,可他一直都忍著沒有告訴她,是他一早就對她看對了眼,然后慢慢完成了這個小老虎圈養(yǎng)計劃的。 或許有很多男人都喜歡溫文爾雅的姑娘,但是他可能真是口味特別,天知道他有多么喜歡這個脾氣暴躁的小姑娘,即使她不懂事,那也沒有關(guān)系,她不需要懂事,她只要在他的懷抱里永遠(yuǎn)肆意快樂,那就足夠了。 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守護(hù)她的笑容。 童熙舟此時關(guān)上燈,也躺了下來,把她朝自己這邊摟了摟,而她在睡夢中也沒有忘記平時的習(xí)慣,立刻自動自發(fā)地蜷進(jìn)了他的懷里。 他靠著她的額頭,忽然想到昨天她纏著他,讓他許一個新婚愿望由她來幫他實(shí)現(xiàn),作為悶sao的摩羯座,他雖然嘴上隨便說了一個,心里的回答其實(shí)是這樣的—— 我啊,想一輩子都照顧著你這只小老虎,被你麻煩,被你依賴,把你的脾氣越慣越壞,為你煩惱得頭發(fā)都全部發(fā)白。 還有,深深地愛著你,和你一起走到世界終結(jié)。 # 第二天一大早,千世才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千祁笑瞇瞇地坐在床頭邊看著她。 “姐?。 毙±匣㈤_心得不行,此時一咕嚕地從床上爬起來,抱住千祁,“你竟然這么早就來了??!” “我怕你出亂子嘛,”千祁溫柔地摸摸她的頭發(fā),“一晚上都挺擔(dān)心你的,所以也沒怎么睡好覺,一醒就馬上過來了?!?/br> “姐??!”小老虎感動得不行,想再次給千祁一個大大的擁抱,就被一只手臂給抓著拖到了一邊。 “你小心點(diǎn),她和她肚子里的小孩萬一有什么閃失我肯定把你的老虎尾巴都給剪斷了?!毙猎浔亓粝逻@么句話,扔下她在一邊,立刻回到千祁身邊,關(guān)切地摸了摸自家已經(jīng)懷孕快六個月的老婆大人。 “我靠!魔鬼姐夫居然也來了!”千世面露驚恐色,立刻扯開嗓子就朝臥室外喊,“童熙舟!童熙舟!老公!” 叫到第三聲,童熙舟就出現(xiàn)在了臥室門口,見他一進(jìn)來,千世立馬滾下床,撲到他懷里告狀,“姐夫他不但威脅我還要打我!” 童熙舟摸摸小老虎睡亂了的頭發(fā),抬起眼眸,給了辛垣一個眼神,“學(xué)弟,你怎么說?” 辛垣對著這位傳奇學(xué)長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但是他自己畢竟也是大獅子,輕描淡寫地說,“我這是愛妻心切,她動作幅度那么大萬一千祁有個什么閃失怎么辦?!?/br> “嘖嘖嘖……”小老虎埋在自己背后撐腰的人懷里就氣焰又開始囂張了,“姐夫你真是rou麻,太惡心了……” “嘖嘖嘖……”童熙舟跟著自己老婆一起起哄。 “行了,你們倆都給我出去吧,看著鬧心,”辛垣煩躁地朝他們倆擺擺手。 “千世,你先去洗臉?biāo)⒀溃葧襾韼湍闩^發(fā),”千祁溫柔地在一旁補(bǔ)充。 “好噠!”千世拉著自家老公開開心心地就蹦跶出去了,“臥室留給你們,來一次的時間剛剛好。” “……”辛垣滿臉黑線,“我還是不明白,童熙舟怎么會看上這么個家伙,這不折壽么?” “老婆,你有什么不舒服嗎?”說完,他又立馬關(guān)切地抓著千祁左左右右地仔細(xì)看,“她剛剛那一下?lián)涞谜娴氖怯悬c(diǎn)猛?!?/br> “沒事的,”她搖搖頭,“這都六個月了,沒啥大問題,咱家寶寶可堅強(qiáng)了,醫(yī)生不是每次都說胎兒成長得很健康嘛?” 辛垣蹙了蹙眉,英俊的臉依舊板著,“在把孩子生下來之前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br> 千祁看著他英俊帥氣的臉龐,忽然感嘆真是時光飛逝——一晃三年,他已經(jīng)從大學(xué)畢業(yè)以全系第一的成績進(jìn)入了自己喜愛的投行工作,緊接著,幾乎是在他剛過能領(lǐng)結(jié)婚證的年齡,他就帶她去領(lǐng)了證順便沒過兩個月就讓她懷上了孩子,這種高效率與人生贏家的姿態(tài)幾乎讓所有認(rèn)識他們的人目瞪口呆都不夠描述。 “話說,最近你那個叫唐什么的害蟲學(xué)生還來給你發(fā)微信么?”他扶著她起身,低聲問道,“前段時間過節(jié)的時候我記得他給你發(fā)過祝福短信?!?/br> 千祁忍著笑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無論過多久都是這幅時刻站在爭風(fēng)吃醋第一線的態(tài)度?” 人家唐信畢業(yè)之后早就已經(jīng)不再追求她了,聽說最近還已經(jīng)和一個年上的美麗學(xué)姐開始交往,生活過得可滋潤,哪能還惦記著她這么個已婚已孕的少婦??? “你不明白,”他說,“你整個人都日漸散發(fā)著女人味,那是千世那種毛頭小姑娘完全無法觸及的領(lǐng)域,我不防著點(diǎn)害蟲可不行?!?/br> 她抿了抿唇,“除了你,誰還會整天惦記著一個大肚婆???” 也就只有他,雖然變得越來越英俊成熟、充滿魅力,可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寵愛她,其下班之后從不參與任何應(yīng)酬必定第一時間趕回家的習(xí)慣已經(jīng)讓他成為整個公司、乃至整個行業(yè)里的標(biāo)桿丈夫,讓多少愛慕他的女性都自動心碎地退散到一旁。 “你這話就說錯了,大肚婆的玩法可有好多種啊,”他停下腳步,微微俯身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讓千祁本來鎮(zhèn)定的臉?biāo)查g變得通紅。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性感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千祁趕緊捂住自己的耳朵,表示她不想再聽了。 辛垣難得地露出了一個風(fēng)sao的笑容,春風(fēng)得意地?fù)е掀磐庾撸蓜傋邇刹?,就迎面撞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子。 “呀!”千祁一看清滾在辛垣腳邊的那小小一團(tuán),嚇壞了,趕緊讓辛垣把小家伙扶起來,“你快看看小米有沒有摔傷!” 辛垣還沒來得及彎腰,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已經(jīng)走過來把地上的小小一團(tuán)給抱了起來。 “爸爸!”被稱作小米的可愛得像洋娃娃一樣的小姑娘立刻回身抱住爸爸的脖子哭著撒嬌,“爸爸!” “小米乖?!蓖氊惻畠旱谋臣?,垂眸對辛垣微微一笑,“怎么,已經(jīng)見色忘義到連我的女兒也敢無視啊?” ☆、尾聲 赤道與北極星(下) 尾聲赤道與北極星(下) ** “那還是不敢的,”辛垣挑挑眉,伸出手和童御擊了個掌。 他對這位前鄰居的男主人一向懷揣著難得的贊賞之情,這個世界上被他欣賞的人不多,但無論怎么說,童御肯定算得上是一個。 畢竟以如此的年齡,已經(jīng)成為其所在的公司的大中華區(qū)總經(jīng)理,過人的長相和家世暫且不表,還娶了美嬌娘,生了洋娃娃一樣的女兒……簡直就是全民偶像、國民老公。 “童御,你別老慣著小米,摔跤怎么了?摔就摔唄?!本驮诖藭r,踩著高跟鞋、苗條又纖細(xì)的沈池??焖僮哌^來,從小米的嘴巴里扯出她自己的小手指頭,“整天除了哭就是會撒嬌,慣成這樣以后一身的公主病該怎么辦?” 千祁和辛垣夫婦一看到沈女王出現(xiàn),立刻默默地離開去找千世和童熙舟,這兩位當(dāng)年精彩絕倫的牛郎變總裁故事一度成為他們一整年的飯后談資,霹靂夫婦的家庭戰(zhàn)爭誰敢攙和???不是在找死么? “老婆,”童御一看到自家老婆大人,神色立刻就變得柔情似水起來。 “我跟你講了多少遍,不可以慣著小米,要什么給什么,不給就哭,你不在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難帶,兇也不行,哄也不行,煩都煩死了,”沈池希噼里啪啦地說著,完全不給他插嘴的機(jī)會,“女孩是要富養(yǎng),但不能過度,你這樣對她今后可是百害無一利?!?/br> “女兒是爸爸的前世情人,”童御一邊給女兒遞上玩具,一邊摟住沈池希的肩膀,“看著她這張和你一模一樣的臉,我是真的對她兇不起來?!?/br> “兇不起來也得兇啊,作為爸爸你得給她做規(guī)矩?!彼藗€白眼,“再說了,她哪里和我像了?明明是和你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對我來說她就是另外一個你,”他微微一笑,“雖然我最愛的人永遠(yuǎn)都是你?!?/br> “……大白天的你rou不rou麻???”她翻了個白眼,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大白天的不能rou麻,晚上就行了?”他微微低頭,附在她耳邊,“要不然,咱們今晚把我做【牛郎】時期的那段再復(fù)習(xí)一遍?” 沈池希一聽到那兩個字就像被人按了開關(guān)一樣,立馬跳了起來,“你丫的還敢提那件事?!信不信我讓你連睡三天廚房??!” 雖然某人當(dāng)年以天神之姿一秒從牛郎上位到總裁,再在她暴跳如雷的時候以一枚結(jié)婚鉆戒順利拿下她,雖然她也很沒出息地就跟著這位牛郎總裁馬上結(jié)了婚度了蜜月順便懷了小米,并慢慢從全職工作機(jī)器變成一半好mama的身份……但是,不管怎么說,她聽到當(dāng)年那一出時依然還是會又羞又氣。 “你真是不明白這段回憶對我來說多么美好,”他搖搖頭,“直至今日我依舊對這件事津津樂道,屢次作為經(jīng)典案例與我的下屬和侄子分享?!?/br> 他在人生中扮演過這么多的角色,上司,總裁,叔叔,兒子,后來再加上丈夫,爸爸……然而牛郎這個角色,卻讓他至今都回味無窮。 “我扮演牛郎的時候,不僅體驗了美好的床笫生活,還收獲了一位我一生摯愛的女性,這種絕頂好事可不多見啊,”即使她已經(jīng)滿臉黑線,他依然在嘖嘖回味。 ……沈池希聽罷,終于毫不吝嗇地狠狠給了他肩膀一巴掌。 童御收拾她還不是三兩下的功夫,很快把肩膀上正好奇瞅著他們的小米的臉別過去,然后把她人拽過來,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給了她一個熱吻。 等熱吻結(jié)束,他看著沈池希紅紅的臉頰,饜足地道,“話說,今天你的前男友也會來的對嗎?” 她四兩撥千斤地“嗯”了一聲。 “來,讓我去會會他,打個招呼?!蹦橙溯笭栆恍?。 沈池希一看到這廝笑得溫爾文雅就渾身汗毛倒豎,趕緊扯住他的手臂,“你可別,他是千世伴娘的男朋友。” 他那哪能是會一會的態(tài)度?估計幾句話就能把別人暗諷得要跳起來。 “千世的伴娘……”童御想了想,“啊,那個叫什么小鹿的小姑娘,比千世還小幾歲的?” “是啊,”她說,“人家大叔蘿莉戀 異地戀三年修成正果,可不容易呢,栗島估計還想著最近向小姑娘求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