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令狐虞勾著唇道:“自然是可以的?!?/br> 然后他就被不想穿鞋的陸之玄趕過去買河燈了。 陸之玄今晚是真的歡喜,對于一個決定了要離開的人,有這樣的一個夜晚,和自己喜歡的人做這些事情,讓他的心情格外的好,連不遠處跟著他們的那幾個人,也可以無視掉。 畢竟是綠名,看起來沒什么惡意,就隨他們?nèi)グ伞?/br> 河燈小小的一盞,正中間點著蠟燭,陸之玄打開上面的小字條,上書“愿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陸之玄:“……???” “怎么了?”令狐虞見他一臉的呆滯,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你寫的?”陸之玄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覺得這句話之中很有深意,但是又和令狐虞的形象格外的不搭。 “嗯?!?/br> “……”陸之玄不知道說什么是好,莫名覺得臉有些發(fā)燙啊…… “愿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绷詈輰⑿〖垪l上的字一字一頓的念了出來,他的聲音柔和,聽的陸之玄耳朵都有些發(fā)燙了?!安缓脝幔俊?/br> “挺好的?!标懼焓帜ゲ渲菐讉€字,然后捏了捏自己的耳廓,像是紙條燙手一般,將它又放回了燈中。 兩人彎著腰將小小的河燈放入河中,撥著水讓河燈飄得遠些。 雖然各懷心思,但是卻都衷心的希望那一盞寄托著他們心愿的河燈,飄得遠遠的。 遠處,三人語重心長的聚在了一起。 “確定了嗎?” “雖然發(fā)色不對,著裝也不對,笑得更不對,但是應該錯不了?!鄙倥兄浑p碧色的眸子與一頭淺棕色的長發(fā),不大的兜帽將她的面容都包裹在其中,她輕輕嘆氣一聲道:“是哥哥?!?/br> 男子聞言,轉(zhuǎn)身就要出去,卻被一旁的女子拉住了手?!澳阋鍪裁?!” “去見他!” “你腦子是不是喝中原的水喝多了!”女子咬牙道:“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 “……”男子握緊了拳頭,憤憤然打了一旁的樹,這才帶著兩名女子離開。 第26章 突發(fā)狀況,西域魔教 湖上畫舫船只眾多,陸之玄和虞奕瑤兩人扒在船欄上,低著頭往水里看。 “真的有魚嗎?”陸之玄問。 “真的啊?!庇蒉痊幏浅5目隙?。“西湖里都是魚來的,還有蟹,都蠻好吃的?!?/br> “那我們來釣魚吧?!标懼嶙h。 “有點難吧……”虞奕瑤看了眼周圍,大大小小的船只熙熙攘攘的?!拔矣X得他們都會被嚇走。” 陸之玄也覺得這是很讓人頭疼的事情,忽然他眼睛一亮,伸手一指道:“在那里!我看到了!” “對吧對吧!都是大魚來的!一定很好吃!”虞奕瑤也跟著興奮。 令狐虞面無表情的走過來,把兩人都從船欄上拉下來?!皠e看了,真的想吃我明天讓人捉給你們吃?!?/br> 陸之玄點點頭道:“好好好?!?/br> 令狐虞有些無奈道:“你這個樣子,是不是誰給魚就跟誰跑啊?!?/br> 陸之玄搖頭道:“自然不是,我又不是不長腦子。” “你還記得你長腦子就好?!?/br> 陸之玄:“……”正常這種時候,他是不是應該生氣? 虞奕瑤:“……”正常這種時候,她是不是應該回避? “還有你?!绷詈莶]有要放過她的意思。“我剛接到兄長的書信,說之前的事情他會幫你解決,但是你不能在外面多待了。” “誒?不是和皇……嫂子說好給我三個月時間嗎?” “你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覺得他們放心你在外面三個月時間?” “不是還有你嗎……”虞奕瑤想了想,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樣不太好,她私自套了皇后的話跑出來,皇兄不和她計較已經(jīng)是寬宏大量了?!八懔?,時間短就時間短吧……” 陸之玄裝作自己沒聽到他們之間的話,令狐虞家的事情似乎很奇怪,他現(xiàn)在是個外人,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的好,要是到時候因為知道的太多了跑不了了那就不好了。 要知道他這兩天已經(jīng)收了不少的小魚干和小零食離開的路上留著吃了,連離開的路都計劃好了,先往西域走,到了西域再做決定。 不管如何,他對夢中那大漠黃沙的場景還是很在意,而且最近做夢越來越頻繁,夢里總是有些面孔在面前閃,雖然一醒來就記不得夢中的內(nèi)容了,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對夢很懷念。 已經(jīng)是百花節(jié)的第三天了,今晚就是陸之玄期待了好幾天的花魁賽了,西湖上游船畫舫眾多,湖心島圍滿了船,大抵是借用了武林盟主的名頭,所以令狐虞一行人的船格外的靠前,舞臺看的清清楚楚。 花魁賽是百花節(jié)的傳統(tǒng),在百花節(jié)的最后一天,花魁們要爭奪每一年的百花之王稱號,她們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不管是是文是武,每一年都會艷驚四座。 明月升空,灑下一片月華,喧鬧的人們漸漸安靜下來了,湖心島上,鼓聲響起,鐘聲撞響了三次,花魁賽正式開始了。 這艘船并不算大型船只,船上的人大部分都聚到了船頭,陸之玄看了半天,挑了一個較高視野較好的地方,輕功一點,直接飛了上去。 虞奕瑤雖然有武功傍身,但是輕功什么的卻沒有到陸之玄的境界,只有令狐虞拿著東西跟著飛了上去,于是陸之玄又收獲了一袋小魚干。 “花魁賽一般有什么流程嗎?”陸之玄叼著小魚干,有些好奇的看著臺上忙碌的人們。 “我也不是很清楚。”令狐虞對于這些東西并不感興趣,所以并未了解過?!凹s莫是歌舞之類的展示吧?!?/br> “這些花魁都是哪里來的呢?” “各地有名青樓的頭牌,這些人都是有名的女子,才貌技藝皆是上等,且大部分賣藝不賣身,有什么樣子的實力就能得到什么樣子的待遇。”令狐虞雖然不清楚規(guī)則,但是對這后面的實質(zhì)倒是看得清楚,人們看的是熱鬧,但是對她們來說,卻是極為重要的人生一刻。 “唔……”陸之玄思考人生還沒停下來,耳邊就傳來極為空靈的聲音。 一群白衣姑娘們舞動著水袖,如同一朵水蓮一般緩緩開放,女子一身淡藍色的衣裙,懷抱著古琴,一步步走來,她的歌聲高昂,極為純凈,就像她的人一般,宛若空谷幽蘭,立身于為她伴舞的其他女子身邊,卻顯得那般的遺世獨立。 琴聲緩緩響起,伴著她的歌聲,引人入勝,凄凄切切,歌曲之中的故事仿若發(fā)生在眼前。 令狐虞只是在最開始看了那位花魁一眼,然后目光就轉(zhuǎn)移到了陸之玄的身上,然后就忍不住嘴角的笑容里。 陸之玄最開始的確被花魁的歌聲所吸引,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轉(zhuǎn)移到了水面上,水下的魚群因為下方的虞奕瑤扔的魚食而聚在了一堆,陸之玄的目光定在了那一處就再也移不開了,后面花魁唱的再凄涼,也沒能轉(zhuǎn)移他絲毫的注意力。 魚比女人重要,令狐虞默默在心中記上這么一筆。 實際上上輩子娛樂節(jié)目綜藝節(jié)目看多了的陸之玄對于這種一上場就唱悲歌的妹子簡直槽多無口。古代沒有麥克風就算了,姑娘的聲音的確非常好聽,高音也很清亮,但是禁不住這是湖邊,周圍還圍著一大群人,這種情況下唱歌,還是唱悲歌,還是作為開場,簡直了…… 比起唱歌跳舞的那位姑娘,陸之玄更多注意的是另外三個人。 挺奇怪的,這三人自前天晚上的燈會之后就一直跟著他們,不知道他們到底用了什么辦法,魔教的暗衛(wèi)和令狐虞似乎都沒有察覺到他們,但是他們也不敢靠近,所以總是遠遠的看著。 陸之玄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找誰,但是莫名的對那三個小綠點格外的好奇。 陸之玄的直覺告訴他,他們沒有惡意,而且,他們是沖著自己來的。 已經(jīng)下去兩個姑娘了,陸之玄抬頭,就見到臺上一片的紅。 鼓聲樂聲傳來,舞女們揮動著水袖,踩著蓮步,身姿揶揄的舞動著,陸之玄正覺得頗有些無趣,便見到一根紅色的彩帶被拋到了半空,一身紅衣的女子踩著那根彩帶,在空中舞動著,猶如一朵展開的玫瑰,衣裙飄飄,眼角的一抹紅格外的攝心奪魄。她旋轉(zhuǎn)著飄然落地,陸之玄剛想評價她頗有七秀的風采,便見到剛才還身姿妖嬈的女子,落地之后直接僵在了原地。 陸之玄微微探出身子,凝神看去,頓時一驚。 舞臺上的舞女們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勁了,尖叫聲隨之傳來,僵住的花魁腳步蹣跚,整個人的扭曲了起來。 她的四肢都扭成了奇怪的角度,鮮血在她的身下噴灑出一朵漂亮的花朵,映得那一片的紅更加的耀眼奪目。 她的面目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猙獰,再不復姣好的容顏,七竅流血,最后倒地身亡。 還不待人上臺查看,便有破空聲隨之而來,一排的飛鏢,在地上排出了一朵薔薇花朵。武林盟的長老大喝了一聲,想要用內(nèi)力將躲在暗處的人震出來,但是卻是做了無用功。 陸之玄神色一凝,足尖輕點,翩然而出。 輕功絢麗的光芒讓人們的視線都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身上,但是他卻毫無所覺,朝著一個方向飛掠而出。 令狐虞愣了一愣,也趕著就要離開,卻被下方武林盟的人一掌攔住了?!皠偛烹x開的那位公子留不住,您卻是必須留下來的,今天事情我武林盟是要給眾位一個交代的,不知道公子方不方便下來一敘?” 令狐虞神色陰沉,示意暗衛(wèi)趕上陸之玄,自己足尖一點,落在了甲板之上?!叭羰俏艺f,不方便呢?” 武林盟的長老大概沒想到會遇到這樣不配合的,本來并無針對他們的意思,現(xiàn)在卻多留了一個心眼。“幾位的船是我盟內(nèi)的船,不知道是何人引薦,借的船?” “段祁謙?!?/br> 大抵是沒想到會在他的口中聽到自家盟主的名字,負責此次百花節(jié)的長老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惱羞成怒?!懊酥魃性陂]關,就算您有盟主的引薦,今晚怕也是不能離開了!” 令狐虞瞇起了眼睛,已經(jīng)起了殺意。 虞奕瑤在他的身后扯他的袖子:“在別的人地盤,你不要一臉的你最大?。 ?/br> 令狐虞掙開了她的手:“可笑,這是往大了說是武林盟的事,往小了說是那個花魁的事情,與我何干,我又為何要在此浪費時間!” 此刻現(xiàn)場已經(jīng)是議論紛紛了,膽小的已經(jīng)嚇破了膽子,尖叫著要離開了,有的姑娘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臺上亂成了一鍋粥,也得虧武林盟的長老有空抓著令狐虞不放。 舞臺上都是看不見的細線,剛才花魁就是被這些細線切開了身體,到底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問題,一臉的錯愕與痛苦。這樣的手法在江湖上還是初次見,若不是細線沾了血不再隱在黑暗之中,怕是上臺的那些武林人士多半會為他所傷。 令狐虞著急去找陸之玄,沒空和這些老頭胡扯,根本不想好好和他們講話。 武林盟又都是些倔性子,陸之玄剛才那樣離開,他們絕對不可能讓令狐虞也一樣走。 正當雙方覺得一樣不合準備開打的時候,一個一身黑色的人直接被丟到了船頭的甲板上,陸之玄緊跟著也落了下來,他踢了那個還試圖亂動的人一腳,道:“再不老實,就送你去見那花魁?!?/br> 地上的人老實了。 令狐虞瞇了瞇眼,覺得眼前的陸之玄他有些看不穿了。 陸之玄又踩了兩腳那人,才對趕過來的那些武林盟的人道:“這是剛才在暗處放飛鏢的人,不過看起來不像是布絲線的,人我給你們抓回來了,我們的人能離開了?” 這場異動來得快,解決的似乎也很快,陸之玄瞇了瞇眼,心中有些沉重。 如果他的感覺沒有錯的話,剛才那個黑衣人的功法,是可以做到和明教隱身一樣的事的,只是他無法完全遮掩身形,只是能讓人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而且持續(xù)的時間并不長,黑衣人只是在扔完飛鏢要離開的時候施展了那樣的功法,之前都是靠著極為高超的隱蔽手法。如果不是陸之玄剛才一直開著地圖的話,他都不會發(fā)現(xiàn)那個人。 可是剛才問了,他卻說不出功法的來處,只說他曾是西域魔教的弟子,那是西域魔教的功法。 西域魔教…… 陸之玄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上西域魔教走一趟。 第27章 你保重吧,我們江湖不見 現(xiàn)場的情況現(xiàn)在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