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何況,這位魔教教主,看起來并不是單純的武林人士呢~陸之玄睡得好好的忽然間打了個冷顫,睜開了眼就看到令狐虞將一條毯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爬起來有些迷糊道:“什么時辰了?” “你睡了有段時間了?!绷詈菝嗣哪X袋道:“這一路不可能每次都能有地方投宿,所以我們應(yīng)該會經(jīng)常在野外露宿,你沒問題吧?” “在馬車上睡沒問題的。”陸之玄伸了個懶腰,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疤炜旌诹耍€沒有決定在哪停下來嗎?” “前面有一塊空地,今晚在哪里歇息。旁邊有條小溪,待會讓人抓些魚燉魚湯給你喝。”見他不打算在睡了,令狐虞便將毯子收起來?!吧眢w可還覺得不適?!?/br> 陸之玄動作一僵,對他怒目而視道:“哪壺不開提哪壺!” 令狐虞笑了笑:“是我的錯,做得有些過火了。” 陸之玄哼了哼,心里也知道這鍋兩人都有份,天雷勾動地火什么的,哪是簡單的自制力就可以控制的,他有這下場,大部分原因其實是他自己。 不過氣勢上可不能弱了。“知道就好!下次再這么狠,小心我咬你?!?/br> 令狐虞有些沉重的心情忽然就轉(zhuǎn)好了。 這個人總是能夠只用一句話就改變他的心情。 他既希望時間過得慢些,對方的毒不要太快發(fā)作,又希望時間過得慢些,下一個月圓之夜快些到來。 其實陸之玄才是毒吧,沾上了,便斷不掉,戒不了了。 第41章 時間飛逝,一個月轉(zhuǎn)眼就過 魔教這次帶出來的人也都算是露營小能手了,陸之玄提前到了那一塊的空地,看起來還算空曠,地勢環(huán)境也不錯,讓他們在這里休息的確很適合,而且地上也有一些痕跡,看得出來這里是一些常經(jīng)過這里的車隊都選擇過的露營地。 地上還留著篝火的痕跡,燒成了木炭發(fā)黑的木柴碎成了一塊塊,被沙子埋了起來。 陸之玄蹲下來查看一番,忽然間很想吃烤的東西。 “我們這一次出來帶廚師了嗎?”他問一旁的令狐虞。 令狐虞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說他什么好?!吧剃牫鲂卸眩瑤裁磸N師。”雖然他是王爺,但是也沒有生活奢華到這個地步,又不是去游玩的。 “也對?!标懼A苏Q劬Α!翱墒俏蚁氤越谢u了?!彼彩窍肫鹉某鍪悄某觥?/br> 這食物在這個世界也不是沒有,令狐虞點了點頭道:“待會讓人去抓幾只野雞回來,讓他們給你做?!?/br> “護衛(wèi)會做?” “自然,常年在外面跑的人,有什么事不會的。”令狐虞掐了掐對方的臉:“還想吃什么,一起說了吧。” 陸之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搖頭道:“暫時沒有,就是忽然想吃叫花雞而已?!?/br> “你呀?!绷詈菔疽飧陌敌l(wèi)去做,帶著人往不遠處的河邊走?!斑@次去西域路途遙遠,越往西走,能吃上的東西越少,想吃什么你記得早點說,我讓他們多準備一些。” 陸之玄搖了搖頭道:“本來一大堆人跟著我跑一趟西域就不好了,還麻煩他們給我?guī)б淮蠖殉缘??!?/br> “你開心就好?!?/br> “你這么說我有一種,反正活不長了,所以趁著還能吃趕緊吃的感覺?!?/br> 令狐虞的神色冷了下來:“這樣的話不要亂說?!?/br> 陸之玄也知道對方對于自己的命似乎比自己還要執(zhí)著,舉著雙手表示:“嗯,不亂說,我絕對長命百歲,活得好好的?!?/br> 令狐虞對于他這種對著自己就要插科打諢的習(xí)慣有些無奈,但是又是高興的,至少這人只在他的面前這般,大概是因為他是特殊的?“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就帶著你到處走走,到時候你可以吃很多的東西?!?/br> 陸之玄抽了抽嘴角,沒有提醒對方,這樣的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這都是flag??!什么“等我回來我們就結(jié)婚”“打完這場戰(zhàn)我們就回家”“解了毒我們就滿世界吃東西”,這都是要命的flag啊!沒事不要隨便立,萬一成真了,他上哪哭去。 車隊已經(jīng)到了,守衛(wèi)們開始從車上卸東西下來,開始準備原地安營扎寨,全程一絲不亂,頗有些軍隊風(fēng)采。 陸之玄雖然有些好奇這些江湖中人為什么對這種事情會這么熟悉,但是卻沒打算問。畢竟那都是令狐虞的人,他自己都瞞著對方叫了人,那些人看起來也頗為熟悉這樣的流程。 其實只要陸之玄開口問,令狐虞就會告訴他,這些人并不算江湖人,大部分都是他調(diào)來的私兵。 作為一個有封地的王爺,他是有屬于自己的私兵的,這次調(diào)動的人大部分都是私兵,畢竟去西域就是離開中原,離開天瀾國。這些士兵作為他的私兵,其實江湖朝堂兩邊都混,比較適合在這一塊來回。 雖然他并不怕皇帝對他有什么疑慮,但是可以不要讓人抓住話柄的話,還是多做一些準備的好。 而且這些人對于長途的跋涉和團隊行動較為了解,在野外生存這樣的事情還有體力腳程都占了教大的優(yōu)勢。 令狐虞的人忙著做晚飯安營扎寨,令狐虞回馬車上了,陸之玄往陸之瑤他們那邊走,就看到他們已經(jīng)夾起了鍋,點起了火,準備做食物了。 陸之瑤在其他人面前一直都是一臉的高冷圣女模樣,時時刻刻朝著她家哥哥看齊,所以此刻就坐在馬車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倪清泉已經(jīng)燒開了一壺水,抬頭見到陸之玄,點頭示意了一下。 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和陸之玄關(guān)系也就是合作關(guān)系,大家互相認識,相互利用而已,所以并不用表現(xiàn)的那般的崇敬。 “你們的人看起來對于野外生存挺在行的?!绷詈葸@邊的人他不想了解,但是這支貌似屬于他的隊伍,他還是可以問問的。 倪清泉笑了笑道:“這沒什么,當(dāng)年我們也在野外露宿過一段時間,所以動手起來都不慢。” 能被調(diào)過來的,都是受到高層信任的人,只是他們并不清楚面前這個年輕好看的有些過分的青年就是他們的教主,不然非得感動的眼淚都出來。畢竟都是跟著教主一路奮斗過來的。 按照陸之瑤他們的說法,陸之玄很少在屬下面前暴露自己的面容,知道他到底長什么樣子的人很少,除了高層的那些人,剩下的就是和他有長時間接觸的西夜國的人。 陸之玄有些困惑,按照這樣的說法,那他應(yīng)該是很信任古酉這個人的,所以才會讓他看自己的臉,但是古酉對于自己卻是恨著的,自己潛意識里也是想對古酉除之而后快的。 如果不是古酉單純的因為他壞了他們的好事想要和他用歸于盡。那就是古酉對他一直懷恨在心,按照陸之玄的推測,對方顯然是后面一種,而且古酉之前一定對他動過手。 他會失去記憶,和古酉應(yīng)該也有關(guān)系。 但是目前來說線索有點少,陸之玄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讓那些記憶回來。明明有時候總是夢到,但是在驚醒的那一瞬間,卻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是不是應(yīng)該需找一個契機呢…… 陸之玄現(xiàn)在對于自己是西域魔教的教主這個設(shè)定接受良好,畢竟從許多的證據(jù)鏈上來說,他的行動各方面都對得上。他離開西域到魔教想要刺殺令狐虞,然后也許是因為古酉的原因,失去了記憶,然后在魔教的后山醒來。 這么看來,古酉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對他下蠱了。他醒來的那個地方,周圍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顯然是他自己躺地上的,那只能是體內(nèi)蠱毒發(fā)作,然后導(dǎo)致他昏迷失去記憶。 再次醒來的他,直接就把自己當(dāng)成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穿越者,然后就在魔教住了下來。 這樣一來,他會烤魚,技術(shù)還不錯,對于這個身體還有明教的技能異常熟練,還有殺人不手軟,有時候情緒起伏,會格外的冷酷暴戾就找得到原因了。 陸之玄腦袋里想法一套套的,倪清泉見他只是問了一個問題之后一直摸著下巴在思考,抽了抽嘴角轉(zhuǎn)過身去,表達了我們不熟,這樣氣氛怪尷尬的,還是不要看你的好的意思。 陸之玄也沒有在意這些,如果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那么他之前的手段顯然不錯,一個兩個看起來也是業(yè)界精英的樣子。 陸之玄雖然讀的是中文系,但是因為有個管家族企業(yè)的大哥,所以對他家大哥的那些手段也是又了解的,雖然他從沒想過管自家公司??墒窃谌耸律?,他自認是完全可以處理好的,管理一個古代的教派問題也不大。 但是現(xiàn)在最為關(guān)鍵的問題是,他沒有去做這些的動機。 陸之玄對自己非常的了解,就算是失憶之前的自己,也不可能有什么宏圖霸業(yè),甚至到了需要去刺殺令狐虞的地步,他現(xiàn)在就是死活想不明白,為什么他要去做這些事情。 成為西域魔教的教主,用了三年時間把西域魔教帶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扶持西夜國的國君,刺殺令狐虞,他在這其中起到的角色到底是主謀,還是其他的。 這對于陸之玄來說很關(guān)鍵,但是他現(xiàn)在毫無頭緒,恨不得以頭搶地,好讓自己稍微記起一點有關(guān)于從前的記憶。 然并卵,他能清楚的就是自己死里逃生過一次,并沒有因為古酉的蠱毒而死,所以他現(xiàn)在并不是很擔(dān)心自己身上的蠱毒,車到山前必有路嘛,他都大難不死這么多回了,總不會死在一個死人手上。 趕路的時間過的非常的快,每天都很無聊,陸之玄都開始跟著令狐虞一起看醫(yī)書,和陸之瑤討論西域風(fēng)光了,路程這才過了三分之一。 他們終于結(jié)束了在路上安靜扎寨或者在驛站隨便休息的生活,隊伍進入了一座城市。 驛城是天瀾國西邊最大的城市,這里往來的商客眾多,不管是中原的商人還是西域的商客都特別的多,人員也較為雜亂。只要過了驛城,再往西走便是出了天瀾國的國界,之后便是西域的地界,有兩個較小的國家,然后是西夜國的地域。 西域魔教那邊傳來的消息是倪音笙已經(jīng)找到了一些西域蠱王的蹤跡,現(xiàn)在趕往西夜國的邊城等待他們。不過她一個人趕路也是需要時間的,雖然說起來近,陸之玄他們過去也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一路走過江南水鄉(xiāng),踏過黃土白沙,陸之玄的蠱毒在這期間又發(fā)作了一次,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所以那個夜晚過的非常的順利,第二天的陸之玄除了要很酸并且不想出來見人之外,其他的沒有什么毛病。 這次商隊會在驛城停留幾天,一是為了販賣和購買一些東西,做一做他們這些做偽裝該做的事情,二則是因為距離第三次月圓之夜到來的事件非常的近了,如果他們趕路離開的話,接下來并沒有哪里的驛站可以住。 而陸之玄一點也不想野戰(zhàn)或者馬車震。 進了城,陸之玄都有些懨懨的,到了一片已經(jīng)是黃土朝天了,陸之玄夜晚睡覺也越來越不安穩(wěn)了,經(jīng)常性會夢到東西,但是一醒來又記不清,這讓他的精神有些不好。 令狐虞有些擔(dān)心。“你的身體是不是越來越糟糕了?!彪m然他們做的那種事情可以讓陸之玄在發(fā)病的時候不要對自己下手,但是對于減緩他身體衰弱的用處其實是不大的,所以這一路來陸之玄的身體其實是越來越糟糕的。 陸之玄看了一眼自己已經(jīng)減弱了不少的屬性,按了按眉心道:“畢竟這是第三個月了?!?/br> 令狐虞皺著眉,很想說加快行程,但是整天悶著他又不好,所以略一思索道:“我們會在驛城停留幾天,你要是精神不好,我?guī)愠鋈ス涔淙绾???/br> “驛城?” “這里是一個商業(yè)城市,有許許多多的驛站,所以名為驛城。帶你出去玩玩,你也不會一直怏怏不樂的?!?/br> 陸之玄眼睛亮了亮,貓咪雖然懶,但是偶爾出去玩玩,還是會感興趣的。 第42章 這大概是一出好戲? 驛城的人流量非常的大,每天進城和出城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這導(dǎo)致了這里有許許多多的客棧,魔教也有一家開在了這里,所以一行人理所當(dāng)然入住了。 魔教旗下的產(chǎn)業(yè)為了隱藏蹤跡,還有因為令狐虞的關(guān)系,都打這皇商的旗號,正常都開了較大的城市與一些商業(yè)重鎮(zhèn),沒有什么關(guān)系說實話住不到這里來。 打死江湖人他們也不會想到魔教和大名鼎鼎的皇商紀家有什么關(guān)系,雖然紀家的兩位當(dāng)家公子崛起的速度快,而且受皇帝偏愛的有些不自然,但是正常也不會將他聯(lián)系到魔教身上。 某種意義上,令狐虞的兩個身份在互相掩護,因為他們之間有關(guān)聯(lián)的可能性太低了,所以壓根沒有人懷疑。 就算是段祁謙,也是隱約覺得魔教與朝廷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合作關(guān)系,并未聯(lián)想到更深層去。 一行人休息了一夜,這才將近一個月的舟車勞頓緩了過來。陸之玄清醒之后就準備要去玩,令狐虞壓著他吃完了早餐,也才帶著人出了門。 他們兩個出門跟著的也只有暗衛(wèi)了,陸之瑤和倪清泉的行動一直以來都是和他們分開的,雖然陸之玄有時候會過去說說話,但是畢竟他們裝陌生人,也都有各自的目的,所以交集并不多。 陸之瑤一大早就喊著倪清泉出去說要到處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哥哥了,陸之玄抽著嘴角看她出的門,有些無語的問令狐虞:“我怎么覺得做她哥哥特別慘呢。難怪她哥哥要玩消失?!?/br> 令狐虞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是玩的消失?!?/br> “魔教教主不是都這樣嗎?消失一段時間,再出現(xiàn)的時候就練成了絕世神功,武林無人能與他匹敵,就在他要統(tǒng)一武林的時候,武林盟主帶著正派打上門來,他們大戰(zhàn)三天三夜,最后因為練得邪功,所以教主自食惡果,正道高喊為了部落,歡呼雀躍的回家了?!标懼犞酆f八道,就算令狐虞的臉色越來越奇怪,他也照樣面不改色的瞎編。 “你話本看得太多了?!绷詈萸昧饲盟哪X袋:“我的武功路數(shù)很正,內(nèi)功也是純陽的內(nèi)功,不然你以為月圓之夜是誰幫你壓制的?” 陸之玄面無表情的阻止他繼續(xù)說:“好了我閉嘴,我們什么時候出去?!?/br> “你把調(diào)理身體的藥喝了,我們就走。” 陸之玄苦著一張臉委屈兮兮道:“可是這個真的很苦啊。” “苦也得喝,如果你還想活蹦亂跳的話?!?/br> “我不喝也照樣活蹦亂跳啊……”陸之玄嘀咕了一聲,最后到底在令狐虞目光的凝視之下把黑乎乎的藥喝下去了。他之前也試過和令狐虞交涉,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他被對方壓在墻上,藥被令狐虞喝在了口中,然后用吻渡給他。 一回想起來陸之玄整個人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就不說這個動作有多么的言情瑪麗蘇了,實在是太容易擦槍走火了,分分鐘他就被吻軟了身子,如果不是那天在車上又剛好是午飯前,不能亂來,他相信令狐虞一定不會管什么月不月圓,扒光了他就直接上的。 不要問他為什么這么肯定,因為動情這種事情不是一個人的,只有一個人是沒辦法擦槍走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