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車內(nèi)沒有開燈,秋蕓眼前的視線并不分明,可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目光的灼熱。 眼風掃到車載顯示器的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半。 他們出門的時候是零點四十分,從蘇宅到z達只需二十分鐘的車程。 那么,蘇拾東把車停在這兒……已經(jīng)足足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里,他就聽著音樂這么干看著她? 蘇拾東在秋蕓察覺到他的目光后,也不回避,只是保持原來的坐姿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眼神晦暗得讓人讀不懂。 秋蕓不自然地輕咳一聲:“不好意思,我睡著了?!?/br> 某人沒反應。 “那……我先上去了?!?/br> 還是不吭聲。 “今晚多謝蘇總的護送啦,晚安!”秋蕓笑著擺擺手,就立刻去抓門把。 “今天,我要飛去美國一趟,十一點的飛機?!碧K拾東低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需要離開一周?!?/br> 秋蕓按在車門開關上的手一頓。 他離開一周干嘛跟她匯報? 秋蕓僵了一瞬,然后背對著蘇拾東憋出一句:“哦,那蘇總路上小心哈?!?/br> 細長的手指再次扣上車門開關,可就在車門即將被打開的時候,秋蕓驀地感覺背后一熱。 一個溫熱的身體正慢慢向她靠近。 秋蕓猛的一回身,蘇拾東的身體即刻到達眼前。 那張五官深邃的臉貼著秋蕓只有三公分的距離,溫熱的鼻息追隨她的鼻尖,男性獨有的氣息清晰分明。 秋蕓心跳紊亂,已經(jīng)找不到原始的節(jié)律,連呼吸都帶著紊亂的急促。 后背緊貼著車門,她就像只失了方寸的受驚兔子,睜大的眼睛里滿是慌張的悸動。 “蘇……蘇總,怎……怎么了?”秋蕓話都說不利索了。 她不知道蘇拾東為什么突然一反常態(tài),在她的意識里,蘇拾東從來是個喜怒不形于色、懂得進退有度、保持絕對道貌岸然的人,絕不會做出這種有失分寸的事。 哪怕那次在游艇上兩人有一些不太好的經(jīng)歷,事后他也總能完美地維系他的紳士風度。 可現(xiàn)在……到底什么情況? 蘇拾東單手撐在秋蕓身后的車窗上,將她禁錮在一方小小的角落里。 他的眼睛深如海底,讓人不敢探究卻又不得已沉淪進去。 他直視她的眼睛,將她的驚慌失措盡收眼底。 蘇拾東微微翹起嘴角,話語竟帶著幾分蠱惑力:“除了路上小心,就沒其他話想對我說,嗯?” ☆、第48章 得之我幸 “沒……沒有。”秋蕓有意回避他的目光,臉上開始火燒云。 她不由懊惱自己的沒出息,又不是沒被壁咚車咚過,紅什么臉啊? 不過秋蕓有些慶幸這是在晚上,蘇拾東應該看不到她臉紅的樣子。 “那個……蘇總,你怎么突然……”秋蕓終于鼓起勇氣問。 “被我的舉動嚇到了?”蘇拾東玩味地欣賞著她紅撲撲的臉。 這世上有夜盲癥,就有視力超常的人,秋蕓顯然忽略了這一點。 此時她臉上的小表情在蘇拾東眼里都顯得那么可愛。 秋蕓小幅度地老實點頭,因為容納她的空間已經(jīng)不容許她有太大的動作幅度。 蘇拾東瞥了一眼大門緊閉的宿舍樓,說:“我倒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看來晚上得在我那兒將就一晚了?!?/br> 蘇拾東不了解住校的行情,不知道十一點以后就是門禁了。 可她才不要跟他去蘇宅好嗎。 在一個地方跌倒一次不算什么,在同個地方三番兩次地跌倒,那就是長不長記性的問題了,簡言之,就是缺心眼兒。 秋蕓用手撐在蘇拾東胸前,企圖支開他的身體:“不用不用,我有辦法進去的?!?/br> 飛檐走壁可是她的絕活。 蘇拾東完全沒有挪開身體的自覺性,他單手撐在車窗前,低頭看著她不語,手指卻不經(jīng)意間勾到了她的頭發(fā)。 這樣的俯視讓彼此的距離更進一步,秋蕓努力往側(cè)面挪了挪腦袋,發(fā)絲襪卻被驀地牽扯住。 “嘶……”她吃痛,腦袋條件反射地彈了回來,卻再度送回到蘇拾東的眼前。 鼻子一下子就撞上了蘇拾東的下巴。 蘇拾東嘴角微勾,索性俯身下來,輕咬了一口她的鼻尖。 “唔……干嘛咬我……”秋蕓簡直懵逼了,還未來得及掙扎,嘴巴就被一個溫熱的觸感封住。 秋蕓的腦袋像是蓄勢待發(fā)的火山,終于在這一刻“轟”地一下劇烈爆發(fā)。 囊盡新華字典里的任何一個詞語都無以形容她此刻內(nèi)心的心靈震撼,以至于她被驚駭?shù)媚X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舌頭長驅(qū)直入,卻在第一時間遭到了阻截。 蘇拾東幾近溫柔地在秋蕓的唇上碾轉(zhuǎn),像一個極具耐心的老師循循善誘地引導學生:“乖,把嘴巴張開。” 秋蕓被他這句言語挑逗赧得面紅耳赤,僵在那里更是不知所措,腦子里如同灌了漿糊,已然停止了運轉(zhuǎn)。 蘇拾東只得輕捏住她的下巴,手動讓她張嘴。 秋蕓終于急了,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劇烈掙扎起來。 蘇拾東捉住她的雙手,不由分說地按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牢牢地禁/錮住她的腰身,不容她有一絲退怯。 秋蕓急得快哭出來了:“蘇總,別這樣,我們不可以……” 后話被盡數(shù)吞沒,這次終于可以暢行無阻地侵略她的內(nèi)部,蘇拾東的舌頭直入核心,輕柔地吸允著她的舌頭,齒貝口腔里滿是男人的獨特氣息。 秋蕓感覺胸腔里有一團火,悶得她即將窒息,心智一點點地迷失淪陷,唇上的吻也愈發(fā)強勁如風。 而蘇拾東結(jié)實的胸膛緊貼著她胸前,襯衫下是強而有力的心跳和熱度,每一下跳躍都讓她心頭顫動。 她急需抓住理智,擺脫這種荒誕的局面,可每每在即將重獲理智時,卻又再度陷入迷醉之中。 蘇拾東寬大的手掌游弋在她的脊背上,像是摩挲一樣寶貴的珍品,細細臨摹她脊背的紋路,滑過精致的脊骨,再到蝴蝶谷的山丘,最后落在細長的后頸。 每一步都細膩有致,每一寸都在他指尖留下獨有的溫度。 這是座不夜城,所以夜晚不論多遲,總有不明來歷的野貓出行。 和家里及男友集體鬧掰的陳穎麗無家可歸,只能在半夜兩點回到z大。 結(jié)果遠遠地卻看見女生宿舍樓下停著一輛跑車。 本來半夜路遇野鴛鴦沒什么可驚奇的,然而陳穎麗的注意力卻落在了車屁股的圖標上——上個季度大牛最新款限量版,全球只有兩部,開得起這車的絕對身價同等的昂貴。 不知道是z大哪個女生這么牛掰,竟釣到此等身價不凡的壕? 車內(nèi)的氣溫急劇攀升,秋蕓有些四肢發(fā)軟,無力地伏在蘇拾東的胸前。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又太荒唐。 她不知道兩人是怎么發(fā)展到這一步的,更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蘇拾東對她產(chǎn)生的情愫,而自己卻也同樣的可恥地對他有非分之想。 可是這一切都是不被允許的,是罪惡的,是不道德的啊。 她不能再任由這樣的荒誕發(fā)展下去。 秋蕓強行抓住一絲理智,二話不說狠狠地咬了下去。 兩人逐漸嘗到血腥的味道。 蘇拾東的嘴唇被咬破,這才肯稍稍放過秋蕓的舌頭。 她的嘴唇已經(jīng)紅腫發(fā)麻,瑩潤嫣紅得愈發(fā)顯得妖冶。 蘇拾東視線停留在她的紅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也不惱她,反而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時候?qū)W會了amber的陋習?” 秋蕓又羞又惱,猛地一把推開他,可結(jié)結(jié)巴巴的又說不出指控他的話。 畢竟孤掌難鳴,是她的縱容讓蘇拾東有機會展開進一步發(fā)展,罪惡感羞愧感蔓延心,多半是在懊悔自己的一時放縱。 可惜說什么都已經(jīng)追悔莫及。 “你……你才是小狗!是你先咬我的?!边€沒等蘇拾東開口,秋蕓匆匆丟下這句話就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陳穎麗站在遠處刺探了良久,忽的見一道身影從車里躥了出去,定睛一看,居然是秋蕓。 見她步伐慌亂,陳穎麗更是奇怪,難道先前傳虞秋蕓被某富商包養(yǎng)的傳聞是真的? 見那輛豪車仍舊停在原地沒離開,陳穎麗壞壞地勾起嘴角,慢慢晃到車前,在車窗上敲了敲。 蘇拾東靜靜地坐在車內(nèi),看著秋蕓身輕如燕地翻過宿舍圍欄,有些啼笑皆非。 原來這丫頭說的辦法就是指這個。 秋蕓似乎身體特別柔軟,而且靈活矯健。 所以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蘇拾東的懷表被竊走卻絲毫未覺,除了他的一時大意,秋蕓也的確竊得很干脆利索。 天生的梁上君子。 可是這小姑娘居然大意地把包落在了他車上。 蘇拾東失笑。 忽然聽到車外響起“篤篤”的聲響,他慢慢搖下車窗。 陳穎麗期待地盯著車窗緩緩下落,已經(jīng)按捺不住心里的八卦求知欲。 該不會是個其貌不揚的老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