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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女法醫(yī)手記之破窗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那流浪兒說:“你抓上山虎的時候,我就在墻頭上看著?!鄙仙交⑹腔煸诹骼藵h堆里的外省逃犯,一年前被沈恕識破并捉捕歸案。

    沈恕說:“你叫三驢子,遼寧葫蘆島人,對吧?怎么認(rèn)識馬三的?”

    三驢子一驚,原本想撒謊遮掩過去,沒想到對方都知道了,只好說:“誰是馬三?我不認(rèn)識。”言下默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

    沈恕知道三驢子這種滑頭在爹媽面前都沒有一句實(shí)話,也就不和他費(fèi)口舌,伸手往他破衣服里一掏,取出一只破爛酸臭的旅游鞋,“不認(rèn)識馬三?為什么單單揀走這只旅游鞋?”

    三驢子下意識地往前一撈,想搶回旅游鞋,卻撈了個空,只好搓搓手掌,說:“我的鞋丟了一只,拿回去配一雙?!?/br>
    沈恕倒不嫌臭,在手里把那只旅游鞋一掂說:“撒謊的本事還沒練好,這只鞋比你腳上那雙大三號,你穿著也不怕晃蕩?!彼研诔峦獾?,除去一只千瘡百孔的鞋墊,什么也沒倒出來。

    三驢子那雙黑白分明的小眼睛嘰里咕嚕地轉(zhuǎn),像是在說:“沒搞錯吧?別自作聰明了?!?/br>
    沈恕笑了笑,手伸到鞋底,用力一扯,把鞋底撕下一層來,從中空的鞋底里取出一沓錢,看上去都是百元大鈔,應(yīng)該有一兩千塊的樣子。錢一亮相,一直半躺在被窩里看熱鬧的另一個流浪漢立刻坐起來,喉嚨里發(fā)出“呵呵”的聲音,似乎在驚嘆,又似乎在懊惱這只破鞋在他身旁扔了好長時間,他自己卻沒發(fā)現(xiàn)。

    三驢子作戲的本事不小,見沈恕識破機(jī)關(guān),立刻瞪圓雙眼,假裝大驚小怪的樣子,說:“鞋底里有錢?鞋底里怎么會有這么多錢?”

    沈恕作勢在他屁股上虛踢一腳,說:“年紀(jì)輕輕的就不學(xué)好,馬三這么多破爛貨丟在這里,你卻單揀了這一件,敢說你不知情?快說,這錢是不是你們倆一起偷的?馬三去哪兒了?”

    三驢子也作勢夸張地叫出來:“別打我,錢是馬三偷的,和我沒關(guān)系,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br>
    沈恕說:“你怎么知道馬三的錢藏在鞋底里?”

    三驢子無奈,只好說:“馬三喝多了吹牛,自己說的?!?/br>
    沈恕知道三驢子是個滾刀rou,又撒謊成性,問下去也沒有結(jié)果,就揮揮手,讓他走了。三驢子走出十幾米遠(yuǎn),還戀戀不舍地回頭看沈恕手里的錢。

    我在一邊看了半天戲,忍不住問:“你怎么知道鞋底里有錢?”

    沈恕搖頭說:“這馬三四十多歲,老家是安徽的,手腳不太干凈,平時又喜歡sao擾路上的女人,是派出所掛號的重點(diǎn)人口。他在兩洞橋下住了兩年多沒挪過窩,我三天前從這里經(jīng)過時沒看見他,今天又沒見到,就有些奇怪。要說他換了地方,隨身物品卻又沒帶走。正巧三驢子鬼鬼祟祟地走過來,我就留了神。三驢子別的東西都沒碰,單揀一只鞋塞到衣服里,肯定有蹊蹺。至于鞋底藏錢,那是有經(jīng)驗(yàn)的蟊賊和反扒好手都熟悉的招數(shù)。這種旅游鞋鞋底中空,能藏進(jìn)三十多張百元鈔票,那馬三長年住在橋下面,沒個隱蔽的地方,偷來的錢只有藏在鞋底里最安全?!?/br>
    我恍然大悟,于是接著問:“三驢子一定知道馬三有這筆錢,也知道他藏錢的地方,現(xiàn)在馬三不見了,就來揀現(xiàn)成的便宜??梢娝喟胫礼R三的下落,你剛才為什么不逼他說出來?”

    沈恕有點(diǎn)無奈地說:“一個流浪漢突然消失不見,終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三驢子又滿嘴跑火車,他自己不肯說,怎么逼他也沒用,何況他還是個孩子?!?/br>
    我懷疑地看著他說:“如果你真認(rèn)為馬三消失不見無關(guān)緊要,就不會這么上心,你是不是在擔(dān)心什么?”

    沈恕愣神幾秒鐘才說:“這件事很復(fù)雜,一時半會兒理不清,但愿我的擔(dān)心是杞人憂天?!?/br>
    2

    兩小時后。

    楚原市刑警支隊(duì)。

    回到警隊(duì),沈恕讓支隊(duì)辦公室給各派出所發(fā)通知,要他們幫助尋找那筆錢的失主。他把錢和旅游鞋都交給我,說留作物證。

    我感覺他對馬三失蹤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就說:“你是不是懷疑馬三被人害了?”

    沈恕的眉宇間有些凝重,說道:“目前還不能確定,但是我確實(shí)擔(dān)心馬三兇多吉少。從今年年初,我就發(fā)現(xiàn)在火車南站一帶活動的流浪漢大董突然不見了。大董是鄰省人,因傷害罪被判過刑。他腿腳不好,不大可能走出楚原地界。三月份儲波又不見了,就是那個媒體報道過的大學(xué)生,畢業(yè)后找不到工作,就泡在網(wǎng)吧以替人打游戲?yàn)樯?,他?jīng)常在汽車站候車室里過夜。要說這倆人偷偷扒火車跑到外地去了,卻又不像,因?yàn)殡S身物品都沒帶走。要說他們凍死或餓死了,卻又不見尸體,現(xiàn)在馬三又這樣憑空消失,連藏在鞋底里的錢都沒帶走,一定是有什么非常情況。”

    我很佩服他對楚原市的流浪漢這樣關(guān)心,不過并不完全贊同他的分析,于是說道:“這些流浪漢本來就是四海為家,有時候換個地方駐窩,或者被家里人接走了,你也未必知道?!?/br>
    沈恕說:“的確有這種可能,不過馬三的事情發(fā)生后,我感覺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追查出他們的去向和新的落腳處才穩(wěn)妥只是這事辦起來挺復(fù)雜,又不能投入過多的人力和精力,能不能辦成,我沒有一點(diǎn)把握?!?/br>
    我很少聽到沈恕說這樣泄氣的話,于是越發(fā)覺得他對這件事非常上心,就建議說:“還是多利用派出所的力量,畢竟這些重點(diǎn)人口都在派出所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查起來更方便?!?/br>
    沈恕說:“派出所師出無名,未必會認(rèn)真去查,不過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這么辦?!?/br>
    3

    2014年10月30日。陰。

    楚原市蘇相屯。

    在我看來,沈恕對流浪漢消失的事情有些反應(yīng)過度,而且我內(nèi)心深處也不以為意。隨著時間流逝,手頭的案子漸多,早把那天的對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兩周后重新提起這件事,是源于二亮碰巧找到了藏在馬三鞋底里那筆錢的失主。

    如沈恕預(yù)料的一樣,派出所接到的丟錢、騙錢的報案太多,所以對數(shù)額不到兩千元的小案子并不上心,對轄區(qū)內(nèi)流浪漢的去向也不怎么在意。警隊(duì)雖然發(fā)了協(xié)查通報,但從未組織警力認(rèn)真排查過。

    二亮找到那筆錢的失主純屬偶然。那天他駕車經(jīng)過蘇相屯,忽然見到路上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手持藤條在追打一個女人。二亮的模樣粗獷,骨子里其實(shí)很細(xì)膩,是警隊(duì)里數(shù)得著的好老公、好父親。他見到男人打女人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要打抱不平。他停下車,健步?jīng)_過去,捉住那男人揮舞藤條的胳膊向后一擰。那男人是個潑皮無賴,二亮才把他的手背過去,他就立刻彎下腰,撇了藤條,驚天動地的叫起來。那男人生得膀大腰圓,一臉橫rou,左肩頭有一條青龍文身,張牙舞爪,非常猙獰可怖。

    才被那男人打得鬼哭狼嚎的女人見狀,奮勇地?fù)渖蟻恚瑳_著二亮胡亂地又抓又撓。二亮措手不及,被她在脖子上抓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二亮有些氣惱,便罵道:“你這女人怎么不知好歹?”

    那女人扯著嗓子喊:“誰叫你打我男人,我撓死你,撓死你?!边吶逻厯]舞雙手以壯聲勢。

    這時有許多看客圍過來,臉上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有人起哄說:“二虎子,你又打老婆了?早晚把老婆打跑到別人炕頭上?!?/br>
    被二亮制服的男人就是二虎子,這時二亮稍稍放松手勁,他自在了些,回罵道:“你老婆才跟補(bǔ)鍋的跑了?!?/br>
    二亮這才明白這兇狠打斗的一男一女竟然是夫妻,就感覺訕訕的,似乎不該多管閑事。他見那女人還躍躍欲試地擺出一副護(hù)主的姿態(tài),只好先發(fā)制人,松開那男人手臂,亮出警官證說:“你們兩口子打架,下什么毒手?”

    二虎子見二亮是警察,擒拿功夫又了得,便不敢再乍刺兒。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說:“這敗家女人,男人是摟錢的耙子,女人是裝錢的匣子,可她這個匣子沒有底,多少錢都給漏出去了。”

    二虎子老婆名叫連香,也是個彪悍的主,破馬張飛地罵回去道:“被賊偷了,我有什么法子?一個女人家,有什么法子?”

    二亮聽出了些許眉目,就問:“丟了多少錢?在哪里丟的?”

    連香挺委屈地說:“兩千,在家丟的。他奶奶的那小損賊一定知道我把錢藏在鏡框里。我在屋里坐著,外面有個野小子撇石頭子打我家玻璃,我出去追半天也沒追上,回來就看見鏡框被砸碎在地上,錢沒了。”

    二亮說:“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連香咬牙切齒地說:“有二十多天了。這死鬼在外面跑買賣,留我自己看家,今天回家知道錢丟了,抬手就打我。他奶奶的再敢打我,下次讓你的錢和人一起丟?!?/br>
    圍觀人群又是一陣哄笑,有人說:“連香,下次二虎子再打你,你連人帶錢都到我家去?!?/br>
    二亮不理會起哄的人群,繼續(xù)問:“你追的那個野小子長什么樣?”

    連香說:“臟兮兮的,十五六歲,以前總在這一帶轉(zhuǎn)悠,偷了錢以后就不再來了?!?/br>
    二亮猛地想起一件事,就問:“你們丟的那筆錢有沒有什么特點(diǎn)?再見到時能不能辨認(rèn)出來?”

    半晌沒說話的二虎子連聲說:“有特點(diǎn),有特點(diǎn),錢的號碼都在我的本子上記著。”

    這話說出來,大家都有些咂舌,二虎子也算是百年一遇的極品,居然把錢的號碼記在本子上,這是防外賊還是防家賊呢?

    二亮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把悍婦連香和潑皮二虎子弄到警隊(duì)。二虎子取出貼rou的記賬本,和從馬三鞋底里搜出的那筆錢逐一進(jìn)行比對,除去二虎子因筆誤記錯的兩張鈔票號碼外,其余鈔票的號碼均一字不差,證實(shí)了這確實(shí)是二虎子家被偷走的那筆錢。

    沈恕仔細(xì)詢問了連香口中那“野小子”的模樣,當(dāng)即向警隊(duì)和兩洞橋派出所刑偵所長下達(dá)了命令:集中警力,抓捕三驢子。

    4

    三小時后。

    楚原市刑警支隊(duì)。

    盡管警員們并不理解為什么要大動干戈地抓捕一名未成年的流浪兒,但多方配合,見效奇快,不到三個小時就把三驢子逮到了警隊(duì)。

    三驢子本來梗著脖子憤憤不平,可是一見到連香,頓時就xiele氣,扭過頭不看她。連香卻火冒三丈地?fù)溥^去,作勢欲撓死三驢子,雖被警員拖開,還是兀自大叫大罵道:“砸我家玻璃,偷我家錢,還害得老娘摔破膝蓋,我撓死你個有娘生沒娘教的?!甭犉饋砣H子耍得她不輕。

    沈恕見三驢子已經(jīng)默認(rèn)偷錢,連香留在這里不僅沒用反而壞事,就讓人把她和二虎子都帶出去。

    三驢子面對沈恕似乎有點(diǎn)尷尬,咧咧嘴表示打過招呼,又低下頭。

    沈恕沉默半晌,估計(jì)三驢子承受的壓力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diǎn),才說:“說吧,馬三是怎么和你配合偷錢的?”

    三驢子有點(diǎn)激動,臉紅脖子粗地說:“馬三那孫子,說好我在外面把苦主家的女人引出來,他瞅機(jī)會進(jìn)去偷錢。誰知道他的錢到手后一分也沒給我,還把我打了一頓。不講信義,死了也沒人哭他。”

    沈恕就等他這句話,也不繞圈子,直接攻他個措手不及,于是繼續(xù)問道:“馬三的尸體被丟在哪兒?”

    三驢子不小心說走了嘴,乜斜沈恕一眼,咬緊牙關(guān)不吭聲。

    沈恕也不逼他,給他時間考慮,兩分鐘后才說:“火車站的大董和混網(wǎng)吧的儲波,也陪馬三上路了?”

    三驢子的身子震了一下。他是楚原的街頭混子,但凡流浪漢、小地痞,就算叫不上名字,也混個臉熟,而他對大董和儲波顯然并不陌生。

    沈恕繼續(xù)給他加壓,認(rèn)真地說:“馬三也好,大董和儲波也好,他們在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親人,或者和親人斷了聯(lián)系,我相信你也是這樣。幾乎沒有人關(guān)心馬三他們的生死,可是有兩個人卻必須關(guān)心,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你。在我,是工作職責(zé)所在;在你,是同命相憐。要把馬三他們的下落查個水落石出,我離不開你的幫助。”

    三驢子雖然狡猾,到底還是個孩子,哇的一聲哭出來,說:“馬三被人殺了,大董也死了,還有傻寶、小葉,都被人殺死了,我早晚也會死在他手上?!比H子又報出兩個沈恕不知道的名字。

    沈恕努力保持鎮(zhèn)靜地說:“你慢慢說,你怎么知道他們被人殺死了?你見過兇手嗎?”

    三驢子的臉抽搐著,兩頰的rou一跳一跳地繼續(xù)說:“我見過兇手,可是天太黑,距離又遠(yuǎn),我不敢靠近去看。他在小白樓后面殺死了大董,嚇得我差點(diǎn)兒尿了褲子,還好沒被他發(fā)現(xiàn),不然我也逃不過他的毒手。”

    小白樓是楚原市南郊的一個建筑,建于民國時期,曾經(jīng)是政府機(jī)關(guān)辦公樓,現(xiàn)在已經(jīng)廢棄。

    沈恕輕微地皺了皺眉,說:“說詳細(xì)些,比如案發(fā)時間、兇手的樣子、用什么手段殺死的大董,諸如此類的細(xì)節(jié),越詳細(xì)越好?!比H子畢竟未成年,沈恕怕嚇到他,盡量保持平和的語氣。

    三驢子用雙手搓搓臉,說:“半個多月前,不記得是幾號了,我去找大董玩。大董這人性格怪得很,一向獨(dú)來獨(dú)往,不怎么搭理別人,在楚原只有我算是他的朋友。我才走到小白樓側(cè)面,就聽到大董安身的窩棚那邊有動靜。我在墻角后面看見一個人,又高又壯,掄起一個鐵錘似的東西,拼命砸在大董頭上,血像噴泉似的噴出來,大董哼了一聲倒在地上,那聲音又悶又瘆人,就像砸在我心尖上一樣。我當(dāng)時嚇得腿都軟了,差點(diǎn)兒坐到地上,連滾帶爬地跑了,還好沒被那人聽到?!?/br>
    沈恕說:“你努力回憶一下,殺死大董的人長什么樣?”

    三驢子的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繼續(xù)說:“那晚月亮很圓,正好照在兇手身上,可是他背對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臉。大董的個子不矮,他比大董還高半頭,穿一件綠色的背心,結(jié)實(shí)得很,左邊肩膀上有好大一片文身。他的后腦勺是禿的,四周有頭發(fā)?!比H子邊說邊蜷縮在椅子里,似乎害怕兇手突然從天而降鉗住他的脖子。

    沈恕表情嚴(yán)峻,半晌沒說話,像是在腦海里描繪案發(fā)時的場景,又像是在分析三驢子所陳述內(nèi)容的真假。三驢子看上去有些耐不住這讓人壓抑的沉默,斜著眼珠偷偷地瞟沈恕的臉。

    沈恕從桌子上的煙盒里抽出一支煙,卻不吸,只放在鼻子下面拼命地聞。沈恕是刑警隊(duì)伍里少數(shù)不吸煙的人之一,但他思考問題時喜歡把煙放在鼻子下聞,他說煙草的味道有助于他理順?biāo)悸贰?/br>
    沈恕見三驢子盯著他手里的香煙饞涎欲滴,就把煙放回?zé)熀?,說:“你要過幾年才到吸煙的年齡,不過我勸你以后也盡量別碰這東西,因?yàn)閭眢w,又有依賴性,沒有一點(diǎn)好處。大董遇害后,你回到現(xiàn)場去看過沒有?”

    三驢子心有余悸地說:“一直沒回去過,那地方太偏,我怕兇手記著我,殺我滅口?!?/br>
    沈恕不置可否,說:“大董遇害前有沒有跟你說過有人想殺他、為什么殺他?”

    三驢子長吁了一口氣,說:“那人殺大董是為了摘他的肝和腎!”

    沈恕的身子明顯一震,問道:“你怎么知道?”

    三驢子說:“大董跟我講的,說有人出錢買他的肝和腎,他沒同意。”

    沈恕的眉毛輕輕揚(yáng)了揚(yáng),追問道:“是什么人?長相?特征?”

    三驢子搖搖頭:“大董沒說,我也沒問,賣器官這事在我們這伙人里不稀奇,不過倒沒聽說過有誰真的賣過。我們挨餓受凍的,要是身上少了零件,更活不了幾年了。”

    沈恕又詢問了幾個細(xì)節(jié)問題,三驢子都不知情,而且看樣子不像撒謊。沈恕了解三驢子的脾氣秉性,他年紀(jì)雖小,卻常年在底層江湖中摸爬滾打,鍛煉得狡猾而世故,他不想說的事情追問下去也沒有意義,逼急了還會信口胡說,警方也難辨真假。

    三驢子雖然伙同馬三偷了錢,但數(shù)額不大,加之年紀(jì)又小,沈恕考慮后還是放他走了。雖明知起不到什么作用,還是用狠話敲打了他幾句。三驢子這類人很讓警方頭疼,他無父無母、無家無業(yè),眼里沒有法律,心中沒有道德約束,大罪不犯,小錯不斷,又不怕蹲監(jiān)獄,走到哪里都是家。勸誡、警示、威懾對他都不起什么作用。只能任由他游離于社會的灰色地帶,成為社會治安的隱患。

    5

    2014年11月1日。多云。

    楚原市小白樓。

    三驢子雖然自稱親眼目睹了大董遇害的過程,但他的供述是真是假、有多少水分,誰也不能保證。不過這至少是一條重要線索,或者可以由此解開多名流浪漢失蹤之謎,沈恕決定到三驢子供述的犯罪現(xiàn)場勘查一圈。

    在落實(shí)犯罪之前,沈恕不想鬧出太大動靜,只讓我陪他同去。

    小白樓據(jù)說是解放前某政府官僚的私邸,至今已荒廢了十來年,因涉及文物保護(hù)之爭,并且那位官僚的后人現(xiàn)在也很強(qiáng)勢,所以開發(fā)商雖然覬覦這塊寶地,卻不敢強(qiáng)拆,只好任由它荒著。

    小白樓后面有一條小河,河邊荒草叢生,墻角處有一小片踩出來的空地,就是大董曾經(jīng)棲身的所在。地上胡亂丟著幾件骯臟得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被褥,以及一套露出棉絮的襖褲,有風(fēng)吹過時能嗅到一陣陣酸腐的臭氣。

    不見流浪漢大董的蹤影,現(xiàn)場不像發(fā)生過打斗,四周墻上、地面上也見不到明顯血跡。這是一個安靜而荒涼的地方,風(fēng)撫草叢,流水淙淙,讓人無端生出些惶恐不安。

    沈恕走到卷成團(tuán)的被褥前,揪住被角往后一拽,裹在被子里的東西都散落出來。我仔細(xì)一看,竟然是一堆女人的胸罩和內(nèi)褲,有二三十件,而且這些內(nèi)衣顯然不屬于同一個女人,有紫色的蕾絲邊新潮款,也有用土布縫的大花褲衩子。這個大董竟然是個戀物癖患者。