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陸之玄挪到他身邊,笑著道:“哥,他人很好的,你別總是冷著臉看他。” 陸之乾神色有些復(fù)雜的看自家已經(jīng)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無奈嘆了口氣道:“他對你很好?” “嗯,一直都很好?!睆乃麄兂捎H到現(xiàn)在,時間過得格外的快,但是他們兩人之間感情就像是發(fā)酵中的酒,時日越久,越發(fā)的甘醇。令狐虞對他的好不用說,陸之玄也一直很用心的在維系這一份感情?!八愿缒悴挥脫奈也婚_心,也不用擔心我過得不好?,F(xiàn)在的我,比起兩年前的我,要幸福得太多太多。” 弟弟都這么說了,陸之乾又能再不滿什么,雖然他的確不爽這個男人,但是也不能因為自己一個人,讓弟弟郁悶。 他看得出來陸之玄很在乎對方,從進屋之后的所作所為,都在下意識的引導(dǎo)他的父母對令狐虞的觀感,希望父母對令狐虞不排斥。 既然弟弟喜歡,那就暫時不找茬吧。 和陸爸爸陸mama說話的令狐虞朝著兩人的方向撇來了一眼,視線對上了陸之玄微微翹著的嘴角,整個人便柔和了下來。 他不在乎陸之玄的家人到底如何,只要是能讓陸之玄歡喜,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 這兩人,其實都將對方放在了很高的位置,互相都放不下對方。 晚飯飯桌上難得的和諧,陸之玄碗里面堆滿了其他四個人夾來的東西,他一邊把東西往令狐虞的碗里偷渡,一邊還被塞得嘴都停不下來,晚上回到房間,只能躺在床上揉肚子。 令狐虞給他放了洗澡水,把人拉進了浴室,他這才慢吞吞的洗了澡。 “令狐?!毕赐炅嗽瑁懼谧约旱拇采洗蛄藗€滾,格外的愜意,笑瞇瞇的去拉令狐虞的手。“如果以后真的可以隨時回來,你陪不陪我?” 令狐虞挑了挑眉,好笑道:“不讓我跟著,他們問起你去哪里的時候,我難道要說你負氣會娘家了?” 陸之玄眨了眨眼,想來也是,他們兩個自從成親之后一直都是形影不離的,西方魔教也魔教也慢慢的變成了一家人,突然間出現(xiàn)令狐虞在而自己不知所蹤的事情,還不如他們兩個一起消失了呢。 “等回去交代完了事情?!标懼嵵氐溃骸拔揖蛶е慊貋?,然后給你做全套的證件,我們?nèi)忸I(lǐng)證~” 他蹭了蹭令狐虞的手心,道:“在那邊,我們是合法夫夫,在這邊,我們可不能無名無份?!?/br> 令狐虞親了親他的嘴角,回了他一個笑容,轉(zhuǎn)身準備沐浴去了。 很多年前,他思考過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絕世的武功,逆天的權(quán)勢,甚至不老不死,他都研究過,后來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是他真的感興趣的。 和這個人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其實他都在回答很多年前的那一個問題。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就如同當年他同他皇兄說的那句話一般。 此生,有他,足矣。 第76章 只喜歡,只愛你一人 大婚過后,皇帝下旨,賜給了珵王妃大量的金銀珠寶,看起來似乎對這個男的弟媳非常的滿意。滿朝的大臣這個時候已經(jīng)學會閉口不言,也不去思考皇家兄弟到底是在玩對方還是在玩他們了。 半個月之后就是新年,陸之玄和令狐虞都留在了京都沒有離開,來參加大婚的賓客們,有好幾個也都住在了珵王府。 陸之玄難得享受了半個月的悠閑生活,除了每天都腰酸背疼想死在床上之外,他這陣子過的格外的順遂。 這一年的新年并不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過的第一個,但是卻是格外有紀念意義的一個,珵王府喜氣洋洋的,第一次屋里屋外都是人。 夜里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陸之玄早起出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王府都被銀白色覆蓋,變得一片白茫茫。 雪還在下,令狐虞撐著傘走回房,就見到他站在門口發(fā)呆。 “怎么了?”收起了傘,抖去了身上沾到的雪花,令狐虞伸手,用微微發(fā)熱的手摸了摸陸之玄的臉:“天氣冷了起床不知道多穿兩件?” 陸之玄勾了勾唇,難得來了興致,道:“京都的梅花開了嗎?” 每年的新春,都是梅花初綻的時節(jié),京都這個時候總是格外的熱鬧,官員們已經(jīng)封印,不管是富貴人家還是官宦人家,還有尋常的普通百姓,此時都是最得閑的,所以出去踏雪賞梅的人也是格外的多。 令狐虞似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把人推進了房間,讓人又搬了兩個暖爐進來,這才道:“想去賞梅?” “主要是想出去走走吧?!标懼Σ[瞇的,任由對方摟著自己給自己取暖,喝了點粥之后,才指著門外的雪道:“西域的雪啊,總是伴隨著黃沙,下得大的時候,沙漠就變成了雪漠,一片白茫茫的,像是望不到盡頭。這個時候,教內(nèi)的人都不會出教,年前早就準備好了的食物足夠我們歡度新春,我還記得教眾們唱著歌跳著舞的畫面,很好玩的。我就見過那樣的雪天,中原下起雪來有多美,我還不曾見識過。” 令狐虞聽完了他的話,也跟著他往外看?!跋氤鋈プ咦呔鸵黄鹑グ?,叫上他們一道,我們出去踏雪賞梅?!闭f完了,他轉(zhuǎn)頭就親了親陸之玄的側(cè)臉,笑著道:“等到開春了,我就陪你回西域,說起來,我還未曾見識過圣墓山的半點風采呢?!?/br> 陸之玄滿意的瞇了瞇眼睛,起身就要往外走。“你會很喜歡的,開春的圣墓山,可比南朝山好玩多了?!?/br> 見他著急出去,令狐虞頗有些無奈的取過一旁的大氅,跟著也出去了。 他大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下雪了,便吩咐人把之前趕制給陸之玄的大氅取出來,一直就放在極為顯眼的位置,但是他愣是當作沒看到。 午時,珵王府便有車駕離開了府邸,往郊外去。 陸之玄拉著曲盡青有些興奮道:“我們?nèi)ザ蜒┤??!?/br> 曲盡青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大氅,毛茸茸的領(lǐng)子包裹著他略顯妖異的臉,襯得他莫名有些嬌小。 畢竟他都快縮成一團了。 “你又不是三歲小童,堆什么雪人?!彼袣鉄o力的反駁看起來很幸福的某只貓。 “又不是小朋友才能堆雪人,而且我的確帶了小朋友出來。”伸手摸了摸旁邊被裹成了一個球的太子殿下,陸之玄笑瞇瞇道:“太子殿下也一定很想玩雪吧。” 虞安翰乖乖的點了點頭,看起來格外的乖巧。 曲盡青抖了抖,段祁謙又給他裹了一張?zhí)鹤樱欀嫉溃骸扒嗲嗳羰翘贿m應(yīng)這里的天氣,不如與我回江南去?” 大概是因為五毒是西南教派,五毒總壇所在的地方夏季悶熱,冬季冷而不寒,所以曲盡青這具身體格外的怕冷,所以他這段時間總是沒什么精神。 聽到段祁謙也是瞥了他一眼,嫌棄道:“現(xiàn)在走也趕不及新年了?!?/br> 段祁謙搖頭道:“可是還有元宵燈會啊~上次百花節(jié)出了些事,這次燈會我可以帶青青好好去玩。” 曲盡青非常的無語:“新年不回家,你真的是武林盟主嗎?” “就算整年不回家,只要我不死,就還是武林盟主?!彪y得見到曲盡青這幅動都不想動的慵懶模樣,段祁謙非常樂意和他多說說話,討點嘴上的便宜。 陸之玄發(fā)現(xiàn)自己被無視之后,聳了聳肩,拉著小殿下坐到車門那里,探出腦袋問坐在車軒的令狐虞:“雪停了?” “嗯,太陽也要出來了,你想玩雪,應(yīng)該很適合?!?/br> 陸之玄心情一下子就明朗了。 人一旦安逸下來,時間就過得特別快,轉(zhuǎn)眼間天氣便已經(jīng)轉(zhuǎn)暖,三月份的時候,京都已經(jīng)開春了,陸之玄和令狐虞也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裝,與荊堂和陸之瑤一道,踏上了前往西域圣墓山的路。 因為兩人在一起之后,兩個教派之間的聯(lián)系更加的緊密,這一條鏈接中原與西域的路也被他們掌控在其中,所以這次的車程格外的快,還未入夏,他們便到了圣墓山。 圣墓山高聳入云,山頂常年都有積雪,西域魔教總壇在陸之玄到來之后便設(shè)立在半山腰處,修建的格外的宏偉,雖然這里不似游戲中明教的場景一般永遠都是黑夜,但是那種建筑風格倒是和明教一脈相承。 從入了圣墓山境內(nèi)便全是明教的地盤,一路上山,明哨暗哨遍布,令狐虞頗有些嘖嘖稱奇,在陸之玄沖他得瑟的時候,想了想也沒有說他什么。 總壇之前有一個非常大型的廣場,中間是圣火臺,陸之玄當初做規(guī)劃的時候想的格外的好,現(xiàn)在圣火也一直在燃燒。 圣火臺前,站了一大堆的人,見到陸之玄踏上了山,聲響震天動地。 “恭迎教主回教!” 陸之玄沒想到他們回來會來這一出,沒回過神來驚得后退了一步差點沒繃住。 令狐虞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人固定住了。 陸之玄咳了咳,臉上的神色完全沒有變,兩年多的教主裝逼經(jīng)驗告訴他,作為一個上位者,氣勢這種東西,一旦強到了一種地步,所有的人都會不敢直視你。 所以下一秒陸之玄氣勢大開,讓那些許久不見教主,頗有些蠢蠢欲動的人心中一顫,將頭低得更下了。 繃著臉一副高山雪蓮模樣的陸之玄很容易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就算再久沒有待在總壇,只要他一回來,整座圣墓山都會對他俯首稱臣。 而現(xiàn)實的確也是這樣。 陸煒雖然年邁,但是因為武功高強,看起來十分的神采奕奕,滿頭的白發(fā)依舊不減他的風采,弓著身行禮時候,也繃得像是一把待射的箭羽。 陸之玄親手把他扶了起來,神色微斂,柔和了些許,“這段時間辛苦煒叔了。” 陸煒豪邁的大笑了幾聲,道:“老夫的命是教主救下的,能為教主肝腦涂地,那是我之幸,哪有什么辛苦之說。” 陸之玄拍了拍他的肩道:“煒叔這話說的,我接下來都不敢勞煩你了?!?/br> 陸之瑤跟在陸之玄的身后,微笑著看向陸煒,圣女的架子端的格外的好?!案赣H,按照您的吩咐,我已接回了教主。” 陸煒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道了一聲辛苦,又夸了荊堂兩句,這才把目光看向令狐虞。 令狐虞站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但是他神色不變,只是看著陸之玄,神色繾倦。 教中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自家教主在中原給他們找了一個教主夫人,而且對方還是中原魔教的教主,聽傳說就很牛逼的人物。只是在腦殘粉心里,什么人都沒有他們教主強,所以這個人就自動成為教主夫人了…… 這些人的目光有如實質(zhì),陸之玄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咳了咳,面不改色道:“這是我的愛人,這次與我一道回來。” 西域魔教圍觀吃瓜群眾:“教主夫人好!” 令狐虞笑了笑,算是回應(yīng)了。 到底誰是誰的教主夫人這個話題,他們可以到床上去好好談?wù)撘幌?,他還是很樂意和陸之玄研究這個話題的。 陸之玄終于覺得有些尷尬了,他問了兩句好之后趕緊遣散了圍觀的教眾,拉著剩下的幾個高層進了內(nèi)殿。 在場的高層也只有陸煒一人是沒有見過令狐虞的,倪音笙和倪清泉對于這位還是很熟悉的,早在找到教主的時候,他們就有一種就算教主回來了身邊也會多帶一個人的感覺,現(xiàn)在看來果然如此。 又行了一次禮,一行人的神情便嚴肅了起來,陸之玄也猜到了一回來就會有事情要處理,所以先把令狐虞按到座位上,才轉(zhuǎn)身道:“說吧,我讓你們殺了拓拔,干的怎么樣了?” 倪清泉神色為難,跪下道:“屬下辦事不力,請教主責罰?!?/br> 陸之玄皺著眉問:“誰救的他?”拓拔奎瑯雖然身為一國帝王,但是其實他身邊并沒有什么實力高強的高手,到底是半路轉(zhuǎn)的志愿,雖然他在高位,但是身邊的得力親信要培養(yǎng)起來還是需要多些時間。 如果非要說他的身邊有誰能護著他的話…… 陸之玄不等倪清泉開口,便自問自答道:“伽羅楠?” 倪清泉點了點頭道:“伽羅楠將軍拼著命也要保他,若是硬拼,我們的人也會有大損失……所以屬下自作主張……” “你們埋伏在暗處,也沒能殺死他?” “雖然能夠隱在暗處,但是將軍觀察力極為敏銳,完全可以察覺到我們身在何處。第一次我拼死也只重傷了拓拔奎瑯,沒能取他性命,請教主責罰?!?/br> 陸之玄微盍著眸子,思索了一會,道:“伽羅楠的武功格外的霸道,你與他硬拼的確沒有絲毫勝算。你做得沒錯,不用求著要處罰。” 倪音笙抱著拳道:“我們刺殺了幾次之后,拓拔奎瑯便頒布了退位詔書,他自己離開了皇宮去了將軍府,宮中的那位皇帝是先皇的第十三子,現(xiàn)在尚年幼,完全就是傀儡?!?/br> “他倒是懂我在顧慮些什么?!标懼湫σ宦暤溃骸凹热凰约鹤尦隽诉@個位置,那就別怪我讓他再也拿不回來了。清泉,你去接近那個皇帝,我想,沒什么人愿意做一個傀儡的。也算是你將功贖罪吧?!?/br> 倪清泉一喜,趕緊應(yīng)下。 倪音笙卻有些不安,她咬了咬唇問道:“教主,伽羅楠會善罷甘休嗎?” 陸之玄勾了勾唇道:“伽羅楠在意的是拓拔奎瑯,并不是皇位上坐著的什么人?!?/br> 倪音笙愣了愣,有了他面前的這兩位作為樣板,她很快就明白了陸之玄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